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衡山莫大，大隱於衡
「……我的媽媽是女的；女的是我媽媽……」我竟在此刻想起了7歲那年，學陳述倒裝句時老師舉例的笑話。
哭啊～！
誰說猥瑣、精瘦、鬚髮皆白、手不離琴的就一定是莫大的？他完全可以是個賣唱的瞎子，甚至可以是個打醬油的！
55555555……那麼多睿智的前輩們，總結了無數，諸如：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帶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等等之類的名言，我怎麼就全忘了那！
千年道行一朝喪啊！
我的面子啊！全都丟到傷心太平洋啦！
……
就這樣，帶著滿腔悲戚、神色恍惚的我，悻悻的跟在和莫老頭兒有說有笑的洛薇身後，走進了一個離茶寮不遠的小屋裡。
「你們隨便坐吧，老夫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嗯～侄女，給老夫泡茶～」莫老頭兒根本沒有招待客人的覺悟，反而指手畫腳的吩咐起洛薇來了。
而乖巧如洛薇者，自然不會違逆「前輩高人」的吩咐。聞言后溫柔的朝我笑笑，才徑自下堂燒水煮茶去了。
「呵呵呵，小子？那是你小媳婦兒？」老頭兒問得有些狡詰。
我對他翻翻白眼，承認道：「是～」
7～這有什麼好不承認的，難道哥還怕被你調笑嘛？再說了……555！再沒面子的事情也都被你見了，哥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心裡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到……
「好小子！真有你的！你這追姑娘的本事，到與你師父肖了個十成十！想當年華山玉女之艷，也算名傳江湖了。可還沒等大伙兒摩拳擦掌，就被你師父近水樓台了。哈哈哈，沒想到岳老兒的兩個弟子，都很有他這方面的天賦啊！哈哈哈……」
我頓時傻眼，沒想到這個長相猥瑣的老頭，不但沒有責怪我「沉迷美色」，反而還很有些羨慕有加、孺子可教的表情。甚至還在我面前談論起了年輕時的逐艷緋聞！
我愣愣的看著莫老頭兒，不知道該怎麼答話，卻又聽他說道：「你和洛薇那丫頭是來送請柬的吧？」
暈，他們是什麼時候通的姓名？我前面大受刺激，根本注意不到這些細枝末節。
「喂！臭小子！老夫問你話那！」
「哎喲～！」
莫老頭兒見我沒有答話，很不客氣的伸手就是一個毛栗。
我怒道：「喂！老頭兒！就算你是長輩，怎麼還隨便打人啊？！」
「哈哈哈！你小子不打不成器。岳老兒是怎麼教你的，見了我到現在，你可向我請安問禮？你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說過呢！」莫老頭有些一本正經的訓我道。
我被老頭兒一番話給說蒙了，只得悻悻道：「弟子華山張乘雲，見過衡山莫大莫師伯！」
我嘴上雖然通了姓名，但心裡卻腹誹道：TNND，剛才還問我是不是姓張，現在居然裝作不認識我。
「嗯～罷了～」莫老頭兒大刺刺的虛手一扶，隨即道：「請柬那！」
「哦哦哦～」我趕緊從懷裡取出請柬，恭恭敬敬的雙手遞上，說道：「師伯？您好像都知道了？」
「廢話～你師父那麼大的舉動，別說是老夫，只怕是全江湖都知道了。」
「是是是～師伯說的是～」
「哼～怎麼不叫我老頭兒啦？假惺惺的叫我師伯，心裡還不知道在怎麼罵我那～」
「……弟子不敢～」我強忍一口氣，才壓住了教訓這個老頭的衝動！
TNND！不打你是我尊老！哼～不是我打……我好像還真打不過他……
鬱悶……
這個莫老頭兒還真是極有扮豬吃虎的天賦，瞧他那副瘦了吧唧、僂背猥瑣的模樣，誰又能想到他其實是能夠列入正道前十的一品高手呢？！
想到這裡，我算是徹底沒了脾氣。這老頭罵，罵不得；打，打不過。那還能怎麼著？受著唄！
看到莫老頭兒得意洋洋欣賞我吃憋表情的模樣，我同時也徹底確認了自己與他某些不知名屬性上的相剋關係……
我和他大眼小眼的互瞪了一會兒，直到洛薇奉上香茗，才算結束了這場「木頭人」的遊戲。
「嗯～好茶！想不到丫頭年紀輕輕，可這手煮茶的功力已經不遜於你師父當年啦～」
我和洛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好奇。
莫老頭兒笑道：「呵呵，好奇怪嘛？你師父年輕之時艷名遍傳江湖，排隊追求她的人，從這裡排到峨嵋都算說少了！老夫當年有幸，得見你師尊一面，還喝過她親手煮出的一盞香茶……」莫老頭兒說著，竟還露出幾分回憶神色，不由更讓我和洛薇面面相覷。
難道又是一個李問琴的追求者？我從洛薇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呵呵呵，你們兩個小鬼想什麼呢！我與你師父萍水相逢，全無變點男女之私。若非如此，老夫又怎能有幸喝上她一盞香茶？」
7～私不私的還不是你說了算？
我沒興趣理他那些沉麻子爛谷的事兒。既然請柬已經送出了，我便起身說道：「師伯既已收到請柬，弟子與師妹尚待回山復命。還望師伯能屆時光臨，鄙派上下定當掃榻相迎！」
「呵呵，怎麼？前面在茶館拍了這麼多馬屁，現在反倒趕著走啦？」莫老頭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
MD！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被他一說，我不禁又想起了之前的尷尬，臉上立時變得滾燙起來。
莫老頭兒笑道：「行了～你小子雖然心眼兒多了點兒，但不知怎麼的，卻很有些合我脾胃！而且不管怎麼說，你那些拍馬屁的話，當真說的很有幾分水平。嘿嘿～『惟有南嶽獨如飛』。你這麼把衡山排在其他四岳之上，老夫如果還沒點兒表示，到顯得小氣沒了擔當了！」
莫老頭兒很是瀟洒的轉身說道：「跟上……」
小屋很小，我也是現在才想起觀察這頗為簡陋的茅屋。
走到後堂盡頭打開房門，卻見一個頗為敞亮秀美的花園落入眼帘。而在衡陽城「市中心」的地段，存著這一樣一片與周圍喧囂景緻格格不入的凈土，當真是很有幾分大隱於市、鬧中取靜的出塵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