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幕.宴會序章（1）

來參加這次宴會，左莎就是用見蒙迪斯來說服自己。

但其實，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芙蘭卡。

「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她？」

蒙迪斯說：

「就在這次宴會之後。」

左莎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蒙迪斯就坐在她的身邊，靜靜聽着她的呼吸聲。

人群突然嘈雜了起來。

蒙迪斯看到了一抹亮藍色的光影，定睛一看，是一面旗幟。

藍色的旗幟上綉著皇冠、六色長劍和束棒。

束棒是古羅馬高級執法官用的權標，是權威的象徵，也是法普列顛一脈的起源和歷史。

六色長劍象著着掌握魔法手持長劍，統一歐陸的科莫斯特爾。

皇冠則是象著着法普列顛皇室。

「是誰來了？哪位王子？」

周圍的人群在起鬨喧鬧，同時高喊法普列顛萬歲，科莫斯特爾萬歲。

之前《黃金時代》的事件中，給民眾和貴族們心中加深了皇室的威嚴。

蒙迪斯也沒想到芙蘭卡真的能吸引到王子參加宴會，一時之間也

只能感慨這妖精關係真廣。

「陛下萬歲！」

「科莫斯特爾萬歲！」

聽到人群呼聲的蒙迪斯心說：法皇？當代法皇？

當代的法皇面帶微笑，沉穩地走過簇擁着他的人群，時不時對周圍的貴族點頭示意。

法皇沒有身穿華貴的長袍，而是一身簡單藍白色禮服，扎著紅色的領巾。

「陛下萬歲。」

莫特里爾行禮之後，眼看就要跪拜。

法皇卻將他扶起，說：「不必如此，我此次前來，也只為辦一件事。」

法皇揮了揮手，兩位宮廷儀官各自捧著一個箱子，走到了莫特里爾面前。

眾人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陛下不進卡夫卡府邸再敘？

法皇說：「這是先祖給芙蘭卡小姐的禮物，另外，祝各位在宴會上玩的開心。」

莫特里爾不敢怠慢，接過兩個箱子之後，再遞給僕人。

僕人是不能直接拿皇室御賜的物品的，會被認為冒犯皇室威嚴。

必須是被賜予的主體或其親人親自接下，方才能稱得上得體。

當代法皇做完這件事之後，徑直離開了，圍觀的諸位也都知道，陛下此行是來送禮的。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禮物是科莫斯特爾給的，而非當代法皇。

雖然法皇沒有赴宴，但是宴會的氣氛又被推到了一個高潮。

只是蒙迪斯有些憂慮，芙蘭卡和科莫斯特爾達成了什麼交易？

但是好像科莫斯特爾有意把這項交易擺在陽光下，沒有選擇私下交易。

這可能是芙蘭卡誘導左莎行動的關鍵。

蒙迪斯正在思考時，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大主教哈卡，還有教皇尤里烏斯。

哈卡也沒有用教廷的身份前來，尤里烏斯也是藏着掖着。

他們用的身份一個是候爵，一個是公爵，教廷許多重要人物都有爵位，只是不混跡貴族圈。

所以兩人不能暴露在聚光燈下，周圍都是貴族，一旦知道他們的爵位，就會被人發現：

科莫斯特爾城的貴族圈裏沒有這兩位貴族！

沒有混跡貴族圈的貴族，要麼就是身負使命傳承的強大家族。

比如布林肯家族，美第奇家族。

要麼就是其它勢力。

比如魔法議會，比如神聖教廷。

哈卡和尤里烏斯也看到了蒙迪斯，兩人走了過來。

蒙迪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們會來？」

尤里烏斯白了他一眼，說：「我們來拿東西，剛剛科加繆送過來兩個箱子，有一個是教廷的。」

科加繆、法普列顛，是當代法皇的名字。

蒙迪斯神情一緊，問到：「另一個呢？」

「小烏鴉。」

蒙迪斯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布拉格寒鴉】」

蒙迪斯只覺得嘴角微微上揚，隱藏着自己面部肌肉的抽出和心底的笑意，強裝鎮定的點了點頭。

嗯，小烏鴉，嗯。

「什麼東西？」

「神明遺物。」

蒙迪斯大吃一驚：「法皇這麼給了？」

「本來兩件都是教廷的，但是小烏鴉要走了一件。」

「算是這次給法普列顛皇室擦屁股的報酬，科莫斯特爾對自己的後裔還是挺不錯的。」

尤里烏斯有些老神在在地說：「反正他們也用不了，不如給教廷和【鷹巢】，反正大家在同一戰線。」

說完尤里烏斯對着左莎說：「小丫頭，別再被騙了。你父母身上的擔子很重，整個歐陸只有他們夫婦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他們，第二【先知】時期，歐陸就已經陷入大亂了。」

「是第二【先知】死亡之後，他們思慮再三才生下的你。只是後面的災禍還沒有停止，他們也不能停止工作。」

「或者說，正是他們的成功，你才能安全長大，無數歐陸的孩子才能安全長大。」

「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第三【先知】也橫空出世，他們短時間內註定回不來。」

「希望你能夠理解他們，盡量不要怨恨他們。」

左莎聽完尤里烏斯的話，說道：「謝謝你，教皇冕下。」

尤里烏斯搖搖頭，說：「我和你爸媽是平輩，你叫我伯伯就行。」

「嗯，尤里烏斯伯伯。」

尤里烏斯對蒙迪斯說：「你的檔案我們已經封存，知道你身世的人已經被要求保密，不要透露你的身份。」

蒙迪斯點了點頭。

一旁的芝諾看見教皇和哈卡，朝兩人點了點頭，兩人也點頭示意。

芝諾問道：「你們的關係還挺好。」

尤里烏斯大大咧咧地說：「可不是嘛小蘑菇，蒙迪斯這人確實很不錯，我很欣賞！」

蒙迪斯問道：「小蘑菇？」

「對啊，成天悶着不出去，不是看書就是實驗，不就長蘑菇了嘛。」

聽尤里烏斯這麼說，芝諾不氣也不惱，反而問道：「教廷準備好了嗎？」

尤里烏斯沒說話，哈卡接了話：「差不多了。」

芝諾點了點頭，說：「這次你們可別異想天開，一拍腦袋就去做。」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有很多事可以商量。」

「一群人的智慧，遠好過單打獨鬥。」

尤里烏斯不耐煩地點點頭，找不出理由反駁。

芝諾又問：「你為什麼看好蒙迪斯，你並沒有探查神血種力量的方法。」

尤里烏斯吃驚地看了芝諾一眼，不說話。

芝諾又問道：「神諭？」

只是這兩個字芝諾是用梵咒文念出來的，聲音輕不可聞，只有尤里烏斯捕捉到了。

尤里烏斯點了點頭。

兩人說完一同深深看了蒙迪斯一眼，後者正坐在左莎旁邊，和她講著故事。

芝諾又問：「是哪兩件？」

尤里烏斯看了她一眼，說：「小烏鴉要走的是赫卡特的火炬，教廷那一件是光明神的遺物。」

他賣了個關子，沒說是哪一位光明神，神聖教廷的背後就是一位光明神。

芝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赫卡特是居於冥府的黑夜女神，掌控著巫術與魔法，象著着世界的陰暗面。

尤里烏斯和哈卡去了內廳，取走了那件神明遺物。

兩人剛走，芙蘭卡便出現了。

她一改常態，穿着一件洛可可風格的長裙，端莊優雅，和參加這次宴會的每一位貴族問好，活像一位禮儀得體的乖巧小姐。

芙蘭卡花了好一段時間和每一位貴族交談，風姿綽約，進退有度。

在她見完所有的客人之後，她來到了幾位熟人所在休息廳。

亞姬、芬奇，左莎、布林肯，芝諾、美第奇，還有蒙迪斯。

芙蘭卡的朋友不多，甚至表面朋友也不多。

她頗為驚訝的看了芝諾一眼，問道：「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芝諾說：「原來你有自知之明啊。」

芙蘭卡笑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有給我的禮物嗎？」

蒙迪斯取出了他在魔法議會花了50積分購買的夜鴉提燈，-提燈被包在了一個盒子裏，遞給了芙蘭卡。

芙蘭卡眉眼彎彎，眼帶笑意真誠地說：「謝謝。」

芝諾問道：「招親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芙蘭卡對着左莎說：「能不能把蒙迪斯借給我，就今晚。」

左莎一臉警覺，問到：「你想幹嘛？」

芙蘭卡說：「總得糊弄過去，我打算當眾請他跳一支舞，結束后再表白。」

「被他拒絕之後，我就又能拖好長時間。」

蒙迪斯一臉驚詫，轉身欲走。

開玩笑，拒絕這個人，活膩了，誰知道她記不記仇。

被芝諾拉回來之後，蒙迪斯說：「不可能，我拒絕。」

芙蘭卡一副要哭的模樣，泫然欲泣。

芝諾問道：「如果今天我們三都沒來，你打算怎麼辦？」

芙蘭卡說：「那就隨便找個貴族小姐，表明我是同性戀者咯。」

「反正伴侶也不是什麼大事。」

芝諾又問：「但你好像對莫特里爾的建議很上心。」

芙蘭卡攤手：「沒辦法咯，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嘛。不過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是讓他高高興興地離開吧。」

芙蘭卡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像是黑夜裏延伸的道路。

「可是你根本沒打算這麼做，以你的本事去勾搭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輕而易舉。」

芝諾不解道：「這不像你。」

你應該為了力量，為了安全，不擇手段才對。

後半句芝諾沒有說出來，她在等芙蘭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