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特招生

輪船駛離大陸后，手機就沒有了信號。天亮后，船上人聚在一起打麻將，白明便獨自坐在一旁看電視。

大鐵鍋收到的衛星信號有限，還有一半是台灣的電視節目。正巧看到台灣一個綜藝節目，一個儀錶堂堂的大學教授正講：大陸流傳一個暗黑童謠，說是童謠，你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關鍵是還萬人傳唱。這哪裡是童謠唉，你看他講呢。紅傘傘，白桿桿，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後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全村都來吃飯飯。吃飯飯有傘傘，全村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大家一起風乾干。風乾干，白桿桿，身上一起長傘傘。

儀錶堂堂的大教授解釋道：你看有棺材，又躺板板，還要埋山山，這個哪裡是童謠，童謠沒有這樣的。但我們顛覆童謠的看法來思考，這事其實大有深意。紅代表中國，他蓋住了整個地帶。那白乾干指的什麼，那是揭竿起義，白就是金屬，你想要全蓋住，那兵器不就起來了嗎。

這時候老海走進來，呵呵笑到：什麼傻逼玩意兒。

子錯就問：海伯伯，那是什麼意思？

老海說到：人家說的是菌子，就是野生蘑菇。不就是上面紅傘傘，下面白乾干。意思就是不要亂吃，不然吃完就埋山上去了。

子錯問：那他為什麼這麼說。

老海道：腦袋不正常。你也少看他們電視，看多了會變傻。

子錯以為是真的，就換了個頻道。老海走到一旁翻找一堆碟片，遞給子錯一張光碟說到：海上信號不好，電視沒啥好看的，這個給你看，美國大片。

不時又進來幾個無聊的大人，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影打發時間。花茗也走過來，看見了子錯，就把他招呼過去，說到：小娃娃，過來姐姐給你零食。

子錯知道她是學校的老師，心裡不想過去，又不好意思拒絕。這時恰好白劍夜走出來，子錯就跑過去問他：你是不是要找啥。

白劍夜問：有沒有啤酒，冰的。

子錯跑進去找船長問：啤酒要錢不。

老海問：誰要。

子錯說到：一個客人，頭髮長長的，和班主任一起來的那個。

老海道：那就不用錢，你給他拿就是了。

子錯便抱著啤酒出來交給白劍夜，白劍夜坐在花茗旁邊，心想這小孩子還挺靈光。花茗有意作弄子錯，就問他：作業做了沒。

子錯怕她回去給自己老師告狀，又想要繼續看電影，就心虛的說到：昨天就做完了。

說完后，子錯就跑到一個大人旁邊躲起來，津津有味點看著美國大片。

白劍夜笑笑，問花茗：不是讓我收徒嗎，怎麼是當學校老師。

花茗道：你徒弟就在島上，到時候你自己找。

白劍夜問：要是找不到呢？

花茗白了一眼道：那說明你蠢。

輪船入島，島上可見七座高五層的大樓，這便是島上唯一的學校。學校以外的屋子則顯得破舊矮小，大多都是一層的瓦房，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山下。房前有幾畝土地，種了些瓜果蔬菜。居住區以外是原始森林，村中隨處可見參天古樹。屋舍與古樹自然和諧，暗含中國的人與山水一體的哲學精神。又是修行者最高追求：山中有我，我中有山，天人一體，極意無窮。

島上沒有車，來往都靠步行，偶爾騎自行車跑跑。山頂上安裝了幾颱風力發電機，亮白白的，看著倒是風景別緻。

白劍夜上岸后，

環顧四周，確認方位沒錯后問到：我記得以前是三座島連著，怎麼只有這一座了。

花茗道：瀛洲和蓬萊跑了，一般人不讓去。

白劍夜便不再追問，子錯卻聽得出奇，心想這島怎麼還能跑了。就問海伯伯是不是真的。

老海笑到：當然是真的，以前這裡比現在大，後來跑了兩座島。

子錯問：為什麼跑了。

老海又笑：老夫老妻吵架了，就分開跑了。

子錯更是納悶，這島怎麼還能吵架呢。老海卻不再多說，只讓子錯留下，自己一會兒幫他把東西搬回去。

又過了一個月，子錯爸爸還是沒有回來。這日他遠遠看到渡輪迴來，就跑到岸邊等候。老海神情沉重的走下來，這都過去了一個月，看來朱格是回不來了。

老海給子錯帶了些零食，對他說到：你爸爸可能不回來了。

子錯問：為什麼？

老海說到：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現在你也不理解。你只要知道，你爸不會回來了。

子錯聯想起父親走時的樣子，心中隱隱意識到什麼，忍著沒有哭出來。問到：那我呢，我爸還有什麼話讓你留給我嗎？

老海本以為子錯會哭鬧，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隱忍。老海說到：你爸給你留了一封信，說只要你好好上學，等你十八歲時候交給你。

子錯眼中淚花閃閃，硬是沒有哭一聲，只是說話時候有些結巴，一句話要說好幾遍。老海說到：以後你就跟著我，周一到周五你就好好上學，周末就跟我去捕魚。

子錯說到：好，我很勤快的。

老海拉起子錯的手，一起去找校長。子錯留在門外，聽不見裡面說什麼。不時門打開，子錯小心的走進去，校長和藹的說到：我答應你爸了，你可以在這裡一直上初中。你爸留給你的生活費，我會每個月給你，如果你有什麼別的需要，你就來找我。但你要好好上學，如果三年後你文化成績不好，或者不能進入化氣境，那你就不能留在學校了。

子錯對校長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小時候哪有不怕老師的學生。子錯堅定的說到：我一定會留校的。

子錯離開時，一個美麗活潑的少女走進校長辦公室，她對子錯笑了笑。子錯認識她，她叫花木蘭，是小學全年級前三名，不但文化學科的成績好，還是修行天才。聽說她天生就會運氣，六歲就學會三種法術，可舉起兩百斤的重石，是萬中無一的奇才。

子錯文化課成績不差，但到了十二歲還不會引氣，只是模糊的感覺到氣，更不會一丁半點的法術，只會打幾套組合拳。他自己還藏有一門絕技，但父親叮囑過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展示，不然就會被趕走。

子錯知道父親不會回來，要是被趕出島，不知自己會餓死在哪個火車站喀垃角落。於是父親交待的事，必然不敢有半點紕漏。

走出辦公大樓，正好碰見白劍夜提著一個桶鬼鬼祟祟的走進自己房間。而後不久一個婦人追上來，問子錯：有沒有看見什麼人，拿著一條海蛇。

子錯一想準是白老師拿了，卻說：沒有看見。

婦人罵罵咧咧：哪個天殺的，生兒子沒雞雞的，把我最好的一條偷走了。養了十幾年才長角的，都快要化蛟龍了。

子錯心想，白老師看起來不是那種偷摸之人，端不著偷她一條四腳蛇，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卻也不打算追問，以後多留心觀察，看看白老師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