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幕.夜鴉的過去

準備好了禮物之後，蒙迪斯去了一趟聖馬可大教堂。

經過一系列都合作之後，他已經對神聖教廷的部分高層相當熟悉。

蒙迪斯希望能得到一些其它角度的情報。

「你問為什麼教廷不承認《啟示錄》？」

哈卡微微一笑，問道：

「我記得你好像知道羊頭面具的事嗎？上一次你來到珍寶館時找人問過。」

蒙迪斯點了點頭。

哈卡攤了攤手，說：「我們沒辦法約束【啟示】，就像我們沒辦法約束慾望一樣。」

「如果我們強行去宣揚，結果就會形成抵抗的合力，動搖教廷的根基。」

哈卡頓了頓，說道：「況且，不捲入普通人，也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

蒙迪斯點了點頭，又問：「教廷對【啟示】和《啟示錄》了解多少？對我的身世有什麼想法嗎？」

哈卡想了想之後說：「【鷹巢】的高層，教廷一直都有掌握信息，比如【賢者】，比如【布拉格寒鴉】。」

哈卡說的是芝諾和芙蘭卡，都是和蒙迪斯有深入接觸的【鷹巢】高層。

蒙迪斯說：「你們和開爾文勛爵有聯繫嗎？」

芝諾姐一年之前提到過，開爾文勛爵給芙蘭卡送了一本《魔法紀實》，其中夾着一張書籤，記錄着《啟示錄》的預言。

雖然最後芙蘭卡沒有探出消息。

哈卡說：「看來你不知道，開爾文勛爵雖然是一位卓越的研究者，但也同樣是一位虔誠的信徒。」

「他應該和你們有所接觸，教廷就是通過他和【老鷹】達成了協議。」

蒙迪斯恍然，難怪芝諾姐不僅再也沒提過這件事，而且對於身份是否暴露也沒有那麼緊張。

現在法皇一側的大公爵，以及教廷都是盟友，神血種們已經不是孤軍奮戰。

哈卡似乎想到了什麼，笑着說道：「你可不知道，那段時間整個教廷都風聲鶴唳的，只要有人拿着一本《魔法紀實》走進教堂都會驚動大主教。」

蒙迪斯想到了，說：「你們似乎早有預謀？要和【鷹巢】合作？」

哈卡點頭：「是的，《黃金時代》只是加速了這個進程。」

蒙迪斯思量片刻，問道：「你們對芙蘭卡了解多少？」

哈卡脫口而出：「狡猾，陰險，但是極度謹慎，從不冒險，除非有巨大的利益。」

「而且...」

哈卡特意頓了頓，放低了聲音：「不擇手段。」

蒙迪斯疑惑道：「為什麼這麼說？」

哈卡的聲音更低了：「她以前和教皇有過接觸，那是她說可以選擇脫離【鷹巢】，加入教廷的麾下，而且...」

蒙迪斯接着問：「是怎麼接觸？而且什麼？」

「她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教皇抓到了，而且還...打算色誘。」

蒙迪斯：「色誘？」

哈卡點了點頭，繼續說：

「結果是【老鷹】把她領走了，交付了一塊《啟示錄》石碑。」

蒙迪斯點點頭，看來芙蘭卡在【鷹巢】中的地位比自己想像中跟高。

她確實是自己的引路人之一，教導了自己如何戰鬥。

但她也是一個不光彩的人物。

蒙迪斯收拾收拾心情，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芙蘭卡。

「而且，既然都告訴你了，那我就說完吧。」

哈卡嘆氣道：「你知道【布拉格寒鴉】的意義嗎？」

蒙迪斯：「布拉格指的是一座城市，

離科莫斯特爾並不遠。寒鴉單純是一種鳥類。」

哈卡說：「近些年，你可以去調查這座城市發生了什麼。」

「事關忌諱，我不比多言。」

「芙蘭卡是一個需要小心的人，不要對她付出真心，不要對她卸下防備。」

哈卡叮囑道。

「現在芙蘭卡還活躍，是因為她還有作用。她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之後教廷和【鷹巢】的交流，不會再由芙蘭卡接手。」

哈卡嘲弄地笑到：「你猜猜芙蘭卡多久會投靠【啟示】？」

蒙迪斯點了點頭，明白了哈卡的意思。

芙蘭卡並不可靠，也不善良。

為了生存和力量不擇手段。

不過聽這次教廷的表態，【鷹巢】似乎沒有追究芙蘭卡的欺騙。

一來促成了雙方合作，二來則是芙蘭卡在【鷹巢】內的地位很高。

蒙迪斯懷着心事走出了聖馬可大教堂，回到了芝諾姐的家中。

芝諾好像也很清閑，躺在沙發上抱着一本書，一邊看一邊喝着下午茶。

蒙迪斯走近才看到書名：

《變形計》

作者：芙蘭茨、卡夫卡

蒙迪斯問道：「芝諾姐，這是芙蘭卡寫的書？」

芙蘭茨、卡夫卡是芙蘭卡的原名，芙蘭卡更像是一個熟人之間的昵稱。

明面上，芙蘭卡名滿科莫斯特爾城依靠兩點，一是艷名，誰都知道這位能撩動人心的女伯爵有多妖艷。

二是文名，芙蘭卡的文筆冰冷而又富有質感，想像力超凡脫俗，但是又能符合大眾的審美，有神秘與英雄的橋段。

《變形計》就是芙蘭卡作品當中極為出名的一部。

當然，在鮮為人知的暗面里，芙蘭卡還是一位強大的神血種。

芙蘭卡極其喜歡在書中使用剪刀的意向，還有寒鴉這種尋常的鳥類。

芝諾回答道：「是啊，只能說難道這種作家的人品都不太好嗎。」

蒙迪斯又問道：「姐，你知道布拉格發生過什麼嗎？」

芝諾愣了一會兒，放下了書，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陳年舊事了。」

蒙迪斯又問道：「是不是和芙蘭卡有關？」

芝諾點點頭說：「有關吧，她算是受害者？」

「這件事官方抹除了記錄，但我還是告訴你一些吧。」

「和第二【先知】有關。」

「第二【先知】？」

芝諾點了點頭：「就是上一代的【先知】，被神聖教廷設計謀圍殺，死在了布拉格。」

「第二【先知】的能力很詭異，能讓人陷入混亂，混淆愛恨，顛倒黑白。」

「【先知】的能力覆蓋了整個布拉格，所有親近的人，都在互相殘殺。」

「越是親近之人，殺意越是強烈。」

「父母與孩子互相殘殺，妻子和丈夫互相殘殺，兄弟姐妹互相殘殺。」

「這些人們弄混了愛與恨，只想着用盡全力殺死面前的親人。」

蒙迪斯汗毛乍起，不寒而慄。

混淆愛恨，只想殺死最親近的人。

這種能力太過恐怖了。

芝諾說：「芙蘭卡是那件事的倖存者，但是她的家人都死在了那件事之中。」

「整個布拉格幾乎變成了空城。」

蒙迪斯問道：「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芙蘭卡能倖存。」

芝諾說：「因為她的神血足夠讓她不受【先知】影響。」

「那...芙蘭卡的父母呢？他們不也是神血種嗎？」

芝諾搖了搖頭，說：「血脈的傳承中變異是時有發生的，芙蘭卡的父母只是有一絲神血的普通人，並不足矣抵擋【先知】的能力。」

蒙迪斯說不出話，他能想像到那種結局。

芙蘭卡的父母對她痛下殺手，留下了深刻的陰影，造就了今天的性格。

芝諾擔憂的看了蒙迪斯一眼，說道：「不要想太多，已經發生的意外和悲劇太多太多，要向前看。」

「明天就是芙蘭卡的宴會，你準備好和那群貴族接洽了嗎？」

蒙迪斯點點頭，說：「之前的計劃取消了，左莎和芙蘭卡之間現在好像沒什麼話說了。」

之前兩人打算讓蒙迪斯刷刷臉，然後自己當中介，向各位貴族介紹蒙迪斯。

不過這次行動之後，顯然泡湯了。

芝諾說：「沒事，你就跟我一起去就行。我不會待人接物，都靠你了，給你充分的鍛煉機會。」

蒙迪斯笑笑：「也挺好，等完成這一批委託之後，我再想辦法晉陞靈境。」

芝諾問道：「你現在的戰鬥能力怎麼樣？好像是魔導師級？」

蒙迪斯說：「接近60點左右，但是只能維持十分鐘。」

芝諾說：「剛剛晉陞完成的魔導師，略強於頂尖秘術師，不過也夠用了。」

「不過不要心急，你現在的持續戰鬥能力還需要鍛煉。」

「我的研究馬上也快告一段落了，過段時間我教你如何使用【莽】。」

蒙迪斯點頭：「好。」

芝諾瞥了一眼，說：「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靈】的能力有很大講究，用處不對，事倍功半。」

「像左莎，能力是強化感知。如果能學習巫術，走巫妖途徑可以說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巫妖的晉陞極度依賴於感知，巫術的進行程度，法陣的佈置，靈魂的感知...」

「但是之前，她的強化感知只是用來偵查，用來強化視覺和聽覺，甚至是去當盜賊。」

芝諾繼續說：「【莽】的作用絕對不止於讓植物生長，需要探明其中的機理，才能更多的要找到用途。」

「比如，是單純的加速生長，還是促進生物活性。」

「如果說是生長加速，那麼你以後就需要留意種子。」

「如果說是促進生物活性，那麼有可能你或許能當一個醫生，你的能力可以去醫治病人。」

蒙迪斯這才恍然，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確實如芝諾所說，【水】的物質控制是很純粹的戰鬥能力，但是【莽】的領域不一樣。

之前自己催動【靈】的時間太短，只明白這是一個領域能力，可以促進植物生長，從沒想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