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第一百六十四章 風水寶地

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第一百六十四章 風水寶地

.一直給扔在六隻手身後,卻緊追不捨的鄧艾,終於也到了。大約也沒想到這邊居然是如此的一場亂戰,鄧艾的大軍在距戰局三百步外停下,鄧艾挺馬前行,細細看了又看,終於看了個大概,回手一揮,身後鄧忠稍清下嗓子,洪聲喝道:「全部住手!」

六隻手就在他這聲大喝的同時低低叫道:「小蚊子,你也叫一聲,就說不停手者合擊之!」六太傅的腦袋是越來越好用了,且話語之中,也略有了些生氣,心屬的自療妙用,委實是效果顯著之極。看看這位乾爹基本已沒有化作白光的可能,文鴦稍稍放心,昂首挺胸喝道:「太傅有言!不停手者,合擊之!」

兩位小英雄的厲聲大喝,一前一後如兩聲驚雷,震得在場眾人耳中都是嗡嗡作響,眾士兵手底下頓時就受到影響,真就慢了下來。天神王率隊一鼓作氣,直從甲士群中再次穿出,唰一下三百騎翻過身去,將三百張硬弓一齊拉起,瞄而不放。

諸葛恪眼中憂色漸濃,回頭看看諸葛攀與諸葛喬均已身形不見,略一沉吟,轉頭叫道:「阿融,發令停手!」諸葛融回頭叫了一聲,一排鑼手將大鑼噹噹當敲起,疾風騎去勢快極,剛與朱據的步兵前鋒照了個面,立即折身而去,直衝出五百步才齊唰唰停下。

張苞大叫一聲,撥馬就走,能就此擺脫冰川神女這瘋婆,實在是再好也不過,只得張飛與許諸兩個,仍是四隻眼瞪得有如鬥雞,誰也不願先後退那怕半步。

司馬師眉頭稍稍一皺,賈詡搖頭道:「不知鄧艾心意……且休兵罷!」司馬師微微點頭,賈詡將紅旗搖起。一隊隊騎兵隨令即回,循不同路線各自回陣,雖在後退之中,各隊之間,卻分明仍是掩護有致,若有人想趁機衝擊,轉瞬間就可發揮阻擊之效,治軍之妙。可見一斑。

說起來他這旗語千變萬化,也就罷了,居然那些背對著他往前沖的,竟也能在紅旗一搖之後立即知曉,看來個中的聯繫方式,倒不止是光用眼睛看看這般的簡單。轉眼之間,幾處激戰紛紛平息,各色士色,東一群西一堆滿地都是,鄧艾略一點頭。大約也是極滿意居然大家都給他面子。再次催馬上前,遙遙叫道:「對面可是司馬師將軍?」

司馬師輕輕哼了一聲,賈詡朗笑道:「士載別來無恙?司馬將軍身體不適。賈詡這邊有禮了!」六隻手聽得暗自咬牙,這姓賈的分明厲害之極,居然還知道拉上司馬家這三國的頭號潛力股,這點能耐,真是叫人眼熱。鄧艾眼中微微有寒光一閃,大約總是對這句敷衍之辭極度不滿,揮手道:「先生,可見過丞相?」

他倒是滿門的心思,都在曹操身上。小倉背後老曹有如睡著,別說有什麼表情或表示。就連動,也不曾動得一下。賈詡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往那邊掃了一眼,哈哈笑道:「丞相何在,賈詡暫還不知,但士載此來正在時機,可助我一臂之力,盡殲此亂軍賊黨!」

文鴦怒道:「你放屁!你才亂軍,你才賊黨!」自打認了這位乾爹。

嘴裡地零碎立即就多了不少。六隻手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民示鼓勵,不等鄧艾有所反應,自馬上一躍而起,再落下時,居然用雙腳直立在馬背上,一手叉腰,一手指北,仰天大笑了兩聲,笑聲之中,雖是沒什麼殺氣之類,聽在眾人耳中,居然卻有些毛骨悚然。後面早火了小將軍鄧忠,厲聲喝道:「無恥之徒!你有何可笑?」

自然是還記得給他搶槍奪馬的鬱悶。隊中轉出毋丘父子來,看看六隻手身邊的文鴦,倒也不敢多話,六隻手看就個真切,起手在文鴦頭上輕輕拍了一記,居然文鴦是坐,他是站,這一下拍頭還得彎起手臂來拍。一記把文鴦的怒氣拍了下去,笑吟吟道:「小鄧哎,你急什麼嘛,我不笑,難道就輪得到你笑了……老鄧,咱們這是三家大混戰,你來了正好,咱們來個二對二……」

他這意思,是把自己和孫家算在一家中了,卻要把司馬師與鄧艾各算一家,若是諸葛恪真能與他聯手,這二對二倒也不是沒勝算,可惜諸葛恪實實在在是諸葛亮的侄子,他六隻手又哪裡指揮得動?腦中突然想起一事,立即就扔下鄧艾不管,轉頭往呂蒙方向叫道:「小呂!兩隻口!小呂!」

呂蒙那邊呼吸才剛剛平息一點,給他叫得急火攻心,當著如此多人的面上,叫得這般的難聽,自然叫他頭痛,最鬱悶之處還在於,偏偏還不得不應上一聲,氣鼓鼓道:「我在呢,有話你說!」

六隻手怪手一揮,大人自有大量,不與他計較禮節問題,只是笑吟吟道:「兩隻口啊,我心裡奇怪得很吶,怎麼老鄧見到了姓司馬家的,就知道立即出來打個招呼,你兩隻口見了小諸葛,偏就不用問個安?」抽空沖那邊鄧艾微笑一個,鄧艾給他扔在一邊地滿腔怒火,給他這一笑居然就盡數消散,就連鄧艾自已都吃了一驚,怎會覺著這小矮子的笑容如此親切?重又升起滿頭霧水來。

呂蒙悶聲道:「恪公子職司高於呂蒙,呂蒙不敢多言!」居然小諸葛在孫家的官兒還挺不小,六隻手樂道:「諸葛小子挺行啊……司馬師!三隻暇出來說句話,知道你沒病的,再裝死老六我拍拍屁股走人啦!」

賈詡眉頭一揚,正要說話,後面司馬師冷哼一聲,撥開前面密密麻麻的重裝衛兵,催馬向前,那隻肉瘤上紅光閃閃,捻須道:「太傅,司馬師在此素聞你口靈齒便,又欲逞此小人之技么?」先前鄧艾叫他他不出來,現在六隻手一叫,居然應聲而出,與絲毫不給鄧艾面子就不說了,對六隻手的重視,也是顯露無遺。

到底是一軍之主,司馬一族的中樑柱。果然氣度比之賈詡,那是絕不相同。六隻手挑指贊道:「這才像話嘛,做個縮頭烏龜有什麼意思……我說三隻眼哎,剛剛我那建議怎麼樣?」

賈詡眉頭越鎖越緊,輕聲提醒道:「將軍,小心緩兵之技!」司馬師大袖一甩,不屑道:「緩又如何?」抬頭再看了六隻手一眼,冷笑道:

「你所說何事?我就等你拖上三五個時辰。又有何妨?」

六隻手瞪眼叫道:「看你這話說的,我在等人,你難道就不在等?」先前不是和司馬昭也照過面么?司馬師有這麼一枝軍,司馬昭也有一路,現在孫家的曹家的諸葛家地紛紛趕到,總不成司馬師就只會等著挨打?

看看司馬師沉吟不語,六隻手哈哈大笑,揮手道:「這些話嘛,過會兒再說也沒事,還是先來分家好不好?我自然是和呂蒙算一夥地。三隻眼你挑哪家?是小諸葛呢。還是老鄧?」歪著頭想了一想,笑眯眯道:「看這樣子呢,反正你也和小諸葛勾勾搭搭的。不如就你們兩家一夥,咱們二對二,狠狠打上一場完事,這樣不錯地吧?」若真按他這分法,在場地諸葛恪算上伏兵,與司馬師兩軍總在六萬左右,呂蒙朱恆朱據再加個鄧艾,雖然仍是少些,但也少得有限,還真有一拼之力。

眾人都靜靜聽他手舞足蹈的分派。居然還人人都覺得他說得極是有理,十人之中,倒有九人在微微點頭,就連司馬師自家,竟也心中砰然而動,若是能聯手諸葛恪,還真有一舉將鄧艾擊潰的可能!

一時之間,場中不下十萬人,居然就再沒一個人說話。就連那數萬匹的戰馬,也沒有那一匹那怕打個響鼻。各人面上均露出沉思之色,司馬師臉上,更是陰晴不定,似乎心中幾種不同念頭正在激烈交鋒。六隻手看看司馬師,轉頭再看看諸葛恪,掉頭又看看鄧艾,忽的樂道:「我隨便說說而已嘛,三隻眼,你是不是傻啦?諸葛恪和鄧艾都是你的人哎,你居然要放一家和我聯手?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司馬師與鄧艾,按說可不都是曹操的屬下?但諸葛恪與司馬師居然會是一夥,那就純屬六太傅地誑術了。

司馬師就似猛然驚醒一般,慢慢抬頭,正與對面鄧艾兩道狐疑的目光對上,饒是他滿腹深沉,竟也一時無話可說,場中萬般寂靜之中,只聽得鄧艾一字字道:「司馬將軍,鄧艾愚魯,還望指教!」

兩道炯炯目光,直射過來,左手輕輕一揮,鄧忠鄧思兩人立即會意,這兩名小將一黑一白,都有一時之強,左右一散,中間雖還隔著突騎營與始終牛眼相對的張飛許諸,重重殺氣,已對著司馬師漫了過去。

司馬師怒道:「鄧艾!你這是何意,敢違旨么?」兩眼一齊瞪起,那隻肉瘤更是抖然欲躍,就似突然有了生命。鄧艾冷笑道:「聖旨何在?

你說丞相鎮守洛陽,揚州戰事,由你父主管,你父又何在?你說孫權著人裝扮丞相,叫我一路務必細細訪之,見者格殺勿論,假扮之人又何在?」

一句句一字字地大聲斥出,聲如巨雷洪鐘,顯然已動了真怒,說到激烈處,並手對著諸葛恪一指喝道:「此子孫氏之將也,司馬師,孫氏已反,與你此子聯手,份同謀逆。倒要看你有何辭,若不叫我心服,無需他人動手,鄧艾必手刃之!」

咣咣有若大炮連發,司馬師臉上怒火漸盛,賈詡輕嘆一聲,搖頭不語,大約也知道這位司馬小爺的脾氣,勸也無用。六隻手反倒做和事!老道:「鄧將軍,你怕是錯怪他了吧,就我看吶,這位三隻眼同志還是挺忠君愛國的,又或者小諸葛突然受了國法感化,棄暗投明來給三隻眼做手下也不定啊?」

鄧艾盛怒之下,信口應道:」

誰是三隻眼!」六隻手奇道:「不是吧?我都說了好多次了,你居然還沒聽懂?三隻眼嘛,你倒是滿地看看,誰臉上多長了隻眼睛的?」嘴裡叫人自己看,自家的眼睛卻瞪著司馬師望過去,鄧艾愕然道:「我不和你說這個……司馬師!你可還有話說!」

司馬師臉上青氣一盛,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勃然大怒之時,他居然將臉一緊,做了一副漠然表情來,沖六隻手挑指道:「太傅離間技之強。司馬佩服!」六隻手揮手道:「算啦算啦!這也不算個什麼事,你也不錯啊,反間陰陽禍起蕭牆技,我也眼熱得很呢。」

要半嘴,咱六太傅還有可能會怕人?頓時給司馬師勾起興緻來,樂呵呵道:「反正呢,我是兵也最少,將也最少。你們四家人馬在這,我本來是想跟著兩隻口混的,不過看來呢,可能我和兩隻口都要看戲了……嘿嘿,鄧艾哎,老鄧哎,你們先打著,我看一會兒?」還不等人家作答呢,已將兩隻破破爛爛的袖子沖呂蒙亂舞一氣道:「旁邊閃閃傍邊閃閃倪好了啊,咱們誰也不幫。

不過呢。如果有人居然敢以多打少,咱就上去和他拚命……奶奶地,最見不人欺負人少。太不要臉嘛……」

他這話其實把在場眾人全部罵進,就算是呂蒙,當初不也在曲阿渡口外帶著一大票人要衝他發飆?司馬師不怒反笑道:「好一張利嘴!就算你全部說對又是如何?我就真與諸葛恪交易在先又如何?擂鼓!」

一聲令下,後面不下兩百名鼓手,一齊將大鼓擂起,通通之聲一聲緊似一聲,眾人心中剛剛才鬆弛一點地那根弦,立即又緊緊崩起。只看得鼓聲之中,司馬師來自西涼與北地地騎兵一隊隊又慢慢馳出,整整排出有十隊之多。每隊都在兩千左右,各有大將列於隊前,矛頭所指,居然就是鄧艾!

諸葛恪臉色微微一變,重又恢復先前的滿臉猶豫。跟這些個傢伙打交道,六隻手自然是半點表情變化也不會漏掉,心中大奇,看來光說諸葛恪與司馬師有些個什麼交易,這層次可能還低了點。哈哈大笑道:

「真地要打?小諸葛你也參加?老許哎。老張!你們兩個歇歇,一會再慢慢打哈……小諸葛,你是騎兵先上還是步兵先上?」

他說話可算是極有水平,先挑起諸葛恪話頭,等人家將要答話之時,卻又立即顧左右而言他,隨便說了兩句廢話,純就是故意叫諸葛恪放鬆心情。諸葛恪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六隻手一拍大腿道:「就是嘛你心底的秘密,怎麼可能跟我說?不過我只是關心你啊,以騎對騎呢,那是大家半斤半兩,以步對騎呢,未免就禁不起撞了,剛剛你不是給撞得很慘?」

做出一副喋喋不休之態,等到諸葛恪再次將目光投來之際,語氣一轉,盡起心屬之魅力,兩隻眼直鉤鉤往諸葛恪臉上看去,輕輕道:「孔明呢?他還有多遠?」

諸葛恪兩眼與他一對,心中莫名其妙的微微一愣,耳中聽到這一問,居然信口答道:「不遠了,還有三十里吧……」一言出口,立知不對,怒道:「小人!向條,擒下他!」

向家那三千疾風騎,現時的位置卻是在鄧艾軍與朱據軍之間,在六隻手的東北方向,距離算是最近。一聲令下,向條手臂一振,就要領兵衝上,六隻手哈哈大笑,抬手捏了個響指,自然此時心中,那算是得意之極,沒等任何人有所反應之時,又朗聲叫道:「可笑!若是向寵來抓我,可能還稍有些把握……」腦中想起在襄陽之時,目睹的向家三兄弟間那種互不服氣,隨便先離間了一個,立即又道:「不過嘛,若是鄧艾將軍一心要知道丞相所在的真相,隨便把你給吞了,我可不作保亦——「」,他人站在諸路大軍的中間,每說一句話,必要在馬上轉動,此時這兩句話看似是面對著向家兄弟所發,可就算是個傻子,又怎會聽不出這句中地真正含義?果然鄧艾厲喝道:「小子敢爾!思兒!」鄧思長嘯一聲,挺槍衝出,後面跟出重重疊疊四五千騎,只需疾風騎稍有異動,必然就是一場惡鬥。向寵怒道:「六隻手,你少發厥詞!只仗著牙尖嘴利,寄人籬下,可敢與我一戰!」

算來向家兄弟三個,這個是最有出息。六隻手啪的別過頭去,好笑道:「我和你一戰?呸!難道我腦中進了水不成?你真要打,嘿嘿,馬上就有人到,你愛挑誰就挑誰,我堂堂太傅爺,若是出聲吱唔了半句,不用你殺,我自家割了這顆大頭大頭給你就是!」

這地方也不知是不是風水太差,說有人來,立即又有人來,有人陰惻惻道:「太傅若要割下人頭,鍾某倒願效勞,只不知是要慢慢割呢,還是一刀下去,割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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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視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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