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大過年妃嬪到甘藍
有巡撫出馬，第二天，盧有兆便頂著一張苦瓜臉將錢送了過來。
今年，整個甘藍府農稅、商稅等等雜七雜八的稅收加起來大概有一百二十餘萬兩。田紹一年可分得八十萬兩。再給巡撫分二十四萬兩，剩下五十六萬兩左右。不少了，放到現代，起碼是個億萬富翁。
桂成棟拿著錢樂呵呵地走了。盧有兆什麼都沒撈到，很不開心。但他也沒辦法，越級參奏？那是找死。他想不通巡撫為什麼突然站在安王這邊，還堂而皇之地說：「安王新就藩，不熟悉民情，必須得將賬目弄得明明白白交給他。」
田紹最後給盧有兆塞了一千兩紅包就打發了。盧有兆氣得咬牙切齒，這點錢還不夠他塞牙縫！
李正看著氣急敗壞離開的盧有兆，提醒道：「殿下，這廝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為什麼你不收買他？」
田紹冷笑著：「兵法上有雲，遠交近攻。這人是直接監視我的。你想一下，巡撫大人畢竟遠在岩青省府，靖州的稅收與他的干係不大，得了這筆意外之財，便能感覺到我的誠意。而這盧有兆，靖州所有的稅目都經過他手，勢必被其視作『自己的錢』，給多少他都覺得應該，永遠喂不飽。對於此種惡犬，必須加以棍棒，才能降伏。」
「殿下是想？」
田紹沒有直接回答：「我叫你組建的護衛，組建的怎麼樣了？」
「營地已經修建完成，招募的告示也已分發到各縣，按殿下的要求只收『良家子』，已有三百多人報名。武器皮甲正在打造，武器上配備刀和弓。」
田紹點點頭，其實他最想要裝備的是火銃。可是那玩意兒是朝廷管制的武器，私自製造會惹麻煩，而且靖州也沒人會製作。整個岩青省，除了他有一百支人槍，也只有巡撫手下有一三千火銃營，是做為「救火」部隊使用的。
要想搞得火銃可以去南方和那些術士購買，聽說他們搞出一種靠符籙發射的火銃，威力極大，或者到漠南、漠北和那些軍閥購買。這些還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如今先要穩定下來。
「李叔，你叫章隆過來一下。」
章隆，十八人之一，現退出侍衛隊，任王府副總管，為人機警，慣會變裝刺探。至於為什麼是副總管，因為正職，還要等朝廷送那些妃嬪過來，其中必有一位太監，這個位置是留給他的。
等章隆到來，田紹吩咐道：「你去暗中收買一些衙門官吏，收集盧有兆的罪證。如果他做得隱秘，查不出來，就給他製造些。」
「屬下明白。」
「還有，你再派人去打聽一下，孤原來那些妃嬪到哪裡了？什麼時候能到靖州？」
「殿下是想半路……」章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田紹搖頭道：「你別瞎猜。如今我等羽翼未豐，做這樣的事，容易被人發現，惹禍上身。她們雖是來監視我的，但未必不能被我們反向利用，欺瞞朝廷。孤只想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來布局謀划。」
「是，屬下這就去辦。」
章隆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除了李正之外，田紹最為信任的他。在李正隱約覺得田紹有復辟之心的時候，章隆已經付出實際行動了。從之前拿林中地圖，到後來田紹知道他一開始就在秘密記錄別人的言行舉止，幫助監察隊伍之中的其他人。
所以在田紹下令再次清查侍衛的時候，很快就剔出幾名心懷鬼胎之人，被章隆秘密處決。這個人簡直就是做特務，
干黑活的好材料。
永寧五年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大年三十，田紹給整個王府的人都放了三天假。花園的潔白雪景之中，盧有兆顫顫巍巍的跪在與李正、章隆喝茶的田紹面前。
「盧大人，你這是幹嘛？」
「殿下，下官知罪，求殿下開恩。」
田紹似笑非笑道：「盧大人這是何意啊？您可是朝廷命官，孤哪有本事治你的罪。」
原來，章隆這段時間收集了盧有兆及其妻子兒女數不清的貪污受賄，草菅人命的罪證。在昨天夜裡，偷偷送到了他的床邊。
「殿下，別和下官開玩笑了。」
田紹終於撕破偽裝：「好了，你也算識時務，沒想去告發孤威脅朝廷命官。不然今天，你全家的人頭可就擺在孤的面前了。」
「下官知錯了，以前是下官糊塗。」
「唉，孤也是被逼無奈。盧大人還有五六年致仕回鄉，想要點錢養老無可厚非，只是你那幾個孫兒手上的人命官司實在太多了。你和孤同在靖州，希望你能夠明白，和平相處，大家都好。有什麼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如果孤出什麼事，一定拉著你們陪葬。」
「下官明白，下官什麼都明白了。」
「好了，章副總管，拿兩萬兩銀子給盧大人安心過個好年，我們也能過個好年嘛。」
一個大棒，再一個蘿蔔。盧有兆機械地接過錢，失魂落魄地走了。田紹看著他的背影，將杯中熱茶一飲二盡。
他開始入戲，聲音變得虛弱：「好了，我們該去迎接孤的王妃們了。」
田紹也沒想到她們來的這麼快，一打聽，原來是他們之前走錯了路，繞了個大圈子，其實從京師出發，向東三百里，便可換乘船進入岩青省，不要一個月的時間。秦江之所以選那條路，就是要讓他死在途中。
今天的碼頭並不熱鬧，大部分人都去過年了。田紹等人到時，一艘大船剛好靠岸，先出來的是一位白面無須的中年人，一身宦官打扮，下船對田紹行禮：「奴婢秦無計，參見安王殿下。奴婢奉太后懿旨，送七名妃嬪前來，與殿下團聚。」
田紹在李正的攙扶下，無力地抬了抬手：「起來吧。」
秦無計打量田紹：「殿下身體欠安？」
田紹剛要開口，卻猛烈的咳嗽起來。李正連忙遞上手絹，嘆息一聲，解釋道：「殿下先前生了一場重病，雖然得太后和皇上庇佑，僥倖活了下來，但身體卻是垮了。」
田紹立即擺手道：「無礙的，孤這只是小問題，咳咳……」話還沒說完，又咳嗽起來。
秦無計見此，這還是小問題：「此處天寒，殿下還請先回府吧。奴婢會將王妃們送去。」
田紹靠著李正：「那就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