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還沒回來
跟林雨嵐林雨希兩人玩了一會兒之後，林楓張天意都各回了家。
雨停了，空氣嗅起來都感覺格外清新。
可是，林老頭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林楓搖搖頭，不去想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碗豬油放進冰箱冷藏起來，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吃，但還是拗不過林雨嵐的性子，只能收了下來。
一想到二嬸要教林楓做菜，林楓就很激動，要是再能學習識字就好了。
從廚房出來后，林楓拿起棍子來到院子裏，院子滿是泥濘，一腳拖鞋下去鞋底板粘的全是泥巴，林楓皺了皺眉頭，索性把拖鞋扔到一旁，裸着腳踏在泥濘的土院子裏，嘿別說，這樣踩着還有些小舒服呢。
熊孩子就要有熊孩子的樣子，粘的滿身泥又算得了什麼，到西湖裏游上幾圈不就洗掉了？
林楓轉動着棍子，學着林老頭昨天演示的那般模樣，有了一二式的基礎，轉上幾輪棍子也不是很難。不過要是想舞出林老頭那樣的氣勢以及威力來，還是差強人意。
用棍頭撞擊叫刺，用棍尾撞擊叫杵；從上向下揮打叫劈，從下往上叫撩；水平揮棍叫掃，橫棍向外推擊叫撞。
林老頭所傳授的第三式的技法，延發自這六種基礎棍法，卻又有不同，劈不像劈，撞不像撞，掃不像掃的，卻就是能打出不一樣的效果，這是為什麼？
林楓百思不得其解。
「爺爺的軒轅棍法還真是奇妙。」林楓努力回想着昨天林老頭演示的那般，是一邊轉動着棍子一邊揮擊劈打四周的嗎？
「一定是這樣。」林楓暗暗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說練就練，右手舞起棍子扭動着身子，每揮一輪便加上一種技法，時而劈打時而橫掃，儘管與林老頭的第三式不打相同，但還是能勉強說的過去。
老黃在牛棚里看着林楓耍棍，眼神儘是深邃，嘴裏在咀嚼着什麼。
好像老黃的嘴裏一直在嚼着什麼，是草嗎？不知。
練了有一會兒，林楓心中又念起逍遙遊的心法口訣，加上剛熟悉的軒轅棍法第三式，一邊舞動着身姿，一邊揮出第三式棍法。
老黃突然停下了口中的活，看着林楓的這一套練得半生不熟的棍法，嘴角微微地動了。
只見林楓腳下似是有神助，三兩下跳上石墩，緊接着右手橫掃一棍，明明是在空中，腳下卻能借力翻轉一周向地面劈去。
「砰~」
「啊！」
林楓這當頭一棍完完全全地打在了沒幹的土地上，擊起的泥點子濺的到處都是。等泥土落定，林楓這才睜開眼睛，先不去看被霍霍的滿目狼藉的庭院，自己...練成了嗎？
現在回想起來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好像是自己頭一次像林老頭那樣飛起來，林老頭的逍遙遊果然厲害。
但是自己之前好像一直是疏於練習使用這一心法，一直苦練軒轅棍法，這才導致了心裏的那個想法。
「原來是要兩種心法口訣一起用，棍法的威力才會更上一層。」林楓喃喃道。
林楓擦著額頭上的汗，將棍子扔到一旁，這才看到院子被自己剛剛那一棍快要毀的面目全非，泥塊濺的到處都是，石磚鋪成的小路上也都濺滿了泥。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雨後玩鞭炮把院子炸了呢。
「這下慘了...」林楓尷尬地撓著頭，突然想起了老黃，猛地抬起頭看向牛棚，還好牛棚離得比較遠，沒受到波及。
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已全粘上了泥巴，林楓脫掉上衣，從屋子裏找來一個洗衣盆，把上衣扔到了裏面，學着林老頭洗衣服那樣從水缸里往盆中舀著水，水沒過衣服之後，就開始搓洗沾了泥巴的地方。
搓了半天，林楓擦了擦頭上的汗，嘆了口氣：「看來是洗不幹凈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自家老頭子罵。
自己的衣服好像也沒那麼多了，多數衣服上都有練功時候留下的印記——林老頭也洗不掉的那種，總是會留下淡淡的痕迹。
簡單揉了揉，就把衣服從盆子裏拽了出來，搭在了林老頭扯出來的那根晾衣繩上。
而他自己也穿上拖鞋，向湖邊走去。
黃昏時刻，映着黃昏，在湖裏游著泳，洗著身上幹掉的泥巴塊。衣服就脫在亭子的長椅上，也沒人會拿。如果張帥帶着那幾個熊孩子偷了自己的衣物，那林楓可就真的會追去打他一頓，就算他奶奶來了，那也...還是算了。
張帥是奶奶帶大的孩子。父母早早的就進了城去打工，一年也就過年和國慶的時候回來待上幾天。而他奶奶也已六旬，以前總想着抱孫子，有了張帥之後對他更是寵愛得過分，要零花錢給零花錢，要吃肉給買肉吃，時間一長，就成就了現在的張帥，成了村裏有名的熊孩子。
林楓對長輩還是很敬重的，不忍心看到郭奶奶再為張帥的事操心。
所以很多時候林楓也沒敢真的動手教訓張帥——要是不惹到自己怎麼都好說。
不一會兒，林楓就上了岸，穿上褲子，回到家裏。
林老頭還是沒回來。
反正閑着也是無聊，正好林老頭不在，也沒人去放牛，林楓便牽着老黃走向後山，順便就當陪老黃遛彎了。
不過這次是他自己一個人來的。
連張天意和林氏兄妹都沒有叫。
剛踏上後山的草坡，林楓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氣息，這空氣，觸碰到它竟然感覺比以前來還要舒服上幾分。
「後山後面難道真出了什麼事嗎？」
林楓微微皺起了眉頭。
後山後面，不正是狼山嗎？林老頭可是明令禁止任何人去後山的，尤其是他們這些小輩。
不過越想林老頭說過的話，林楓就越好奇狼山裏面有什麼。
身旁的老黃依然是那麼沉穩，眼神依舊是那麼深邃，誰知道它在想些什麼事呢。
咕嚕~
林楓咽了咽口水，越來越想去狼山看看了怎麼辦？
這時，老黃拱了拱林楓的臂膀，抬起牛蹄往前山上走去。
「老黃...」林楓先是愣了一下，看着老黃踱步往狼山方向走去，他一時也慌了，上前追着老黃去了。
後山不算高，也不算低，差不多有五十米左右高吧，走過小草坡，就是樹林了，現在天還沒有黑，還能看清，要是回來的話，天黑了該怎麼辦？
老黃彷彿讀出了林楓心中的顧慮，輕聲沉哼兩聲，看了林楓一眼，接着朝着前面挪動着蹄子。
「老黃...」
林楓不知道老黃是什麼意思，不過老黃帶着自己去的狼山，不會被爺爺怪罪吧？
這是老黃的意思啊，自己只不過是去追回老黃。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嗯，如果爺爺怪罪下來就這麼說。
林楓心裏這麼想着，雖然這麼說對老黃不太公平，但至少可以免自己一頓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