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被算計了

莫荒本欲拒絕，但哈巴裝了一大袋零食並付了賬，隨後湊過來嘻嘻哈哈搭着他的肩膀，在外人看來就像多年好友一樣熟絡。

強忍出拳的衝動，可為了不再因負面新聞而登上推特頭條，亦或是他骨子裏的「好面」因子作祟，莫荒默許了對方的靠近。而後面無表情的任由這個令人厭惡的傢伙尾隨自己回到公寓，同時暗想該怎麼將其打發走。

一路上，哈巴嘰嘰喳喳的像個得了白化病的綠頭蒼蠅，然而他的騷擾對象卻一言不發，將態度完全寫在臉上。

「喬，今天雖然輸了，但我覺得你打的不錯，至少是傷愈以來打的最好的一場。」

終於回到公寓當中，剛一進門，哈巴就迫不及待的開了兩聽啤酒，並將其中一聽放到莫荒面前。

「我不喝酒，比賽輸了，我自己打的好不好有什麼用。」

「不能這麼說，等全員健康后，你們還是東部最強的。」

「是么，你剛才說的重要的事，是什麼事？」

聽他主動問起，哈巴頓時來了精神，先是仰頭灌下一大口啤酒，結結實實打了個酒嗝，這才笑着說道：「老兄，我聽說，你和一個女孩談戀愛了？」

「沒有，這誰告訴你的？」

莫荒猛然抬頭，面露不悅之色，被討厭的人人問起自己的私事總歸不是一種好的體驗。

哈巴看着他，雙眼眯成月牙，面露得色：「是不是瑪麗娜？告訴你吧，我和她是校友，而且都是忠實的NBA球迷。很早之前，我曾經做了一期評價拉塞爾·維斯布魯克的視頻，有些話可能說的不太客氣，她就在那條推特下面留言罵過我。」

「後來，我們同時參加了一次NBA組織的線下活動，就認識了，並且冰釋前嫌成為了朋友。你說，我是不是個好人，或者說是不是個非常大度的人？」

沒想到瑪麗娜竟然和這人認識，聽起來關係還不一般，莫荒沒來由的有些不安，他隱隱感到哈巴今日來找自己並不只是為了說這件事這麼簡單。

「不過說起來，你怎麼住的這麼簡陋，之前的房子呢？」

突然，哈巴主動轉移了話題。

「額，我想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球場上，就找了這處小公寓。」

「原來如此。」

二人繼續閑聊，很快，一打啤酒就喝完了。心事重重的莫荒只喝了一瓶，可哈巴已經面色潮紅，看起來有些上頭。

「你喝多了，酒也喝完了，那咱們...」

「沒有，還有酒，還有！」

在莫荒驚訝的眼神當中，哈巴不知從那裏掏出一瓶威士忌，瓶身呈暗棕色，沒有貼標。他一把擰開瓶蓋放在桌上，從旁邊拿過兩個杯子分別倒滿，拿起自己那杯便喝。

這一口，竟是半杯。

「啊！爽，嘗嘗吧，這酒真的不錯，可不便宜呢。」

作為資深業餘威士忌愛好者的莫荒一聞，就知道這瓶酒並非凡品，絕不是曾經喝過的一兩百塊價位的那般貨色。頓時有些意動，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舌尖上傳來的芳香是他從未品嘗過的味道。

「這是什麼酒？」

搖搖手指，哈巴做了個高深的表情：「好喝么，你要是喜歡，花多少錢都值。」

「很好喝，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酒叫什麼名字，從哪裏可以買到？」

「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本來就不好買，我不想給自己增加競爭對手。不過你要是真的喜歡，這瓶酒可以送給你。

」

軟磨硬泡半天，莫荒都沒能得到這瓶酒的信息，索性放棄了追問。偷眼打量著哈巴，見他眼神迷離，頓時心生一計，趁他不注意將棕色酒瓶一把拿在手裏並塞進了柜子。

「還沒喝完呢！」

「你說的要送給我，那這就是我的了，今天就喝到這吧，剩下的改天再喝。」

「你...行吧，衛生間在哪兒？我要吐。」

「那邊，你忍忍，我先去。」

說罷，在對方幽怨的眼神當中，莫荒走進廁所，回到客廳時，卻見哈巴在房間里來回走動，看起來有些難受。

「我上完了。」

哈巴點點頭，待他吐完后，二人繼續對飲。令莫荒始料未及的是，這酒烈性十足，且上勁極快。饒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一杯還沒喝完，就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說兄弟，你我也算相識已久，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喜歡瑪麗娜那種年輕女孩兒。我以為你會喜歡氣質型，或者說是成熟女人，跟我說說，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那當然是...你懂得。」

「你把她睡了？」

「嗯。」

或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哈巴異常興奮的問這問那，從時間到姿勢，凡是能想到的就沒有不問的。可莫荒畢竟還保持着東方人的思維，在談及私隱時，終是在逐漸昏沉的大腦中保守住了最後一絲清醒，沒有肆意妄言。

在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二人再也堅持不住，紛紛睡去。失去意識的莫荒已無法計較和前幾天剛剛打了一架的人同床共枕，空空的啤酒罐橫七豎八倒在桌上，無人在意。

就這樣，莫荒解鎖了人生中第一次和年輕男人共睡一床的成就。

好在他也沒有損失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照在男子白皙的臉龐，喚醒了他沉睡的意識。輕輕揉了揉眼睛，莫荒強撐著坐起身子，腦袋有些昏沉，但並無痛感。

環顧四周，房間內已無人影。

「這酒真不錯，喝起來第二天一點都不頭疼，那小子看來有點門道，竟能弄到這麼好的威士忌。」

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畢之後，莫荒坐在床上愣神，床頭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喬，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

「是肖恩嗎？我昨天晚上沒幹什麼，就是跟一個朋友喝了酒。」

莫荒坐直了身子，他聽出來電之人是籃網隊總經理肖恩·馬克思，不過聽電話那頭的語氣，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是哈巴吧，他今天早上發了個視頻，你去看看吧。」

說完，馬克思掛斷了電話。

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一個電話打入，這次來電的是杜蘭特。

「老兄，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敢跟這種人喝酒；聊天，還醉成那個樣子？」

「啊，我...我沒跟他說什麼。」

「你還想說什麼？那個視頻你還沒看呢吧，趕緊去看看，如果你覺得自己搞不定就跟我們說，我們也會幫你想辦法回擊的。」

道謝之後，莫荒掛斷電話，趕忙找到哈巴的賬號，發現他果然在今天早上發佈了一個時長近十分鐘的視頻，此時在這條動態下已經有了數千條留言。

糾結許久，他還是沒有勇氣翻閱評論區，而是直接點開視頻。很快，莫荒面色鐵青，雙手不停顫抖，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到那個可惡的傢伙，給他一頓更加豐盛的拳擊套餐。

視頻中的內容非常豐富，昨天他們聊到的東西里比較敏感的部分都被錄了音，到最後還有莫荒**著躺在床上的視頻，以及一些他自己都沒有意識說過的話。比如對他來說球隊勝負不如數據重要、瑪麗娜非常性感以及現在的籃網隊太爛，根本贏不了球等等。

還沒看完，新換的T恤已被冷汗打濕，如今這些話被曝在網上，對他造成的影響難以估量。可無論怎麼努力回憶，卻對視頻中自己說過的這些話毫無印象。

顯然，他被算計了。

「怎麼辦？」

三個字在腦海中螺旋徘徊，始終消散不去。終於，莫荒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只套了件外套就打車朝球館前去。

遠遠的，就看到有幾道身影矗立在球館門口，好像在專門等着他。下車一看，當中正是球隊總經理馬克思，納什、助教小斯，杜蘭特以及球隊中其他幾位高管分立兩旁，每個人都面色不善。

「進來吧。」

莫荒懷着忐忑的心情進入馬克思的辦公室，剛進屋，就有人主動關上房門。除了馬克思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后，其他人都沒有坐下，而是圍成半圈，氣氛凝重。

「喬，我想聽聽你對如今球隊的看法。」

馬克思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雙目如炬。

「肖恩，我對球隊非常忠誠，我想贏球，昨天是那個傢伙給我下套了，很多話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不關心昨晚發生了什麼，我只想知道，你也是那種剛剛簽下大合同就開始目中無人的球員么？」

「不，我不是，我很想幫助球隊帶來勝利。」

「肖恩，我相信喬，他絕對是那種兢兢業業的球員。而且，哈巴那人你也知道，他就是靠斷章取義和空穴來風的猜測來詆毀他人，他干這行已經幾年了，我就沒見過有一個球員說他好的。」

「凱文，現在咱們討論的不是哈巴的問題，我對他說了什麼沒興趣，我只想知道，喬是不是還有繼續留在球隊的意願。或者說，他是不是還想為我們球隊贏球，以及那個瑪麗娜是不是比球隊更重要？」

「如果你有別的想法，我可以在這個夏天給你找個新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