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免費的飯票
『我死了？』
羅亞緩緩睜開眼睛。自己整躺在一張小巧精緻，由布條編製而成的軟墊上。兩條後腿被繃帶纏住，從中滲透出絲絲涼意和古怪的藥物氣味。
「啊，可憐的小傢伙，你終於醒了。」婉轉悅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雙纖細白嫩的手掌落在狗頭上揉搓了兩下。
仔細打量面前的金髮少女典型西方面孔，精緻的五官比例渾然天成，棕綠色眼眸和白皙的臉上洋溢着生機和溫柔。雖尚顯稚嫩，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散發魅力——
「你都已經睡了三天......」芙萊雅又用指尖撓了撓他的下巴。
頭皮酥麻的羅亞半眯着眼，渾噩的記憶逐漸梳理通暢，面前的少女先前在墳冢出現過，並且和高瘦老頭一起消滅了食魂鬼......
『我沒死！』
才回過神來的他滿心歡喜，忍不住搖了兩下尾巴。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給面前的少女頒發一張錦旗，嗯，就寫「感謝姐姐，救我狗命」。
斷了左臂的高瘦老頭推門而入，左半截袖子空蕩蕩的。
「維德爺爺。」見他出現，芙萊雅低下頭乖巧的行禮，在看向老頭的手臂時，眼神一黯。
「小芙萊雅。」老維德知道她在想什麼，刻意板著的臉皮終於鬆弛下來，「在戰鬥中受傷、缺胳膊斷腿，甚至死亡難以避免，你應該知道，與污穢作戰必需得付出相應代價。」
「等我們到了霍普金斯，就向那裏的煉金研究院購買一份魔葯，他們一定可以把斷肢重生的......」
「嘿嘿，就當是疏忽大意受到的教訓吧。居然連食魂鬼的打不過，看來是真的老了。」
「可是——」
「總之，等你獲得學徒資格以後，我也該退休了。」老維德眯起眼。「至於這隻狗......既然醒了，那就隨便找個地方放了吧。」
「汪？」
羅亞不明所以，他發現老頭正用嫌棄的眼神看着自己。通過身旁芙萊雅衣襟上的銅質紐扣反射，他看到了一張囧字型的狗臉，無處不彰顯著特有的氣質——
『娘的，這張狗臉又丑又傻**！』他自己都忍受不了。
「留下它吧維德爺爺，之前多虧了狗叫聲提醒我們，要不然我已經被食魂鬼吃掉了。」芙萊雅擋在他面前，語氣有些撒嬌的意味，「而且不是也鑒定過嘛，他沒有受到偉大存在的關注，身上也沒有魔法殘餘......」
「隨便你，只是別在牲畜上浪費太多時間，畢竟接下來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下去。」老維德嘆了一口氣，轉身推門離去。
「汪汪？」
芙萊雅撓了撓羅亞的下巴，輕聲安撫：「不要怕，維德爺爺是很好的人。他的性子有點急，不過也難怪，畢竟他一直把我當作重振家族榮耀的最後希望......」
說着，她的眼神閃過疲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翻閱攤開的書籍。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我現在有免費的飯票了，當狗好像也挺不錯的嘛......』
躺在柔軟的狗窩裏，羅亞半眯着眼，重新檢查自己的狀況。
Γ
理智：59（60）↑
靈視：6
狂人知識：3
魔法：無
狀態：飢餓↓
他發現自己多出了6點靈視和3點狂人知識，不過這兩項點數究竟有什麼用？
想得出神之跡，他將視線挪到了端坐着、用羽毛筆書寫的芙萊雅身上。
如果能開口就好了，詢問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情況......雖然「狗會說話」非常離譜，但在這個世界也應該算正常現象吧？
突然。
【靈視-2】
隨着眼前飄過的提示，他發現芙萊雅頭頂上出現了一串文字。
【理智：76（80）↓】
【異常：飢餓、懼黑】
「唔？」被觀察的芙萊雅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茫然的抬頭看向周圍，發現羅亞用囧字型的狗臉盯着自己看，莞爾一笑。
『難道是......』羅亞的腦子蹦出一個猜想。他轉移了注意力，這一次，視線着重放在了羽毛筆上。
【靈視-1】
【介紹：煉金羽毛筆】
【作用：能在各種堅硬物體表面進行書寫】
【詛咒：使用時持續消耗理智，持有者對於黑暗環境的恐懼感加深】
隨後，他又把目光轉向芙萊雅胸脯處......微微晃動的三角形吊墜上。
【靈視-2】
【介紹：聖餐符文】
【作用：在黑暗環境裏自行發光，時效取決於符文中儲備的魔力】
【詛咒：佩戴者持續消耗理智，並且感到飢餓，如若不及時補充食物，將淪為真正的聖餐】
『俗話說，狗眼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所以靈視相當於物品介紹的作用？』這般想着，突然羅亞腦袋刺痛。
【狂人知識+1】
Γ
理智：50（60）↓
靈視：1
狂人知識：4
魔法：無
狀態：精神疲憊↓
『看來消耗靈視會降低理智，另外，如果鑒定的東西是物品，還能增長......知識？』不過對於狂人知識這一項，他仍然一頭霧水。
咕嚕，腸胃蠕動聲。
芙萊雅先是一愣，隨後放下羽毛筆：「我怎麼又餓了？居然忘記摘掉符文了......」
「走吧小傢伙，你一定是憋壞了，我帶你出去轉轉。唔，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你以前有名字嗎？」
她取下聖餐符文，將其放在桌上，用好奇的目光湊近羅亞。
「汪？」
想着如果她給自己取小黃或者阿旺這類名字，羅亞想死的心都有了，於是張大嘴巴鼓動喉嚨，半天才喊出一句不倫不類的狗叫聲。
「哦？原來你叫小亞。」芙萊雅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兩眼放光的開始揉搓狗頭。-
『居然真聽懂了？』
「你的主人呢？」
羅亞搖了搖頭，隨後伸出毛茸茸的狗爪搭在芙萊雅手上，搖了兩下尾巴。
「......好吧，那你以後就跟着我怎麼樣？」
「汪！」
芙萊雅輕柔的將他抱在懷裏......
【理智-5】
『如果可以的話，請抱得久一點。』羅亞全然無視了扣除的理智。畢竟......是當下能夠慰藉自己悲催遭遇的恩賜了——
推開門，芙萊雅從轉角一處鑲嵌著金邊的樓梯走下，隨後掀開了厚重的流金帘子。
視線一亮，眼前出現一片松針樹林。
回頭看去羅亞才發現，自己一直處於一輛馬車上。只不過這輛馬車確實大的離譜，又恰好是停著的，所以才被他誤以為現在在某個房子裏。
不過擁有這麼大一輛馬車，加上此前的種種情況表明，自己傍上的免費飯票......是非常有錢的那種。
『那還擔心個鎚子！』這般想着，他被芙萊雅放在一處草地上。
「好了。」
什麼好了？
羅亞不明所以，當察覺這個富婆主子盯着自己下面的小兄弟看，他的臉立馬黑了，沖着芙萊雅狂吠。
「汪汪汪！」
雖然你救了我，但也不能那什麼吧？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啊，原來你害羞，」芙萊雅捂嘴一笑，「我不看就是了，不過......接下來你的洗澡問題可怎麼辦？」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