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以天子之名

第一章以天子之名

鐵嶺山脈作為大陸上最為綿長的山峰,一直從極地荒原延伸到帝國東端的龍安城。把一個龐大的帝國生生分成了三瓣,其中嶺南最是奇特,硬生生的被鐵嶺變成一個雞腿樣。除了雞掌處的玄冥關,要想離開嶺南,那就只有海路一途。可想想海里的海族,也就只有玄冥關一條路了。

嶺南的毒蟲蛇蟻之所以不能為禍帝國腹心,鐵嶺起到了九成以上的作用。兩邊都是刀削筆直的石壁,哪邊都別想痛痛快快的過去。

雖說是石壁,但不可能是一個整塊。多少還有能藏身的山洞,大小不一。就在這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山洞之一里。就有一群人圍坐一起。或斜躺,或半坐。人數在二十左右。

「我去拾些柴火,這樣下去。這幾個老弟兄都得折在這裏不可。」

「算了吧。」地上一重傷員急忙拉住想去拾柴火的人,「這荒山野嶺的,一點煙霧氣就是明顯的坐標。都用不上狼鼻子就能殺過來。」

「可是你們幾個……」

「都是命。」不遠處一個邋遢白鬍子老漢在那側躺着,身下正好夠一人躺着的石塊。身上卻滿是傷痕。雖然都是小傷,不過傷口都隱隱有些發白。艱難的翻轉身形,平躺着讓自己舒服點。「能死在這裏也是好的,起碼屍骨有存。不像山那邊,死後一旬不到。能找到頭蓋骨,就謝神靈保佑了。我只希望我死後,靈魂不在飄回去。就在這邊,來世做個帝國腹心的人。」

剛剛還準備起身拾柴的人,快步走到他面前。雖然兩人都是傷痕纍纍,但明顯這人精氣神不一樣。

「晏老蔫,不就是身上一些小傷口嘛?要不了你老命,找些個草藥敷敷就過去了。當初我幫維哥兒答應護你周全,可沒說不讓你受傷。你別在這陰陽怪氣的。這些不是你兄弟,但都是和我老牛一個鍋里掌馬勺的。老子都不用動手,把你往這荒山野嶺一扔就成了。」百十號弟兄現在就剩下這些個人,老牛心裏也很窩火。一個突圍,傷亡近八成。都是好手,都是好兵,沒有一個慫貨。

「老牛,不是我矯情不識好歹。」晏老蔫轉過頭看着老牛那張悲憤的臉,安然解釋到。「其實就是我自己想通了而已。這次我們肯定在劫難逃了,帝國十大兵團,來了其三。幻影,玄甲,鐵騎。再加上拱衛京師的禁衛,近衛兩兵團。地方上有排名,無排名的。這玄冥關外沒有千里,也有八百里的連營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彷彿能壓下心中的那口惡氣。「維哥兒帶我們東躲西藏了這幾天,哪次不是前腳剛落,後腳就來人。對方人多,鋪滿了整個峽口。咱們大王這次怕要載在這裏了。」

老牛聽了這話也瞬間蔫了下去。他不是不知道目前的狀況,只是老弟兄們都看着他,作為一個領頭人,他垮了,整個隊伍人心就散了。誰也沒想到出關五十里半個人影見不到,過了五十里。漫山遍野的人,前路巨人,左路玄甲,右路幻影,後路鐵騎加貪狼,四面包抄。雖然裝備不敵主力兵團,但作為在統一嶺南戰爭中存活下來的募兵,哪一個不是兇悍異常之輩,可面對這種陣仗,即使牧維用那雙迴旋鏢開出一條血路,戰陣之中,募兵們憑着經驗也能自發的劇集到牧維身邊。但依然敵不過對方的強悍之師,畢竟只有一個牧維。幸好牧維當機立斷直衝穿綠巨人兵團的陣型,否則所有人都得交待在那。哪怕如此,在鐵騎和貪狼連翻追擊下。募兵不是被殲,就是被衝散。那些沒有跟在牧維身邊的人,沒有牧維那警醒的耳朵,估計也凶多吉少。得虧在戰前脫下了盔甲,減少了負重。這二十多號人里大部分都是自家的老兄弟。

激戰過後短暫的安逸讓人在雜亂的思緒中昏昏噩噩的沉睡過去。昏暗潮濕的洞穴只有一雙眼睛還亮閃著。不是為放下的境況擔憂,也不是為下一步計劃做思慮。而是自己感覺不可思議。

穿越?!

這不可能?!

人的身體根本就不可能受得了穿越所帶來的撕裂。

不是穿越?!

可這裏有着不同於地球大小的動植物,甚至還有科幻片里才有的綠巨人。而自己更是誇張,藉助城牆牆壁。直接飛跳上近三十米高的城關,力量也大得嚇人,千斤?萬斤都不在話下。眼睛,耳朵的變化更是稀鬆平常。就如自帶的望遠鏡和遠距離聲音放大器的觀鳥儀。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人感覺恐怖的地方是,當眼睛掃描了一下的地方,腦海中都能立馬清晰的呈現出它的模樣。加上聲音,甚至能表現出那裏的動態場景。靠着這一神奇的感官,總是能在敵人薄弱處或者援兵趕來前衝殺出去。也許現在對方的指揮官也很懊惱吧,在帝國排名最精銳的十大兵團中里的三個外加以追擊聞名的狼騎包圍下突圍出去。

現在帝國的指揮官正如猜想的那樣,懊惱無比。不過他懊惱的不是幾隻小魚小蝦的漏網之魚。作為鎮守帝國北疆的不敗戰神。原以為小小一個嶺南叛亂,都不用帝國內陸出兵,就憑玄冥關的巨人,貪狼兩兵團就足以。沒想到陛下確抽派出拱衛京師的玄甲,幻影,近衛,禁衛。還要加上從京師這一路行來的地方上有名的無名的部隊,數千萬人的部隊。這些人別說消滅一小小的叛3亂,就是把嶺南從頭到腳,從北往南,從東到西的犁上三,五遍都沒問題。雖說緊趕慢趕的,趕到時玄冥關已不在手上,也不知是誰把鎮守玄冥關的巨人,貪狼調出玄冥關的。但是作為帝國北疆的不敗戰神,有的是辦法重奪玄冥關,把敵人趕回去嶺南之地。可帝國使者急忙趕來,要求部隊在玄冥關外五十里紮下營盤,不得前進一步。

作為被帝相打壓雪藏多年,剛剛復起的老將。同時也是渥太公爺在帝都時的軍事老師,渥太公爺一身的戰爭才華都是出自於手。所以無論是為效忠的帝國安穩、和平還是反擊政治對手帝相,亦或是為撇清與渥太公爺的關係。都必須要一戰來證明。玄冥關在不在手都沒關係,不在手更能體現出其忠心不二的決心。

可帝國使者的到來讓這一切都灰飛煙滅,五十里,過者斬立決!如果不是皇帝陛下最寵信的近臣,元帥都以為他是渥太公國的姦細。

既然不讓進,那就等他出來。弄些疑陣,引他上鈎,以師生關係多年的了解,還不是小菜一碟。不過對方卻在拿下玄冥關后,停下了腳步。

雖然停下了腳步,但還是多多少少派出了些部隊出關打探虛實。既然不能汗汗淋淋的打一仗,那以手上的精銳把這隻部隊留下,過過小癮還不是手到擒來。

戰鬥如元帥所想,進行的很順利。小股部隊引誘,大軍合圍。站在遠處最高的山峰能把山丘下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奪天宮的沙盤。這場小小的戰鬥就升華為藝術,註定讓人賞心悅目。

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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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力排名第七的巨人兵團在正面戰場上,論防守,無懼任何對手。哪怕帝國前十大兵團一起來,最好的結局也是兩敗俱傷。

左路以步兵攻擊性最強的玄甲兵團配以太子近衛兵團。雖然近衛兵團近幾年來疏以管教,但畢竟早些年還是在元帥手底下和北方蠻子面對面干過。

右路為幻影兵團和禁衛兵團。雖然作為陛下親衛,禁衛卻年年要到北方酣戰。帝國建國至今,沒有哪一任帝王和統領膽敢改變這一鐵律。幻影兵團作為落花平原的守護者,防備落花平原的怪物。戰力更是不可小覷。

鐵騎雖然名普通,但坐騎卻不普通。這是四大帝國唯一一隻以暴龍為坐騎的部隊。人數雖少。但,

鐵騎一出,誰與爭峰。

這是全大陸所有大小國家統一的認知。它和狼騎在後像趕鴨子一樣。足以讓這幾萬人在這方圓小小的幾里山丘里疲於奔命。或許是受夠了帝相的迫害,元帥放下了帝國北疆不敗戰神的高傲,問使者需要這些人用陣型表現出什麼字來表達他對帝國,對陛下的忠誠。

也許放下所謂的帝國北疆不敗戰神的尊嚴,才是帝國,陛下,甚至眼前的使者。許許多多有關係沒關係的人所願意看到的。以至於什麼字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陛下不需要一個桀驁不馴的北疆不敗戰神。居功自傲,這四個字就足以說明。這就是玄冥關上那個當初臨回嶺南的學生走時對元帥說的話。或許他篤定元帥放不下北疆戰神的名頭,會被整個帝國的人逼迫到他的那一邊。只是他忘了作為一個底層小兵遷升上來的人見識了邊疆戰火下的民眾后,明白帝國的和平對於民眾是多麼重要。當初教授於他戰陣之道也是希望嶺南之地能夠安寧下來,只是沒成想變成了禍亂。

鎮!

這是使者用茶水寫在桌面上的字。早些年陛下很是勵精圖治,各司各安其職,國內一片安寧祥和。只是最近些年幾位皇子明爭暗鬥,加之身體每況日下,聽信讒言圖求長生之術,各地官員投其所好。搞得民不聊生,烽火四起。定興軍,洛馬幫,高兜寨。大的數十萬,小的幾萬近千隻叛亂武裝。又有北疆蠻子寇邊,西方妖人騷擾,西南也有脫離之式,嶺南還出了個雄才大略之人。帝國到了岌岌可危,巢傾卵覆的地步。不管那些有心的,還是無心的。帝國都需要他們規規矩矩的。所以一個鎮字最符合當下。

戰局果如元帥設想般發展,小山坡上的高台清清楚楚的看到嶺南之敵被包圍分割。一個碩大真字出現在眼前,就差一個釒。

萬事皆無常,兩把齊腰高的迴旋鏢改變了戰局。總是在即將合圍,或援兵到達前幾分鐘內衝殺出去。不管是力大無窮的巨人,還是身披玄甲的勇士。在那雙迴旋鏢面前都如紙符,無一合之將。好幾次都衝進高台左右。陛下寵臣,帝國高手的使者妄圖攔下一鏢。結果身首異處。

百戰老兵追隨迴旋鏢形成一條長龍,在陣里左突右轉,最終消失在鐵嶺的密林之中。

作為陛下寵臣,軍中監查,內臣大員的使者斃命,還在元帥眼前。不論是剛剛官復原職,需要陛下信任。還是此戰使者斃命,都有負往日威名。都需要一個交代。那迴旋鏢的主人是最好的交代。

巨人、魅影、近衛留守,鐵騎、貪狼雙騎滾動追殺,玄甲、禁衛跟進。不讓敵軍有一絲喘息之機。誓必抓住迴旋鏢主人以祭戰死英豪。

三天三夜的追殺,換作其他人早已筋疲力盡。但前線報來的消息,這人還是生龍活虎,依舊無一合之將。明日,是使者定下的時間。明日之後大軍就要進軍玄冥關,不可能為了幾個人停留。今明兩天,如若還不能拿下此人,就只能作罷了。

山洞之中,眾人酣睡。幾日的酣戰早已讓人疲憊不堪。如果不是剛開始離牧維近,牧維也有意維護,節省了不少體力。光是這幾天跑的路都能讓人猝死。

沙沙的風聲從洞外傳了進來,在山洞中呼呼作響。長時間的粘戰讓所有人都進入了沉睡。風聲中夾雜着肉掌踩踏枯枝樹葉的啪啪聲,很細微。細微到人耳根本接收不到。洞外也已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三天的欒戰讓所有人都不敢進入洞內。洞內十來米的地方就插著那雙早已變成鋸齒的迴旋鏢,但它的威名已經在三軍當中傳揚。虎鬚無人敢撩。

洞外無人敢進,洞內安安靜靜。漆黑的四周里,閃亮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牧維在第一波敵人到達之後就已經清醒了,只是當他準備叫醒其他人準備突圍時。這支還有二十人的隊伍因為激戰過後的放鬆,睡下之後就有十三人再也沒有辦法醒來。牧維望着剩下還有呼吸聲的幾人,怎麼也下不了狠心叫醒他們。也許這裏就將是所有人的歸處。

安靜的對峙在狗子醒后的懶腰聲中打破,洞外從近到遠,細小的討論到各種吵雜的人聲鼎沸。

「走吧!」望着插在洞口十來米的迴旋鏢,牧維頭也不回的往洞內走去。洞口很大,煙熏不進來。他也自信能衝殺出去。可剩下的七個人,體力再也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要不你自己衝出去吧。我們……唉!拖累你了。」晏老蔫望着前面帶路的身影,心中說不上是怎麼樣的滋味。帝國緊追不捨,沒休息,沒吃喝。很明顯是要拖死這些人。

「走吧!」老牛叔也搖著頭,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子,眼神也銳利起來。「把狗子帶上,他還小,不該留在這。我們幾個老骨頭埋哪不是埋。」其他幾人也跟着點頭,表示認可。

「你們想什麼呢?我沒有丟下戰友的習慣,而且,晏老蔫,我答應帶你走的。不到最後一刻,都別放棄!」牧維看着剩下的幾人,這都是這段時間一起掙命的袍澤。「在那塊石頭後面有一個洞口,你們睡着的時候,我去探了下路。不知延伸到哪裏,彎彎繞繞的深不見底。有的寬大,有的狹窄。不過有個好處,巨人、貪狼、鐵騎這種大體型的,肯定沒辦法進來。他們進來追,咱們守住狹窄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能節省些體力。裏面山壁還有些滴水。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口糧。所以你們先進去找個狹窄處等我,我去對面借點吃食就來追你們。」

火光映射,洞口有如白晝。白晝的火光下慢慢出現一個身影,所有看到這到身影的人或坐騎。都齊刷刷的往後倒退了一步。雖然他空着雙手,雖然他的迴旋鏢在洞內十來米的地方。可沒有一個人敢動手,人群自然為他分開一條道路,直到他來到帥旗底下。

這是元帥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他的容貌,粗粗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一雙鋒利的眼睛。繞是掌握著千軍萬馬的自己也忍不住內心顫抖。

「我是來借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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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惡魔終於開口了,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那麼可笑。元帥想哈哈大笑,但能笑嗎?或者說不借?三軍已膽寒,本來自己來這就是為了督促眾將奮勇殺敵。可沒想到自己真的遇到這個惡魔,連自己都升不起反抗的心思。或許第一仗他衝擊瞭望台時,那身影在內心留下太大的衝擊。

「你我本是敵對陣營,整能讓我做出這種姿敵的行為?如果你能為帝國效力,我保證你榮華富貴,留名清史。」本已決意嚴詞拒絕,可不知怎麼話到嘴邊變了個味。

眼前一花,感覺身邊護衛騰飛出去摔倒一片人海。額頭對額頭,鼻尖對鼻尖。那雙眼睛感覺讓人眩暈。空氣都讓人感到窒息。汗水噴涌而出。佈滿額頭、鼻尖、臉頰。一瞬間,又感覺一輩子的時長。那惡魔又開口了。

「借,或者不借。」

借?能借嗎?不想回帝都了。

不借?這口氣,不借,都沒機會回帝都了。

「嘭!」鐵騎統領從暴龍背上扔下一大袋吃食。「拿走吧。」

動物本能感覺太強了,這些食肉動物全都趴在地上,低聲的嘶鳴著。作為皇家直系血清,陛下最忠誠的將領明白這麼做意味着什麼,但是作為自己的夥伴和戰友。他能感受到它的恐懼。或許他自己都沒明白他自己內心也很恐懼,找了個自己坐騎可能會,會因為這股恐懼反噬他這個主人的理由丟出了這袋口糧。

所有人內心都出了一口氣,終於有人來擔當這個姿敵的罪名。

「呼。」在所有人眼皮底下,一顆石頭從惡魔腳下飛出。洞穿暴龍頭顱,衝進面甲,從統領後腦飛向天際。兩三秒的矗立,轟然這龐然大物倒地。空氣中除了呼呼的風聲,再也不見其他一絲雜音。

「你!」牧維隨手一指,沒想到卻是巨人軍團的主官。

「給我送到洞門口。」都沒看過一眼鐵騎統領和巨人主官,眼神從沒有離開過這三軍主帥。「說是借就是借,別像打發討口子般。」這算是給殺鐵騎統領的解釋。

「這洞裏還有幾人,為了他們。我不會再衝擊出來。我們會在洞裏尋找一條出路。你們也最好別進來。我也不想大開殺戒。你們該攻打玄冥,就去攻打玄冥。沒必要為我這麼個小卒這麼興師動眾。」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向洞口,後背的身影全無一絲防備。可三軍中最好的神鵰手也不敢射出一支利箭。或者說撘弓的勇氣都沒有。巨人統領乖乖的背着那袋糧食跟在牧維身後一步一步往洞口移動。

三軍不可奪志,可那志在這惡魔面前還有嗎?望着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元帥內心充滿了無力感。

八人分別各自帶着那一大袋分發的口糧,往洞內摸索著前進。

「維哥兒,你去借糧食那勁,足夠帶我們大搖大擺的離開。怎麼還讓我們往裏走?」離斷後最近的狗子問牧維,其實大家內心都是這種想法。當牧維去借糧時,大家還躲在大石頭後面小洞口處。結果沒有沒有一絲喊殺聲傳來,所有人就跑到大洞口瞧瞧。這一看,卻是終身難忘。數十萬軍陣中,孤身一人。無一人敢上前一步。

「就剩這幾人了,不敢賭他們不動手。而我,其實也沒多少體力了。他們真要留我,我也沒辦法全身而退。」這段時間的戰鬥,牧維作為主力中主力,一直高強度的作戰。已經外強中乾了。哪怕帶着大夥安全離開一段距離,但晚點對方反應過來,以幾人體力,沒人能活着離開。在這洞裏行進,地形限制。對方起碼占不到人海的優勢。那些大體型的又進不來。還有一絲生機。

洞裏行進,不知日月時間。探路時,有三人不小心掉進深淵。保證後方安全后,換上牧維帶路。安安全全終見光線。不過寒風瑟瑟,要不是暴龍吃食里有點動物皮毛。路上還殺了些野物。估計除了牧維外,所有人都凍死在洞裏了。

依然短袖的牧維打頭出現在洞口,一行五人終見陽光。但映入眼帘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雪、白霧。山巒起伏。

鐵嶺頂部!

山下洞窟連着山頂。

從草木叢生突然到白色世界讓所有人都有所不適,感覺這裏很危險。但是食物所剩不多,不可能迴轉回去。而且還不確定帝國部隊撤離沒有。

「老牛叔,你帶大家在這切堵雪牆防這寒風。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直接翻越鐵嶺的路,順便在找些吃食。」牧維安排完眾人分工,消失在茫茫的冰天雪地里。

「上天……之德……普天……」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朗誦聲,這讓一無所獲的牧維感到生機盎然。加快速度在齊腰的冰雪世界前進。

慢慢的終於看清楚聲音來源處,不過不是一座小屋之內的場景。一塊方圓兩三里平平整整的山峰,上面插著帝國旗幟,連帝王身份的旗幟都在此處飄揚。懸崖方向一條長長的供台,中間三支兩人般高的長香,供台後場中跪着一大片人。

如果這是帝王在這祈求上蒼,牧維沒穿越前,不管是不是穿越。牧維都當自己穿越了。在那信息爆炸的時代,牧維還是知道祈求的樣子,絕對不會有話筒。沒錯,就是在那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前就是一個話筒。而且周圍的守衛者不是禁軍打扮。而是每人身後有一對翅膀。不知是穿戴還是自然生長。除了少了頭上的光圈,像級了天使。

在念祭詞的人影身邊還有一個有兩對翅膀,雖然他動作很輕微。但是牧維從沉睡中醒來后超醒目的眼睛還是看清楚了,他按下手中的一個物件。

「朕,博愛天下;然,嶺南不禁。」

那聲音就像說話的人就在你耳邊訴說。此時全大陸所有人的耳邊,準確的說是所有物體二十厘米處都響起這個聲音。頻率出奇一致,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聲音。

「朕,以天子之名;」

「罰,嶺南之地;」

「誅,寸草不生。」

話音剛落,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旋轉。越轉越快。雲層中閃電滾滾。嶺南上空剛剛還因為雲層旋動變成的黑夜,又因為這閃電變成了白晝。

祭台上的鳥人一人抱着跪在地上的人,向帝國復地飛去。最後除了剩那些旗幟在飛揚外,連供台都被搬走了。

牧維大驚的往山洞飛奔,可是齊腰深的雪嚴重阻礙他的動作。最後他只能默默的看着那閃電有如大雨般從遠往近的下過來。天與地此時因為這雷電變成雪白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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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鎮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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