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擊必殺

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擊必殺

.只需聽這聲音,根本就不用再回頭去看,自然是鍾會鍾士季也至,聽他話語中生又生機勃勃,大概前日的那點兒傷勢,居然已慢痊癒。六隻手微微嘆了口氣,雖是在腦中略有些感應,但鍾會的氣息,實在還是太過微弱,估計這傢伙天生就是個偷偷摸摸的種,居然就難以準確把握。索性就頭也不回,只是隨手一指,喃喃罵了一句:「打輸了就跑的傢伙,也有種來叫……小蚊子,去宰了他!」

鍾會一到,場中曹軍孫軍諸葛軍,居然都是一陣輕微騷動,看來鍾士季鄧士載,果然都有些小名氣。噪音傳來,六隻手腦中的氣息一時混亂之極,只知道四周人聲馬聲,無數聲音轉來轉去,自然這許多聲音之中,有些已在眼幕之中,有些卻若有若無,忽強忽弱,就似先前司馬師軍中偷偷馳走的一隊騎兵,只知是沖著天上大石飛來之去尋去,至於現在何處,卻是再也捉摸不得。方才三言兩語中,又自諸葛恪嘴裡套出孔明居然就在不遠之處,事實上張飛既在,孔明不遠,又有什麼奇怪?形勢總是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心一橫,就要殺敵而立威!

文鴦給摁在六隻手身邊,看著四周一團亂戰,自己卻半點也插不進手去,早就渾身癢到極點,突然乾爹開恩,叫他去耍一趟,自然是喜出望外,劈天介應了一聲:「我去也!」猛一勒馬,徑往鍾會發聲之處疾沖而去。

在場人聲不絕於耳,文鴦這聲大喝,就在眾人嘈雜聲中清清楚楚的透了出去。鍾會將手中小弓輕輕提起,慢慢裝上一枝長箭,大笑道:

「要殺我么?夠不夠份量?」他突如其來的現身,就湊在張飛與許諸虎視耽耽對峙處不遠,身邊站著他兄弟鍾毓。滿眼都是凶光,直鉤鉤的往六隻手瞪去,六隻手忽的一個回身,兩隻小眼猛然與鍾毓對上,手臂一揮,喝了一聲:「砍!」

兩隻眼中如長著兩隻小手,直自鍾毓眼中伸入肚腹中去,在他心底最癢處輕輕的撓了一把。

鍾毓滿腔怒火。不知怎麼的突然就一下湧上心來,他手中本是提著一張灰凜凜的小弓,此時狠狠吼了一聲,信手將那小弓一扔,反手如刀,居然真沖著鍾會砍去。鍾會在他身前站得本是極帥,手中的小弓,也正要提箭上弦,腦後風聲一響,暗叫聲不妙。腳下發力。斜斜往前衝去,回頭怒道:「你瘋了你?」

再看鐘毓,勢如瘋虎般撲了一記。一掌揮空,腦中似是忽然又咯噔了一下,茫然停住,六隻手陰笑道:「他竟然敢躲?你是哥哥哎,還會怕他?」鍾毓大喝一聲,迅猛無比地衝上,身法之快,怕是已到了他所能達到的極限。鍾會怒叫不斷,卻又不能真箇伸手還擊,只得拎著小弓左閃右閃。才閃了兩下,六隻手忽的懶洋洋叫道:「算啦!放過他吧,這樣殺了他,也沒什麼面子不是?」

鍾毓渾身劇烈一震,茫然停步,眼中俱是迷離之色,鍾會怒道:

「你退後點!不要再給他治了!」傻子也看得出來,可憐鍾毓自然是中了六太傅的勾魂密技,說來這心屬威力。確是叫人防不勝防,心發由心,無跡可尋,高深玄妙之處,直比張角那異術勝過有餘。鍾毓喉中咯咯響了兩聲,慚然退後,鍾會顧不得再罵他,迅速抬手張弓,再看面前衝來的文鴦,人馬一體,四系異色一齊騰起,整個人似已沖成了一枚巨大的槍頭,帶著破開一切的力量,奔騰而至種會長出一口氣,長箭出手,那箭枝帶著吱的一聲輕響,迅速沒入空氣中去,再也不見蹤影。

他這無影之箭,與黃忠那神射彼有異曲同工之妙。文鴦連話也懶得說,一股勁兒直衝過來,那箭也不知射沒射中,反正前沖之勢,並沒受到任何影響,身上馬上,也並沒半點傷痕,長槍前挺,槍上地巨力,只有越來越濃!鍾會眼光如電,卻看了個分明,那枝箭明明就在與文鴦身體接觸的一瞬間,就在文鴦將要中箭之處,竟然噴出一團烈火來,將那長箭生生烤作了飛灰!心中微驚,閃身就退,文鴦哈哈大笑,兩肩一振之下,無數道真氣漫空而至,就如無數道繩索一般,將鍾會牢牢縛住,再也動彈不得!

鍾會這下算是狠嚇了一跳,大喝一聲,儘力一掙,後面鍾毓急道:

「我醒了……退啊!」和身撲上。只是他撲得再快,又哪有文鴦的槍快?就算比槍快,又哪裡抗得過儼然呂布第二的文鴦?

長槍帶著耀眼的光茫,就在鍾會兩道駭然的目光之中,噗的一聲,直自前胸刺入,沖勢不減,長槍如串葫蘆般直穿過去,再次噗的一聲,又將鍾毓刺了個對穿。

四周諸方軍將看得目瞪口呆,只看文鴦就如甩去兩粒水滴般,輕輕一抖,鍾氏兄弟就如兩截朽木,通通落地。

文鴦看也不再看這兩人一眼,冷笑一聲,回頭高聲喝道:「爹爹骸兒已殺之!」輕一催馬,戰馬兜過頭去,在鍾氏兄弟消失的白光之中,正要沿著原路返回,六隻手居然揮手道:「不急,分開他們!」

他手勢所揮之處,卻是張飛與許諸凝神屏氣這許久,兩人面上都已紅到極點,一矛一刀,均在輕輕抖動,兩人蘊力已久的這一擊,一旦發出,若是只傷了一個,就該是謝天謝地地美事,最大可能,還是兩人立即就兩敗俱傷,雙雙失去戰鬥能力。

文鴦樂道:「老爹還真是好,知道我沒過癮……小爺來也!」馬頭一撥,徑直對著許諸與張飛中間沖至。那兩人正將力量運到最濃烈之時,門板大砍刀與點鋼蛇矛,正同時舉起,帶著令人心臟停止跳動地力量,閃起滿天的紅光,只往一點上齊齊撞去。

文鴦長槍適時而至,他催馬衝上,許諸張飛兩人竟似是一無所覺,卻是將所有精力。盡都集中在各自面前這一生的最大對手身上。長槍將至之時,文鴦手腕連抖,那槍身就如是一條蛇般,扭來扭去,唰唰扭出兩朵槍花來,將兩人地巨力,盡都托起,吐氣開聲。喝了一聲:

「起!」

這一下用力巧妙之極,正托在兩股巨力的最下方,許諸張飛大力才出,猛覺不對之時,一刀一矛再也沒有機會相撞,碰碰兩聲,兩人毫不惜力,刀刃矛尖,盡都招呼在文鴦槍尖之上!三隻兵器相撞之處,就如盛開了一朵艷麗之極的燦爛火花。把正當正午的如火驕陽。也生生比了下去。三人同時停頓,許諸張飛對望一眼,忽的齊聲大笑。眾人都把手捏得緊緊,再看文鴦之時,文小爺長槍一收,脆生生喝了句:「分開了!走!」

一撥戰馬,並不多話,徑往六隻手身邊馳去。許諸狂笑兩聲,體外火光一盛,居然是明吭之力控制不靈,將身上那件夾袱,頓時烤著。張飛拿左手去指,卻在將把狂笑換作嘲笑之聲,噗地一聲,額上一條血管猛然炸開,鮮血點點滴滴,濺得滿臉都是!兩人笑聲如剎車般止住,再次對望一眼,齊喝了一聲:「爽!」再不說話,各自回馬。直往本隊中去了。

文鴦這下一擊格殺二鍾,一槍挑開二將,真是威風到了極點,滿場注目的焦點,頓時盡都集中在他身上。六隻手歡喜得嘴都合不攏,笑眯眯迎了上去,抬手在他肩上一拍,眉花眼笑道:「好兒子,好……」話才剛出口,文鴦驚叫道:「不要!」閃馬就讓,卻哪裡還能讓得開去?六隻手一拍拍中,就如是拍到了火里去,掌心中滋的一聲,差點就有烤肉香味傳起,人如被一腳踢飛般,在空中翻出無數個跟頭,怪叫聲響起一竄,直飛出有三十米外,這才暈頭轉向的落地,而且還再也收住腳,通的一聲,跌了個實實在在,居然有如重有幾千幾萬斤般,深深陷入地里去,直與地面埋了個平齊。

文鴦長出一口氣,終於在俊面之中,透出先前一直努力抑住地烈紅之色來。他剛剛強行分開許張二將,即仗著出力取巧,又仗著旁觀者清,即算如此,許諸張飛那一擊,是何等的巨力?還是洶洶湧涌的在他體內闖進了無數。正在默默運功去化,偏生湊過來個不知輕重地六隻手,頓時作了二傳手,若不是剛好有那無中生有的奇技,恐怕渾身上下,就再也沒個完整的零件。

一時之間,本是極喧鬧的場上,重又恢復了鴉雀無聲,人人均把目光沖著六隻手投去。固然自家一夥的都擔心之極,但居然就連司馬師心中,也隱隱生起一股怪異念頭,直似若六隻手這一跌跌出個什麼閃失出來,他司馬師心中,定然是大大的不爽。心中一驚而醒,愕然之下,回眼往賈詡看去,賈詡正也將兩道眼光投來,兩人對望一眼,一齊搖頭,司馬師輕聲道:「先生,我昭弟他……」

看了六隻手父子這神乎其神地表演,司馬師心中竟是第一次生起自己會收拾不下這大頭矮子的感覺來,開始想念本該及時出現的司馬昭與羊祜。賈詡眼中略閃過一絲失望,搖頭道:「該到了,應該無事……只是將軍面前擺著全功,何必與人分之?」他卻聽出司馬師之意,先前羊祜與六隻手已大戰一場,消息已然送至,如今眼前這六隻手竟似比傳聞中更難對付,難道司馬昭與羊祜竟會有些閃失不成?

司馬師輕吁一口氣,回頭看看自家的大隊騎兵,心中重又恢復些信心,揮手道:「要快些了,曹操他……」賈詡捻須輕笑道:「無處可逃!

太公也快到了……」

兩人對望一眼,剛才輕鬆一些地臉色,重又凝重起來,司馬師發狠道:「不管了!我爹來前,一定要解決!」聽這意思,居然司馬懿居然也就在不遠,賈詡皺眉道:「很難了……」他賈詡曾在宛城與六隻手聯手抗曹,對這傢伙地了解,比之司馬師又不知深了多少丈。兩人一齊嘆氣,卻在耳邊驀的一驚,場中竟是響起一片驚天動地的歡呼,愕然間雙雙抬頭看去,卻是六隻手慢騰騰爬起,順手拍了拍灰塵,回頭看看地面上那人型地大坑,輕輕吐了吐舌頭,一躍而起。

文鴦恰時趕至。六隻手身形一落,正又站到文鴦馬上,雙臂一齊高舉,頓時全場之中,歡聲雷動,不分敵我士兵,盡都喝起彩來。

文鴦索性就做戲做全套,催馬在場中繞了個小小的圈子。六隻手兩手一直舉起,盡情聽了陣歡呼,忽的朗聲叫道:「兄弟哥兒們,等會要是打起來,誰遇著我,千萬閃遠點啊!」居然場中眾家士兵,齊唰唰叫道:「一定!」十人之中,大約也就三四人突然醒轉,聽聽耳邊餘音尤在,均是嚇出一聲冷汗。歡呼之聲。正在越來越弱。

司馬師后翼突的有人喝道:「老六果然好豪情!」另一人隨口應道:

「就是有些騷包樣!」

兩道聲音一粗一細,第一句還些意思,第二句卻語意急轉直下。眾人紛紛往來路看去,賈詡變色道:「糟!」司馬師愕然道:「什麼?」賈詡在馬上一扼腕,揮旗叫道:「陳恢!去擋著他!」後路上一將轟然應了一聲,領起兩千多騎兵對準聲音來路衝去。那邊有人哈哈大笑,笑聲之後,突然有萬獸雄喝之聲平地而起,聲音沉渾有力,卻又有另一道尖銳!

之聲,也如有萬人齊喝般響起,兩道聲音混在一道入耳。就如剜肉般的難受。眾人情不自禁要去伸手將耳朵捂住,再看陳恢那隊人,這才沖個百來步,兩千多戰馬就如撞鬼一般,一齊人立而起,將馬上騎兵甩得顛來倒去,叫苦不迭,居然是受驚了!

眼看著兩千騎一下摔倒一半以上,六隻手哈哈大笑兩聲。凝足力道叫道:「兩頭豬么?可算是來啦……我的猛鬼騎兵?」

這樣招牌樣地笑聲,自然只來自於六太傅的左膀右臂,南宮無賴與南宮雲飛。來路上有人爽笑道:「何止猛鬼營?徐公明見過六爺!」

居然還有個徐晃!六隻手這下樂得差點從馬上摔下,幸好身後文鴦一把將他扶直,難怪感覺之中有股真氣熟悉之極,本來還想凝足氣力儘力去感覺一下,現在既然出場,自然就可省下。司馬師側面忽然一黑,獨角犀牛嗷嗷連現,鬼師禺疆沖在最前,長鞭一甩,三百騎一齊停住,猛鬼騎兵一齊吱了一聲,隊中大犀晃晃悠悠的擠出,其上赫然端坐著南宮兄弟,徐公明反手持著大斧,踏馬跟出,左手拎著一黑乎乎的一團,隔著太遠,一時也看不太清。只聽得冷笑了一聲,叫道:「司馬師!方慍人頭在此!」

將那黑乎乎地一團提起,儘力一拋,那東西帶起一道異聲,直對著司馬師方位飛至,司馬師馬旁立即有一將躍起,一把捧在手上,細細看了兩眼,驚道:「真是方慍!」

可憐這方慍卻是先前空中大石不斷之時,給賈詡悄悄派走,現在天上大石好久不見飛起,司馬師都快差不多忘掉這事之時,卻突然給徐晃送來這人頭!不問而可知,那一隊三千騎兵,定是已全軍盡沒,司馬師臉色越發陰沉下去,臉上那隻肉瘤,差點就要迸開個口子。賈詡皺眉道:

「將軍,要守了!」

司馬師兩眼再眯了一下,怒道:「殺我大將!郭明!何化!」他這次帶來十二部輕騎,四部重騎,每部均在三千左右,各有大將統領。十六部統領中,最信任就是陳、方、郭、何,最強卻是黃、馬、楊、張。陳恢仍在後面指揮著騎兵拚命勒馬,方慍只余了只閉眼人頭,那個跳起接人頭的就是郭明,旁邊轉過何化來,與郭明兩個齊施了一禮,司馬師沉著臉就下令著:「你們兩個都去,取徐晃頭來!」習慣之中,首先下令的都是叫親信,看來與領導混得太熟,有時倒也不一定全是好事。

自現身至此,這還是他親自下的頭一道命令。郭明何化齊應了一聲,四道目光,卻只往賈詡望去。賈詡輕咳了一聲,勸道:「將軍,此時卻不是意氣地時候……」司馬師怒道:「殺我愛將,如何解得?還不去!」

賈詡搖頭道:「將軍,今日事畢,必還有變,將軍需收全實力……」言外之意,自然又是與司馬昭的正統之爭。司馬師臉上肉瘤猛然一跳,轟然怒道:「自有天命!速去!」

賈詡輕嘆一聲,不再勸說。郭明何化一齊撥過馬頭,各引近三千騎往徐晃方向蜂擁而去,兵勢才動,卻聽六隻手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慵懶之意,透過無數道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來,卻只說了一個字:「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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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視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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