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奪命之財

第十五章 奪命之財

三人來到縣衙之後,葉澤卻見范禹已然穿戴整齊,正襟危坐在知縣的位子上,彷彿早就知道會有人前來告狀一般。

落雨則是面無表情的站在范禹身後。

「縣長大人,你要替小民平冤啊!」公堂之上,李屠戶與樵夫將之前的那番話再次說了出來。

不多時,縣衙外頭便圍著許多鎮民,皆是想要瞧一瞧這位知縣大人的第一遭,會是怎樣的結果。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後,范禹便差人搬來了火爐和一口盛滿清水的大鍋,隨後又將錢袋子裡頭的三貫錢放入鍋中。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范禹卻好似胸有成竹一般,神態自然的安坐著。

只過了一會兒,大鍋里的清水便逐漸沸騰,一股熟悉的味道瀰漫了整個縣衙。

「這個味道好熟悉啊。」

「這不是豬油味兒嗎,怪了,怎麼會有豬油味兒啊?」

眾人竊竊私語,都在討論著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事情。

「聰明啊。」

。直到現在,葉澤才終於明白為何范禹會有如此舉動。

只聽「砰」的一聲驚堂木響,范禹怒目而視樵夫,大聲的斥責道。

「大膽樵夫,你奪人錢財,該當何罪?」

樵夫一聽便有些怕了,可嘴上並不承認:「大人說這錢不是小民的,可有何證據?不然空口無憑,小人可不服。」

范禹對著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只見衙役將樵夫拷住,將其押到大鍋前面,只見水面上浮著一層厚厚的油花。

范禹義正言辭的說道:「屠戶免不了沾些油膩,所以這錢才會煮出油花,而你是樵夫,你的錢又怎麼可能會有豬油味兒?」

樵夫終於無話可說,認罪之後便被押了下去。

眾人當即瞭然,隨後拍手叫好。

「范兄果然才智過人。」葉澤讚揚的說道。

范禹脫下官服,隨後對著葉澤拱手,謙遜的說道:「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

「不過,這樵夫該如何處置呢?」葉澤遲疑了片刻后,問道。

「雖說新官上任皆是三把火,可我覺得此事還是小懲大誡即可。」范禹也早就考慮好了如何處置,接著笑著說道,「罰幾板子就行,畢竟別人還要養家糊口不是?」

葉澤一看到范禹笑,便也笑著說道:「我說,剛才你可真威武,都不像是你了。」

范禹聽完只是笑,卻不說話。

葉澤則是在想,平日里那麼溫聲細語的一個公子,怎麼到了公堂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而後葉澤又與范禹暢談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晚,才告辭離去。

……

「今晚離開四方鎮,以後別再回來了。」

「好嘞,范大公子出手可真闊綽,嘿嘿嘿。」

黑暗之中,葉澤聽到了兩道極為細微的交談聲,以及清脆的銀錢碰撞的聲音。

葉澤循聲找到了小巷裡那兩道模糊的人影。

「還不快滾?」

「這點銀子也不夠小民花多少時間的,既然范大公子如此慷慨,倒不如……」樵夫的聲音遲疑了一會兒,帶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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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奸滑以及威脅的意味。

「你想要多少。」

「五十兩,再給我五十兩,我就馬上連夜離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樵夫立刻回道。

「滾吧。」

隨後葉澤又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只不過這次,卻是劍出鞘的聲音。

葉澤暗道不好,一個閃身衝進巷子里擋在了樵夫面前,隨後一掌拍向長劍的劍身,使其偏離了幾寸,劍刃險險的劃過樵夫的耳朵。

而後葉澤又與那人交手了幾回合,那人劍法凌厲,不過葉澤以力破巧,對方也占不到幾分好處。

「你是誰?」黑暗之中,葉澤有些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雖然知道自己問了對方也不可能告訴自己,但書裡頭不都這麼寫的嗎?

那人知道葉澤在此自己很難得手,便縱身躍出了巷子。

葉澤雖然速度快,但卻沒有練過身法,而對方身手敏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葉澤的視野之中。

「呼。」葉澤著實鬆了一口氣,轉身想要查看樵夫的情況,卻見樵夫竟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葉澤探尋他的鼻息,發現樵夫已經身亡。

「喂,不是吧,我白救你啦?」

葉澤看見樵夫耳朵上的傷口只是淺淺的一道,此刻卻毒發身亡,料定是剛才那人在劍上塗了毒。

「他先前與那人交談中,曾多次提及『范大公子』,而那人又讓他離開四方鎮……」

葉澤抬起樵夫的屍體,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錢袋,最後還是將其撿了起來。

四方鎮設有義莊,可以暫時存放屍體,葉澤將樵夫的屍體放到義莊之後,便離開了。

……

約莫過了三四個時辰,此刻天將明,晨光熹微,只見一道黑影閃進義莊,

那人身穿一襲黑衣,臉部被結結實實的遮掩著,讓人難以辨認。

那人找到樵夫的屍體之後,便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

瓷瓶之中傾倒出如細沙般點點粉末,那些粉末接觸到屍體之後立刻燃起陣陣黑煙,樵夫的屍體瞬間便被腐蝕了一大塊。

就在此時一道劍風掃出,葉澤自陰暗處出現,手持木劍刺向那道人影,那人反應也極快,瞬間抽出背後的長劍將葉澤的木劍抵擋了下來。

但葉澤的木劍極具分量,且葉澤揮劍的速度也與黑衣人的速度不分上下,所以兩人的一番交鋒之中,葉澤很快便佔了上風。

黑衣人見勢不妙,摔出一顆漆黑的藥丸,那顆藥丸瞬間爆裂,爆發出一陣濃郁蔽目的煙霧以及刺鼻的氣味,使得葉澤不僅視線變得一片模糊,就連感官也變得遲鈍了許多。

「咳咳咳。」葉澤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煙霧,便不由自主的一直咳嗽著,葉澤揮掃出幾陣劍風,將煙霧驅散殆盡之後,發現黑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又讓他跑了。」葉澤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先前葉澤離開義莊,只不過是他引蛇出洞的計策,畢竟樵夫的屍身也算是一件極為重要的證物,如果追查下去定然能夠掌握到行兇者的蛛絲馬跡,而行兇者若是想要毀屍滅跡,今晚便是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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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情果然不出葉澤所料,離開義莊之後,葉澤回府取了木劍從後門進了義莊,之後便一直潛伏在隱蔽的角落裡。

好在樵夫的屍體已經被他轉移,而先前被黑衣人銷毀的,只不過是一塊被施了法術的木樁而已。

「是啊,又讓他跑了,真可惜。」三青坐在房樑上悠閑的喝著酒,十分無所謂的說道。

「你還說,剛才一直光看著都不幫忙。」葉澤撇了撇嘴道。

「為師一直在幫你啊,你看,幸虧我我幫你把木頭變成了屍體,不然現在連唯一的線索都斷了。」

「這個粉末也太厲害了,光是沾上一點便足以置人於死地。」葉澤看著被腐蝕得面目全非的木頭樁子,不禁有些感嘆的說道。

「先前他使用的逃脫之術很像東邊人所用之術。」三青突然說道。

「東邊人?」

「就是扶桑啦,也被稱作東夷,傳說東方日出之地有棵神樹,名為扶桑,是太陽神鳥棲息之地,當年徐福便是斜著五百童男童女東渡到達了扶桑樹下才尋到了長生不老之術,並在那裡繁衍生息。」

「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畢竟我也沒去過東夷,不過我倒是聽說曾有東夷人嘗試刺殺一位中州劍客,但這東夷人卻不是那位劍客的敵手,緊要關頭,東夷人也同樣是甩出一顆彈丸,遮蔽了劍客的五感才得以逃出生天。」

「這麼說,是東夷人殺的樵夫?」葉澤皺著眉頭,十分不解,「東夷人大老遠跑這裡殺一個樵夫幹什麼。」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不過樵夫死前曾經說過的話都很重要,說不定是因為他提及了某些不該提及的名字才會讓他死於非命。」三青說道。

「他死前曾和那個人交談過,我聽到樵夫曾經提到過『范公子』,難不成這個『范公子』便是范禹?」葉澤回憶著樵夫與那黑衣人之間的談話,心中不禁有了幾分猜測,「范禹身邊有位劍侍名叫落雨,你說剛剛的那個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那個落雨?」

三青躍下房梁,走到樵夫的屍體旁,熟練的扒下樵夫的衣服,隨後便隨意的翻看著。

「身上沒有致命傷,右耳有一處擦傷,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迹了。」

「死的時候口吐白沫,極有可能是死於毒發,不過右耳的擦傷之處血液是紅色的,所以那黑衣人的劍上應該沒有塗毒。」

「喂,為什麼你幹這種事情這麼熟練。」葉澤忍不住吐槽。

「以前沒少幹這種事,熟能生巧唄。」三青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酒。

「如果劍上沒有毒藥,那樵夫是如何吃下毒藥的呢?」葉澤摸著下巴思索著。

「當時樵夫的周圍有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三青問道。

「嗯......應該沒有了,好像還有一袋銀子。」葉澤將腰間的錢袋取下,遞給了三青。

「喲,看來這幕後黑手挺有錢的,不知道幫他殺一個人能有多少銀子可以拿。」三青掂了掂分量,發現這袋銀子確實不是小數目。

「我說臭道士,你的思想很危險啊。」葉澤一邊低著頭擺弄樵夫的屍體一邊還不忘吐槽一番。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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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神劍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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