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溺水的紅白蝴蝶（下）
[[[cp|bxwx.org;王耀身負擾亂選舉任務，卻憂心靈夢，幾次拜訪博麗神社。
他給靈夢煮了幻想鄉中難得一見的泡麵，用餐中，靈夢突然『告白』。
「你願意養我嗎？」
「你說喜歡我，只是說著玩玩的嗎？」
面對靈夢的質問，王耀愣了半晌，才澄清道，「我是說過喜歡靈夢……」
喜歡靈夢，不只是模樣，也喜歡她對人和妖怪都一視同仁的冷，喜歡她捧著涼茶望天的淡，喜歡她聽到納奉箱叮鐺作響時的笑……
「現在也喜歡……」
喜歡歸喜歡，他卻遠遠沒做好擁有靈夢的準備。而且，他發現靈夢的狀態有點奇怪，滿臉緋紅，雙眼迷離，一副醉了酒的樣子。
「那就好~」
靈夢微微一笑，身子一歪，撲在榻榻米上，四肢並用，緩緩爬向王耀。她只覺得臉頰燒得厲害，心跳也撲通通地加快，喉嚨里不知噎了什麼東西，幾乎要窒息了……
王耀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靈夢，你……」
這就是所謂的**嗎，就算用腳趾頭也想得出後面的發展……可是他卻沒幾分欣喜，心裡倒是疙疙瘩瘩的，還有種不祥的感覺――發生什麼之後，以前的靈夢就不會回來了。
靈夢捋了下鬢角的頭髮，又揚手解下了腦後的大號紅白蝴蝶結，隨手丟在一邊，輕輕一甩頭，黑髮如絲般垂落，遮住了臉頰，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添幾分嫵媚。
「吶~那老妖婆說，男人無緣無故對我好，就是為了跟我睡覺。」靈夢的聲音愈發輕柔，還略帶嘶啞，「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我有點擔心。早晨你和魔理沙吵架……」
王耀話一出口就后了悔，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這種氣氛下提其他女生的名字，有點自尋死路的意思，幸虧靈夢不以為忤。
「魔理沙么……」靈夢扭過頭，避開了王耀的視線。
魔理沙還有父親，不能讓她參與太危險的事，她本想這麼說，可出口卻變成了，「魔理沙太多事了。這次，教訓了她一通，應該會學乖點……算了，別提她了。」
「可是……」
「沒有可是。」
有一瞬間，靈夢恢復了平時淡然的表情。可是很快的，又變成一幅迷醉的樣子，歪著頭，眯著眼，舔了一圈嘴唇，「你也不是不想做，對吧。」
她不需要什麼香水，憑那股天然的少女體香，足以讓人意亂情迷。
王耀無法拒絕。
天氣還涼，可他額頭滲出了汗珠，他不自然的扭動肩膀，想躲開，但身子就像被釘死在地上一樣，怎麼也不能移動分毫。理性漸漸落於下鋒，**即將接管……
靈夢的氣息變得時而急促，時而粗重，她一探脖子，就吻得到他的唇，一鬆勁兒，就能伏在他胸口。
男人即將入瓮，她卻沒了手段。
八雲紫談過**的方法，當時她只做耳旁風，如今到用時，自然是半句也想不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成為巫女前的日子――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人需要――眼淚無聲的溢了出來。
十幾年來，她沒有自己的意見，沒有自己的追求，只按八雲紫的意志而動。可是，那個讓她成為巫女的八雲紫，給她一切的八雲紫，不需要她了……
靈夢的世界正漸漸崩潰，迫切的想要尋找新的支點。此刻，她就像無助的溺水者，即使只有一小片木板，也會死死抓住不放。
她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完全被本能所驅使著，一隻手按在王耀兩腿間，另一隻手拉低了領口，貼向他的胸膛，口中哀求著，「抱我~」
「靈夢……」
掛著淚花的蒼白的笑容，徹底擊潰了王耀的防禦。
他將靈夢擁在懷中，慢慢撩開她臉側的亂髮，輕輕抹去鼻翼的淚痕，緩緩抬起她的下巴，正要吻下去，外面的迴廊里卻響起了清脆的鎖鏈聲。
「喲，靈夢。吃什麼好東西哪，香味飄出好遠~」
門縫處探出的先是角，然後是裝著無盡美酒的葫蘆――伊吹瓢。來者正是幻想鄉最喜歡湊熱鬧的伊吹萃香。
她滿身酒氣，也不知喝了多少，一步三晃的搖進房間，瞅了一眼桌子，完全不顧房間里的氣氛，一臉懊惱的說，「吃完了嗎……真是，來晚了。」
王耀當場石化，靈夢卻很快清醒過來，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
「是慶祝靈夢的事嗎？」
不知是頭上的角太重，難以掌握平衡，還是酒喝得太多，站不穩，萃香始終左右搖晃著，「正好，我帶了酒，再來一場吧。」
靈夢把王耀推了個趔趄，坐直身子，淡淡的說，「有什麼好慶祝的……」
「聽說你不幹了，不值得慶祝么？」萃香說，「你這巫女當的好沒意思，什麼都聽那個八雲紫的。天天守著結界，酒也不敢多喝，無聊死了……像我，自由自在的多好~」萃香自顧自的說，「干一杯吧，為了自由。」
「不要你管！」靈夢的臉色越來越差，「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寄生蟲的生活方式么……」萃香轉向王耀，眨了眨眼，似乎認得，又一時想不起名字，「那個……還有下酒的么？」
「還有些點心……稍等。」
王耀悶頭跑向廚房，逃離了氣氛詭異的房間。
他心裡有點複雜，不知道是該遺憾，還是慶幸……他一邊糾結著，一邊撿了幾樣能下酒的小菜。
他端著盤子返回時，濃烈的酒氣已經飄滿了神社。
靈夢正舉著酒葫蘆往嘴裡倒，大半美酒都順著下頜淌了下去，浸透了外套，似乎沒有用裹胸布，連胸部的小小凸起都一覽無餘。
萃香則是纏著靈夢，要搶回酒葫蘆。
靈夢的身材較高，只是伸直胳膊，抵在她腦門，任憑她的手臂輪成大風車，也沒摸到靈夢衣角。
「你說只喝一口，該我了，該我了。」
堂堂四大天王之一，技之萃香，喝醉了酒，就像個胡鬧的小孩。
「萃香……」
靈夢將葫蘆放在耳邊，搖了搖，打了個酒嗝，「你別小瞧人了。寄生蟲怎麼了……寄生蟲的日子，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是嘛……」萃香說，「反正你說只喝一口，不，反正八雲紫都不要你了。」
「那又怎麼樣，再找一個就好了。」
靈夢一個趔趄，被萃香撲倒在地，手中的葫蘆也被搶了去，嘴上卻仍不肯認輸，「是我的話……想要我的人，到處都是……」
「是嘛~」萃香搶回了寶貝，再無意與靈夢糾纏，「我還以為你沒什麼朋友……」
王耀早就進了屋子，卻一言未發。
兩個女孩子醉酒打鬧，倒也挺好看的，可靈夢的話，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以為靈夢也喜歡自己……沒想到，很可能是自作多情。
難道是為了香火錢的事，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么……或者隨便是誰都好，恰巧碰到了自己……
那個結果，他都沒辦法接受。
王耀沒有，也不可能想到，靈夢不懂『喜歡』，更不知道如何喜歡別人。其實，靈夢連如何與人交朋友都不知道，無論魔理沙，還是萃香，都是主動貼上靈夢的。
「菜來了。」
萃香抽了下鼻子，打了個滾，一下竄到發獃的王耀身邊，拉著他胳膊，說，「什麼時候回來的，喝一杯吧。」
誰也沒辦法拒絕萃香的邀請。
桌前的三人，很快醉得不成樣子。
「為了博麗巫女，乾杯~」
萃香又舉起了酒碗。
「乾杯……」
「干~」
一碗碗酒下肚，王耀也放開了，「靈夢，你喜歡我么？」
「喜歡啊~」不等靈夢回答，萃香使勁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小子，這碗也干啦~」
「嗯~干！」
「好，再來一碗。」萃香說，「要是你當神主就好了。」
「神，神主？」
「神社的老大嘛~」萃香一邊倒酒，一邊說，「要換巫女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裡里辦宴會。」
在神社裡辦妖怪聚會，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對博麗神社來說是家常便飯。
一般來說，都是魔里沙發起邀請，張羅各項事宜。靈夢從來沒有同意過，但因為可以免費吃頓好的，也沒有反對過。
王耀又一碗酒下肚，只覺得豪氣衝天，拍著胸脯說，「沒，沒事。我當了，博，博麗巫女，天天開宴會。」
「好。我當了博麗巫女，也天天開宴會。幹了。」
……
酣飲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靈夢已經醉倒在一邊。
靈夢抱著肩膀，蜷著腿，瘦弱的身體團成一團，呢喃道，「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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