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為回憶的頑童

第4章 名為回憶的頑童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際,陽光滋潤着萬物。

「好渴啊!」少女坐在草地上抱怨到:「巴芬!給我點喝的好嗎?」

「好嘞!」年輕的巴芬彷彿早就等待着這一刻,將自己藏在身後的調酒杯拿出來,興奮的說道:請讓我為您表演一下。

少年將手中的杯子上下翻飛,最後將一杯完美的以幾種果汁所做成的「雞尾酒」倒進了一個大杯之中。

「如果您覺得好喝的話,我以後都做給你喝。」那少年羞澀的說道。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少年也變成了少年的父親。

「父親!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好耶!不愧是我的兒子!」·

今天是巴芬的孩子,巴壩考入伍德加人道主義同盟的日子,也同時加入了戰郎禁軍的預備席。只要能繼續按部就班走下去,那麼自己的孩子就能以幾年的光陰走完自己三十年的道路,而自己拼死拼活的進入了丙等四十八席也正是為了這一天。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徹在沉悶的家中,巴芬重傷初愈實在無力起身開門,而自己的妻子再開門的一瞬間便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我們只能將這些帶回來了。真的,對不起。」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際,毒辣的炙烤著大地。巴芬坐在輪椅上,仿若一具屍體。

「長官,客人都走了,您已經可以哭出來了......夫人和令郎一定已經在另一邊團聚了。」

「你說這人......怎麼就那麼狠心把我扔下呢......」

自那天之後,便再也沒人見過巴芬。其房屋也因為怕被流浪漢破壞而被封存,但巴芬妻子和孩子的墓碑上,卻總是有幾朵美麗的鮮花。

在這之後,又過了很長時間,就連巴芬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多長時間。

「嗯?」巴芬疲倦的抬頭,發現自己經常「下榻」的破房子居然就在自己去找食物的這半天功夫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家酒吧?巴芬又繞着看了兩圈,雖然牆壁和房頂都被修補和重新粉刷了一遍,但至少鄰居都還是一樣的。

巴芬謹慎的推門進入,不知是因為自己的一身惡臭還是因為地面過於乾淨顯得讓巴芬格格不入,店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先生,這裏雖然不是什麼必須穿正裝的高級酒吧,但您至少洗個澡吧?」站在吧枱內的灰颰抱怨道:「請您自己出去,不然我就幫你出去了。」

「我......」巴芬局促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換做是以前這樣對自己說話,怕是自己已經帶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夥子們把這裏推平了,但現在自己身上真的是太髒了。

「還是說,你是來應聘酒保的嗎?」灰颰試探的問道:「如果是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我.....我是來應聘酒保的!」

「來露一手?」

夢醒了,實際上科斯塔早就醒了,自從做夢的一開始科斯塔就進入了清明夢的狀態。科斯塔坐起身,發現吧枱那邊還亮着燈,走去一看灰颰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等著自己。

灰颰問道:「感覺如何?」

科斯塔故作歡喜的說:「很不錯!我打10分!下次再讓我參觀別人的一生的時候,請給我一份爆米花!」

「哈,這很好笑。」

「所以呢?你怎麼想的?那麼個『老乞丐』怎麼會來你這裏應聘酒保呢?」

「這不過是個給點錢當作路費又不會傷人自尊心的方式而已,

畢竟是我占的人家睡覺的地方,但我也沒想過他真的會調酒!」

「唉.......那麼你怎麼做到的,巴芬每一次感動,痛苦,絕望,彷徨。我都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就像是我自己也經歷過了一遍......你是怎麼做到的?」

「答案在你的手上。」科斯塔順着灰颰手指的方向,發現了自己手上帶着的那枚紅寶石戒指。

「嚯,我還以為這玩意只會電人呢。」

「這枚戒指的真正功效,是可以存儲記憶以及像剛才那樣給別人灌輸記憶,讓人身臨其境無法分辨。」

科斯塔聽完解釋后沉默了一會,突然間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用力捏了一把大腿才強忍住不去回憶那些事情,說道:「回憶是個小混蛋,上一秒我還在五光十色的慶典之上,下一秒他就把我丟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不過好東西真是好東西,不管多少錢,我要了。或者說這是誰打造的,我會親自去求一枚。」

「非賣品,這可是創世神得手筆。」

面對着依舊微笑的灰颰,科斯塔無奈的搖搖頭:「我知道在在年齡層面里我是個孩子,但你不必要編童話故事。」

「強者面對弱者的時候無需謊言。這不是以拉塞亞部族的祖訓之一嗎?」

科斯塔把頭轉了過去,顯然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灰颰抿了一口酒緩緩說道:「秦晉,還記得嗎?矮矮胖胖那個,他是林地矮人族,就處境而言他和你一樣。」

「不一樣,那不一樣,林地矮人是咎由自取,毫無尊嚴與榮耀。」

「但無論如何,他堅強的活着,你的教官也一樣,或許只有你會選擇去進行最後的瘋狂。」

科斯塔沒有進行反駁,以拉塞亞部族是科斯塔心中永遠的痛,而自己自那天起也早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那麼你準備怎麼處理巴芬?巴芬自己的意思是他不會反抗,隨你處置。」灰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后說到:「但我想說,他的獨子被他親手送上了戰場,並戰死在了他自己身邊,妻子因為無法承受失去獨子的痛苦自縊了,你可以說他是懦夫是個逃兵,但他已經經受的夠多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請放過他吧。」

科斯塔沉默著,望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這種事情並不是個例,只要發生戰爭這種事情一定會上演。以拉塞亞部族從不相信弱小和無助的人所說的言語,因為他們只能靠謊言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能依靠力量得到的一切,但科斯塔也是第一次如此的感同身受,那份痛楚是如何的鑽心剜骨。如果每個人都可以像這樣去感受別人,第一紀元的大同世界也不會被終結了吧?

「我不是鐵石心腸,灰颰。我本就知道一切,也從來沒真的準備動手,令我傷心的是他的不告而別。但我不敢保證別人,所以至少你這裏的隱蔽工作還是要改善一下的。」

科斯塔把戒指脫了下來,拿在手心,觀賞著紅寶石在燈下的流光說到:「這裏面也有你的記憶?不會全都是賭博的回憶吧?」

灰颰將自己的戒指取回戴回了左手中指,說道:「不全是,以後會讓你知道的。」

爐火劈啪作響,窗外朝陽正在緩緩升起。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嗯?你大可一走了之的。為何要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嗯,這個問題還不是回答的時候,換一個吧。」

科斯塔不屑的切了一聲。

許久,科斯塔問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的恢復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灰颰伸出三根手指說:「我可以給你三次機會和一次提醒,你來猜猜看吧,我想避免我回答完之後你就把我腦袋砍下來的結局。」

「先給我提醒吧,我已經思考夠久了。」

科斯塔說完之後便在想着他會給自己展示什麼,只見這個瘋子把自己的頭,啵的一聲拔了下來。並放在科斯塔的手裏,然後一邊動嘴一邊用腹語告訴她。

「現在你可以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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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達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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