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我怕死
老頭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令人聯想到噁心的東西，琳達的臉色是青變紅、紅變白，剛才吃進去的麵包全吐了出來，在周圍難民的聲討聲中狼狽而逃。
過了片刻后琳達不知從哪裏弄來了衛生工具將地上的嘔吐物清理乾淨，之後就默默坐在方成傑對面，用她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如同方成傑欠了她百八十萬沒還般死盯着不動。
老頭感到氣氛不對，趕緊轉過腦袋望向別處。
方成傑被琳達盯得有點心中發毛，在這種混亂時刻戲弄一個帶槍警察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萬一搞出一個傳說中的「被自殺」來就完蛋了，特別還是一個經常和小心眼、最毒XX心等貶義詞掛鈎的女人，方成傑覺得還是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比較好，沖着琳達的眼睛搖了搖手，「嗨，你看，剛才我只是好意提醒你而已，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我們花國提倡警民合作魚水情深，其實我剛才的舉動就是這麼個意思！」
琳達依然面無表情，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方成傑討了個沒趣，心裏也有點窩火，不就是個帶槍警察嗎，牛什麼牛？老子怕個毛，大不了不去人少的地方，不信你還真敢把老子來個被自殺！方成傑乾脆扭過腦袋閉上眼睛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睡着的方成傑被老頭輕輕推醒，搓了搓有點發麻的臉，方成傑睡眼朦朧的問到，「幹什麼？」
老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成傑轉過頭去正對着琳達那依然一眨不眨的眼睛，嚇得方成傑差點叫出來。
老頭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小聲說到，「你完了！看來這小姑娘真的恨上你了，這麼久連姿勢都沒動一下，你趕緊考慮後事吧！有什麼遺言要我幫你轉達的嗎？」
看了看錶，琳達起碼盯了他超過兩個小時，而且好象眼皮都沒眨過一下，方成傑現在已經不是心裏發毛，而是真的怕了，任誰被人這樣盯上幾個小時都會精神崩潰，我說至於嗎？就是小小的戲弄你一下，幹嗎搞得跟殺父仇人一樣？「琳達警官，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有必要澄清一下！」
琳達依然一動不動。
「好吧！我承認我剛才不該戲弄你，但是其實我也是好心的，難道還看你把這麼髒的東西吃下去一聲不吭嗎？那你事後知道了會更加難過的，對不對？剛才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好而已，絕對不是故意針對你的！雖然當初是你抓我回來的，我對你也有那麼一點點怨恨，但是我也知道那只是你的工作而已，官兵抓強盜，天經地義……」
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
雖然方成傑還在搜腸刮肚，上從天文、下從地理、前朔到白堊紀、又展望到未來高科技，喋喋不休的解釋剛才行為的不妥，可琳達依然面無表情瞪着寶石藍的眼睛死盯着他。
老頭終於忍不住用手推了推琳達，還是沒反應。
再推一下，琳達怔了怔，眨了眨眼睛望着老頭問到，「出什麼事了？我剛才好象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哈哈哈哈哈……咳……咳……」老頭笑得前伏后趴，氣都喘不上來，滿地打滾直咳嗽！
方成傑如同吞了個蒼蠅，臉上奼紫嫣紅精彩萬千，「你有沒有搞錯？居然睜着眼睛睡覺也不說一聲？還對着我幾個小時？人嚇人會嚇死人啊！」方成傑氣得暴跳如雷，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耍得這麼慘，搞得還真以為惹到了一個睚眥必報的女人，心驚膽戰了幾個小時！
琳達人都還沒清醒就被方成傑一頓暴罵，起床氣就不順，看到老頭在一旁笑得打滾，更是心情惡劣，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指著方成傑就罵到，「給我閉嘴！本小姐怎麼睡覺關你什麼事？你不盯着我怎麼知道我盯着你？你是不是變態啊？偷窺我睡覺幾個小時？」
方成傑被琳達一陣搶嘴罵得啞口無言，臉色慘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琳達出了口惡氣，活動了一下手腳後轉身就走。
方成傑怎麼想怎麼不對，自己被嚇了個半死反而還被罵得狗血淋頭，這什麼世道？看到琳達要跑，趕緊喊住，「別跑，幹什麼去？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
琳達頭都不回，「去洗手間！你個死變態是不是還想跟着去？」
方成傑還真想追上去，在地上打滾的老頭拖住了他，「好了！別計較了！誰要你心裏有鬼，你們花國不是有句話叫什麼來着？哦，平生沒做虧心事，半也不怕鬼叫門，剛才本來就是你自己嚇自己！」
方成傑沒好氣的坐下，「狗屎，睜着眼睡覺也不說一聲，祝她被剛才那幾個強－奸犯盯上！」
老頭望了望琳達遠去的背影，還真沒在附近幾個廁所停留，一直在往裏走，「糟糕，前面我們沒提醒過她，趕緊把她拉回來，不然真出事就麻煩了！」
方成傑賭氣的往地上一躺，「不去！希望那八婆被輪－奸！何況她身上還有槍，能出什麼事！」
老頭揚了揚被銬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到，「拜託，我們的手銬還沒解開，她要真出了事，以後麻煩的是我們！而且她沒一點防備，說不定真會出意外！」
方成傑這才不情不願被老頭拖着往裏走。
再次經過一個個光頭紋身大漢的視線掃描，兩人小心翼翼的察看每一個危險區域的廁所，不知道琳達到底去了哪間，搞得那些光頭紋身的彪型大漢還以為來了兩個喜歡偷窺還男女通吃的變態，有多遠躲多遠。
當兩人翻查到第八還是第九間廁所時，終於聽到裏面傳來一陣被按住嘴發出的嗚嗚聲，兩人臉色一變對看一眼，方成傑一腳踹開廁所門，一身警裝的琳達正被一個身高兩米左右的大漢從後面勒著脖子捂著嘴巴，另外一個一米九左右體型彪悍的光頭正在奮力抱住琳達那強力蹬踹掙扎的兩條腿，還有一個看不出身高的男人正捂著下體痛苦的蜷縮在門口呻吟咒罵，琳達的手槍也被甩在了地上。
「住手！」方成傑這一聲喊得有點多餘，在他踹開門以後，裏面的幾人只是稍稍愣了下，抱腿的那個男人就已經快速撿起了琳達掉在地上的那隻槍。方成傑畢竟不是專業解救人質的，何況小說里的大俠出場救人的時候不都要來這麼一聲嗎？等他喊完這一聲，對方已經撿起了槍並對準了老少兩人，現在該住手滾蛋的好象是方成傑和老頭！
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方成傑馬上轉變了立場，「不好意思，走錯門了，你們繼續！」說完就想退出廁所，奈何老頭堵在了後面就是不出去，還揚了揚被銬著的手。
方成傑立即收到，「那個……各位……我們不想管閑事，不過你們看，我們兩被這娘們銬著了，我們只想拿到鑰匙！」
廁所里的幾個男人看到了兩人手上的手銬，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這一老一少跟他們是一路貨色，持槍的歹徒瞟了一下琳達的腰間，那裏正掛着一串鑰匙，手上的槍依然指著門口，歹徒的手向琳達的腰間伸去。
老頭在突然在後面推了方成傑一把，方成傑立即向前沖了一步，干你個老頭，想害死老子。
方成傑還沒罵出口，掏鑰匙的匪徒立即把眼睛轉回了門口，抬起手槍對着衝出一步的方成傑。
「動手！」老頭一聲大喊，方成傑還在莫名其妙，被勒住脖子的琳達已經一個高踢腿踢在持槍匪徒的手腕上，「砰！」一槍打在了天花板上，可惜匪徒手上的槍抓得夠緊，居然沒鬆手。
方成傑被槍聲嚇得一個激靈，趁著匪徒手勢抬高的時候，立即矮身從褲兜里掏出了之前撿來的槍，歹徒的手也再次落了下來，兩人同時大喊，「別動！」
這下雙方形成了對峙，老頭躲在方成傑後面喊到，「你們放了那警察，大家相安無事！」
「見鬼！你能不能站到我前面說話！」方成傑現在對這該死的老頭恨得要死！
「我怕死！」
「難道我不怕死嗎？」
「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
「那下次我和你並排站！」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站前面來？」
「我怕死！」
「去你媽的！」
匪徒不理會兩人的鬥嘴，放開警察是不可能的，雖然現在是災難時期，但政府還沒垮台，法制機構還存在，真放了這警察，等下帶着國民警衛隊殺回來怎麼辦？搞不好會被當場射殺，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
雙方這下是誰都不肯讓步，突然原本蜷縮在地上的男人跳了起來，在方成傑還沒反應過來前一把抓住了他持槍的手，「砰砰！」方成傑連開兩槍打在了廁所的鏡子上，碎玻璃掉了一地，持槍的匪徒一個驚嚇跟着開了一槍，「砰！」這一槍打在了跟方成傑搏鬥那人的背上，那人不可置信的轉過腦袋望着同夥。
開槍的歹徒一下子驚呆了，方成傑立即靠在中彈的這匪徒身上拿這傢伙當擋箭牌，對着持槍匪徒一陣暴射，「砰砰砰……」
持槍匪徒連中兩槍都沒打在要害，奮起餘力反擊。
「喀噠、喀噠、喀噠……」
子彈射空后打空槍的聲音連續響起，持槍匪徒胸口被打成蜂窩倒在了地上，被方成傑頂着的匪徒背上被射了無數彈孔，早就死翹翹，還好警用槍無法穿透人體，第一次殺人的方成傑臉色蒼白的依然在死扣扳機。
「啊啊啊啊啊……」那個身高兩米的大塊頭見兩個同伴被殺，眼睛已經紅得出血，一下把手中的琳達摔出老遠砸在牆上，咆哮著沖了上來，一個熊抱將老頭和方成傑同時摟住朝着牆上撞去。
「蓬！」如同沙袋撞牆的聲音，老頭在後面呻吟到，「媽的，原來後面也不安全！」
方成傑有老頭墊著倒沒什麼事，拿着空槍狠砸大塊頭的腦袋，大塊頭置之不理，雙手越勒越緊，想把兩人活活勒死。方成傑乾脆丟掉空槍，一個雙風灌耳，大塊頭晃了晃，再來一次雙風灌耳，這下大塊頭終於支撐不住，鬆開了手，摔倒在地。
琳達這時也踉踉蹌蹌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走到大塊頭身邊，抬起穿警靴的腳狠踹在這傢伙兩腿之間，再一腳，再一腳，一腳接一腳。
方成傑和老頭覺得兩腿間涼嗦嗦的，以後離這娘們最好遠點。
方成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們米國不是最講人權嗎？」
琳達腳下不停惡狠狠的回了句，「狗屎！去他媽的人權！」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慌亂的驚叫聲，老頭和方成傑把頭伸出廁所門外，人流正瘋狂的向里跑動，「又出什麼事了？」
（看偶的書不需要在乎題材，因為起點還米有搞笑的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