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當街審訊

嘎吱！

駱天推開屋門，帶着滿身血腥氣，走出屋子。

「啊……殺人啦！」

「快來人啊，殺人啦！」

屋子裏的一幕，還有他身上這濃烈的血腥味道，頓時將周圍鶯鶯燕燕的妓/女們還有那些摟抱着妓/女們尋歡作樂的客人們嚇的面色慘白。

人們尖叫着四處逃竄。

很快，福林苑裡的老/鴇帶着一眾打手從四面八方湧來，把整個一樓都給包圍了起來。

「是誰敢在我福林苑鬧事啊？老身倒要看……」

老/鴇是個臃腫肥大的女人，臉上塗抹著厚厚的妝容，一雙眼睛狹窄欣長，閃爍著陰森和倨傲，但她剛走上樓梯，便是看到了駱天身上的飛魚服。

還有這張她曾經見過的臉。

那日駱天包下十位美人兒，帶着眾多錦衣衛瀟灑快活。

老/鴇記憶深刻。

她特意打聽了一些這人的消息，當時被震驚的不行。

駱天，萬歲山上救女帝。

從錦衣衛總旗直接升到錦衣衛副千戶。

當時老/鴇就在心裏記下了這個名字，還有這張臉，她深知日後不的招惹。

沒想到見面如此之快。

當然，再快也沒有她的臉色變化的快。

老/鴇臉上的冷冽直接變成了諂媚討好的笑容，然後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駱天的面前，她笑眯眯的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錦衣衛駱大人，怎麼，駱大人來咱們這裏是辦什麼案子嗎？要抓什麼人？老身立刻叫手底下的這幫奴才幫您去找？」

駱天拍了拍老/鴇的肩膀，笑着道，

「不用了。」

「人，我已經找到，並殺了。」

老/鴇面色一僵，但還是勉強陪着笑容問道，

「不知是……」

「前御使大夫之女，宋懷雙。」

駱天冷聲道，

「勾結九賢王謀反，參與萬歲山刺殺陛下事宜，證據確鑿，本官捉拿她的時候，竟然要反抗，本官就直接一刀捅了她。」

「給你添麻煩了，少了一棵搖錢樹。」

老/鴇聽到萬歲山謀反的案子，後背都瞬間被冷汗浸濕，連連擺手道，

「不麻煩，不麻煩，駱千戶捉拿叛黨，是為民除害，怎麼能麻煩，就算駱千戶不殺她，老身也得打殺了她，敢謀害陛下，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說的對。」

駱天點了點頭，道，

「敢謀害陛下，確實是罪該萬死。」

頓了一下，駱天湊到老/鴇的近前，小聲道，

「你這福林苑裡，怕是也還有參與的人，我奉勸你一句，好好清理清理，別到時候由本官帶着錦衣衛的人過來。」

「若是那樣，可就不好說了。」

老/鴇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連連點頭道，

「是，多謝駱大人提醒。」

「老身定會清理。」

駱天笑着拍了拍老/鴇的肩膀，道，

「告辭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外，那些擁擠的賓客們，妓/女們，還有那些跟隨着老/鴇出現的大手們，誰都不敢阻攔，紛紛讓開了道路。

眾人目視着駱天走了出去。

許久，都不敢出大氣。

……

駱天從福林苑走出來后，直接回了賢王府。

這時候，趙雲海已經是帶領着眾多錦衣衛將整個王府都抄了個乾淨。

不過讓趙雲海有些失望的是，

整個王府裏面，雖然有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但總價值加起來卻並不多。

連一個秦學定的家當都不如。

他正在疑惑。

「駱大人。」

見到駱天回來，趙雲海連忙是拱手，道，

「您有什麼發現？」

此時此刻，趙雲海已經完全將自己心裏的那道坎給填平，然後也完全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他將駱天當做了自己上司。

心甘情願為其所用。

所以這態度表現的十分恭敬，比周光正等人都要更恭敬。

「沒什麼大發現。」

駱天搖了搖頭，道，

「那條通道連接着福林苑，我找到了福林苑裡的宋懷雙，前御使大夫的千金，本想從她嘴裏套出點什麼消息，但這娘們兒夠硬氣，還想偷襲我，被我殺了。」

「那倒是可惜。」

趙雲海也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是彙報起了賢王府里的事情，

「賢王府里已經被兄弟們搜了一個遍，奇怪的是，也沒有什麼重要的發現，還有財物方面，竟然也只找到零星的一些東西，我覺得有點奇怪。」

駱天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這種情形確實奇怪。

連一個秦學定家裏都能夠搜出一大堆黃金，偌大的賢王府，就真的什麼都沒有？

這不可能的。

如果九賢王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賢明，這麼清廉，那必然也是沒有機會謀反的，那些官員，那些死士，還有禁軍的統領等等，怎麼可能光靠着一份清廉賢明就跟隨着他刺殺女帝？

「肯定還有更重要的東XZ在別的什麼地方。」

駱天目光里閃爍著森冷，說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趙雲海點了點頭，但面龐上卻是有些為難，

「但關鍵是如何找到這些東西？如果光靠着一個謀逆的罪名，哪怕咱們真的是證據確鑿，也很難讓那些皇親國戚們閉嘴。」

駱天點了點頭。

他明白趙雲海所說的意思。

證據確鑿，很難服眾。

當初的九賢王可是第一個站出來，拚命維護女帝的皇親國戚，其餘的一眾皇親國戚們也正是因為九賢王的壓制和說服，才是在女帝登基以後，陸續的安穩下來。

如今，女帝說九賢王謀反？

還刺殺女帝。

那些人定然是不信的。

還會認為，是女帝出爾反爾，藉著九賢王的力量壓制了皇親國戚以後，如今又要清理九賢王。

如果再有他人險惡用心的推動，很容易引起那些皇親國戚們的反抗和抵觸。

那樣的話，對現在的形勢更是雪上加霜。

「你帶着人再親自搜索一下。」

駱天冷聲吩咐道，

「我去會會咱們的九賢王。」

「駱大人……」

趙雲海眉頭皺了一下，小聲提醒道，

「九賢王可不是普通的人犯，就算是犯了謀逆的罪名，也不好用大刑，這時候，不能讓那些皇親國戚們抓到任何把柄。」

「我知道。」

駱天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九賢王還沒有被送到錦衣衛詔獄，被一眾錦衣衛看管着，押在後面王府的大門前，駱天來到了九賢王面前。

「王爺，王府里挺乾淨啊？」

駱天蹲在了九賢王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

「您還真是夠清廉的。」

「狗賊。」

九賢王這時候也是恢復了一些神智，他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大聲道，

「本王一生清廉，忠心於陛下，天地可鑒，本王……」

「閉嘴！」

駱天直接打斷九賢王這些假惺惺的話，然後怒聲道，

「你做了什麼勾當，你自己清楚。」

「萬歲山刺殺陛下，證據確鑿，你別想狡辯了！」

「承認吧，老東西！」

他施展了破心之音。

一股子無形的氣勢落在了李九隆的眉心處，然後他恍惚了一下。

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凝固了些。

他恍惚的道，

「是本王做的。」

嘩啦啦！

李九隆的這句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周圍的一眾錦衣衛，全部都是聽到了，但是更遠處的那些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並沒有聽到。

駱天一把將九賢王的頭髮抓住，將他硬生生的拽了起來，然後拖拉到了那些百姓們附近，又是大聲問道，

「你當着這些曾經愛戴你的百姓們，說，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

九賢王目光恍惚，有些猙獰的說道，

「我要殺了狗皇帝……我要自己做皇帝……哈哈……」

嘩啦啦！

這句話一出，那些百姓們也都是聽到了，人群里原本還對錦衣衛抓了民間崇拜的九賢王李九隆而有些怨恨，但這時候，卻一下子都呆愣住了。

原來，謀反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

「這什麼本事？」

遠處，趙雲海看着駱天的這般手段，目光微微閃爍，震驚之意更濃。

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李九隆當街交代，那些皇親國戚們，便是應該沒有話可說了。

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你謀反不可能不需要資金。」

駱天又是拖拽著李九隆的頭髮，將他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時候的李九隆，依舊是目光恍惚。

駱天冷聲問道，

「你的資金來源是什麼？你的寶貝都藏在哪裏？」

九賢王目光里似乎閃過了一絲猶豫。-

駱天目光一沉，吼道，

「說！」

他再度施展了破心之音。

九賢王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睛裏的猶豫迅速消失，然後說道，

「石柳村！」

「地下金礦……」

噗！

李九隆說完這些話，終於是再也撐不住，一口殷紅噴了出來，然後這意識也是慢慢的恢復了清醒，他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駱天，有種無法形容的驚恐。

「你……你……我……怎麼……」

他剛剛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秘密，這為什麼？

他恍惚的看向了周圍的那些百姓們，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他，都是充滿了鄙夷。

還有厭惡。

他的賢王之名，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徹底的毀掉了。

「李九隆。」

駱天臉上的笑容變的很燦爛，他拍了拍李九隆那獃滯的臉龐，笑着道，

「多謝你的配合。」

嘩啦！

駱天站了起來，目光裏帶着無盡的崢嶸，看向了周遭的眾多錦衣衛。

他冷聲喝道，

「趙雲海，這裏所有事宜，交給周光正負責。」

「你即刻抽調五百錦衣校尉，所本官去石柳村！」

「是！」

趙雲海目光崢嶸，冷喝出聲。

少許的功夫，便是有着浩浩蕩蕩一隊錦衣校尉呼嘯而起，朝着長安城西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天地都似乎因此而冷冽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