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看門人
張馳被這雙眼睛嚇的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的滾到了床邊，這雙眼睛卻莫名的興奮起來，閃耀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它加速運轉起來，很快便找到了張馳的身影，它的主人用手敲打着玻璃，在外面大聲叫喊著，張馳仰起頭，鼓起勇氣朝窗外看去，一張秀氣的女孩面孔出現在那裏，正臉含微笑，使勁的朝他揮手，小小的臉龐透露著說不出的興奮，「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不應該是張馳該問的話嗎？怎麼搶先被別人問了？女孩還在用力的砸著窗戶，張馳哆哆嗦嗦的走過去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
「喂，你好，你是誰？」女孩問。
「大膽，你個小毛賊，大清早的在這裝神弄鬼的嚇人！我告訴你，這兒可是住着學校的高層領導，安保堪比白宮，別看你暫時還沒有事，你的一舉一動可全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只要你敢輕舉妄動，我們的人一念之間就可以滅了你！」張馳壯著膽子呵斥道。
「學校高層？誰？」女孩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兒一直是我老師一個人住的啊，什麼時候來的高層領導？哪裏來的高層領導？」
「你老師？你老師是誰？」
「孫難北老師啊，他一直都住這兒？你不知道嗎？你看這是我給老師買的早飯！」女孩舉起一個膠袋搖了搖。
「哦，知道，他不就是學校高層嘛，自家人，自家人，我跟他學習管理學校，你也是？」
「管理學校？」女孩一臉疑惑，心說這人腦子沒毛病吧，「老師是看大門的啊，不是什麼高層，而且這也需要學習？我自然是跟他學秘術！」
「看……大門？看什麼大門？看大門的也教秘術？」雖然一開始就沒抱什麼幻想，但是聽到這個結果還是讓張馳驚掉了下巴，校長和保安隊長信誓旦旦的說的管理學校變成了看大門，他們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大言不慚的，兩位學校高層說話猶如街邊的小混混一樣不著調，這讓張馳做夢也沒有想到。
「學校大門啊，雖然老師也不怎麼去，但那就是他的崗位，」女孩解釋道，「不管學什麼，你既然跟老師學習，那就是我的師弟了，你不知道，老師就我一個學生，我都寂寞死了，我叫溫然，師弟你好！要不先讓我進去說吧，這樣聊天也太奇怪了。」
「不行，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張馳一伸手攔在了窗戶邊。
「怎麼，你覺得這扇窗戶能攔的住我，還是你覺得你可以打的過我。」女孩子一翻身就爬了進來，張馳趕緊退回了床上，他可只穿了個底褲，這叫溫然的女孩也太豪放了吧！
「你是昨天才來的吧，昨天下午我來還沒聽老師說呢，喂，你叫什麼，害什麼羞嘛，師姐不會把你怎樣的！」
張馳緊緊捂住了被子，溫然越這麼說他越覺得不對勁，何況溫然邊說話還邊往他這邊瞄，難道遇上了女色狼劫色？
「我叫張馳，那個……師姐，我昨天晚飯就沒吃了，早飯能不能先給我吃，你再去給老師買一份吧！」
「沒問題，你先吃，我這就去買。」溫然沒有猶豫的就把早飯遞給張馳，張馳指指桌子，溫然笑了笑，把早飯放在了桌上。
「師弟等着我哦！」
臨走之前溫然又拋下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張馳一愣，只見溫然從窗戶翻了出去，再縱身一躍又躍出了院牆，腳步聲瞬息就遠去了。
「等個屁，嚇死寶寶了。」張馳趕緊起來鎖好窗，又檢查了下門，
確認安全后才開始吃溫然帶來的早飯，稀飯，小菜，包子，油條還有一個素菜，三下五除二就被張馳解決乾淨了，不得不說，早點雖然簡單，但是吃到嘴裏味道還挺不錯，挑剔如他也是吃的津津有味，果然好的廚師都躲在名川古剎的后廚，當然也可能是他實在太餓了。
吃完早飯，張馳剛躺倒床上打算睡個回籠覺，這時窗戶又傳來猛烈的敲擊聲。
「師弟，開門」！溫然俏麗的面孔又出現在了窗前。
開門？你敲的是門嗎？張馳轉過身故意不去看她。
「師弟！你找死？」溫然又換了一面張馳對着的窗戶繼續敲，這個女人還真是煩人，張馳把腦袋藏進了被子。
這樣就想阻止我？溫然一聲冷笑，右手二指伸出，輕輕畫了一道弧線，噠，窗戶鎖扣應聲而開，溫然一步就跨了進去。
「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要喊非禮了！」張馳躲在被子裏大叫。
「噗，什麼年代了還授受不親，好，你喊，你喊啊，看你喊破喉嚨有沒有人來救你？」溫然拍著被子大笑道。
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孫難北皺着眉頭走了進來，「幹什麼呢？大清早就吵吵鬧鬧的，小然你來啦！」
「老師，」老師來了溫然就不敢再鬧了，「他吃了我的早飯不給錢，還不給我開門，我進來收點利息！」
「利息？」孫難北似乎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捋了捋下頜的幾縷白須，「胡鬧，怎麼能這麼歡迎新同學，小張在這無依無靠，沒有一個親人，我們要好好照顧他，一頓早飯算什麼，你不知道，小張家可是富可敵國，他能差你一頓早飯錢？」
「老師，我承認我家是有那麼一點點錢，可是也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張馳趕緊探出腦袋來接茬，富可敵國，這是什麼腦子才能想出來的成語，我怎麼感覺脖子上涼嗖嗖的！
「是，有點誇大了啊，但是和我們這幫窮光蛋比那也是天壤之別了，老師說不定以後還指望你幫忙呢！小然，快跟小張道歉！」
「師弟，對不起，我人眼看狗低了！」溫然沖張馳一抱拳。
「沒關係！」張馳無奈的回應，和富可敵國相比只是有點誇大了嗎？老師你還真看得起我家。等等，幫什麼忙？好像有點不對勁！咦，什麼看狗低？誰低了？
「小然你今天去幫小張領下校服，再給他買幾件衣服，他的卡今天應該能到了，到時讓他還你。我帶他到崗位上轉轉，熟悉下環境。」
「老師，我這手這樣還要上班？」張馳舉起他打着石膏的右手。
「年輕人不要害怕困難，手骨折了而已嘛，人又沒死，快洗漱一下跟我走吧！」
張馳無語，這學校的老師說話怎麼都一模一樣，一個師範學院畢業的嗎？
洗漱完畢，溫然早早就離開去上課了，孫難北拿出一套保安制服給張馳換上，張馳反駁道不是說好管理學校的嗎？為什麼是做保安看大門？對此孫難北顯然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他拿出了校長的那套說辭，年輕人要先從基層做起，慢慢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張馳想了想，一臉認真的對孫難北說，我覺得你們特么的說的對！
學校大門正對着大海，黃海技校四個大字矗立在學校門口，在朝陽的照射下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大海無邊無際，無始無終，但是除此之外也就什麼都沒有了，看不到陸地，看不到小島，也看不到船隻，除了碧藍的藍天就是碧藍的海水。
「這就是你的辦公室，」孫難北指著門衛室說。
張馳默然的點點頭，都穿着保安服走到門衛室了，我能不知道，這還需要你來說？
走進門衛室的門，東南各一扇大窗戶，兩張桌子拼成一張長桌，長桌上端放着一盆仙人球，兩張椅子一左一右在桌后擺放着，後面貼牆放着一張一人高的柜子，柜子旁邊擺放着一張長沙發，可以躺着休息，拋開其他不說，這看門條件還是不錯的，壯闊的大海，安靜的環境，似乎就只缺一個美麗的女人了，張馳忽然想到了溫然，啊呸！
「那麼恭喜你，小張同學，今天你就是正式上任了，當別的同學還在努力學習，為了將來而打拚，而你，已經提前留校工作了，不得不說命運真是神奇的東西啊，有的人窮盡一生都未必知道我們的學校大門朝哪邊開，而你卻可以每天坐在學校門口看夕陽唱日出，聽潮起潮落……」
「孫老師，」張馳打斷了孫難北慷慨激昂的發言，「虛無邊際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想問一下，咱們學校的那種技術，我能學嗎？就是你教溫然的那種。」
「啊，這個你先不要着急，學習需要循序漸進，以後會有機會的，我還有事，今天你先自習，餓了就去食堂吃飯，晚上我叫溫然替你接風！」孫難北丟下一張食堂的飯卡，飛快地逃走了。
「哎？……唉……！」
就知道會這樣，才來一天，張馳對這些老師的作風就已經習慣了，既來之則安之，沒人管他也就落得清閑了，擦乾淨桌椅上的灰塵，在柜子裏找到一盒茶葉，張馳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在門衛室坐了下來，開始欣賞波瀾壯麗的大海。
「喂，小子，孫老頭呢？」張馳屁股才坐上椅子，就有個聲音喊他，他奇怪的扭回頭，一群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學生站在窗戶邊叫他。
「他不在！」張馳冷冷的回答道，他預感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你在也一樣，你叫張馳是吧？替他把錢還了吧！」
果然不出張馳所料，劇情很快就急轉直下。
「我不認識他，也不認識你們。」張馳搖搖頭，把窗戶關上，左手假裝隨意的拿起了茶杯。
「小子，找死是吧，敢耍我，哥幾個，先給我揍一頓。」
劇情推進的無比迅速，竟然只有兩句台詞就要開始熱血沸騰的打戲，真是讓人期待啊。
門被一腳踢開，衝進來一個矮矮瘦瘦的學生，瘦的人總是比較靈活一些，做什麼都比別人快一點，但是倒霉也會比別人倒的快一點。
張馳左手的茶杯順勢砸了出去，緊跟着是水壺和仙人球，矮瘦的學生首當其衝，熱水灑了他一臉，仙人球更是直接擊中他的腦袋，在他的頭上裂開，他的頭跟着迸出鮮血，混合著泥土在臉上形成了一個恐怖的畫面。
但是張馳的反抗也就到此為止了，衝進去的人群迅疾將他放倒，無數的腳在狹小的空間里準確的找上了他的身體，右手的石膏早已碎成了碎片，張馳拚命的用左手護住頭和右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慘烈的毆打之後，張馳從門衛室被拖了出來，一個清秀的學生蹲下來抓住張馳的頭髮，讓張馳清楚地看清他的臉。
「我叫宋平，記住我的名字，這個名字以後將會是你的噩夢，」宋平說，「孫老頭欠我兩百萬，他指名由你來還，聽清楚了吧，是孫難北指名由你來還，否則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不要恨錯了人！給你一個月時間，想辦法把錢還上，還有我兄弟的醫藥費，再加十萬，還上錢，今天的事咱們一筆勾銷，還不上，小子，你下半輩子恐怕就只能躺着過了。」
「呸！」張馳啐了他一臉口水。
旁邊人迅速的遞給他紙巾，宋平微笑着擦乾淨，拍了拍張馳的臉，「小子，你有種，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跟你們這種人玩，只有你們這種人才能給遊戲帶來點樂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呸！」張馳又啐了他一臉口水。
「哈哈哈，行，你很好，給他補手續！」宋平站起身來，離張馳遠了一點，接過紙巾繼續擦臉。
其他人拿出幾份資料讀給張馳聽，先是孫難北的借款協議，讀一遍，然後給張馳看一遍，上面有孫難北的簽字和手印，接着是委託張馳還款的協議，也是讀一遍看一遍，然後拿着他的手在委託還款協議上按了手印，他們收走一份，丟給張馳一份，別說規矩還挺正規，居然還是一式兩份，就是手段不怎麼合法。
一切辦妥，受傷的矮瘦學生又衝過來狠狠地踢了張馳幾腳，然後被其他學生拉走了，宋平也在他們的簇擁之中一起離開了，只留下張馳躺在地上大口的吐著胃液，這才是他來這兒的第二天，好像比第一天還要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