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六:古穿今(2)

第105章 番外六:古穿今(2)

這頓飯吃得相當順利。

沒有出現小姨設想的任何狀況。

昨天給陸清則打電話的時候一頭熱,今天見到小寧這孩子,她心裏就有點打鼓。

感覺這孩子看起來……怎麼說呢,太過冷漠沉凝,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彷彿不屬於此間一般,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就算小姨再神經大條,在與寧倦對視時,不經意間,都會有種在被居高臨下審視的感覺。

簡直難以呼吸。

也不知道一個小孩兒哪來的氣勢。

所以在把寧倦帶過來時,小姨內心感覺這事多半成不了了。

哪知道這倆人居然一見如故。

小姨十分蒙圈,不過還是欣慰更多——這不,小姐妹交給她的問題,她解決了,她對陸清則還是很放心的,肯定能照顧得好小寧。

吃飯的時候,倆人一口也沒有動過飯菜。

垂在桌下的手十指相扣,寧倦扭著頭,一眨不眨地盯着陸清則。

生怕一個眨眼,陸清則就會消失在眼前。

本來也不是來吃飯的,小姨絮絮叨叨地又交待了陸清則幾句話,讓他照顧好自己,顧惜身體。

扣在桌上的催促電話不斷響起,最後她忍無可忍地抄起手機接過電話,罵了句「催命啊」,摁斷電話拎起小手包,嘆氣道:「清則,我得走了,催死人了催,你們倆好好相處,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啊。」

陸清則能感受到寧倦落在他臉上的存在感極強的目光。

恍惚間他一直沒太聽清小姨在說什麼,聽到這句話,才回過神,笑着點了點頭,帶着寧倦起身,送小姨出了餐廳,送她上了車。

然後再帶着寧倦回到車上,開車回家。

期間寧倦也不吭聲,一直死死拽着他,像只害怕走丟的小狗。

他心裏也不平靜,但只能不斷壓抑著情緒,反覆深呼吸。

牽着寧倦到了樓下的時候,又撞見了樓上的鄰居林奉。

陸清則從來獨來獨往,與所有人都存着一股若有若無的疏離感。

這是林奉第一次見陸清則帶人回家,還是牽着手,看上去姿態很親密似的。

即使站在陸清則旁邊的少年看起來才十七八歲,林奉也還是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林奉先笑着打了個招呼,然後瞄了幾眼那個陌生的俊美少年,試探著問:「小陸,這是你弟弟?」

「不是。」

陸清則淡淡應了聲,沒有心情和鄰居說太多。

腦子裏太亂,握着他的手仿若火灼,他只想趕緊回家,和寧倦兩個人面對面獨處。

看得出陸清則無心多說,林奉也不招得陸清則反感,只好閉上嘴。

電梯「叮」地抵達樓層,陸清則牽着寧倦走出去,來到屋門前,掏出鑰匙開門時,手居然有些抖,兩次都沒有對上鑰匙孔。

一直安安靜靜跟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的寧倦突然伸手,握住他的微微發顫的手,鑰匙插入孔中。

咔噠兩聲,大門打開。

旋即握着他的那隻手一發力,壓抑忍耐了一路的寧倦終於找到機會,將沒有任何抵抗意思的陸清則拽入了屋中。

「嘭」地一聲,門合上的瞬間,陸清則被按在了門板上。

身後是冰涼的門前,身前是火熱的身軀。

急亂狂熱的吻隨之落下,從眉間到眼角,最後落到唇瓣上,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狂喜,以及患得患失的不安。

陸清則努力張開唇,回應着這個吻,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紊亂而沉重,竭盡全力地掠奪著彼此存在的痕迹,連心跳也好似交織在一起。

空蕩漆黑的屋內只有混亂呼吸與親吻的聲音。

到最後陸清則眼前都有些發白了,喘不過氣來,他偏過頭,寧倦的吻便落到他頸邊,確認着什麼似的,犬齒在他後頸邊蠢蠢欲動。

理智被高溫熔斷,陸清則的手摟在他的脖子上,嗓音微弱地命令:「咬我。」

下一刻,後頸上傳來熟悉的疼痛感,注入的滿足感盈滿心臟,確認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

陸清則劇烈地喘息著,感覺心臟似乎有些不適,閉着眼仰著頭,努力平息呼吸。

再一次在陸清則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之後,寧倦也稍微冷靜了點。

他緊緊抱住陸清則的腰,將他的頭埋進他的頸窩間,每呼吸一下,都極為艱難,嗓音發着顫,想要確定什麼似的,小聲叫:「懷雪……懷雪。」

他還以為他找不到他了。

一覺睡醒后,他發現眼前的世界變了。

陸清則不在身邊,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號環境,人們口中說着他陌生的辭彙。

他茫然地聽着陌生的喧囂,發現自己又弄丟了陸清則一次。

陸清則眼眶發熱,沙啞含笑:「霽微,你找到我了。」

醒來之後遺忘的所有,在見到寧倦的瞬間,都如洪流般沖刷而來,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這段時間的幻覺與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灼熱的呼吸拂過喉間,埋在頸窩間毛茸茸的腦袋動了動,似乎抬了起來:「懷雪。」

陸清則彎了彎唇角:「嗯,我就在這裏。」

屋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寧倦看不清他的臉,慢慢抬起手,小心地靠近。

陸清則的眼睫顫了顫,任由溫熱的手指在他眉目流連,從眉梢撫摸到眼角的淚痣,又撫過被碾磨親吻得紅腫的唇瓣。

雖然頭髮變短了,身上的衣服也變了,但寧倦依舊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就是他的懷雪。

他終於緩慢地吐出了一口氣,用力將陸清則抱到懷裏,嗅着熟悉的氣息,捨不得再放開,低聲問:「這裏就是你的家鄉嗎,懷雪?」

陸清則輕輕地「嗯」了聲,在黑暗中貼過去,在他眉梢輕輕吻了一下:「冷靜了嗎?」

寧倦停頓片刻,點了點頭。

陸清則伸手擋住他的眼睛,摸索著摁下電燈開關。

「啪」地一聲,燈光映亮了滿屋。

長長的眼睫在手心裏蹭過,細細的癢,似乎是寧倦眨了眨眼。

隔了半晌,他才慢慢放開手,在燈光之下,得以仔細清晰地看清寧倦的面容:「讓我看看,陛下是不是偷偷哭了?」

少年俊美英挺的臉上還有些激動的泛紅,濃睫濕漉漉的,眼底也在發紅。

看上去像是一隻落水的小狗,可憐而惹人憐愛。

陸清則忍不住又在他眼角吻了吻,輕聲道:「沒事了,老師在。」

他脫了鞋子,拉着寧倦往屋裏走,寧倦乖乖跟在他身邊,坐到沙發上。

陸清則去倒了杯水過來,依舊能感受到寧倦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把水杯遞過去,有些心疼:「怕不怕?」

他被帶到那個世界的時候,因為後世對那個時代的了解,所以能迅速鎮定下來,接受一切。

但寧倦不一樣。

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於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陸清則和寧倦談起過現代的世界,但受時代局限,很多東西是難以理解的。

陡然被丟到一個在概念以外的地方,任誰都會惶然吧。

寧倦捧著水杯喝了一口,沸騰的心緒又平和了一下,搖搖頭道:「我不怕這些,我只怕找不到你。」

即使當真不害怕,也會很不安吧。

陸清則牽着他的手,稍微想想寧倦的處境,就心疼不已:「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寧倦沉吟了下:「十日前,我在一個叫醫院的地方醒了過來,離開的時候從旁人口中得知,是這個地方的二院。」

陸清則一愣。

二院?不就是他前段時間被送去急救的醫院么?

他陡然想起,有一日他在醫院樓下溜達,聽到兩個小護士討論一個病人,回去的時候,還看到幾個人推著輪椅,將一個人送上了車。

難不成那就是寧倦?

陸清則立刻和寧倦又確認了一下,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哭笑不得地揉了下額角。

他和寧倦居然那樣擦肩而過了。

好在緣分難割,兜兜轉轉,最後居然通過小姨,又與寧倦見上了面。

七月的天有些悶熱,屋內沒開空調,陸清則這麼怕熱的人,盯着寧倦卻忘了這回事。

倒是寧倦先發現他熱得臉頰發紅,順手將茶几上的空調遙控器拿起來,摁下開關,調到二十七度。

陸清則默默看着寧倦這不算生疏的動作:「……陛下,您還會用空調啊?」

注意到陸清則的目光,寧倦猜到他在想什麼,微微笑了笑:「只是環境陌生了些而已。」

他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但腦子還是在的,從睜眼那一刻就沒有妄動過,幾乎從不主動開口說話動作,旁觀學習著周圍人的舉止,然後自然而然地模仿。

實在不理解的東西,就引導著別人給他解釋。

所以沒有一個人覺得他舉止或是說話怪異。

皇帝陛下過目不忘,從小就能舉一反三,學習能力很強,就算到了現代,也沒有驚慌失措。

陸清則聽得又是驕傲,又是心酸,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注視着這張熟悉的少年面孔,有些好笑:「怎麼就又變成了個孩子了呢?」

寧倦對陸清則將他當做小孩兒的事十分有陰影,聞言警覺地道:「我不是小孩子。」

陸清則只是看着他低低地笑。

寧倦不再穿着尊貴的袍服,穿着簡簡單單的t恤,乾乾淨淨又清爽挺拔,這是他這輩子都沒想過的。

他和寧倦都不在,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

陸清則望了望寧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握了握他的手:「餓不餓?我去弄點吃的來,剛剛在餐廳里都沒吃什麼。」

寧倦眨了下眼,感到一絲震驚:「懷雪還會下廚?」

除了某一年生辰,他就沒見陸清則再下過廚房了。

陸清則鎮定自若:「陛下,我給你看看這個時代的一項偉大發明。」

名叫半成品。

二十分鐘后,半成品披薩送進了烤箱。

寧倦好奇地望着這個方方正正的機器。

陸清則給他介紹:「這是烤箱。」

然後稍微斟酌了下,從電、電路到電器的發明使用開始,和緩地給寧倦解釋起來。

寧倦坐在椅子上,認真聽着陸清則的解釋,眼底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這些東西實在太龐大,短短的一點時間連電力都難以解釋清楚,不過陸清則也不是想教寧倦這些,而是給他介紹這個東西的概念。

等到說到電器的發明,烤箱「叮」地一聲,香噴噴的披薩出爐。

倆人坐在餐桌前,寧倦嗅了嗅飄過來的香氣,感覺很像京城街頭的餡餅。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能回去的話又是什麼時候會回去,但在此之前,陸清則想讓寧倦多體驗一點這個世界的不同,等溫度散去點,拿起一塊,遞到寧倦嘴邊,笑道:「試一試,小心燙。」

寧倦咬了一口,眼睛微亮,笑着點頭:「好吃。」

陸清則心口一跳。

有被可愛到。

就着陸清則的投喂,寧倦吃完了一塊披薩。

分吃完剩下的披薩,寧倦環視周圍:「這是老師在這邊的住所嗎?」

空間不算小,東西也不多,整潔舒適,讓他有些失望的是,沒有太多陸清則的生活痕迹。

陸清則看得出他的疑惑,笑着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間前,推開門,昂昂腦袋:「這裏是我的卧室。」

這裏是陸清則日常起居的地方,沾染了更多屬於陸清則的氣息。

寧倦望着軟和的大床,很想撲上去嗅一嗅,在陸清則的目光里,還是勉強忍住了。

陸清則沒發覺皇帝陛下的小渴望:「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找找換洗的衣物,唔,還好你不是本體過來的,不然我的衣服你可能都穿不下……明天周末休息,我帶你去買點衣服好了。」

他說着,發現床邊掉了東西,低頭想撿起來,一低下頭,襯衫領下的咬痕便若隱若現。

寧倦看着心裏發癢,忍不住從后貼過來,指尖翻開他的領子,溫熱指腹摩挲了下那道齒痕。

猝不及防的,像道電流,激得陸清則半身發麻。

在寧倦的注視下,沒有了長發掩映的那片雪白肌膚,一點點染了紅。

寧倦嘴角勾了勾。

老師的脖子還是那麼敏感。

他想起剛剛回來的時候,在下面遇到的男人,伸手抱住陸清則,俯下身,嘴唇在他後頸處細碎地擦吻:「那是誰?」

陸清則被他弄得差點腿軟,輕輕吸了口氣:「什麼誰?」

「在……」寧倦回憶了下回來時乘坐的鐵箱子,「電梯里遇到的那個人。」

陸清則頓時明白過來,在寧倦的懷裏轉過身,點了點他的額頭:「樓上的鄰居而已,我和他沒什麼接觸。寧果果,你這醋勁怎麼越來越大了?」

寧倦不悅地抿了抿唇。

剛剛回來的時候,他一直看着陸清則,但餘光里有察覺到,那個男人時不時地偷瞄着陸清則。

那種帶着些許迷戀的眼神,讓他很是厭惡。

陸清則只得湊過去,在他唇邊親了兩下,輕言細語:「霽微,我眼裏只有你,哪兒還看得了其他人?你為別人吃醋,我可是要不高興的。」

寧倦的臉色登時多雲轉晴,追過去黏黏糊糊地要和陸清則接吻。

陸清則十分縱容,予取予求,和寧倦親了半天,被弄得迷迷糊糊的,衣角都被撩起來了,心臟陡然一陣收縮,胸悶窒悶,腕上的手錶也震動了幾下,提醒他心率不正常。

陸清則的臉色陡然發白:「霽微……把床頭上白色的藥瓶拿給我。」

寧倦發覺不對,立刻伸手拿了葯擰開遞過去,看陸清則熟練地吞下藥,閉上眼緩了許久,慘白的臉色才慢慢恢復過來。

他緊張不已,又心疼得要命,半跪在陸清則身邊,直到他重新睜開眼,那口提起的氣才送了些,有些難過:「懷雪,在這邊你也生著病嗎?」

在那邊,他好不容易才把陸清則調養得逐漸健康起來。

結果來了這邊,他的懷雪又成了一盞易碎的琉璃燈。

陸清則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玩笑道:「還好,至少不用喝那麼多葯,一碗葯下去,飯都要吃不下去了,等回去后,多多建議徐大夫改湯藥為藥丸吧。」

顯然這個玩笑沒能讓寧倦輕鬆下來。

他擔憂地望着陸清則發着青白的唇瓣,伸指揉了揉,想要他恢復血色。

陸清則靠在床邊,又緩了會兒,感覺恢復過來了,決定換個話題:「時間不早了,浴室你會用嗎?要不要我陪你?」

寧倦的喉結滾了滾。

如果一起洗澡,他根本不可能抑制住對陸清則的渴望。

但陸清則剛剛才身體不舒服,他捨不得碰陸清則,垂下眼睫,搖搖頭:「我會用。」

皇帝陛下第一次進入現代浴室后,以嚴肅而謹慎的態度,學會了花灑的使用。

只不過打開花灑的時候,是對着臉的。

這麼丟臉的事,他是不會告訴陸清則的。

陸清則猶有幾分懷疑,跟進浴室,教寧倦那些瓶瓶罐罐是做什麼的,順便拆了新的牙刷和牙刷杯,擺放在一起。

恍惚就有種倆人好像一直待在這個時代,是一對同居戀人的錯覺。

「有什麼問題就叫我。」陸清則出去時,不放心地扭頭叮囑。

寧倦乖乖點頭。

磨砂玻璃門關上,陸清則靠在牆邊,聽着裏面傳出嘩嘩的水聲,這才放下心來,回屋去翻了翻,找換洗的睡衣和新內褲。

身體還是不太舒服,陸清則坐着又休息了會兒,才起身走出去,準備掛在浴室門邊。

結果一踏出去,就聽「咔噠」一聲,浴室門被推開,寧倦不著寸縷、坦坦蕩蕩地走了出來,晶瑩的水珠從頭髮上不斷滴落,匯聚著在下頜,抑或順着脖頸淌下,滾過這具年輕的軀體,

少年肢體修長,充滿了青春的氣息,雖尚有一分單薄,不過該有的都有。

陸清則忍不住瞄了一眼,輕咳一聲:「好歹圍個浴巾吧陛下,你這麼遛鳥不嫌冷嗎。」

皇帝陛下感覺他的目光有些微妙,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了眼,若有所思:「你嫌小嗎?」

陸清則:「……」

閉嘴吧你。

陸清則進浴室看了眼,才發現裏頭沒有浴巾,誤會陛下遛鳥了。

他轉身去烘乾機里拿出浴巾,丟給寧倦擦身子。

寧倦一邊擦著,一邊沉吟著為自己的尊嚴做抗爭:「這具身體應當還能長。」

陸清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自暴自棄道:「不小!行了吧!」

寧倦挑挑眉,又覺得不滿:「和原來的比呢?」

皇帝陛下原來的配件,確實要更……

陸清則想想這些日子的夢,耳根就止不住發燙,忍無可忍地把睡衣丟到陛下臉上,不搭理他了,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便拉開浴室門,匆匆走了進去。

等陸清則出來的時候,寧倦已經擦乾了頭髮和身子,臉色從容地穿着海綿寶寶睡衣。

——小姨送的,陸清則壞心眼挑出來的。

尊貴的皇帝陛下從前穿明黃色的天子袞服,現在穿明黃色的海綿寶寶睡衣,待遇稍低了點,有種詭異的反差感。

看得陸清則止不住地想笑。

他的笑還沒擴散到眼底,寧倦先抬起頭,指尖勾著條貼身衣物,眼神很無辜:「懷雪,尺寸有些小了。」

陸清則:「……」

笑不出來了。

陸清則在衣櫃里又翻了半天,找出條他穿着尺寸比較大的四角內褲,寧倦勉勉強強穿上,不是很舒服。

陸清則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按著寧倦,給他吹了吹頭髮,又吹乾了自己的頭髮,一起躺到床上,開着枱燈,關了小夜燈。

夜裏的都市算不上特別靜謐,窗紗外還有燈光映入,城市的喧囂不停。

陸清則給寧倦說起這個時代的歷史和常識,有了親身的接觸,從前說起來沒有太過具象的一切都有了清晰認知。

很久之前,寧倦猜出陸清則是從另一個地方而來,因此心底充滿了不安,恐懼陸清則遲早有一天會突然消失,回到他的故鄉。

後來他不再那麼恐懼失去,但對陸清則的故鄉依舊充滿了不解和好奇。

他想要了解陸清則的一切。

陸清則說了許久,舔了舔微微發乾的唇瓣,輕輕笑了笑:「霽微,如你所見,在這個世界,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特殊的。」

寧倦搖頭:「懷雪,你不一樣。」

無論在哪裏,陸清則永遠是他心中那輪清遠的明月,明凈皎皎。

陸清則看着他眼底明亮堅定的微光,忍不住又低頭和他淺淺接了個吻,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睡吧,明天帶你出去走走。」

寧倦低低地嗯了聲。

從陡然來到這個時代后,兩人這些日子一個好覺也沒有睡過。

陸清則還稍微好些,過來的時候,他暫時忘卻了那些事,不像寧倦,記得所有的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直到今夜,倦鳥尋到了他的棲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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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狼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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