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或者死

會不會成功呢？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張馳忐忑不安的盯着溫然和孫難北，孫難北和溫然也同樣不安的盯着他。

「要不你們別觀察我，讓我自己感覺下糾纏？」張馳有點心虛的說。

「沒關係，量子塌縮會生成兩個平行世界，一個世界你活着，另一個世界你死了，所以總有一個世界你是活着的。」孫難北信誓旦旦的說。

「老師你真厲害，平行世界你都懂？」溫然崇拜地說。

「哪裏哪裏，略懂略懂！」孫難北捋著鬍子找了把扇子搖了起來。

「那麼藥力多久生效呢？我還沒死是不是代表就沒問題了？」張馳緊張的問道。

「沒這麼快！」孫難北回答。

「哎呀，我肚子好痛！」張馳捂著肚子叫了起來。

「藥力生效了！」孫難北又答。

「你又說沒這麼快？」張馳再問。

「哦，我是說沒這麼快死！」孫難北再答。

「草！」

這一天張馳一直在往廁所跑，腸子感覺都要拉出來了，孫難北說這是在排毒，改善身體的體質，怎麼都感覺這傢伙是在忽悠人，他又沒吃過這天下僅此一顆的葯，他怎麼知道臨床的表現會是什麼樣？張馳現在有點上當的感覺，別人試藥都有錢拿，怎麼他還得往外貼錢？

第二天溫然來看他，他比第一天更嚴重，全身無力，臉色都已經變的慘白了，他拉着溫然的手說，「師姐，你看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溫然安慰他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問過老師了，老師說沒事的，這個狀態很好，他都懶得觀察你！」

第三天溫然再來的時候，張馳已經有氣無力了，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獃滯。

「還拉？」溫然問道。

張馳木然的點了點頭。

這次溫然沒敢離開，她請了假一刻不離的看着張馳。

第四天，張馳已經沒有什麼可拉的了，僅能偶爾放個半干半濕的屁，他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只是緊緊的拽著著溫然的手不肯放開。

孫難北來看過幾次，對此也是說不出所以然，畢竟這葯誰也沒吃過。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連續三天張馳都處於深度昏迷中，不認真探查已經發覺不了生機了。

「老師」，孫難北過來查看，溫然淚眼朦朧的喊道。

「沒事的，」孫難北說，「他很堅強，他會挺過去！」

張馳的世界裏一片漆黑，他彷彿正處在一個黑暗的牢籠之中，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感覺，一切都沒有，連軀殼也沒有，好像他就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只有無邊的黑暗和無盡的寂靜！他慌張，焦慮，恐懼，他想大聲呼喊，可是他找不到自己的嘴在哪兒，他也找不到眼睛，鼻子，耳朵，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好像都消失不見了，只有精神被關在了這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張馳心想，「不能就這麼死啊，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新世界的大門才剛向我敞開，怎麼就會讓我這麼死去呢，世界怎麼會做這麼毫無意義的事情呢，直接讓我死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沒有一件事情是無意義的！難道是朝聞道夕死可矣？不用向我證明啊，我知道這個道理！」

「該死的是賣假藥的孫難北啊，我做錯了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馳在黑暗中沉睡了過去，

彷彿過了無數個世紀，張馳又在黑暗中昏昏沉沉的醒來，就這樣不停的循環。

「太黑了，我好怕啊，啊……我要光啊！」張馳在恐懼中醒來，他突然這樣想着。

忽然黑暗消失了，無盡的雪白的光出現了，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這光照亮了，白茫茫的一片，但看起來和黑暗好像也沒有什麼分別，絕對的黑暗和絕對的光明都是不可見的。

「太亮了，暗一點。」張馳想，於是這個世界的光暗了一些。

「再暗一點。」於是光又暗了一些。

「再暗……再暗！」

在張馳的控制下，世界的光明和黑暗變成了兩個黑白點，像是世界的盡頭，兩個黑白點互相旋轉着形成了一個黑白分明的漩渦，漩渦不停的旋轉，不停的吸收著世界的黑與白，整個世界都被它吸了進去，張馳在這個漩渦里不停的打着轉，他已經控制不住這個世界了，他被轉的越來越暈越來越暈，意識逐漸離他遠去……

「老師！老師快來！」溫然大喊。

孫難北飛快的沖了過來，「怎麼了？」

「他的生命力在迅速的恢復，非常的迅速！」溫然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孫難北握住張馳的手感知了一下，「不錯，不僅生命力在恢復，五行之靈也非常的澎湃，看來成功了！」孫難北也是一臉的激動，「沒想到真的能成功！」

「嗯？老師你一開始就覺得會失敗？」

「咳咳，先別說這些了。你快施展木靈秘術助他恢復！」

「不用了，我現在覺得非常的好！」張馳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裏靈光閃動，與以前判若兩人，但只是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師弟，你沒事了，你嚇死我了，嗚嗚嗚……」溫然抱着張馳大哭了起來。

這讓張馳有點手足無措，只好輕輕地拍著溫然的背。

「好了，好了，他又沒死你哭什麼，小然你先站旁邊，讓我看看這小子到什麼境界了！」

孫難北伸出雙手，一手抵在張馳小腹，一手放在張馳的頭頂，然後閉上眼睛像是在享受一道美味的佳肴。

張馳盯着孫難北，只見他臉上的神情一會興奮一會失望，一會就變了好幾次臉色。

「怎麼樣？什麼境界？」張馳忐忑的問道。

孫難北拿開雙手，摸著鬍子閉着眼睛思索了一會，看來很難給出評價，張馳和溫然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一會，孫難北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說道，「很奇怪，我不知道，看不出來是什麼境界，可能非常非常的深，也可能什麼境界都不是！」

裝模作樣搞了半天搞了個寂寞，啥也不是。

「老師，你到底會不會？」溫然不禁急道，吃了這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大的罪，幾乎是死掉重生一般，如果什麼境界都不是，她都替張馳不值。

「本來是會的，但是這小子好像又把我搞不會了！」

張馳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跳了跳，又揮了揮拳頭，「我覺得不可能，我感覺好的不得了，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氣！」

「你出一拳試試！」溫然鼓勵他道。

張馳看了下四周，這是他的狗窩，他不想在這裏搞破壞，「我們去院子裏試吧！」

三人走到院子中，張馳揮舞了下拳頭，「你們要不要走遠一點？我覺得我好像可以打倒一頭牛，別讓我的拳風傷着你們！」

「切！」「別吹牛！」兩人雖然對張馳的話嗤之以鼻，但還是走到了院牆邊。

「可以了嗎？」孫難北問道。

「再遠一些！」

「我呸，你當你是猴子出五行山么！」孫難北拉着溫然躍上了院牆，「就這了，你愛打不打！」

「好嘞！吃了嗎？沒吃請吃我一拳--張馳超級無敵大力拳！」張馳大喝一聲，掄起右手用盡全身力氣朝地上砸去。

轟隆！轟隆！轟隆隆！

大地被張馳砸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縫，裂縫把他們住的二層小樓撕成兩半，接着整個小樓天崩地裂一般轟然倒塌，碎成一堆殘磚破瓦。

「咳咳咳！」三人滿身塵土的從磚瓦堆里鑽了出來，「天哪，我的房子，我還有好多寶貝在裏面啊！」孫難北欲哭無淚。

「還要什麼寶貝啊，你馬上就有兩千萬了！」溫然興奮地提醒他！

張馳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拳頭，這是自己搞出來的破壞？前幾天還被人像狗一樣踩在地上的是同一個自己？

遠處快速趕來幾道身影，是保安處的老師在王震坤的帶領下趕了過來。

「孫老師，怎麼回事？」王震坤看着倒塌的一堆瓦礫驚訝的問道。

「年久失修，突然就倒塌了，幸好我們都在外面，沒有人員傷亡，只是東西全都埋在裏面了！」孫難北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沒有傷亡就好，東西就別管了，學校會補給你們的，孫老師，不是我說你，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搬到教職工生活區去，你就是不聽，幸好這次沒出問題，不然我怎麼……好了好了，這次你就搬過去吧，張馳也跟你一起去。」

「我喜歡清凈，那邊太過吵鬧，北面海島那還有幾所舊房子，我帶着張馳搬那邊去住吧！」

「那怎麼行，都出校園了，出了事誰來負責？」

「那邊還在大禁制裏面，我有數，這小子還是離學校遠點好。」孫難北朝王震坤使了個眼色暗示了他一下。

王震坤看看張馳，是我感覺錯了嗎？這小子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離學校遠點也好，有孫難北看着應該不會有事，王震坤想了想答應了孫難北的要求，-「學校補給你的東西一會兒給你送過去，孫老師，有什麼事要及早跟我聯繫！」

於是三個人離開學校來到了小島北面的幾所房子，離學校並不算遠，但北面少有人來，可以說是非常的安靜了。這是學校建設者們第一次來海島的時候建下的，雖然比較簡陋，但卻是用海島礁石建成的，到現在依然牢固無比。孫難北和張馳各挑了一間，溫然也吵著要住下，於是也挑了一間，下午張馳去幫溫然搬行李，孫難北無事可做，不知從哪搞來的魚竿坐在海邊釣起了魚。

白天一晃而過，夜晚很快就來臨了，海邊的夜晚海風很大，海浪嘩嘩地拍著礁石。

「你看，手勢是這樣，用這個動作牽引出水之靈，讓水之靈隨着你的手勢變化而變化，兌巽！」隨着孫難北的喝聲，大海中忽然捲起一股浪柱旋轉直衝而起，威力驚人！「這個術有點複雜，你應該先從簡單的學起，不能好高騖遠！」

「兌巽！」張馳學着孫難北的動作也施展秘術。

「小子，沒這麼簡單，這個術可是高級……啊，草……」

孫難北話沒說完，就見近前一股巨大的浪柱衝天而起……

「就這麼簡單？難道我學會了？」張馳喃喃自語道。

孫難北一把抓住張馳，拖着他飛快後退，岸邊的礁石被巨浪捲起朝他們砸來，孫難北左手連揮，把砸向他們的礁石揮走，繞是如此，也被幾塊小的石頭砸中了身體，衣服更不用說全都濕透了。

「學會個屁啊，除了一股蠻力，毫無控制可言！」孫難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