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告別

輕微的動靜讓睡夢中的季東亮醒了，他發現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的董小麗是睜著眼睛的。

「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麼，還早呢。」他手開始不老實了。

「今天就要分開了，我就是想多看你兩眼。」

「不先跟我回國嗎？」季東亮徹底清醒了。

「假期早就結束了，後面我是請了假的。」

「你現在走到哪，都有記者尾隨，還能好好回去上班嗎？」

「這是你當初設計好的吧，就是不想讓我去上班對吧，……我才不想當金絲雀呢。」

「我沒有要把你關在籠子里的意思，只是想你生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

「你不知道嗎，女人閑了就會胡思亂想的，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給你找麻煩嗎。」

「……你可以做別的事，總比在外面飄著要好。」

「我喜歡做警察，……以前可以說是飄著的，但現在有條件在聖但尼市安個家了，而且可以在房子里隨自己心意放置你我的照片。」

季東亮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好吧，我不勸你了，但有件事你必須答應我，派出去暗中保護的人你不能抵觸。」

「好……不要摸了，我好難受。」

「好吧，我不摸了」季東亮翻身……

……

季東亮再次醒來的時候，董小麗已經梳妝打扮完畢，從茉莉那裡學到不少偽裝的技巧，現在的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當初季東亮安排她去參加賭王大賽，董小麗就預計到有這麼一天，所以只要有空就認真學習易容術。

現在不僅能避免成名后帶來的麻煩，而且對她以後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

「突然打扮這麼成熟做什麼。」季東亮邊穿衣服邊給她的妝面提意見。

「我已經不是女孩子了。」

「……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那些。」

「不要把你自己的意識強加給別人好不好。」

「你開心就好」季東亮點點頭，從自己背包里拿了一疊列印紙：「這是我搜集的賭技資料，你有空看看吧。」

董小麗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我以後不會再沾賭了，除非你有要求。」

這一趟比賽下來，季東亮身邊人都對賭博沒什麼興趣了，你能想辦法作弊，別人一樣能，所謂十賭九騙就是如此。

那賭技什麼的就更沒有意義了，再說近幾年也不會再有特別大型的賭王比賽，一般小型比賽不是能隨便請到董小麗的，時間再長，她可以名正言順的退出賭壇了。

「超級賭王的頭銜對你是一筆財富，也是一種保護，不再去賭可以，但有些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你最起碼要應付警署的那些同事吧。」

「……好吧」她伸手接過了資料。

季東亮又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

「我說過的，我的錢夠花上一輩子的了。」

「夠花不代表能隨心所欲的花錢，你又不願意像其他人一樣隨我一起投資，……拿著吧。」

銀行卡被強行塞進董小麗手裡……

……

兩人剛剛出現在客廳，迎面走過來茉莉瞪了季東亮一眼，然後開始檢查董小麗的妝面，並且指出問題所在。

季東亮這才意識到茉莉的聽覺是可以……，以前沒往這方面想過，看來以後這種事要避開茉莉。

茉莉指點完，又把董小麗的妝面做了些改動：「今後不能跟在我身邊學，你自己要多琢磨，

實在不明白的視頻問我，回頭我整理一些易容的資料發到你郵箱里。」

「謝謝師父」董小麗抱了抱她。

什麼時候改口的季東亮一點不知道，這樣的事他也不會去問。

茉莉轉身從桌上拿了一張機票：「十點的飛機。」

「好，我去收拾行李」董小麗接過機票去了自己的房間。

「茉莉姐……」季東亮想說點什麼的，不過茉莉沒給他機會，轉身就走。

她快進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還是停下腳步說了一句：「出去的時候把軍南他們帶上。」

軍南、軍西四人完成了賭局后，恢復了他們本來的面目……，一切重回正規。

……

季東亮先到賭場找到大賽組委辦理了所有籌碼的交割手續，對於他來說，摩納哥之行這才正式結束。

盤點收穫可謂是滿滿的，含金量高低不等的經營、生產、運輸、銷售等各類型的牌照十幾枚，現金總額高達四萬億以上，另外還有挑戰者們貢獻的二十個大面積的地塊。

至此，大賽組委也正式結束了他們的使命，就此解散，季東亮問石九要不要一起走，他答應了。

返回酒店接上董小麗，先去了醫院。

出於安全考慮，比賽期間沒有讓董小麗去看望向蘭，所以臨走前去探望一下是有必要的。

向飛也在收拾行裝。

因為趕時間，董小麗沒有留太久，季東亮也沒太多話，與向蘭他們一會要在飛機上見的。

摩納哥地方小，可沒地方建機場，只能依賴法蘭國，不過機場離得不遠，坐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候機的時候，董小麗一直抱著他不鬆手，頭枕在肩上望著窗外的停機坪：「你們一會要乘坐哪一架飛機？」

「最大的那個。」

很顯眼，她直起身子看了又看：「好漂亮，我也想……」

「那就和我回去吧。」

「又拿這個說事。」

「好吧，有機會兒單獨讓你享受一回。」

「這還差不多，好吧……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兩人不情願的鬆開，董小麗小聲說：「……別把我弄丟了。」

最後一句話讓季東亮心裡五味雜陳，看著離去的背影久久沒動。

……

私人大飛機笨重的起飛了，圍觀的人們有錄像有拍照的，還有少部分人在擔心它會不會突然掉下來。

飛機在空中平穩后，韓曉超解開保險帶，安頓好睡著的妻子孟婷，出了單間的門，他像沒見過市面的老漢一樣，開始在機艙內四處晃悠。

飛機三層，每層都很大，乘客卻只有十幾位，而且他們都有獨立的空間，轉了半圈也沒看見一個人。

終於在配餐間看見了茉莉和郭紅，鵬飛航空公司剛接手這架飛機，除了駕駛員，其他空乘人員都沒有來得及配備，所以只有她兩臨時充當空姐了。

韓曉超問了茉莉才知道季東亮現在所在的房間，他和孟婷、趙霖是最後趕過來的，前面情況一概不知，包括飛機上面現在有哪些人都不清楚。

來到指定的位置，發現門牌標示的這是一間病房，韓曉超想了想還是敲響了門。

「你怎麼來了？」開門的是季東亮。

「方便嗎？」

「方便，進來吧」

病床上的向蘭看清楚來人：「韓大哥你好。」

韓曉超不好意思了，別人認識他，他不認識別人，推了下季東亮說：「喂，還不快介紹一下。」

「我以為你認識呢」季東亮才反應過來：「她是向蘭……」

提點一下韓曉超就知道了：「京飛的向蘭，久聞大名，幸會幸會。」

「別酸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頭一次正式見面，不認真點兒怎麼行，別扯這些沒用的，今天叫我碰上你兩獨處一室，難道不交待一下嗎？」

「交待？哦，好，交待，坐下說，咱坐下說，從前吶……」

「你拉倒吧。」

向蘭瞅著他們兩鬥嘴，笑個不停。

說歸說笑歸笑，季東亮還是說了關於他兩的部分往事，同時讓韓曉超對向蘭傷情有了了解。

「下飛機後向蘭妹子我來安排吧，仁濟集團所屬醫院的醫療條件還是不錯的。」

「多謝韓大哥」

「咱們還客氣啥，那個啥……這架飛機有空借我玩幾天。」

季東亮笑出了聲：「沒問題，只要空閑的時候，你隨叫隨到。」

「嘿嘿，好了，不打攪你們了，我回房間陪老婆。」向蘭在，他識趣的選擇離開。

等韓曉超走了，向蘭問道：「你兩關係不錯，很早就認識？」

「不到一年，彼此互相了解而且坦誠，需要的時候能主動伸個手幫個忙。」

她聽完不說話了，手指忍不住動了動。

季東亮猜得到她在想什麼：「我說話沒有夾雜別的心思，你可莫要代入，如果想太多了……」

他話沒說完向蘭就懂了：「嗯，我只是自己想著不舒服……」

「你沒做錯什麼，每個人所處的環境和肩負的責任不同，處理事情的思維和方式自然不同，不要去嘗試像韓大哥一樣和我相處，你就是你，這麼多年來我們還能坐到一起說話，證明彼此之間始終有……別與他人、而且很舒心的交流方式。」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做好自己，和以前一樣的」她接著又嘟囔了一句：「可是你好長時間沒送人家禮物了。」

「噢……這幾天是我的疏忽，回京城了我就給你準備」

以前每年都要送向蘭幾次禮物的，這快有一年了……，包括這次見面也沒有想著要去準備。

「我想現在就要。」

季東亮馬上如同兩人以前一樣，把身上東西都拿出來擺在跟前，一塊手錶，一個扳指，一把匕首，一個手機，一把黃金小手槍。

「手錶和扳指不適合你，手機不能給你，匕首和手槍，你挑一個吧。」

「匕首有血腥味。」

「這你都聞到了，好吧，手槍從來沒用過，很乾凈，就它了。」

受家庭影響，向蘭身手不錯，但不代表玩槍的水平差，反而她更喜歡用槍，面前這把名為金色年華的情侶手槍的由來她很熟悉。

向蘭在想另一把手槍會在誰手裡的時候，茉莉敲門進來了，她是來送午飯的。

「我來吧」季東亮站了起來。

「還是我來，你的飯在配餐間，自己過去吃吧，然後洗個澡，記得把衣服換了。」

「哦……」季東亮很難堪的出去了。

衣服上有和董小麗擁抱過後留下的味道，這些事應該自己注意的，現在卻要茉莉幫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