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易
聖失提里昂想起前教皇的囑託，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私下與阿萊曼交談，可是教皇臨終前是這麼說的他也只能照做。
「此事重大，貝茨少校我只能和你一人商談，還請馬贊上尉暫避。」
「這怎麼行，誰不知道你們聖裁實力驚人，如果你想圖謀不軌我們豈不是任你擺布？」
「好了，馬贊上尉，聖裁如果想對我們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你就幫我們放下風，我很快就好。」
馬贊越發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弟了，可是也無奈，誰叫貝茨少校如此搶眼。
貝茨給了聖失提里昂一個這邊請的手勢，提里昂點點頭走了過去。
「提里昂聖裁，前教皇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聖失提里昂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貝茨也有點猶豫，是不是有更好的人選？可是他畢竟沒去過遠征去哪找阿萊曼國人傳話。
「這是給赫瑪爾大人的密函，你放心這世界上除了一個人能看懂外其他人都看不懂，至於那個人以後自會相見到時赫瑪爾大人就會明白了。」
貝茨拿過密函聽到赫瑪爾的名字有點陌生，不過聖裁提里昂叫他大人，應該至少是委員會委員才是，可是她沒聽過有這個委員，而且這聖裁提里昂一嘴的謎語，顯然是相當重要的信息才會如此加密。
「聖裁大人，您確定你聽清楚了？是叫赫瑪爾嗎？」
「沒錯，是叫赫瑪爾，前教皇大人親自在我耳邊交待的。」
貝茨看著密函覺得有些頭疼，到底她該不該接這趟差事，到底是阿萊曼的哪位高層，會不會事後嫌自己知道的太多反而對她不利。
聖裁提里昂看出貝茨的焦慮，
「貝茨少校，此密函非常絕密，如果沒人解答就是一張廢紙，你放心將他帶回阿萊曼，我相信阿萊曼的那位大人一定會感謝你的。」
貝茨看著密函既然聖裁提里昂敢把這麼重要的密函交給她，說明他對於整件事並不是很在意，或許只是前教皇臨終前的一個小囑託，他不得不執行罷了，既然當事者並不期待結果，乾脆當做一個順水人情，日後有事相托也能找到理由。
「好吧，聖裁提里昂，只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找到赫瑪爾大人，如果找不到我只能原封不動的回敬給您了，你看如何。」
「那就說定了，還請貝茨少校一定認真找過。」
「好的聖裁大人。」
貝茨少校看著漸漸走遠的聖裁提里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說那個世界上唯一能解答的那個人是誰？算了，就選想也想不到，這教國看起來並非想象中的那樣團結一致，也是啊，人的世界又哪缺的了爭鬥呢。
聖裁提里昂想起教皇提起夏爾就是那個關鍵能夠解答密函的人，他摸了摸教皇交給他的東西，不明白為什麼要交給他，夏爾確實有些與眾不同但是他能夠擔得起教皇對他的囑託嗎？
夏爾在教令院裡面每天都數著日子，他已經不能和教令院的教子們玩在一起了，在他眼裡這些人都是一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除了每天月色下練習固心決之外，整天無精打採的，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了。
他每天數著日子說白了也是等待著和璞塵見面，之前他還慶幸自己在教國混的還不錯，如今看來就像一場笑話，他感覺自己被遺忘在這裡了，一起工作的修士大人，曾經保護自己的聖裁提里昂大人，已故的前教皇好像是只是一個夢一樣。
以至於他無聊到靠給多斯他們補課打發時間，
「老大，怪不得你被拉去做修士，之前我們照你的方法學了一會很快又把自己給繞糊塗了，你這一講我又弄明白了，你真厲害。」
夏爾很想翻個白眼，但是多斯對他還真是有耐心，能一直時不時找他說話也不管夏爾理不理他，
「多斯，你未來想留在教國嗎？」
「當然想啊，我想好好學習晉陞教士，這樣就能把我爹娘接進城了。」
夏爾想起自己在教令院時和多斯稱兄道弟的，一出去就嫌麻煩也沒幫忙問下他們父母的近況，覺得有些慚愧，不過提里昂大人提醒的也對，萬一問到不好的消息他說呢？還是不說呢？
夏爾想起菲亞在房間里那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再也不想給別人無謂的希望了。
「老大我聽說你跑過來教令院的時候見過魔族了，怎麼樣他們兇狠嗎？」
「我就見過一隻魔犬，它好像想咬我被我擋住瞭然后它就跑走了。」
「老大，你真厲害連魔犬都怕你。」
這下夏爾真的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夏爾一聽到拍馬屁就忍不住嫌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成長？
「傻東西，魔犬被你家老大打走，你也信啊？你是不是沒長腦子。」
夏爾靠著牆看著波坎，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罵人的話聽著特別親切，
「波坎，你將來想當教士嗎？」
「當然想當教士了，教令院的教子誰不想晉陞，不晉陞一輩子當教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更別提接濟父母了。」
「那你還不過來一起學習，我教你們包你們禱文過關。」
「誰要你教，又在那裡充老大是吧。」
「波坎，說話動動腦子，別那麼快急著回答。」
夏爾給波坎看了看自己戴的戒指，
「這可是教皇親賜的，你去問教士是不是真的，你再問他我是不是修士，你知道嗎？我還有工資的。」
「那……那又怎樣，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不又回來了。」
「波坎老大，凡事要認清大小，學習為大，教士可不管你學習到了什麼，到時候晉陞考核什麼都答不上你現在再威風有用嗎？」
波坎始終只是一個比夏爾稍微大點的孩子頭，他也知道夏爾說的是對的，可就是邁不過心中的那道坎，憑什麼你比我年紀還小成天比他懂事。
「老大，你理他幹什麼，他不願意學就算了。」
夏爾這麼久沒回教令院波坎還是信守諾言沒有對多斯他們再動過手，說明波坎還是一個講信義的人，璞塵說過這樣的人像雲天國人，這點讓夏爾覺得很親切。
「波坎老大，你說呢，過來吧，一起學習。」
波坎的手下也被說動了，拉著波坎，波坎半推半就的也坐了下來，
「你們呀，認真聽我說，要是你們將來晉陞了看在我教你們禱文的份上，幫我照顧一個女教子叫菲亞的。」
「行，老大，不過有你照顧哪輪得到我們。」
夏爾拿著禱文，慢慢的告訴著他們一些加速記憶禱文的方法，大家聽的都很入神，漸漸的坐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教國最重要的政事就是晉陞，前教皇因為晉陞引起了諸多非議，而現在新教皇上任，保羅他必須找出更好的規範晉陞法，只是晉陞太過重要也不能像其他政事一樣直接在教會公開討論，一時之間保羅也只能沿襲前教皇的晉陞方法不過換了個房間，變成了在夏爾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
保羅像個雕像一樣坐在椅子上，他看著前來尋求晉陞的人，考核過後面前還是堆滿了一堆想要晉陞的人的名冊，除了一些無可爭議的人以外，到底哪些人可以晉陞又或者不能晉陞讓他費盡了心思。
幾乎一模一樣的能力以及才華，對教神的虔敬也是相同的，可是晉陞的名額有限，他必須要拿走一個，保羅十分糾結，畢竟這關乎到一個人的前途，他權力之大讓他有些不適應。
這到底怎麼做決定？不如乾脆丟硬幣好了，-一想到如此重要的決定只能靠擲骰子他更不能接受，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也就才經歷第一天，前教皇變得性情大變就是被這選擇給折磨的嗎？
教皇自覺在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前先示意女教士暫停了晉陞面試，他的地位與權力讓他不得不停下來才能做更好的決定。
對於這些求晉陞的人來說，前教皇所樹立的威信無人能及，所有不能晉陞的人不會找更多自身原因，只會怨恨教皇處事專斷，也會怨恨別人阿諛諂媚，總之自己的那份不幸總會找到出口。
如今新教皇是一個仁善謙遜的真正聖人，如果他們不能晉陞只會怨恨自己，人一旦怨恨自己就會對生活失去慾望，從而有可能消極度日，就算被划做無望之人很可能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人就是如此奇怪，就像恨教皇的人可以去酒巷發泄怨恨教皇，壓力也會隨之釋放，但是恨自己的人那就真成了無望之人，一旦對生活失去熱情，不幸就會發生的更頻繁。
保羅看著手中的名單，想起了無望之人這四個字，或許一切的癥結就在這，為什麼無法晉陞的人要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難道無法晉陞就不能做一名勤勤懇懇的好教民了？
難道身為教民就不會對教神崇敬了？太可笑了，教民才是教國的基石，只有基石穩固上層神職才能和諧，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何一直未受重視。
保羅深知人性之惡，為了能夠凌駕他人不擇手段比比皆是，如今是時候返璞歸真了，該給普通教民應有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