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化險為夷

第五章 化險為夷

秦湛慢慢地感覺內息逐漸停滯,那經脈中的脹痛越來越強,彷彿一頭巨獸在逐漸蘇醒要吞噬自己,要破體而出,自己孱弱的內息已經完全不能左右這股逐漸壯大的力量,慢慢的被其吞噬,腦中的那一絲清明也慢慢的被釋放的酒力侵蝕,意識逐漸模糊......

「秦小子,靜氣凝神,催動內息走手厥陰經從勞宮出,走足少陰經從湧泉出,將靈氣慢慢導出,切記不要在運行周天,否則便是自絕周身經脈!」

正當秦湛要完全失去意識時,忽然聽到周老漢嚴厲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開,同時一股精純博大的內息從腰陽關沖入體內,這股內息似乎與果子酒中的力量十分親和,中和但奇強的內息沿着督脈衝破阻礙直上風府,穿過百會,頓時讓秦湛精神一振,意識復轉清明。

而後源源不斷的內息注入,那內息順任脈過十二重樓直下入氣海,磅礴無盡,頃刻間便將秦湛氣海填滿。

秦湛順着周老漢所說,藉助氣海的精純內息,慢慢推著那股力量走手厥陰心包經,雖然運行遲緩,好在周老漢這股內息精純無比,不似秦湛自身內息略有駁雜,不至於被這股力量迅速吞噬,待走到勞宮穴,秦湛順勢將那股力量從勞宮穴慢慢排出,那股力量排出時使秦湛掌心升騰起一股乳白的霧氣,然後慢慢消散。

從勞宮穴走過之後,正好經脈走到足少陰腎經,剩餘的部分力量順着經脈到湧泉穴慢慢從腳底排出,腳心出也是一陣白霧升騰而起,散入空中……

如此循環,秦湛每轉內息一次就有一部分力量被排出體外。力量帶來的脹痛感也慢慢減弱,酒力同時從身體中慢慢去除,意識逐漸清明通透。

秦湛逐漸鬆快,可是苦了周老漢,源源不斷的從腎俞注入內息給秦湛,一刻不得停。

在周老漢內息即將被抽乾的時候,終於經過近兩個時辰的不斷排空,秦湛體內那股力量被完全消弭。

秦湛渾身濕漉漉的睜開眼睛,便看到旁邊周老漢已經虛脫的倚在榻邊木柱上,右手正顫顫巍巍的拿起煙槍往嘴裏送。

「周...周叔」,秦湛看着精神頹靡的周老漢,小心翼翼的輕聲喚道。

「這果子酒是後山野果釀製,窖藏三年,老漢我每天最多喝一盅......」

周老漢手哆嗦著打着火,吧嗒吧嗒抽了兩口,低沉的應着秦湛。

「這兩年阿淵隔三差五的就偷着喝,我二十幾壇酒,就還剩下窖里這四壇,今天你倆整整造了一壇啊」,周老漢聲音愈發低沉,臉上每一道褶子都透著委屈。

「阿淵!」

略一回神,秦湛一驚,立馬身子挺起,翻下榻來就要出門查看周淵怎麼樣。

「阿淵沒事,這娃特別,什麼酒都能扛的住,就是愛偷酒喝不是個好習慣」,周老漢吐了個煙圈,抬了抬頭,似乎很憂傷。

「周叔,這酒很特別,喝下去體內會生出一股無法調和的內息,我雖自幼見識各種瓊漿玉液,但這等酒中神品還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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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好奇的向周老漢問道。

周老漢此時一口煙抽完,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對着木柱磕了磕煙槍,就這麼倚靠這木柱坐在地上,對秦湛說起這酒的來歷。

「咱們這你也大概看得到,後面是一片連綿的大山,咱這個小鎮子就是在一片山坳子裏。說來也奇,越往後山深處走,那些個花果草木越是長大,香甜。」

「也有更多的熊虎野獸,所以鎮子上大家很少往後山深處去,祖祖輩輩也都習慣了,平時大傢伙到後山砍柴,也只在邊緣。有時候打些解饞的獵物,摘個釀酒的瓜果,也只走個三四里地,有時候一些年輕後生不聽勸,三五個約著往深處去,就沒回來過......」

「老漢我在阿淵四歲的時候,就想拾掇著給他打個趁手的傢伙什日後使起來順手,為了尋找好一點的拓木木料,就往後山深處走了大約十里路,那是老漢第一次深入那麼遠。」

「那地方真是大木參天,瓜果垂累,那林間的氣息似乎都是清香瀰漫,在那地方吸一口,感覺身子都輕快了。正巧老漢也口渴,順手摘了一個紅彤彤的果子塞嘴裏,那果子清甜可口,汁水充足。」

「可是在連續吃了七八個之後,就感覺那果子中有一股蘊含的力量在體內升騰而起,老漢我正好奇時,恰好那時出現一直巨大白熊,那白熊立起身子足有八尺高,這個體量的熊平生罕見啊,那白熊恰好饞我老漢這把老骨頭,老漢我也饞那熊掌,於是老漢藉著那股力量將白熊擊殺。」

「後來才知道幸好那白熊及時出現,能讓老漢我在那股力量尚未運化到極致的時候慢慢宣洩出來,否則那力量一旦運化完全,根本無法運化成自身內息,太強大,最後可能會撐破經脈而亡。」

聽到此處,秦湛一陣后怕。

「是不是周叔後來用那果子釀酒,可是為什麼那果子中會蘊含這麼奇怪的力量?」

秦湛好奇問道。

「本來老漢我也不清楚,只是做了個口袋摘了幾百個回來,想着此物神奇,大部分就拿來釀了酒。

後來沒多久鎮子上來了個雲遊的老道,正好采來的果子還有一些,就從窖里拿出來招待他。」

「他吃了一個之後說什麼此果靈氣充足,實乃凡俗之人入道佳品云云的,想來那股力量就是靈氣吧。」

「那老道臨走時倒挺仗義,給了老漢幾個小玩意說作謝禮,又神神叨叨的打了一卦,說是阿淵這孩子有慧根,來來回回在阿淵身上捏來捏去,拍來拍去,當時可把老漢嚇壞了,那老道拍的是阿淵的天門,要是沒個輕重可咋辦,後來見阿淵沒事才放下心來。」說道此處,周老漢一貫訥訥表情有了一絲不快。

「後來老漢我把剩下的果子每半個月吃一個,再用半個月勤修內息來運化這股靈氣,半年之後,老漢我跨過百川歸海的內息修為。

「什麼...周叔已經跨過了百川歸海!」秦湛心中暗驚。

「百川歸海之後,是什麼層次?」秦湛忍不住問道。

周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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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秦湛,又說道:

「秦小子,你這個歲數內息已經雄厚到這個地步,這資質也肯定不是普通家族的子弟,想來用不了多久也能跨過去。」

「本來那一壇果子酒,你每天喝上一盅,趁那力量稀薄,完全運化,加上你年輕,氣血充盛,最多三四個月就能跨過百川歸海,可惜被你倆給糟蹋了。」

說罷,周老漢又是一陣肉疼。

「周叔,阿淵現在怎麼樣,你說他沒事,難道阿淵這麼小的年紀內息更強盛,能運化或是從體內排出這麼多靈氣?他可是喝了大半壇」,秦湛雖然好奇發問,也不禁一陣心虛。

「阿淵這孩子奇怪,自從他六歲的時候偷喝過一次之後,就上癮似乎」,周老漢說着自己也一臉迷茫。

「一個六歲的小娃娃,喝了那麼多果子酒,體內靈氣滿的我內息都探入進去就無影無蹤了,睡上他兩天就沒事了,而且現在都不用睡兩天,一晚上那股靈氣就退乾淨了」,說道此處,周老漢迷茫更深了。

聽周老漢這麼一說,秦湛也終於放心了。

「周叔,我想明天去您說的後山那裏去看看,如何?」,秦湛對周老漢又說道。

周老漢抬頭看了一眼秦湛,突然想起秦湛當初那一身血污,瞬間明了。

「明兒散了早市,我帶你去,咱爺倆湊一塊說不定能往後山更深的地方去看看。」

「謝謝周叔」,秦湛感激道。

「秦娃子日常使什麼趁手?」

「晚輩偶爾使劍」,秦湛回答。

「那便好,我去東頭鐵匠鋪那走一遭,給你搞個趁手的傢伙什防身用」,說完,周老漢便起身,往外走去,看着周老漢還有些打顫的腿,秦湛也不由的一聲苦笑。

見周老漢出門,秦湛也走出廂房,畢竟放心不下周淵。剛出房門,就看到周老漢一隻手拎着周淵往牆角的柴垛走去,周淵懷裏還抱着那個大酒罈,酒罈已經空空見底,周淵抱着酒罈雙腿盤在上面正呼呼大睡,周老漢把周淵連同酒罈子丟在了柴垛上,出門而去。而周淵睡的絲毫不覺,依然酒罈摟在懷中,香甜酣睡。

看着這滑稽的一幕,秦湛突然被他暖到了。

好奇之下,秦湛走到周淵旁邊,手掌抵住周淵腰間,探入一絲內息,想看看周淵體內到底如何玄奇。秦湛內息探入,卻消失的毫無蹤跡,再探依然如此。秦湛明白,周淵體內靈氣已經運化到完全吞噬內息的程度。

秦湛撥開周淵手腕,三指搭在周淵寸口處,略加施力,想看一下周淵脈象,卻突然被一股洪大、強勁的力道彈開手指。

「阿淵這經脈當真神奇,如何能將如此蠻橫的力量鎖閉在身體之中。」

縱使秦湛多年也是博覽群書,但是依然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嘆了嘆氣,回想起最近這段時間的遭遇,很多都已經超出了認知。

「但君子自強,當一往無前」,秦湛自語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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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無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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