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再起

第6章:再起

羲融是在一樓的貯藏室找到苗姝的,隨後光頭伯伯喚來了老僕人。光頭伯伯簡略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會?」苗姝從沒聽過人類異化,她還在消化這個信息,「變異?可是那位叔叔之前還好好的...」

「背後的原因我們暫時不去想,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光頭伯伯沒打算過多討論變異這個話題,「去備點武器防身,應對突發情況。」

幾人一同前往收藏室。或許光頭伯伯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收藏的武器能夠派上用場。在收藏室里,光頭伯伯挑選了兩把匕首,一金一銀,別在腰間,感受到羲融的注視,光頭伯伯笑了笑。

苗姝也選了一把匕首,握在手裏。這三把匕首的外觀十分漂亮,具有很強的觀賞性,之前苗姝就向羲融介紹過,這些武器都出自一位戴姓的鑄劍大師之手,羲融不禁看向手裏的柳濤,這把碧紋古刀,是否也出自那位大師之手呢?

光頭伯伯遞給老僕人一把佩劍,這下,幾人都有了防身之物。羲融收回目光,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收藏室距離大門不遠,還可以聽到幾個人聲傳來:「有人嗎?有人在嗎?」

老僕人前去開門,羲融等人緊隨其後。開了門,門外的來者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來者共有三人,兩男一女,他們渾身濕透,眼神驚恐,羲融認出了他們。

為首的是鎮長,也就是羲融的阿爸,後面跟着的兩個人是昊叔與張姨。昊叔是和喝酒叔叔一同出海捕魚的夥計,和喝酒叔叔有着很深的交情,張姨是一名裁縫,在鎮上開了一間鋪子,羲融曾經去蹭過飯。

三人的模樣狼狽極了。鎮長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他看到了羲融,一喜:「太好了,你沒事。」

「先進來。」光頭伯伯說道。

一進門,鎮長就語氣焦急地問道:「喝酒他人呢?他來過沒有?」

「來了,就在樓上。」光頭伯伯回答。

鎮長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一起往樓上沖,光頭伯伯攔住了他們:「別去了,已經變異了。」

「什麼?」昊叔愕然道,「你們也知道變異的事了?」

羲融上前一步,說道:「是的,之前喝酒叔叔發生了變異,想要攻擊我們,還好被伯伯制服了。」

可是鎮長沒有露出釋然的表情,反而更加緊張了:「那你們有沒有受傷?」

「沒有,」羲融說,「只是受了點驚嚇。」

鎮長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當我看到那些被海蛛咬死的人復活過來發生變異的時候,我就感到事情不妙,有些受了傷的人被感染,發了瘋,開始攻擊人,鎮上的情形很不好,我們三個趁亂跑了出來。」

張姨抹了抹眼角,聲音悲戚:「怎麼突然間就成了這樣子,之前明明還過得好好地...」

眾人一時間沉默了,大家似乎沒能一下子接受生活突變的事實。門外狂風呼嘯著,像是一個人絕望的哀嚎,在這哀嚎中,無盡的暴雨瘋狂落下,要把世界敲碎,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沉悶的聲響,混雜在風雨聲中,在靜默里格外清晰。

羲融聽着聽着,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這沉悶的聲音,似乎就是從他們的頭頂上傳來的...

「不好!」光頭伯伯和鎮長同時出聲,而後,他們往二樓奔去。光頭伯伯之前並未對喝酒叔叔下死手,羲融理解為或許還有救助的希望。

昊叔等人緊隨其後,羲融準備跟過去的時候,苗姝忽然拉住了他。

「等等,」苗姝指向窗戶,「你看外面。」

羲融往窗戶一看,窗外似乎是有棵樹被風吹歪了,滿樹枝葉向著一側倒伏,可他再定睛一看,頓時發覺那根本不是什麼樹,那青黑色的,在暴雨中歪歪扭扭的長條狀物,是一根觸手!

「那是什麼...」他嗓子發澀,不由得握緊了柳濤。

似乎是感受到了二人的注視,那根觸手慢慢地飄近了,它貼上了窗戶邊緣,而後,一顆烏黑的腦袋垂了下來,羲融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那是一頭烏賊,準確地說,是一頭變異的烏賊。它的體型十分巨大,一扇窗戶甚至不能顯示出它的全部,它的青黑色的觸手粘附在窗上,密密麻麻的吸盤清晰可見。這頭烏賊的腦袋上遍佈着細縫,像是長出了許多眼睛,它看了看二人,似乎是發現了獵物,它揮起了一根觸手——

窗戶立即破碎了,烏賊的觸手探了進來。早在烏賊有所動作時,羲融二人就做出了反應,他們扭頭就跑,他們要去二樓與光頭伯伯他們會合。

他們在樓梯上相遇了。光頭伯伯一行人沖了下來,鎮長看見羲融,連忙說道:「快走,那隻海蛛在樓上!它打破窗子進來了!」

「可是,樓下來了一頭變異的烏賊,它也進來了!」

光頭伯伯發話了:「逃出去,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眾人一起下樓。在路過正廳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正廳里,窗玻璃碎了一地,那隻可怕的變異烏賊有半個身子在房子裏了,它揮舞著觸手,徑直朝眾人捲來!

光頭伯伯向前一步,拔出腰間的匕首,對着襲來的觸手猛力一斬,那根觸手瞬間被切斷,漆黑的血從傷口處淌了出來,烏賊其餘的觸手往回一縮,身子顫抖,似乎它也能感受到疼痛。

「它變異地不徹底,還是普通的身軀,」光頭伯伯收回刀說道,「就像喝酒之前那樣,雖然樣子變得可怕了,速度力量也有所提升,可還是個普通人的身體。」

眾人沒有浪費時間,往門口跑,開了門,狂風和暴雨撲在眾人身上,他們的衣服瞬間就被打濕,可他們並不在乎。羲融落在了後面,他回頭一看,那頭海蛛已經出現在了樓梯上,正朝着他們爬來。就如喝酒叔叔所說的,那隻海蛛已經有一個人那麼大了,口器鋒利猶如兩把短刀,兩排細長的眼珠中閃著猩紅的光芒。

他衝進雨幕里,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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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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