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猜謎遊戲

昏暗的燈光下，灰颰用雙手托著自己的腦袋，科斯塔甚至不自覺地後退身體把酒杯碰倒。

「我我我.....啊......呃......哦......*因震驚從喉嚨里發出的雜訊*啊啊哦........*吸氣*」

「你選的嘛，想先要提示。」灰颰不由分說地將自己的腦袋塞入了科斯塔的懷中，而科斯塔也是第一次對於「被嚇到胃痛」有了第一次直觀的感覺。

事實上科斯塔在二十年的人生中斬殺人數絕不少於百人，經手的腦袋也不少於三十餘個，至於第一次殺人的感覺？科斯塔會回答不記得了，畢竟當一個人倒下，下一個人很快就撲上來了，自己也不確定那個是昏迷那個是死亡，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自己沒時間去詳細查驗。

但自己把腦袋摘下來，並親手送進自己手裏？用腹語和自己交談，還不斷微笑挑眉的傢伙？科斯塔還是第一次見。

「那麼？想好了嗎？我的恢復力是怎麼回事？」灰颰的身體蹺著腿催促道：「快點啊，脖子有點漏風，早上還是很冷的。」

手上的肉球笑得更加戲謔，而科斯塔也逐漸適應了眼前離譜的情況。

首先是重量，科斯塔顛了顛這顆肉球，重量和第一次拿着的那顆並沒有差距，事實上和拿過的任何人的腦袋都沒有太大差距，這就是一顆人腦袋。

科斯塔又轉過來觀察灰颰的脖頸處，十分的光滑。找不到裸露血管與頸椎的，或者是自己上一次拿斧頭切割的痕迹，但用手撫摸的時候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溫與脈搏，無論是目測還是手感都像是嬰兒屁股一樣，很明顯上一次自己對於灰颰的傷害已經完全恢復了，或者壓根就沒造成傷害。

科斯塔捧著灰颰的頭靠近了仔細觀察，眼睛雖然與眾不同但確實是有虹膜的，而且對於強光的反應是和正常人是一樣的。而且頭髮居然還有某種香氣，科斯塔恍惚覺得這像是被子被曬過之後的味道，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自己真的很想靠近聞一聞。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對地方的話，那就是太完美了，雖然五官聚集起來之後看起來十分普通，但如果只是但看就會發現其中的完美無瑕，科斯塔甚至找不到一顆黑頭。

忽然，科斯塔眉頭緊鎖的意識到了一件嚴重的事情:「當把所有可能性排除之後，那麼哪怕那個剩下的答案再離譜，那麼他也是真確答案。」

「好——了——嗎——」灰颰將酒吧的大燈打開后，不耐煩的催促道：「我長記性了，下次我應該給你一個時間限制。」

科斯塔一手托著灰颰的腦袋，另一隻手則伸向了自己的腰包，掏出了一小瓶藥劑后說到：「你剛剛說你脖子很冷來着？」

「是啊？」

「我來給你暖一暖！」

科斯塔把灰颰的腦袋拋向空中，另一隻手直接將小瓶子扔向灰颰，而那瓶子裏是用魔法封存的一種遇到空氣就會燃燒小東西——金屬鉀。

「嗷嗷嗷啊！！！！！」

瓶子碎裂的瞬間火焰就包裹了灰颰的腦袋，而灰颰的身體直接一瞬間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痛苦哀嚎著的沖向自己的腦袋隨即用身子將頭上的火焰壓滅。

「你個缺德的，挨刀的，四十里地沒有人家你個狼掏的，掉到水裏淹死不帶冒泡的。」灰颰大罵道：「你都是這樣和別人打交道的嗎！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呢？你隨身帶着這種東西不怕把你自己褲衩燒了嗎？你難道有什麼施虐癖嗎？」

「別裝蒜了灰颰。

」科斯塔把槍掏出來指着他：「你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受傷的，實際上你現在連頭髮都沒有被燒到。」

「沒你這樣對待別人的！」

「可你不是人！」

「我啥時候說過我是人類了？！帝國高層啥時候開始推行人類至高論了？」

「別搞笑了！」科斯塔槍上的符咒已經開始發亮，而隱藏在衣服下面的紋身也已經開始浮現。

「灰颰！你根本就不是生靈！」

「你嘛意思？！」灰颰將自己的腦袋安放回原處之後，看着科斯塔說：「那你讓我死個明白唄？」

「首先排除死靈族，他們的弱點就是火焰，而且就算是魔法變幻出來的皮膚與外貌都是不可能有溫度和厚實的手感的，加上死靈族出現的地方往往兇殺案與失蹤案件極多，大地也會被染上一層陰霾，但目前這裏仍然安寧，所以你不可能是死靈族偽裝的。」

「嗯哼？排除法嗎？繼續繼續！」

「再來排除恢復力極強的高等蟲族，雖然他們也可以偽裝成其他生物的外貌，但至少他們的頭髮還是會被燃燒的，而且也沒有說把頭拔下來連個介面都找不到，更別說還有淡淡的清香，顯然這不是蟲族的作風，這個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灰颰盯着科斯塔，表現得饒有興趣，如果不正被槍頂着，就彷彿科斯塔在給灰颰表演什麼精彩的話劇一般。雖然科斯塔感覺很膈應，但也只好繼續說道：「再來排除神族，據傳說這世界上最初的魔法和鍛造工藝都是他們傳授給我們的，雖說沒有能把腦袋拿下來的記載，但也是極難被殺死的。可他們已經消失了無數的歲月就像是從沒來過一樣，而且你並沒有傳說中那些的大撲棱膀子，也絕談不上聖潔，所以神族也被排除了。」

「請繼續，你快要接近答案了。」灰颰輕鬆地說到。

「唯一剩下的，最不可能的也是正確答案了，你是機械人，而且是很高級的那種，我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把自己的靈魂引渡到機械身軀上之後沒有發瘋，而且這明顯不是帝國的技術——即便是第一紀元黃金時代也沒有這樣的技術，可以把機械人做得如此逼真，如若不然我們早就完蛋了。也從未聽聞機械人還能使用魔能，或者說你來自更加古老而高科技的時代，這則更加難以置信。但，這是唯一的答案了。」

科斯塔深吸一口氣，灰颰作出判決：「我的回答是，你是一個玷污生靈、違背人倫、所有生命的大敵——搭載了靈魂的機械人。而現在性質完全變了，我將代表所有活着的事物向你發出挑戰！」

「哈哈哈哈哈！！！！」灰颰笑得直不起來腰，就像是精彩的喜劇演到了最高潮一般。

「哎呀呀，科斯塔小鬼。這就是你的答案嗎？」灰颰終於放下了自己的笑容，威脅的說到：「你如果這樣子說的話，我可是不能讓你離開這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