第五卷 金戈鐵馬 第二十章暴風雨前的平靜
?雷山的突然翻臉頓時讓傅凌天有些措手不及，慌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雷大哥，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按照我寨中的規矩，我那弟弟手中自有傳令的小兵，傳遞命令都有那傳令之人負責，絕不會假借外人之手，所以，你定然是假的。快說，你有何企圖？」
雷山是定陽城裡的豪族，祖上也曾經出過將軍，所以也看過幾本兵書，上了山當起山大王之後，便按軍中的制度管理寨中的弟兄，山寨雖小，但五臟俱全，軍中該有的編製，寨中也都有。
傳令兵便是其中一個，這個職位脫胎於斥候，雷山生性多疑，所以專門設立了這麼一個職位，以防他人假傳命令。
這個設定雖然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山寨的安全性，但卻依然有極大的漏洞存在，比如戰時，這個傳令兵死了，那其他人過來傳信便會被認為是假傳命令。
這個漏洞，此時便被傅凌天抓住了。
「雷大哥，冤枉啊，傳令的兄弟在搶馬時被傷到了腿，所以沒法子來傳令，只能是小弟一個人過來了。」
雷山聽傅凌天這麼一說，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但這幾日定陽城外來了近千的軍隊駐紮，雖然打探回來的消息是說這些軍隊是從回軍營述職的。但多疑的雷山還是有些不放心，雖說如今這個亂世，這些兵痞子們不劫掠過往商客已經算好的了，但小心駛的萬年船啊。
「還敢胡言亂語的哄騙你爺爺，來人給我拖下去大型伺候，看你小子招不招。」雷山濃眉一抖，大聲喝道。
兩個山寨的嘍嘍一聽到雷山的命令，便如狼似虎的將傅凌天按在了地上，五花大綁之下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二話不說便將傅凌天拖了下去。
「嘿嘿，讓黑爺看笑話了。」雷山轉過身，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身邊的黑壯漢子拱手賠罪。
「哈哈，雷兄弟多禮啦，咱們是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的狗屁虛禮，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黑壯漢子倒是十分的豪爽，端起大腕一飲而盡。
「是，是，黑爺說的對，大家喝酒，大口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相比較山洞之中的熱鬧，山外也也是人氣鼎盛，只不過這些人都是偷偷潛行。
按照傅凌天畫出的地圖，秦無晉神不知鬼不覺，沿著河逆流而上。
在傍晚時分悄悄繞過台兒山，從側面悄悄潛入山林。傅凌天的地圖，畫的還算精細，看得出來，他的確是用心的配合自己。
可即便如此，秦無晉等人還是耗費了兩個多時辰，才找到了圖上標註的那個山坳。
此時還是冬日裡，天黑的越來越早，亮的是越來越晚。這樣一來，又恰好給秦無晉他們，多了一道保護。
「無晉，可以殺進去嗎？」顏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由於怕大批調動城外的軍隊會打草驚蛇，所以秦無晉與鄧於洋定計，暗渡陳倉，表面上軍營不動，但暗地裡鐵砂親衛與猛虎侍從兩個營地來回奔走，擾亂實現，從而將數十人混出了軍營，歸到了秦無晉的帳下。
顏通又從這幾十個鐵砂親衛中抽調出三十個精於步戰的老軍，在加上秦無晉原本帶進城中的幾個猛虎侍從，一共六十二人。
秦無晉蹲在山崗的叢林深處，眯著眼晴，向山坳里看去。
「不行此時時機未到，賊人有三百之眾，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匪。咱們就這麼殺進去，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會打草驚蛇。你要記住，勝利不是說贏了，而是以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戰果。所以，咱們得等！」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秦無晉深吸一口氣，將長刀橫在膝上，閉上眼，養起神來，「等到可以出擊的時候。」
「大家休息一下，吃點乾糧。咱們養足了精神，才好殺賊，沒有我的命今，任何人不得擅動。」
「喏！」
眾人壓低聲音應命，旋即散開，一個個閉目養神。
不論是猛虎侍從，還是鐵砂親衛，看上去都很輕鬆，沒有半點緊張之色。對於他們而言，這種事情就好像家常便飯一樣。似這種等待、伏擊，都是隨手拈來的輕鬆活計。
因此，有的吃了乾糧，就倒在地上，頭枕長刀休息。有的則神色悠閑，三兩人坐在一起，輕聲的說著閑話。
唯有顏通綳直了身子，喉嚨不住抖動，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山坳之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也越來越暗。
站在密林中，鳥瞰山坳，依稀可以看到點點隱約的光亮。不得不說，雷山選的這塊地方，實在是太好了！進可攻退可守，而且位置隱秘。
如果不是傅凌天畫的地圖，真的很難找到這處所在。
顏通眯起眼晴，悄悄的向秦無晉靠了過去，蹲下身子，靜靜的觀察。這種潛伏蹲守的事情，顏通也干過幾次，雖說很枯燥，很無聊。但顏通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
「小通！」秦無晉突然開口。
「嗯？」
「看到谷口大樹了沒有？」
「看到了。」
「傅凌天說，樹後面藏著一個洞窟，裡面大約有十幾個人。一會兒行動起來，你要第一時間，把他們解決，有沒有把握？」
顏通沉吟一下，輕輕點頭，「只要能靠上去，十步之內，我可以在三息之間幹掉他們。」
顏通的本事秦無晉也是知道的，於是他也不再詢問，目光越過密林，仔細觀瞧山坳谷中的星星點點。心裏面同時，也在做著盤算，面對雷山的三百餘人，自己這六十餘人該如何動手才能取得最大的戰果。
秦無晉其實對於雷山並不感興趣，他對雷山收攏的那些工匠更加感興趣。戰時什麼最貴，人口。人口之中什麼最貴？匠人。
戰時上至各種攻城器械，下至營防拒馬，全是出自匠人之手，所以匈奴人每次侵略楚國之時，都絞盡腦汁的想掠走一些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