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遠征軍

夏爾在修士的幫助下漸漸有了些成果，只是夏爾不確定這是不是教皇想要的，解析禱文越多，夏爾就越覺得禱文更像是某種口述的密碼，而且根據禱文的書寫傳承來看，現行人類文字體系是與禱文沒有聯繫的。

至今所用的禱文都是初代教國教民經過海德因教神傳授的原文，而所謂的讀音也都是經過一代又一代聖修士口口相傳，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極高的隱蔽性，而現在夏爾所做的事與禱文傳承的本意背道而馳。

夏爾已經勉強可以用人類文字形式對禱文進行重組，也就是說在人類文字的基礎上去直譯並做統一註解，禱文就會變得很有規律，進而大大降低了學習成本。

所謂的禱文讀音的音調變化就用文字通假進行細節調適，最終再厚的書無非是時間問題。

夏爾也不至於傻到讓修士察覺自己已經能夠掌握禱文的學習進度，他還是小心翼翼的繼續一遍又一遍聽著教士重複的課程，儘管他已經能夠完整讀出禱文了。

夏爾深知還需要時間，與璞塵約定的日子未到還需要他繼續等待，不過教皇也不是省油的燈，夏爾不確定該對教皇坦白多少，而教皇又需要自己幫他多少，會不會一旦事成反而對夏爾不利。

教皇之所以要加快禱文的進程，主要也是因為遠征軍太耗費國力，前幾日有聖教軍回報三位遠徵聖裁率軍擒獲了一頭巨型魔物，而且聖槍厄修斯正在將他的屍首運送回教國，教皇看著阿萊曼高層送給他的懷錶，今天正是厄修斯回教國的日子。

教皇自從被賜予永生后就一直在教皇別宮內，此刻的他也想出去迎接這位教國女英雄，但是他已經站都站不起來了，教國內人人都羨慕崇敬教皇可以獲得如此殊榮被海德因賜予永生，但是只有教皇知道，永生與其說是賜福也是一種詛咒。

在被海德因認可賜予永生的那一刻教皇是喜悅的，但是當他來到教會接受教民恭賀時，卻感覺到了瞬間的殺意，教皇看著他們一點點變得陌生，竟慌了起來。

事後教皇這才明白，人終究是人，人的慾望就是會永不停歇的糾纏，教皇作為權力的頂點，永生就意味著這個頂點一直只屬於教皇，而因此上至聖裁下至教士，這是斷了他們的念想，但是總會有些人自命不凡想要挑戰至高的權威。

而這就是人的天性，從此教皇便以身體不適再也沒出過別宮，而是將大部分權力交給聖裁，只有神明現世時期教皇才會出現，教皇明白只有聖裁能夠撼動教皇的地位，只要聖裁能夠穩住，教皇就不會有危險。

也是在那時，教皇強硬的改革了晉陞，如今六位聖裁中有兩位是教皇的心腹，其中巨劍布洛爾坐鎮教國，而聖槍厄修斯隨軍遠征，時刻掌握著另外四位聖裁的動向。

「嗡、嗡、嗡。」

教皇聽著聲音看來是厄修斯的人馬回國了。、

厄修斯路上都是坐著阿萊曼的卡車一路賓士回來的，直到離教國不遠才換上馬匹，畢竟教國教民還是更希望在這一刻看到更多教國英雄的風采。

厄修斯一邊騎馬一邊向前來迎接的人群招手，他後面巨大魔物的頭顱一點一點的被拉進城內，人群歡呼的聲音遠在教皇別宮的教皇都聽見了，厄修斯先是來到教國中央的巨型雕像處下馬跪拜，

「偉大的海德因教神，您的子民為你帶來了豐盛的禮物，希望您能在這骯髒的頭顱完全腐爛前看到這魔物絕望的眼神。

」

說完就繼續騎馬拉著魔物屍首走向教會廣場。

三位聖裁早已經等待多時，很多聖職者也站在聖裁身後，

「厄修斯，你真是好樣的，教皇看到這一切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布洛爾，教神在上，你竟敢主次不分，教神的認可難道不比教皇更重要？」

布洛爾一時語塞，

「琪亞娜，我已經在巨像前感謝教神的認可了，想必布洛爾也看到了，你又何必故意挑撥教神與教皇的關係呢。」

厄修斯蔑視的看著琪亞娜。

「好了你們，今天是個大日子，厄修斯好久未見，不知道聖刃皮特和聖杖法琳娜兩位怎麼樣了。」

琪亞娜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

「艾爾奇卡，兩位聖裁有海德因的庇護沒有大礙，目前正在原地休整。」

艾爾奇卡微笑著點了點頭，扛著聖錘走向魔物，

「這魔物頭顱如此巨大，怕是切下來都費很多時間吧。」

「都是小事，能夠儘早將魔物送回教國是我們遠征軍集體的心愿，費點時間算不了什麼。」

「哈哈哈哈，你們辛苦了，厄修斯你車途勞頓先去休息吧，晚上我們再為你接風洗塵。」

厄修斯行了個禮就和布洛爾一起告辭了。

「哼，有什麼好顯擺的，不過是個魔物罷了。」

「琪亞娜，收著點你的脾氣，費那麼大勁把這髒東西運回國，就是為了給教國看他教皇是如何有魄力，如今教民都在歡呼教皇英明，你我要小心些，別被抓住了把柄，皮特他們可不是讓我們在教國任性的，別忘了你的身份。」

琪亞娜和艾爾奇卡目送著厄修斯和布洛爾。

夏爾也想去湊個熱鬧，卻被提里昂給攔住了，夏爾只得老老實實回到教皇別宮，臨近深夜時，夏爾無聊的看著窗外，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從後門進來，夏爾本想繼續看看他，誰知那人也抬頭看了過來，夏爾下意識趕緊躲開他的視線，驚出一身冷汗。

教皇默默地看著蠟燭，火光中看出有人進來了。

「你來了。」

那人單膝跪下，看著教皇，

「教皇大人，我回來了。」

「人員傷亡如何，嚴重嗎？」

「教皇大人，聖職者死了十多個，聖刃皮特重傷，聖杖法琳娜正在為他療傷。」

教皇的手忍不住攥了起來，

「你怎麼樣傷的重嗎？」

「多謝教皇大人體恤，我只有一些小傷。」

「那就好，你們見過阿萊曼他們那些人了？真像說的那樣三下解決一隻翼魔嗎？」

「教皇大人，多少有些誇大，阿萊曼那些人中只有頂級的神槍手才有可能做到，而且，他們只能遠遠的偷襲魔族，一旦被發現也只有逃竄的份。」

「槍械的威力對比弓箭如何。」

「弓箭確實不能和槍械比，不過槍械似乎發動的時間更久，也並不是無懈可擊。」

教皇思考了一會，

「你覺得阿萊曼他們發揮了自己的全部實力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畢竟他們一直很謹慎，並不會冒然強攻，只是遠遠的狙擊魔族。」

「那你覺得魔族實力如何，我們還能有更深入的可能嗎？」

「教皇大人，我感覺魔族並沒有用全力對抗，似乎他們在遵守著什麼法則。」

「法則？」

「是的教皇大人，魔族似乎很守規矩，我們一直在圍獵魔族，中間有聖教軍傷亡，而魔族永遠只是拖走一個屍體回去，從不多拿，這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教皇深吸了一口氣，攥緊的拳頭也放開了些許。

「好了你也累了，就先回去吧，注意點不要被其他人看見。」

「是，教皇大人。」

輕輕的一聲門響，黑衣人就溜了出去，教皇明白遠征軍只是動了魔族領地的一點皮毛，魔族內部到底如何現在還未可知，就從這些零散魔族的奇怪行徑看，明顯有高等魔族在統領著。

魔族嗜人，天下皆知，只是這些年魔族一直遵守某種規則，不管遇見多少人類，像是被下了死命令一樣，永遠都是只擒住一人就走，沒想到遠征軍都已經打到魔族領地了，魔族依然遵守這種規則。

教皇想起前任教皇曾經留下一本世界歷史正文在聖修院內最隱蔽的地方，裡面似乎記載了如今人類三國的創立史，也許教皇能從這本歷史正文上找到一些關於魔族的線索，只是教皇不便出入，而且這本歷史正文又隱蔽極深，似乎只有那些老修士知道在哪。

教皇想起了夏爾，這小子去聖修院也有些時日了，該是向他查詢禱文進度了，沒準夏爾還能幫他找到歷史正文呢。

夏爾一大早就被提里昂拎了出來，夏爾嘟囔著還沒吃早飯呢，提里昂也不管硬是把他拖到教皇處。

「教……教皇大人，您真早啊。」

教皇也不理他，

「你在聖修院已經不少時日了，進展如何了。」

「回教皇大人，已經進展神速了，再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能幫您整理好禱文。」

「一年時間？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沒有啊，教皇大人，海德因教神在上我真的每天都在認真工作，只是這禱文這麼厚一本呢。」

教皇看了看提里昂，提里昂點了點頭，教皇也無話可說，他又想起歷史正文之事就想先嘆嘆這小子的口風，

「你每天出入聖修院可見過什麼特別隱蔽的地方？」

「教皇大人，我和修士每天只顧自己修習，根本沒有機會到處閑逛，畢竟很多聖修士的眼睛都在盯著我呢。」

教皇若有所思，夏爾卻在想教皇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他幫忙找什麼東西嗎？夏爾想起菲亞的委託說不定這是一個好機會能夠給教皇提要求，夏爾看著若有所思的教皇，心裡想著乾脆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