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空間

第二章神秘空間

相傳,不論這個村莊大小、富貴還是貧窮。都會有一個或者多個守村人,他們或者天生殘疾,或者天生愚鈍。但每個村莊都有他們每人的專屬童謠。據說因為有他們在,這個村莊才會平平安安。因為他們承受了村子裏的苦難,所以村子裏才會健康安穩。

程家莊位於龍安城西南方六十多里地,緊挨着鐵嶺。說是村莊,但是和集市大小差不多,將近兩千的人口。在這方圓十里還是算個大莊子。雖然庄外無名小溪通向大海,但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靠海吃飯。少數靠給莊裏的大戶做佃戶,大多數靠的是鐵嶺山上的雪蓮、蟲草過活。這裏是鐵嶺少有不是峭壁的地方,藉助工具還能在鐵嶺上穿梭。也因為這裏特殊的地貌造就這麼個大莊子。

「天亮亮,地惶惶,莊子裏有個大蛤喇;整天笑哈哈……」一陣童音在莊裏傳唱。幾個赤腳的小屁孩撿著石頭往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扔著,唱着。

抱着一頭亂亂的頭髮,蹲在地上。除了那張流着哈喇子的嘴巴,整個臉都看不見。「嗯!啊!」的嘴裏就發着這兩個音節。

「臭小子,幹什麼?!」庄口一聲怒吼,一個健壯的身形出現在庄外。如果不是那一頭白髮,白鬍子。誰會認為這是一個老者。身邊跟着的五個彪形大漢在他面前都顯得有些單薄。

「啊!」亂髮小伙大叫一聲,跑着沖向來的這群人。周圍那群小屁孩一鬨而散。亂髮小伙跑到來人面前,一把抱住老者。像個孩子見到親人般撒嬌。老者溺弱的摸着他的頭。

「沒事了,沒事了。爺爺回來了。」老者寬慰著亂髮小伙,轉頭剛準備問問怎麼回事,就看見莊裏衝出來一個壯漢。

「七叔!小偉……」

「叫你看人,你就這麼看着的?」老者不等來人說完就開始責備起來。

「不是的。」來人急忙解釋,「您上山這段時間,他都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你今天要回來,早早的跑出來,我們哥幾個都把莊裏翻遍了。」

「別人都說你傻,我看啊他們才傻。不然他們怎麼算不到我們今天要回來。」老者高興的牽着亂髮小伙的手往家走。

三年前,定興軍在這東南方那當真是百戰百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過那句耳邊炸響的寸草不生,以及後來三天的雷罰。整整三天的雷罰,讓定興軍上上下下都心驚膽戰。最後大部被朝廷詔安。小部就地解散,各謀生路。其實不只定興軍,很多起義武裝都是這麼消失的。只有洛馬幫在堅持,結果可想而知。朝廷騰出手來,幾大兵團齊出,投降的都被活埋了,沒有一個活口。

老者就是那個時候段出現在程家莊的,身邊很是跟了些人。本來官府肯定要過問的,不過一箱銀子就讓這些成為小事。三年來,陸陸續續走了一些人,身邊的人慢慢減少。老者在也沒有給逝去的家人和戰友復仇的想法了,或許是三年前的神罰讓人看到帝國還受神佑。也或許三年前撿到的這個傻子讓他感覺到久違的親情,讓他慢慢平息了爭霸的心。無論怎樣,現在總算是穩定下來。平日裏上山采採藥材、打打獵。安安靜靜的看着傻子長大也挺好。

這傻小子腦袋不怎麼靈光,可是天生神力。每次他都能在老者回家的時候跑到庄外等候,左右不差三天的時間。

雖然老者身份尊貴,可自己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財務,基本都是散給舊時的部下。除了身邊幾個忠實的部下,就只有三間茅屋。但畢竟大風大浪里走過,雖然日子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日子還是能過得平平安安的。只是今天不一樣。戰場上練就的直覺讓老者很不舒服,肯定有什麼事要發生。

留下來看家的幾人,往常無論做什麼都會留一個人陪在傻子身邊。但今天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事有蹊蹺。

大步踏進家門,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以前的部下,現在的朝廷四、五品官員。他們好像約好般,每人都派有心腹在大堂等候。其實老者知道他們的來意,畢竟都是自己的老部下,平日裏還是關注著這些人。作為詔安反賊,日子肯定不好過。上司以為做流寇時,一個兩個的肯定搶了不少大戶,都肥得流油,總想在他們身上掛下成皮。同僚又看不起他們這些土匪出身,故意疏遠。以前朝廷還有洛馬幫要收拾,現在帝國腹地已無戰事,鐵定要收拾這群人。大家都感覺到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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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的想來找以前的大當家。

老者不願意出山了,一個是自己沒心思,二個是,現在這群人在起事之後,有幾人能聽自己號令的還是一個未知數。一群早已被神罰嚇破膽的人,一堆在朝廷這個大染缸里滾染了三年的人。真信了他們的話,說不定他們會是第一個出兵平亂的人。用昔日袍澤的血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也不一定。只有自己身邊這些單純的漢子才會相信他們說的鬼話。

酒足飯飽后,因為人太多。不得已借宿在附近的農家裏。深夜時分,在其中一家農家小院裏。三人圍坐在屋裏的桌子上,幾碟小菜,幾瓶小酒。

「大統領顧慮還是太多了。這天下看似太平,實則早已千瘡百孔。地方上為了迎合天子,橫徵暴斂。」

「對的,齊大哥。你跟在大統領身邊,可能不清楚。只要大統領登高一呼,不只我們,其他幾家肯定也會遙相呼應的。我們這些受安的人不好過,他們那些詔安的也不會好受。」

被叫做齊大哥的漢子早已三分醉意,朦朦朧朧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如果不是腦子不好使,就憑當年那股驍勇善戰的勁,老者早已讓他帶兵出征,也不會留他在身邊做一個護衛頭子。不過越是這種人越是受不得激。這些年,城裏的官差,莊裏的里長。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早已讓他不滿。如果不是老者壓着,早就宰了這些人,上山當土匪去了。今日裏,又是酒後,所以也給兩人大倒苦水。推杯盞去,最後也和曾經被他所看不起的軟骨稱兄道弟。

「其實大統領不願意出來,我看就是因為那個傻子。他捨不得那個傻子。平日裏對他呵護有加,只要你們把那小子咔嚓。我想大統領沒有了牽掛,肯定會出山的。」說着在脖子處比劃一下,在他看來,這種傻子在帝國內,沒有十萬八萬的。也有六、七萬,打下這天下還怕找不到傻子嗎?自從這傻子來了,大統領意志一天比一天消沉。對大家也一天比一天疏遠了。再也不授大夥刀法武技,兵法戰略了。

「好!明日裏,齊大哥把那傻小子帶出來,我等找個隱秘之地做了他,嫁禍給官差。我就不相信大統領會無動於衷,到時我等在勸進,必能恢復我定興軍往日雄風。」

聞雞起舞,雖已不在軍旅生涯,但老者還是保持着這一習慣。一套刀法下來,已是日上三竿后。這時在到傻子屋外叫醒傻子一起用飯,已是在家時必要流程。往日裏只需一聲,裏屋裏必響起呵呵的傻笑聲。不過今天喊了三、五遍,傻子依然沒有吱聲。腦子突然一聲炸響,大事不好。屋裏空無一人,被子裏餘溫尚在,聯想到齊峰近日反常的表現。

「誰看到齊峰了?」一聲怒吼徹響在程家莊上空。穿過廣袤的田野,來到程家莊後山的斷崖處。剛剛還高高興興跟着齊峰準備去掏蜂蜜的傻子突然轉身往來時路跑去。不明所以的齊峰還在納悶,怎麼好好的,招呼不打就跑了?他不知道傻子聽覺驚人。他所做的已經暴露。幸好後面還跟着人,也幸好這後山斷崖處路面很窄,一次只能過一人。即使如此,攔著傻子的人也被傻子掉下去的瞬間抓住,一起掉下去了。望着崖下翻騰的溪水,齊峰心裏默默念著,對不住!對不住!來世投個好人家。

望着斷崖下的溪水,老者心裏悲痛欲絕。這還是跟着自己衝鋒陷陣,忠心耿耿的部下嗎?難道除了自己,他們所有人都不願意這麼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嗎?真像他們所說,已經被逼迫到只有反叛這一條路可走了?一群面對帝國精銳都不皺下眉頭的人,這會都跪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罷了!罷了!自己帶着他們走上刀口添血的日子,那麼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自己這一身就交給他們吧。

「辱我妻兒,滅我滿門。我死後也會變成厲鬼日夜纏你……」

「奪我家財,殺我妻兒。此仇……」

…………

「這是哪?」煩亂吵雜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問句,黑暗的虛空除了近近遠遠、各種各樣自說自話的聲音外,沒有一個聲音回答。所有聲音都是在重複自己的話,或長或短。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都是充滿無盡的恨意,都是一種滅天滅地的恨意。可無論怎麼去尋找聲音的來源,不管那聲音到底是在遠方,還是就在耳邊。無盡虛空的黑暗是看不見的,但無論怎麼去感應,都感覺不到身邊有人。

這些充滿恨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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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只有一句半句話。長的有其一生經歷,有的長到能讓你隨着聲音去走完他的一生。

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虛空也就沒有時間。有時候煩鬧,有時候只有數個或者一個,但起碼還有聲音在響亮。當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時,那感覺才讓人恐慌。孤獨,這是成為雇傭兵后常常要面對的。但這裏,孤獨才是真的孤獨。沒有一絲交流。聽別人訴說,腦海補充畫面。這是這裏唯一能面對孤獨,解決孤獨的方法。

無盡的沉靜后,耳邊又響起一陣竊竊私語。這是距離的緣故,當這聲音又一次變得清晰的時候。

「這是哪裏?」

或者是經歷太多次,原本就沒指望得到的回答。這次終於有了迴音。不知道已經多久了,第一次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天啦!我聽到了什麼?」原本有幾個聲音變成了一個聲音,聲音中帶着驚奇,一絲絲不可思議。

「我想問問這是哪裏?」按耐住心裏的激動,就像遇到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既想要努力的得到回應,又想要保持內心的平靜。

「哦豁,我以為這裏又只有我一個可以思考交流的。哈哈,沒想到又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的。太幸福了?」依然沒有回答問題,可是這個回答任然可以讓人欣喜。

「你是誰?這是哪?還有什麼交流?什麼又遇見一個?」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得到答案,可又不知道怎麼問。

「不要着急,我會慢慢的一個一個回答你。」那股聲音依然帶着新奇。

「這是第七空間。」

「第七空間?」

「對,第七空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第七空間,名字都是其他記憶體告訴我的。這是一個和宇宙平行的空間,和宇宙空間不一樣的是這裏沒有光,沒有星球,什麼都沒有。而且它還有一個名字叫,記憶空間。」

「記憶空間?」

「是的,就如他名字一樣。這裏就是生物體生前記憶的空間,宇宙中幾乎所有的生物都會來到這裏。」

「生前記憶?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死亡了?」

「你蠻聰明的嘛,一句話就能聽出重點。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當你被雷電澆灌幾遍,你肯定不會以為自己能活下去。」

「也不能這麼說,我遇到過自身就留下一些細胞體,最後也活了的。你怎麼也比那種多吧。」

「這麼誇張?」

「誇張嗎?這算什麼誇張。在這無邊的記憶空間里,我遇到過兩個。不但可以只靠細胞體復活,甚至連這裏的記憶都能帶回去。知道嗎?到現在我都沒弄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麼樣的載體。可他們已經自由在這裏出入。」聲音中帶有重重的無奈與苦澀。

隨着兩人的交談,這個地方也多多少少有了大概的認知。這裏就是每個生物死後的流浪地,因為沒有載體,所以這裏是光亮還是本身漆黑,無人所知。基本就是隨機漂流,沒有任何的方向。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渾渾噩噩,沒辦法交流,都是生前抱有莫大的怨恨。死後陷入怨念,經久不散,最後來到這裏。否則普通的記憶,在來這裏的路上都已經消失在天地間。當然萬事沒有絕對,這裏還是有相互深愛對方,相互依偎來到這裏的。還有一些兄弟情意,家人,親人之類的,不過這些也就只能相互交流。沒辦法和外邊交流。與其說個體交流,不如說他們自己就是一個整體。有些則是有機緣,巧合性的來到這裏。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沒辦法和外邊交流。

但在這神秘的地方,還是有人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們也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的載體沒有消失,完整的生機可以讓他們回去。而那種可以交流,又回去過的。來來回回在這裏,在現實中的只有兩個人。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然後有時長,有時短的待一段時間又回去。為什麼會這樣?剛剛談到這裏時,就感覺到有什麼在呼喚,然後變成了拉扯。最後這片天地只留下了一個聲音。

「咦!又是一個可以交流,還能穿越的。怎麼他們可以這麼來來回回的?要是我的身體還在多好,我也可以這樣來來回回了。」聲音中帶着滿滿的遺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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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鎮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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