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來到布魯克林

「唉，又要輸了！」一聲嘆氣，莫荒抬頭掃了眼大屏幕上的比分牌，而後低頭看了看腳上的球鞋，心中仍是一種難以言表的不真實感。旁邊身穿帽衫，頭戴藍色針織帽的高瘦男子百無聊賴的吃着薯片，技術台前有道身影靜靜的站着，臉上看不出絲毫慌張之情。場上有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慢悠悠運著球，一個熟練的後撤步三分自信投出，與前面幾球一樣，在全場觀眾的嘆息聲中彈框而出。鬍子球手搖搖頭，顯然不太滿意自己今晚的手感，與此同時，對手的這次反擊徹底殺死了比賽。「要是凱里能乖乖打一針疫苗，就好了。」「喬，想什麼呢？」「沒想什麼。」愣了一下，莫荒才反應過來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布魯斯·布朗正瞪着那對燈籠般的大眼睛看着他，臉上充滿惆悵。「這肯定不是在做夢，這是靈魂互換，是穿越！對，一定是這樣。我現在是喬·哈里斯，是籃網的射手，哈哈哈哈！原來小說中的穿越情節是真實存在的。」說來蹊蹺，在此之前，莫荒只是京城裏一家科技公司里的普通運營，做着尋常且繁瑣的工作，日漸憔悴。在某個尋常的一天，他下班后徑直回到了出租房，桌上擺着前幾天買的二鍋頭，配着吃了無數遍的外賣，在短視頻中荒廢著青春最後的時光。這一喝，就喝多了，可誰能想到當他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數百平米的公寓裏，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樣子。於是他睡意全無，慌忙爬起床想要探尋其中奧秘，卻無意間透過鏡子，看到了鏡中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容。正是籃網隊隊員喬哈里斯的模樣。「幸虧我是老球迷了，這要是給我弄英超去，怕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突如其來的穿越令莫荒興奮又緊張，沒等他緩過神來，就被突然想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思緒，想也沒想就順手接了起來：「喂，您好。」「Joe，whereareyou？」「Emmmm，I'mathomenow.」莫荒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身份了，不過好在他繼承了喬哈里斯的所有記憶，無論是各種密碼還是語言，都能信手拈來。來電的是籃網總經理肖恩·馬克思，他先是關心了一下莫荒的傷情，而後告訴他晚上要來巴克萊中心觀看籃網和湖人的比賽。看着鏡子裏全新的自己，很快，莫荒就接受了這一切。在他看來，這世界上最快樂的事莫過於干著自己喜歡的事，還能掙大錢，對於從初中就開始打球且看球的他來說，這一切都跟夢一樣。「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打上NBA，今年說什麼也要幫助KD拿下奧布萊恩杯，決不能再打出去年季後賽的那種表現。」「對了，喬哈之前簽的是4年7500萬的合同，那這麼說來，這筆錢我也能花了！」心情激動的打開網上銀行，當那一串長長的餘額數字出現在屏幕上時，莫荒差點沒興奮的窒息過去，這種陡然而富的感覺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平復心情，打開衣櫃，莫荒選擇了一套喜歡的休閑裝，穿戴整齊直奔訓練場。當他踏進場地時，發現隊友們大都已經到來並開始了訓練。很快，有人走過來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喬，恢復的怎麼樣？要不要喝杯咖啡？」「不用了謝謝，

恢復的還不錯，應該很快就能上場了。」「喔，那可真是個好消息，我很期待。」來人是帕蒂·米爾斯，是本賽季剛剛被杜蘭特招募過來的新隊友，對生活有着非凡的熱情，同時對咖啡也有着獨特的喜愛。訓練場里的籃網隊是人手最齊全的時候，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定格在2022年1月26日14:30。主教練納什將所有人聚在一起，鼓勵大家的同時，手裏拿着戰術板畫着不同的進攻戰術。莫荒站在人群外面聽着，結合喬哈原有的記憶，眼睛不時發亮。很快，球員們各自分組進行訓練，而他則在訓練師的帶領下來到健身房做起了力量訓練。去年11月做的腳踝手術至今還沒有完全康復，根據隊醫新一輪的檢查結果來看，說不定還要再做一次手術，歸期難定。做完最後一組卧推，莫荒邊擦汗，邊輕揉着左腳腳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時的傷處有些隱隱作痛。「這到底是什麼問題，都多少周了還好不了。」「喬，淡定一些，養傷的時候可不要輕易動怒。」他的焦躁被剛剛過來的助教科沃爾看在眼裏，作為前職業球員，科沃爾非常能理解這種無能為力的情緒。「我知道，但是凱爾，我這個傷為什麼還不好，再這樣下去，這賽季都要結束了。」「老兄，我們要相信隊醫，況且球隊戰績現在還好，你不用着急復出的。」似是看出了莫荒的失落，科沃爾一屁股坐到旁邊，遞過來一瓶未開封的運動飲料：「傷病是比賽的一部分，你看KD，也是傷了一年才回來。」「可他是跟腱斷裂，而我只是切除腳踝上的骨刺，這個手術為什麼要這麼長的時間來恢復？」「或許是出了什麼問題吧，要不這樣，明天再做一個檢查，看看情況如何。」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閑聊幾句，二人回到訓練場，找了個空閑的籃筐開始投籃練習。接過球來，莫荒將球緊緊握在手中，摩挲著粗糙的皮革，感覺彷彿回到了學生時期初觸籃球的那段時光，緊張中帶着些許期待的站上了罰球線。「好久沒打球了，不知道手感這東西能不能也一樣繼承過來。」屈膝，起身，出手！「唰！」第一球穩穩命中，甚至連籃筐都沒有碰到，空心入網的聲音無比悅耳。「這就是頂級投手的手感嗎？」莫荒雙眼，想把這種感覺牢牢記在腦中，充足的力量配上柔和的手感，令人無比享受。藉著這股勁頭，他繼續投籃，五十個罰球命中四十九個，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美妙體驗。正投的開心時，突聽身後腳步聲響，球鞋與打了蠟的木地板相互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來人四肢修長，氣質獨特，面帶迷人微笑，正是球隊老大—凱文·杜蘭特，也是他看球多年以來最喜歡的球員之一。在見到他的這一刻，莫荒屏住呼吸，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目光有些遊離，不知該如何打招呼。眼睜睜看着KD一步步走進前來，一個困擾莫荒很長時間的問題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之中，竟忍不住脫口而出：「KD，你有沒有勸凱里去打疫苗，他這賽季會打嗎？」杜蘭特聞言一愣，歪著腦袋看着眼前這個白人射手，隱隱升起一股莫名的陌生感。好在他心思直爽，沒有多想，略作思忖后答道：「勸過，但是沒有用，你知道的，對於很多人來說，宗教信仰大於一切。」「好吧。」莫荒嘆了口氣，隨即重新練起了罰球。可杜蘭特顯然不想就此終結話題，只見他繞到前面，似是喃喃自語道：「不過我相信情況會好起來的，或許有一天，紐約會開放這方面的限制，到那時他就可以在主場打球了。」「好吧，希望如此。」簡短的對話過後，兩人再無交流，各自默默投著籃，科沃爾負責傳球，球館里只有運球及皮球進網或打鐵的聲音交織作響。雖然沒有說話，但莫荒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笑容如暖陽般掛在他的臉上。在這一天，他不僅成為了一名真正的NBA球員，還繼承了原本屬於喬哈的一切，身份上的巨大轉變給他帶來無盡的虛榮和快感。極度的興奮感刺激著莫荒的大腦皮層，他越投越上癮，絲毫感覺不到疲憊。這感覺就像連敗了十幾天的遊戲里突然遇到九個新手一樣。很快，杜蘭特也走了，整個訓練場中就剩科沃爾還在陪着他。不過，這位老帥哥顯然也有些沒耐心了。「喬，沒想到今天你的手感這麼好，但現在我們該去比賽場了，今天還有主場比賽呢。」終於，科沃爾將最後一記空心而入的皮球抓在手裏，收到旁邊的架子上。意猶未盡的點點頭，滿頭大汗的莫荒簡單洗了個澡，佈滿水蒸氣的玻璃中映出一具完美酮體，以及一絲邪魅的笑容。晚間比賽即將開始，觀眾陸陸續續走進巴克萊中心，雙方隊員也已經來到場地上熱身。今晚，籃網隊沒有歐文和KD，由哈登獨自帶隊，除此之外，曾經的馬刺二老阿德和米爾斯也被安排了輪休，想來他們對此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對面的紫金軍團則由勒布朗·詹姆斯帶隊，雖然他們本賽季也有些掙扎，但至少從陣容完整性來看要好多了。幾位巨星配上努力打球的角色球員，哪怕戰績不好，也沒有球隊敢小覷這隻傳統豪門。找個空位坐下，旁邊是布朗和米爾斯，莫荒帶着口罩，深邃的眼眶和高聳的鼻樑吸引了不少女子的注意。對於這場比賽，全隊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三巨頭三去其二，影響還是很大的。將雙手插在雙腿中間，莫荒竭力保持平靜，同時雙眼不停掃向四周，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生疏。好在沒人在意他，當哨聲響起，人們的注意力就全部被比賽吸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