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有狗

坐在替補席上的莫荒冷靜的觀察著場上局勢，他發現對手的鋒線及後衛在防守上的表現都非常出色，除了普理查德，一個運動能力相比其他綠軍隊員並不出眾的後衛。於是，上一場低位單打成功的畫面再度浮現在他腦海之中，心中默默定下一計。

「教練，我有個想法，你看能不能在下次上場時給我安排一個錯位單打的戰術？」

「你要打普理查德？」

「是的。」

轉頭和身後助教低語幾句，納什一口應下，在一次死球時派上格里芬打中鋒，莫荒大前帶三後衛的陣容。在進攻端由後衛給莫荒掩護，儘可能將普理查德換到他的面前，造成錯位的局面。

這一招的效果立竿見影，面對這個身形不如自己的白人後衛，莫荒上來就命中一記三分，兩個低位單打，以及兩個籃板和一次助攻，帶隊打出一波小高潮。

「這小子行啊，他什麼時候會的這一招，拉馬庫斯，是不是你教的？」

「我可沒教過他，但有時候總感覺他好像在觀察我的訓練，不知道是不是自學。」

阿德和米爾斯偷笑道。

「凱爾特人請求暫停。」

「夥計們，我不知道喬為什麼突然學會了低位技術，不過不要緊，不投三分的他是沒有威脅的。聽着，我們要打好自己的比賽，他再打低位就讓他打，不要協防，沒關係的。」

嘴上說着不怕，可在這個暫停之後，綠軍主帥烏度卡換下了普理查德，塔圖姆和羅威重新披掛上陣。此二人的上場頓時將局面扭轉了過來，同時也限制住了剛剛找到手感的莫荒，壓力陡增的防守令他痛不欲生。

雖然籃網的後衛還能得分，但也只是零敲碎打，勉強撐了一陣之後，分差迅速被拉開倒十分以上。

場邊的納什歪著頭，眼睜睜看着這套陣容被對手無限摧毀，表情嚴肅卻沒有做出任何調整，任由自己的球隊在半場結束時落後了二十分。

這段時間裏，如果用國內最常用的詞語來形容籃網的進攻，便秘二字再合適不過。

中場休息時，幾位老將照例站出來鼓勵全隊。但可悲的是，很多人早已將落後當成了理所應當，在大多數球員心中，這場比賽輸了也沒什麼。

當然，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有個人在暗自竊喜。

「太好了，分差越大，對方防守越松，防不住塔圖姆可不怪我。下半場找機會先把三分刷到手，其他的都不是難事，至於贏球什麼的是還是等大哥們回來再說吧。」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下半場一開始，就讓對位的塔圖姆連拿五分，分差直奔三十分而去。領先如此之多，凱爾特人自然也放鬆了防守，一切都朝着莫荒希望看到的方向前進。

三分命中！

中投命中！

中投不中，克拉克斯頓搶到前場籃板傳出來，再次中投，命中！

助攻米爾斯三分命中！

「籃板夠了，還差四分，以及一個三分，一個助攻。」

借對手鬆懈之際，籃網突然打出一波進攻高潮，期間最活躍的就是莫荒。在幫助球隊縮小分差的同時，也令自己的數據欄豐滿了許多，距離目標越來越近。

可他們的對手怎能眼睜睜看着此事發生，綠軍主教練及時請求了暫停，並換下四個主力，只留了塔圖姆在場上。

替補球員的上場帶來了積極的態度，貫穿全場的緊逼防守瞬間掐斷了籃網剛剛燃起的士氣，

自然也掐斷了莫荒的得分勢頭。他想再找普理查德，可對手顯然對此做了針對性的佈置，兩分可以打，三分絕不給。

「靠，這怎麼辦？我還差個三分啊！還有個助攻！」

好不容易借掩護擺脫了防守人，剛接到球還沒捂熱，就見換防上來的德里克·懷特又死死貼了上來。面對比自己矮的後衛，控球技術一般的莫荒不敢在三分線外過多運球，只得回傳給了後衛，重新尋找進攻機會。

這般場景出現在接下來的每一個進攻回合里，哪怕還領先著將近二十分，但綠軍的年輕人們打的就像落後三十分一樣，不停的撕咬着對手。而納什似乎也已經棄子認負，既沒有叫暫停也沒有換人，只是雙手抱着肩膀，站在場邊一言不發。

「分差又到二十五分了，再這麼下去，怕是被換下之後就再也上不來了。」

看着替補席上蠢蠢欲動的華子和杜克，雖然第三節還剩四分鐘，可莫荒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投啊，喬，為什麼不敢投，大膽投吧，投丟了沒人會怪你。」

莫荒轉頭看去，發現喊話的是個坐在第一排的觀眾。此人滿面通紅，右手舉了個啤酒瓶在空中瘋狂揮動着，看起來情緒非常激動，似乎是喝醉了。

「是啊，隔着人投唄，反正都輸了這麼多，也不在乎多輸那一兩個球。」

「喬，comeon！」

布朗的聲音幾句穿透性，莫荒朝他笑了笑，便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球場上，這是他們的防守回合。就見塔圖姆持球借單擋掩護直衝籃下，克拉克斯頓及時協防，對手無法出手，只得選擇將球回傳，卻被米爾斯直接斷下。

快攻啟動，可綠軍的回防更快，早早就有兩個人回到己方禁區，構建了一道堅固的防線。沒辦法，米爾斯只能停下來，等待隊友落位重新組織。

「帕蒂，這裏！」

米爾斯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轉身一看，發現莫荒緊跟而來。他雙手張在胸前做好接球準備，停在距三分線還有一步的位置，雙目熱切的看着自己。

手腕一抖，皮球送了過去，與之同時送到的還有一記澳洲風味的wink。

此時，離他最近的綠軍後衛普理查德踩着三分線看着，並沒有貼上來，彷彿有些走神。見此良機，莫荒毫不猶豫的拔起就投，皮球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穩穩掉進籃筐。

「漂亮，就差一點了。」

在命中這記三分之後，綠軍請求暫停。

「好球啊，喬，就該這麼打！」

球隊老大杜蘭特上來開心的摸着他的腦袋，不停的為他加油打氣。

「乾的不錯，你們的任務完成了，今天就這樣吧。」

莫荒扭頭一看，只見納什從替補席末端叫起數人，全是平日裏機會不多的年輕球員，竟來了個五上五下，看起來是要投子認負了。

「教練，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爭取一下。」

「我知道，喬你先下來休息，剩下的交給年輕人，或許他們能創造奇迹。」

莫荒還想再說些什麼，杜蘭特上來拍了拍他的胸脯，輕聲勸道：「你今天打的很不錯，不過就這場比賽來說，我們恐怕已經沒有機會了。沒關係，我們下場再戰，還沒到必須背水一戰的地步，而且你今天的上場時間也夠長了。」

沒有再給他爭取的機會，莫荒眼睜睜看着幾個年輕人上場比賽，心中的憋悶無以復加。直到裁判哨響，他才緩緩坐回座位，用毛巾捂住鼻口，不想被人看出任何情緒的流露。

接下來的比賽波瀾不驚，場面雖然熱鬧，可分差一直無法迫近，就連納什也已經早早坐在椅子上，和身旁助教不知在聊些什麼。

「怎麼辦？我得上場啊！」

「Bro，你怎麼了，看起來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我沒事，布魯斯，有點累了。」

簡單應付了布朗，莫荒仍舊不停的往教練組的方向看去，他心亂如麻，一分一助攻看着簡單，可上不了場也是白搭。時間快速流逝，當比賽還剩三分鐘時，轉機陡生。

「大衛！」

突然間，籃網的替補席紛紛起身，焦急的朝場中看去。莫荒一愣，隨即也伸長了脖子，就見球隊新秀大衛·杜克捂着腳踝痛苦的躺在地上，應該是扭到了。

「En...喬，你去替下大衛。」

「我嗎？好！」

突如其來的幸福令莫荒大喜過望，脫下外套飛奔上場，在綠軍形同虛設的防守中快速完成了目標，甚至還帶隊打出一波十比零的小高潮。

不過這並不能改變比賽的最終結果，終場哨聲響起，有人喜形於色，有人面無表情，有人暗自竊喜。總的來說，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對大部分人來說已經足夠。

巴克萊中心的燈光逐漸熄滅，心情愉悅的莫荒下車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前往不遠處的便利店，準備買點酒來為長夜增添點樂趣。剛進門，就見一張貼著創可貼的白臉笑吟吟看着自己，同時手裏抱着一打啤酒。

「喬，今天打的不錯啊。」

「哈巴，你怎麼在這？」

「偶然聽說你搬到這裏來了，正好我剛看完比賽，就想過來找你聊聊。不過，空手來顯得有些不合適，就買了點啤酒。對了，你看還吃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群眾，莫荒雖心中厭惡，但也不好直接發火。

「我沒什麼可買的。」

「哦，好吧，那我就自己買了，一會上你那，咱們好好聊聊，我也得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鄭重道歉。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重要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