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留校

隨著期末考試的結束，林幕等人的三年級第一學期接近尾聲。

因為成績帶來的興奮稍稍冷卻后，對於進步以及未來的希望，促使他們依然在重複著幾個月來的訓練學習生活。

他們的日常表現變化不大，但是李峰和韓晨等人似乎沒有把這些刺激全部放下。

平時魏瀟和他們的一些言語糾纏偶有發生。私下裡的情況林幕不知，但就最後這些天日常的情況就已經表現的越來越明顯。

林幕感覺到了，他們這個小集團被若有若無的排斥了。

當然，之前他們也不算合群，不是林幕他們生分，更多的是他們之前成績差，而且他們也不巴結別人的原因。

從他們開始拼著訓練開始，作息上的變化，以及成績提高直衝頂峰后，把這種分割越拉越開。

林幕可以想到的，這種分割，絕對不排除別人刻意的因素在內。

可能他們覺得，我強你怎麼不來團結在我們周圍？！你本來跟我差不多，現在為什麼要比我強，甚至第一第二？！

小心思太多了，林幕能明白，甚至換位下說不定還能理解，但他不甚贊同。

終歸也就是一段初中體校階段的少年曆程，林幕也懶得理這些。以後如何，還是要靠自己。包括那些同學們，學校里的一時對於未來來說，太短暫了！

日子按部就班，在教練和老師們的一些交待和布置之後，學期結束了。

鞏成和魏瀟在放假的第二天就回家了，宿舍內另外三個，早在放假當天就走了。整個宿舍只剩下了林幕一人。

沒有課，除了晨練，林幕難得的自我放鬆了一天，一個白天的時間，他除了出去吃飯，其他時間就全宅在宿舍里。

六人間的寢室空空蕩蕩，除了他的床，其他人的床鋪，床單、被套啥的都已經拆了。

沒人陪著說話，旁邊也少了小夥伴的聲音，倒是讓他感到了幾分孤單。

他閑著下來，里裡外外的給宿舍打掃了一遍，意外的搜摸出來一本有些破爛的武俠小說。

正好，他一天的消遣有了。

錯字不少，故事老套，印刷更是挺敷衍的一本書，打發下時間。林幕看著看著，有些記憶里的回味，讓他倒是有些津津有味起來。

一天時間過的挺快，晚上去食堂吃過飯他一刻沒耽擱的趕了回來，就近坐在一張下鋪的空床板上，又捧起了書。

「誒？林幕，你還真在！」

林幕正看的有味時，陸鳴推開了宿舍門走了進來。

「沒回家呢？怎麼？」

疊了下頁腳，合上書，林幕笑著起身。

「你不是也沒走，跟你一樣，我申請留校訓練段時間！」

林幕點點頭，「哦！那坐會兒！」

都有誰留，他沒關注過，不過陸鳴會留下，他倒是挺意外。

他記得聽魏瀟說過，陸鳴的父親是省青年隊的助教，陸鳴顯然不缺接觸到訓練的機會。而且，可能比學校里條件要更好。

「別坐了，咱們走，去排球館！」

陸鳴擺擺手，招呼林幕，：「剛我就準備去，不過留校名單我看到過，知道有你在，我就順便來你這邊看一眼。」

「盧教練有事，今天明天都不在，咱們私下訓練可進不去球館！」

林幕笑了笑，沒想到陸鳴比他訓練還積極。

「不是，三號排球館，有高年級要封閉集訓的在，咱們過去看看！」

「哦？」

林幕心中一動，

他也來了點興趣。

一直來都是和同期的人一起，雖然他現在是同期數一數二的，但和電視上看的那些人肯定是沒法比。

這個他有自知之明，不過比起高几個年級的那些如何，他倒是想看看。

「那去看看，應該是高三年級的，最後一個學期了！」

「是的，高三年級的最後一個學期了，很多學長都是要參加院校招生考的……邊走邊說。等回頭跟你說點事！」

兩人說著話，出了宿舍樓，向著排球館而去。

寒假留校的還是有的，再過幾天讓大家安排下日常事務，學校還會按著平時一樣封閉。直到臨春節前才會開放。

至於他們這些留下來要訓練的人，會安排教練帶著。

初中高中都一樣，不管幾年級的，差不多都會集中在一起。

他知道的情況，初中這邊是盧教練帶著。不過估計沒幾個人。

至於高中的，他沒了解過。

一路上，跟陸鳴走走說說，讓他了解了不少情況。

高中部的一年級和二年級留的人挺少，但三年級的基本是都留了下來。

比起他們這些初中階段的學生，高中部的人，年齡更大些，思想上肯定要相對更成熟一些。

最後一年，不管是為了考個體育院校或是最後為進專業隊拼一把，都是最後的拼搏時間，機會真的不多了。

冬日的外間氣溫已經很低，學校放假后，就算是留下來的人也很少有在外面活動的。

他們一路上走過來，幾乎沒碰到幾個人，整個校園裡顯得格外冷清。

直到走到室內館這邊。

兩人一路沒停，來到球館，推開球館門走了進去。

甫一進門，氣溫的些許不同加上裡面正熱火朝天的訓練，頓時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熱撲面而來。

三號排球館。

去年才落成的新球館，比起林幕平時待的最多的一號館看起來就要堂皇的多。

惶惶如白晝的明亮燈光，映照在地板上發出柔和的光。

地板材料他不懂，但從剛剛進來踩的那一小段，憑他敏銳的感覺就能發現些不同。

至於場地方面，無障礙區面積要更大，在這裡訓練，在空間上也要比老球館更寬裕些。

而且，在一圈擋板之外還有幾排預留的觀眾席位置。一看就要比老球館更正規。

兩人走到場邊最近的觀眾席上坐下，和他們一樣的還有些其他人，彼此隔了些距離。

「怎麼樣，這球館不錯吧？」

陸鳴看到林幕一進來，就好像是挺留意場地和地板，他湊近了低聲道。

「挺不錯，而且還帶觀眾席，看來還能打正式比賽！」

林幕點頭認同，三號館他還是第一次來，沒想到學校里的新館真的挺不錯。

陸鳴笑了笑，「確實是不錯，比起省青隊的訓練館都不差，學校可花了不少成本！」

林幕暗自一笑，陸鳴看來了解的不少，而且估計也沒少在省青隊那邊蹭。

「不說這個，先看看他們訓練，估計一會他們還要打訓練對抗賽！」

林幕點點頭，接著目光專註的投向了訓練場中。

差不多二十多人，只看年齡，林幕分不出到底是幾年級。按高中應該的年齡來算，差不多都該是15-18歲之間。

因此，從身高和動作上來看，普遍比他們的這些初中階段的人要強。

這也能理解，年齡大些身高高是正常情況。而且，就像盧教練說的，等年齡更大些，一些力量和身體肌肉組織方面的訓練會逐步的加強。

他現在15歲生日還沒到，但過完年按照正常情況，他也要進一步加強這方面。

不管什麼運動，其實都需要很多專項力量上的支持。

在國內，其實以往很多時候，從很小就開始強化力量和身體方面的訓練，是不是對以後有影響，早些年根本就不會考慮這些。

和世界接軌的更嚴密一些后，一些訓練上的理念有了很大的改善。特別是對他們這些非專業的來說，可能在這方面會考慮的更多些。

畢竟是學校，從學生自身和學生家庭來說，需要考慮的東西都要更細緻些。學校可沒有什麼專業營養師，專業理療去給學生服務。

半個多小時，在林幕的觀察中渡過。

技術方面普遍強些，跳，跑方面都要強，因為力量更大，在扣球和一些爆發性的動作上都要強。不過，林幕用自身對比下來看，沒感覺有高一塊的。

倒是有個和他一樣打副攻位置的人，吸引了他不少目光。

身高不會低於1米9，身體勻稱，彈跳方面也很強。而且，從林幕的觀察能發現，在彈速和目標判斷上都挺強。

林幕能感覺到差距，比起魏瀟、陸鳴他們，就技術方面也要強些。

至於用自己比的話，基本技術和意識上他相信憑他敏銳的感覺不會差。在球感上甚至更好些，但身體硬體上的差距，沒辦法。

「怎麼樣？都挺厲害吧？」

又一會，場中的技術訓練結束時，陸鳴湊過來低聲道。

「嗯！」

林幕點點頭，他分析出來的東西，也沒打算和陸鳴仔細說。

說起來，除了個別兩個，其他的人整體上也就那樣。不是自吹自擂，他其實很理智的分析過了。

而且，他可以想到，同樣的技術情況，他們這些初中生可能會有機會進梯隊專業隊，但年齡更大幾歲的人，顯然機會很小。

「有注意到那個人嗎？」

林幕只是點頭一下，陸鳴也沒在意，手指卻是指向了靠場邊活動著手腳的那一個。看起來好像也不合群的樣子。

林幕眉頭微挑，接著點頭。

陸鳴指的人，就是他剛剛觀察最多的那個副攻。

「看來你應該是看出來了，盧教練沒少說你的意識好，還真沒說錯！」

陸鳴笑著誇了一句，不過他心底里是真的挺贊同盧教練說的，就這些日子他跟著林幕三人集團一起訓練，其實很多細節上的東西，林幕也沒少和他交流。他也從中多少有些獲益。

「他叫馮默，17歲，就技術來說，比起省青隊的大多人都不差！」

林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陸鳴。

技術這個，他理解，省青隊的情況陸鳴大概也能摸到，陸鳴的評價，他相信也是比較直觀。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樣一個人怎麼還是留在學校呢？

省青隊的要求那麼高的？還是有其他隱情？

彷彿是看出了林幕的疑惑，陸鳴搖搖頭，道：「今天學校的推薦必然有他一個名字，最後省青隊肯定也會留下，早掛了號的，沒有什麼隱情。」

「他現在1米92，各方面也達標。當年初三的時候，技術各方面都可以，可身高才1米72，檢測的預測身高也不理想。所以，沒通過！」

「不過，我爸當時一直有留意的，還特別關注了一兩年，現在情況，所以，你知道的。」

陸鳴的眉毛挑了挑，說起他爸的這個事讓他興緻挺高。父親的工作成績，有時候也是子女的一種榮耀。

陸鳴父親的身份，也基本沒什麼避諱的，他們近一點的幾個人都知道。林幕倒是覺得，就這一點，陸鳴父親作為梯隊教練，確實當的起。

「所以啊，這一兩年，我爸的有些建議在他們隊里多少有些分量。我就有了一個想法。」

「昨天我和我爸說了下，如果不出意外，能成行的可能挺大的。現在，就想和你溝通下……」

「老林，這是一個機會，按往年情況，咱們校只有三個推薦名額，一般都是我們初中組的。但也不是沒有高中組的，就比如這次的馮默。」

「所以，現在等於就只有兩個推薦名額了，就算再怎麼找關係，這個名額也不會多到哪兒去。」

滔滔不絕的一番闡述，包括了前因後果，陸鳴給林幕講起了他父親幫他們努力促成的事。

「教學賽嘛？」

林幕有些沉吟。

「是的，教學賽，這機會可不容易！」

陸鳴有些自得一笑，接著解釋道，：「其實梯隊選拔的情況有些你不太清楚，我爸給我說過一些。集訓考核和最後入隊，要經歷好幾撥教練。而且，基本上絕大多數推薦去的人，很難被真正的青年隊的教練們關注到。

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要多爭取……」

「嗯！」

林幕點點頭，來自全省那麼多地方，可能有幾十個人，這種情況可以想象。

於是，他問道：「老陸，既然是這樣，你有什麼想法？」

「哦，是這樣，要打比賽的話，肯定會以我們幾個人為主，咱們到現在幾乎就沒怎麼練過一些具體的戰術配合，所以……」

林幕認真的聽著陸鳴的闡述，似乎有條有理，看起來就謀劃了很久，他的心裡不由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