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協奏曲(3)

白夜協奏曲(3)

「阿嚏!」

響亮的噴嚏聲傳進夜空,這個世界最後的真祖困惑的揉了揉鼻子。

「嗚啊…剛才那是什麼?感冒嗎?我也會感冒嗎?」

實在是值得困惑的狀況,不過更值得在意的事件就在眼前,就算是愛爾奎德也不會呆到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可惡…為什麼我會因為『可那是阿爾托莉亞啊』這種理由輸掉呢…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抱怨這種事的時候吧?」

膽敢在自己後院亂來的死徒似乎已經現出真身的樣子,自己偶爾也會有想要履行處刑人職責的時候。

「嗯…不過那傢伙…並不是小玩意的樣子呢。」

因為沒有和志貴通過訊息的緣故,所以真祖還並不清楚某個殺人鬼的立場(當然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了),但僅僅是上次交手時的不妙感覺就讓人不得不重視一下對方。

「居然連那雙珍稀品的眼睛都…不,似乎是更奇怪的東西吧?還好還好,看來真的不是我家的志貴呢,」

雖然當時是毫不猶豫的攻擊過去了,不過好好思考下的話,除了看起來更帥更強更可靠一點的話,對方的感覺確確實實的是志貴無誤呢――不過當時就是一副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態度,所以肯定是偽物沒錯了。

「就是這樣喵。」

做了一個瞭然的動作,真祖終於安心的呼了一口氣。

雖然當時有差點被「殺」掉的感覺,但也是自己太過大意的原因,好好認真一下的話,死徒之祖什麼的也不過是比較大的雜魚罷了。

「這麼小瞧的話,雜魚也會變成像鯊魚一樣從頭開始把你吃掉哦。」

「?」

不知何時已經從空中落腳到了目標的頂樓,聲音來自中央那個幻影般的「核」

「阿咧?突然就面對boss了嗎?還以為會有什麼看守的雜兵什麼的…」

有點措手不及的意味,不過死徒――瓦拉契亞之夜立刻予以回答。

「有真祖這樣的明星作為主演,還讓沒有分量的角色出現,這舞台就太過低俗了。」

「哈…不過只有一隻boss的遊戲銷量才不會好吧?」

「無妨…舞台有了,明星有了,血肉有了,劇本也有了――剩下的,就只有連梗概都沒有的殺戮戲劇才能讓我高興了。」

「哼,真是古董似的死徒言論…那麼,腦袋銹掉的鍊金術師啊,準備好在我的利爪下消失了嗎?」

大概是沒有什麼可以說下的話題,真祖開放了自己的魔力,只是揮手程度的釋放,就將對方存身的位置毀滅。

只是…聲音沒有消失的跡象。

「哈,哈哈哈哈~榮欣之至,但公主殿下,難道您已經有可以破壞我的規則了嗎?」

完全不實的幻影再度出現,單純的魔力似乎完全沒有起到效果。

「嘖…真是個麻煩的東西,看來真的要那麼做了呢…」

雖然自己對那個誓約應該聞所未聞,但身體里莫名的就知道了擊破對方的方法。

「那麼…」

「嗯?有蟲子來打攪了嗎…」

反應略慢了一步,那個虛言突然發出了饒有趣味的聲音。

「哎?」

稍微感知了一下,就發現了正在上升的電梯中的角色。

「唉唉?志貴…和那個不死心的女人?」

「啊,是我那不爭氣的後裔嗎?」

「哼,不管了,先把你這個東西消滅掉,然後再向志貴好好問清楚!」

稍有些生氣起來,愛爾奎德立刻將手深入天空。

「嗯?這是…」

赤色的月亮…如同鍊金術師當初簽下契約成為死徒時的那一夜一般。

「當時借用魔力的…不可能,明明按照演算,下一次的赤月至少是在千年之後…但竟然,這**的實感、在路面投下影子的確切的輪廓…成為塔塔利之前的我?」

雖然口中說著不認可的話,但身體已經曾經人類的樣子…停留在中世紀的貴族裝扮,名為茨比亞的鍊金術師

「高考失敗…不,是為自己的演算而瘋掉的鍊金術師啊…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破除掉規則之後對方也只是個「還不錯」的魔術師罷了,輕視也是常理…但在動手之前,對方卻先一步笑了起來。

「呵,雖然不是出於本身的願意,不過這就是舞台升降吧?有趣,雖然長年編織著故事,但作為其中的演員而不是舞台本身,卻很少見呢。」

「哦哦…看來你比我還沒危機感呢…」

「呵呵呵呵…多謝這份欣賞,不過看來導演認為劇本尚有未完的部分,公主殿下…就勞煩先和其他人一起參與這份演出吧。」

「?」

稍微大意了一下,然後面前的鍊金術師就暫時消失在了真祖的面前――確切的說,是周圍的一切全部都進行了轉變。

變成了熟悉…且討厭的景象。

「這裡是…千年城?」

――分――

「唔…」

腦袋裡還是不斷傳來一些虛偽的痛感,以及某個召集自己的聲音。

「那個,遠野同…唔,殺人鬼先生您沒事嗎?」

「啊?不,大概沒什麼問題。」

感覺到某個新人吸血鬼的關心,遠野立刻偏開了視線――總是看著對方的話,會忍不住模糊掉對方和自己那個五月的區別。

「唔…」

大概是將殺人鬼的言行視作「不喜歡」了,五月立刻露出了失落的樣子…而一旁的白len立刻像貓似地縮了縮瞳孔,然後不滿的出聲。

「對女士這麼失禮可是很過分事呢,遠野。」

「唔啊…抱歉抱歉,因為面對突然加入的夥伴,所以稍微有些不適應也是沒辦法的吧?」

「你是哪裡的認生流浪貓嗎?」

「那種事…說是狗更形象一點吧,而且突然就認下強行推銷的使魔什麼的,一點都不是認生之類的性格吧?」

「唔…還真是對這種形容毫不在意呢…」

看著滿不在乎回答的遠野,白len終於像是無奈了一般的轉回頭,走在幾人的前方。

於是殺人鬼也愉悅的笑了一下。

雖然看起來什麼是個傲,實際上確實很好看穿的角色呢…這樣的一個契約主及盟友反而比紫苑更容易溝通一些――想到那位鍊金術師,殺人鬼就不得不再次擔心起來,太過喜歡自己背負責任什麼的…有時候反而更讓人沒辦法安心下來。

「嘛…沒關係…這種程度是影響不到我的!這次一定要努力打倒來這裡搗亂的傢伙…那麼遠野君也會刮目相看吧?嗚嗚…不過這樣有可能多給我一條路線嗎?」

五月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讓殺人鬼不由得把視線移動過去。

那個和倉鼠般認真的表情…啊啊,自己真是完全適應不能。

「啊!對了,殺人鬼先生!既然您是另一個世界的遠野君的話,想必很了解遠野君的…的…」

「嗯…其實差別很大,所以詢問我的意見未必有用呢…但如果弓冢同學想攻略那個『遠野志貴』的話…我當然還是願意提供參考意見的。」

「唉唉唉?我?攻略遠野…唔啊!不不不,殺人鬼先生您一定…」

「弄錯了嗎?啊啊,真可惜,我可是認為弓冢同學是有機會的呢。」

「唔…」

介於有膽量和沒膽量之間的少女…不過以這個世界的志貴的「關係」,遠野也不覺得五月和「自己」發生點什麼會是多好的事。

「對了,既然提到這個…遠野你以前的世界算是怎麼樣的呢?之前都只提到你的哥哥什麼的,難道…」

大概是對兩人的談話有了什麼興趣,走在前面的白喵轉身插了一句。

果然是len吧,遠野之前的經歷,只有和紫苑、志貴、len提到過才對…遠野默默的做出判斷,同時注意到面前白喵的臉色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嗯?」

「說起來…也對志貴說過『亞拉那一卡』這種話…做的回憶里也都是以自己哥哥做主軸,遠野你…嗚啊!難,難道我這樣秀麗優雅的使魔,新的主人居然是…」

「…stop!!!」

稍微呆了一下,然後遠野立刻激動地打斷了對方的猜測。

「立刻給我!那次那句話只是玩笑啦!我對男人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唔…確定?」

「確定!」

聽到遠野無比堅定的回答,對方終於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殺人鬼自己也一樣。

「那麼,遠野你以前有怎麼樣的朋友呢?」

「嗯?」

再次看了一眼,雖然是剛剛簽下契約才一小時不到的角色,但能這麼毫無顧忌的挖掘自己的事…和紫苑真是不同的類型。

「那個嘛…」

有了剛才的轉折當然不適合再說男性的友人…然後也不太適合在五月面前說五月的事吧?那麼…

「唔,仔細想想,大部分都是一言不合就殺來殺去的朋友呢…呵,突然就想起那個快結婚的女人了。」

「哎???」

「別誤會了,我可不是人妻癖好…只是能和我一樣擁有那種珍稀品眼睛的角色,只有她一個呢。」

「難道是…直死…」

「bingo~呵呵,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把雙方都嚇了一跳呢,不過打了幾架之後才發現,她也是個外冷內熱型啊~干也那個傢伙真是…」

稍微陷進回憶里了,殺人鬼也只有苦笑起來。

「可惜了,原來都準備在明年他們結婚的時候去當伴郎的…而且已經和干也溝通好了要當他們未來女兒的師傅的,果然直死魔眼的女兒還是需要同樣眼睛的師傅吧~把她教成父控來給兩儀找點麻煩似乎也不錯呢…呵呵~」

「…」

大概是被遠野那詭異的笑容嚇到了,白len和五月只有目瞪口呆的看著正在妄想的殺人鬼。

「…?」

「遠,遠野…」

似乎有點猶豫,白喵突然莫名的臉紅起來。

「嗯?怎麼了嗎,大小姐?」

「難道…嗯…」

稍微猶豫了一下,但白喵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喜歡比較小的女孩嗎?」

「…」

「也就是…所謂loli控?」

稍微偏開視線沒有盯著殺人鬼,白喵用難以分辨的語氣再次確認道。

「…」

一瞬間再次覺得頭痛起來,自己果然是不太適應這個世界…殺人鬼默默的這麼下了結論。

「難…」

「絕不是!」

只有忍住自己的疲憊堅定的回答…於是對方再次露出安心的表情。

「唔…雖然覺得這時候插話並不合適,不過len醬,殺人鬼先生…我們好像已經到目的地了。」

「嗯?啊…」

被五月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之中,幾人已經來到了一座似乎是尚未完工的大廈前,雖然沒有實際來過,但這副身體的源必然是在其中沒錯。

「哼哼~遠野,怎樣?有面對自己來源,並把那無聊的契約打破的準備了嗎?」

「額,可以說沒有嗎?」

「什,什麼啊!」

殺人鬼彷彿無力的聲音,立刻得到了可怕的瞪視。

「明明是自己像個笨蛋似的說要來才害的我先放下自己的契約問題的…這個態度不是和無謀的螳螂一樣…」

「嘛…不過打破什麼的實在強人所難,我對契約學不擅長呢,還是把那傢伙連同這奇怪的聯繫一併殺掉好了。」

「…」

於是殺人鬼帶著強忍笑意的表情,用餘光看著身邊的白喵。

「噗!」

「五,五月!你…你是想要讓志貴做上幾晚關於你的噩夢嗎?」

「嗚啊!抱,抱歉啦~白len妹妹,我可不是…」

非常容易的就慌張起來了,不過五月的樣子看起來依舊是緊張感全無…不過就像之前白喵說的一般,自己是在把無關的人扯進戰場呢…身體大概還有戰鬥上十餘分鐘的能力吧,用什麼理由讓她們離開比較好呢?

習慣的摸了摸太陽穴,心技體逐步的調整回戰鬥的狀態…繞開阿克夏記錄的封殼,再一次的進入到源的深處,事物的終點。

生命の果、紛爭の果、腐朽の果、質の果、時の果、因の果、最終の果…

忍耐住源於生命的惡感,然後將自己從界限中拉回現實…

「嗯?」

似乎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脈絡,殺人鬼無聲的抓住額頭,將自己從過量計算中停止下來。

視線里不再是模糊的線與點,但感覺卻未必比以前好多少。

「呵…」

「嗯?」

身邊傳來白喵似乎是關心的疑問,不過現在殺人鬼大概是沒有多餘的力氣進行回答了。

「該走了哦。」

緩步的走進大廈之內,似乎察覺到什麼的白喵立刻跟進。

「唔!等,等一下!」

五月還是一如既往的慢一拍…不過這次遠野卻聽話了停了幾步。

「對了,五月醬。」

「嗯?」

「真的喜歡那個…『我』的話,就稍微自信一下好了。」

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一些事。

「哎?殺,殺人鬼先生,突然這麼說實在…」

「在我那個世界啊…我的女友,正好也叫弓冢五月呢。」

「是,是嗎…」

「…」

「唉唉哎哎哎!」

很可惜,在少女吸血鬼反應到問題的關鍵之前,殺人鬼已經消失在結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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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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