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冰山一角

第十二章冰山一角

京城萬勝門。

民眾被限制在路兩側,禁止通行。回城的牧維、端木凈以及剛剛加入的梅遠信三人也在人群中等待入城。

紅衣鐵甲從城裏走出來,站立在道路兩側。一輛馬車在四周白甲騎士的簇擁下,從城內出來,在城外百十米地方停下。馬車內鑽出兩位五六十的老者,矗立在馬車上,望着遠遠出現城外的一片彩旗。其中一位身穿紅色神殿大主教服飾,頭戴皇冠,手拿權杖。

「這是什麼情況?」民眾中有那剛來京城之人問路邊朋友。

「還有三月,就是皇帝陛下的生辰吉日,各國派使者來拜會。據說各國神殿的主教大人們都來。」朋友小聲回復那人的話。

「哎!哪是來祝賀的,都是來觀禮的。」另外一人一點沒有在意的答道。

「觀禮?」問話之人有點不明所以。

「這王家榮登大寶,各國肯定都要派使者前來觀禮了。你看這滿街紅衣鐵甲,多半就是王大主教出行。」那小聲回答者接着給他解惑。

「不是這王大主教,他王家能登上大寶?」大聲者依舊錶現得滿不在乎。

三人的話語讓周圍的人都離得遠遠的,生怕被牽連在內。馬車上身穿紅色衣服的大主教往這邊望了望,沒做出任何錶示,然後看向另外一位老者,被看者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圍觀者根本不知其意,只能在城門口陪着等候。

「這就是王家兩老不死,一個王家權勢最高的神殿大主教:王重明,王子安。站在他身邊的就是弟弟,王家當代家主:王重亮,王子福。」端木凈低聲恨恨的給牧維兩人介紹。如果不是王重明大主教的身份,王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搶奪皇位嗎?

一陣旋風吹過,把王重明後腦頭髮吹起。三條赫然的傷疤成川字形,肉眼可見,向上直入發林。

「咦?!」梅遠信一聲驚奇聲吸引周圍人的目光,不過好在舉著彩旗的隊伍越來越近,血鷹、棕熊、龍象三國旗幟加上各國神殿大主教的行營旗出現在視野中,加之人們中也跟着驚呼,沒有人在意梅遠信的驚呼。只是周圍驚呼的是來者隊伍的龐大和身份的尊貴,而梅遠信的驚呼卻不是來源於此。

「傳言可能是真的。」見周圍的人向來旗奔去,梅遠信低聲說道。

「什麼傳言?」少年人的好奇心讓端木凈急忙問出來。

「傳說當成為大主教之後,會受到神族的祝福,成功後會在這人的後腦勺看到『川』字形傷疤。因為平日裏大主教都是皇冠在身,幾乎無人可見,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沒想到今天一陣狂風,居然看到了。」梅遠信心裏感激那股旋風,讓他見證了那縹緲的謠言。

「你是說這王重明受到了神族的祝福?」生活在沒有神的時代,牧維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但現在生活的這個社會,神卻總在某個不經意間顯示他的存在。

「翼州梅主教是你什麼人?」端木凈冒出一個讓牧維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但卻讓梅遠信愣了一下。

「正是家祖!」當初梅家和王家爭奪這大主教之位,那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交鋒,而且梅家是親皇室一派。但當時皇室並沒有給予助力,自以為是神殿爭鬥,不好參與其中。結果梅家大敗,消失於世人眼中,王家得到大主教之位后,剷除神殿內的異己,消滅了不同的聲音,現在更是對皇室咄咄逼人,也不知皇室是否後悔當日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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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旁觀。現在難怪王家要滅梅遠信的家族,試問以王家的聲勢怎麼會在意一個小地方的這麼一個小小豪族?有這層原因在,即使不是王家管事惹事引梅家出來,也會有其他什麼事情牽連梅家。不滅梅家,王重明不舒心啦!

夏末秋初的陽光讓人汗流浹背,可四國大主教歷史上從沒有出現過的驚世會面讓人們忘記了烈日灼心的痛苦。之所以從沒有出現過的原因主要來自於龍象帝國,魔族掌控下的國度大主教從來沒有出現過在神族的勢力範圍內,這次卻來到升龍帝國。

升龍帝國就快被神族收入囊中了,作為魔族大主教,他不得不來。

「幾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王重明望着眼前的三國大主教,心裏也是難受。血鷹和棕熊還好,可龍象屬於魔族麾下,他們三家聯決而至,沒有私下交流?誰信誰傻子。

「子安兄,一向安好?」血鷹大主教普魯士在擔任主教之職時,曾於同是主教的王重明有過一次交集,所以率先開口。

「普魯士先生,客氣了!不與我介紹一下兩位?」當初友好的交集讓王重明小小的玩笑了一下。

「這位是棕熊帝國大主教耶夫契機先生,這一位是龍象帝國大主教末遞先生。」各國大主教都好辨認,各穿自己國家名相同圖案的主教衣物。龍、鷹、熊、象,唯一不同的就是龍象帝國的大主教是一身黑衣。

「王兄好雅緻,烈日底下依得春風,滿面紅光啊!」耶夫斯基話中含義一聽便知。

「耶夫斯基哪的話,初次見面,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王重明猜出這人是唱的黑臉。但初次見面就急不可待的表演,未免太唐突了吧。

「天下事,天下知。王兄何必如此做派?」耶夫斯基不知存的什麼心思。

「那老夫就先到上清寺恭迎幾位了。」王重明為表心中不快,決定以先離開以做表示,然後就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見。

「瞬移?!」牧維腦海中閃現出這麼一個詞來。

「這老小子難道不知道他前面走得在花哨,留下的能量痕迹依舊能讓後來者輕鬆跟上嗎?」耶夫斯基轉頭問普魯士。

「估計得到這東西沒多久,還在學習作用當中,沒有來得及看那些注意事項吧。」普魯士指了指腦袋,有些輕蔑的口吻回答,但耶夫斯基知道他輕蔑的口吻是給誰的。

「末遞先生和我們同去?」普魯士轉頭對着魔族龍象帝國的大主教問道。

「不了!在龍象帝國待久了,第一次來神族麾下之地,總要看看有何不同之處的。」末遞從出現到現在,開口說了這一句話。他總是以微笑的表情示人,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好吧!」普朗特明白末遞的心思,來次神族麾下國度的帝都總要看看其風景,還有大概的攻擊和防禦設施。不過在他話音剛落時,耶夫斯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了。雖然商議妥當,他當白臉,耶夫斯基當紅臉。可這耶夫斯基一見面就如此做派,不等於變相提醒王重明了嗎?

當普朗特也消失在空氣中,末遞身上銀白的象圖案轉化為白色背景。銀白的粉末以人類肉眼不可見的狀態從圖案上掉落,要不是牧維有着遠超一般人的視力也不可能看見。只見那些飄落的粉末不是散落一地,而是聚集在末遞腳底板上。襯托著末遞如仙家飛升般從地面升起,越過城牆。在僕人的指點下往上清寺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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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嶺南那次神罰,牧維只是懵懂無知,龍安小樹林那場聖、魔兩女的戰鬥,在牧維認知里是以某種武器存在的。可這次突然的消失確實讓牧維內心有了一點點恐懼,畢竟當你將要打到敵人時,他卻突然消失了,你能怎麼辦?

望着身邊的兩人,牧維終於明白為什麼從朝堂到民間沒有多大的反抗意識了,差距太大了。突然間腦海響起教官的話,部隊的意識在這一刻重新燃起。是啊!如果都這樣,那華夏文明就不會是四大文明古國唯一的存在了。

「怕了?」牧維看着這一個背負血海深仇,一個積負使命感和榮譽感的兩人。他明白只是沒有了解敵人,他相信只要了解到了敵人,了解到敵人的優缺點。終將戰勝敵人。

兩人都沒有說話,畢竟這種事太過詭異,是常人無法想像的。也許是周圍都被這種場景嚇到了,安靜的環境讓牧維的話很具有穿透性,可能大多數人都深陷剛剛的場景,以至於沒有人在意牧維的那兩個字。但是在牧維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頭戴斗笠,看不見面容的人,卻被這兩字驚到了。這兩字代表着什麼,他明明白白,那是無所畏懼的表現。

「你們呀……只是看到了這虛假的表象,就被這虛假的表象迷惑了雙眼。任何事、任何人都具有兩面性,只要抓住它的特性,掌握其屬性。自然無往而不利。」這天下間與王家人作對的無不是抱着必死之心,能如此看待問題的沒有幾個。

「虛假的表象?」兩人就沒明白哪裏來的假象。三人背後的頭戴斗笠者卻在搖頭,雖說大主教這一表現十分打擊士氣,但以此在鼓舞士氣,不怕錯上加錯,更讓士氣衰敗?

「四大主教剛剛的表現雖然驚世駭俗,但他們之間卻不是我們見到的那麼融洽。看是幾句簡單的問話,實則暗藏殺機。」牧維眯着眼,彷彿在回憶剛剛幾位主教的表情和語氣,其實是在內心組織語言。如果這兩人都被王重明嚇到了,那麼未來去王家救人,則成了一句空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與其說是在說服這兩人,不如說是在說服他自己。

「龍象帝國的大主教不用多說,屬魔族麾下,本就不是一路人。但雪鷹和棕熊的兩位,和王家本屬同一陣營。但今日發難的卻是棕熊帝國,雪鷹帝國只是作壁上觀,根本沒有調停之意。而且棕熊帝國那句:天下事天下知。很是耐人尋味。」牧維完全閉上了眼睛,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世界裏,所以他不知道他三位聽眾內心的震撼。神殿一直以來都是神秘的存在,外人根本不知道神殿內部的事。難道牧維真能從這幾句話中聽出神殿的秘密?

「天下事天下知……天下將要發生什麼事?當然是王家爭奪端木家皇位的事,那麼天下知呢?當然是天下皆知,既然是天下皆知的事,為何要在四國大主教、眾使臣面前提出來?在這樣的場合提出來,是給王家長臉,還是給王家難看?畢竟是以下犯上,肯定不算是能長臉的事,那麼只剩難看了。既然是給王家難看,那麼就表明神殿內部對這事是有人持有不同態度的。」牧維越說越順暢,身邊的兩位聽眾滿眼冒着金星,崇拜之意完全掛在臉上。第三位偷偷聽取的聽眾也連連點頭,表示牧維分析得沒有錯處。

「那麼神殿內部為什麼會有反對聲音的存在?畢竟這是擴大神族勢力和影響力的好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牧維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兩個小迷弟。

「有人不希望王家上位,或者說不希望神族擴大影響力,來影響到他們的利益。」這就是他們的機會,也是處在劣勢地位的所有反王家人的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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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鎮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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