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死亡
「這裏，是英靈殿。」年輕人放下了酒杯，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而這也就意味着，這裏，是整個阿斯加德最為隱秘的地方，除了奧丁和十二位女武神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畢竟這裏是奧丁為了諸神黃昏所做的準備，所以他幾乎不讓任何人踏足於此，這裏是他的禁臠。」
"而在外面的世界中，諸神黃昏早已過去，那麼你說為何英靈殿還得以存在呢？"年輕人笑了笑，饒有興緻的考較起蘇夜。
「啊？」蘇夜當時就是一懵，捏馬，這我上哪知道去？
我要是知道我還來問你了？
可年輕人身上有着一種特殊的氣息，使他這些孟浪的話並沒有說出口。
那種氣息，就像是……
就像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天生臣服，像是螻蟻在面對太陽一般的威嚴。
「答案是，因為你來了。」年輕人說道，看起來他沒想着蘇夜能給出這問題的答案。
「因為，我？」
為什麼？
難道我是什麼天命之子？
龜龜，這可不興啊。
「我們這夥人其實一直處於不生不滅的狀態。」年輕人解釋道：「說我們死了也對，因為早就被扔進了海拉姐的地盤，但說我們活着其實也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死去的這個概念其實在當時已經混淆了。
整個世界，統共三大神系，所有的神明再加一塊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抗拒著最終浩劫的來臨。」
「所有具有權柄的神明都在拚命地去壓低死亡權柄的威力，希臘那邊的克洛諾斯甚至就隨隨便便把自己的鐮刀扔了過去，給一個下位神讓他擔任死神。
而對死亡最大的褻瀆其實就是這裏了，不管是英靈殿也好，天堂地獄冥界等等在傳說中人死後應該去的地方在最開始都是不存在的。
都是由這些神明建造而成。」
「而這些，其實也就是當時神明所犯下的最大的原罪。」年輕人喝了口酒，繼續說道。
「死亡，作為一種概念性的產物，本質上永不消逝。而神明們作為執掌概念性權柄的一種…….生物，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改這個概念的意思。
但也僅僅是修改，他們是做不到刪除這個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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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死死的壓制死亡這一概念，將凡人和神明死後的靈魂規定了去處，而後到來的反噬也無比的強烈。
在最開始時對於凡人來講，其靈魂內是不含有靈性存在的，而如果讓凡人死後也能得以存在，其內部必定含有某種能穩定靈魂的東西。
所以，在當時，幾位眾神之王在一起合作，主導了一場實驗，將靈性轉移到靈魂之中，而這也就是神話中各種半神的由來。」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蘇夜不理解的問道。
「那你說，在一個凡人的靈魂當中轉移多少靈性合適呢？」年輕人沒搭理蘇夜的話，而是提出了一個疑問。
「在神話時代漫長的時間中，三大神系逐漸發現，凡人的靈魂根本無法承受大規模靈性的灌輸。
但其中也不乏天賦異稟之人能夠承受相當於幾乎一個神明靈性的灌注，而此時恰巧各個神系都在拚命壓制死亡的概念。
而這，也就導致了諸神黃昏的開啟。」
"……."蘇夜現在的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明顯看出來不是一般人，如果排除他在扯淡的可能性，他還顯而易見地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然後拉着自己在這裏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反而最關鍵的沒告訴自己——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似乎是察覺到蘇夜的情緒，年輕人再度灌下一大口酒。
「別心急啊我的朋友，你在這裏的日子還長著…….既然東夏那邊沒告訴你這些事，那由我來告訴你則會顯得僭越。
不如讓我們着眼於實際吧——在這片戰場上，什麼時候你能成為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你就能離開了。」
似是在迎合著年輕人的話，號角聲再次響起，本來還聚在一起吃肉喝酒的維京猛士們紛紛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斧沖向了長屋外那片如茵的草地。
而在蘇夜身旁的年輕人聽到號角聲后，並沒有理會蘇夜，而是隨着人流一起沖了出去，當大殿中只剩下蘇夜一人時，一陣狂風襲來，捲走了剛才宴會時剩下的垃圾，順便將蘇夜推出門外。
那股力量如此之大，以至於直接將蘇夜吹到了天上，隨後重重摔下，即使是摔在草地上，身上各處依然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但還沒等蘇夜的精神緩過來，他就感到一陣凌厲的風聲，一桿長矛從背後直衝着他的脖頸戳去，就在這緊要關頭，多次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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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間遊走的本能救了他一命，頭一低連滾帶爬地躲過。
可蘇夜確實屬於這樣的廝殺，頭低下去的瞬間身體的重心也跟着偏移，況且之前身上受到的傷痛還沒有緩和過來，於是直接跪倒趴在了地上。
「好躲！」
身後的敵人並沒有因為這次失手而感到沮喪，反而愈加興奮，手中的長矛去勢不減，手中加力從上至下抽到了蘇夜身上。
當真是力大勢沉的一擊，蘇夜當即就感到兩眼一黑，腦海中瞬間就浮現了後面敵手接下來的動作——那動作是要直接將自己刺穿！
可他已經沒有餘力去做這樣閃避的動作了，隨着撲哧一聲，他頓時感受到了生命飛速的流逝。
咣當！
屍首掉落在地上。
大漢用衣服擦了擦長矛上的鮮血，看了看蘇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麼菜的？
誒不對，我上一次戰鬥中是不是殺過他一回？」
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大漢提着長矛繼續加入了其他混戰當中。
.
「他大概多久能醒過來？」葉冷暉看向解剖台上那剛被拼湊好的蘇夜的身體，向白硯詢問道。
「不急不急，跟他……啊，不是。」白硯正發着呆，聽到問話一句電影台詞差點順口溜了出來，「很快的，不用着急。最起碼【死亡】回去之前他肯定能醒過來。」
「我們什麼時候告訴他……那件事？」
「等這次的事件結束的吧。」白硯說道。
「會不會，太早了？」
「大多數協議的撕毀本就源自於最開始的隱瞞，況且，我們最開始確實是隱瞞了，現在只不過是開誠佈公一下。」白硯說道。
聽到這句話葉冷暉沒有搭話，而是點了點頭。
隨後走到窗口，凝視着那依舊在半空中昂然而立的【死亡】。
他的背後纏繞着黑色的像是焦油一般的粘稠物質，像是絲線一樣從空中垂落，飄蕩在四周，像在是連接着不知道什麼東西。
他的頭頂雲層層巒分立，金黃色的天空像是一個巨大的洞窟一樣，不時的有着血紅色的閃電從天而降。
看着這神聖又驚悚的一幕，葉冷暉撇了撇嘴。
「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