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情原委

「起來吧。」凌月抬手讓辛有財起身，和顏悅色道：「辛仵作是整個京城最好的仵作，本公主聽說之前有一富戶家裡出了命案，誰都以為是意外，還是你從最不起眼的磚縫裡發現有人的血跡，這才為死者討回了公道。」「區區小事，實在入不了公主的耳。」辛仵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隨後又試探著問道：「公主，您宣小人過來，是不是為了榮蕙郡主的事？」聽到這話，凌月在心裡給姬明掣豎了豎大拇指，二叔做事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奇才，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是。」這個時候，凌月也沒必要辛仵作賣關子，只繼續道：「你隨本公主去郭家，只要能查到有用的證據，本小姐不僅賞黃金千兩，還會許你一份錦繡前程。」凌月這話，已是把辛仵作當成了自己人，辛仵作哪能聽不明白，當即欣喜若狂地連連磕頭，「小人謹遵公主旨意！」他一個小小仵作，竟然成了公主的心腹，辛有財恨不得立刻跑回去看看自家祖墳是不是正在冒青煙！不，這哪裡是冒青煙，是祖墳著了，怎麼撲都撲不滅那種！凌月在勤政殿跟辛有財說話的時候，郭秦氏和郭灝母子亦坐上了回府的馬車，才一上車，郭灝就神色緊張道：「母親，皇後娘娘雖然暫時幫了咱們，但卻同意了昭誠公主嚴查此案，萬一讓她查出什麼來，咱們整個郭家都要完了！」她口中的昭誠公主，正是凌月的封號。「那小賤，人的屍體都已經燒成炭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查不出什麼來。。」郭秦氏不以為意地輕哼一聲，眸中儘是冷意，「多管閑事又不識時務，活該淪落到這般下場！」郭秦氏仗著自己是皇后的堂妹，根本不把出身皇室旁支，性子和軟的榮蕙郡主放在眼裡，平日里三天兩頭讓她站規矩，但也不過是些細碎折磨，不至於要了她性命這般狠毒。之所以讓郭家人動了殺心，是因為榮蕙郡主正好聽到了他們在棉花里摻雜柳絮的秘密。榮蕙郡主雖然性子和軟，卻是個很有良心的姑娘，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批動了手腳的棉衣送到北境去禍害將士們的性命，當下怒不可遏，拿出郡主的身份怒斥郭家人沒心肝，見他們不肯罷手，就揚言要進宮向凌月揭發他們的惡行。見榮蕙郡主『冥頑不化』，郭灝怒不可遏地扇了她兩巴掌，爭執中，郭灝失手把榮蕙郡主打暈了過去，左右鬧到這個程度想要再好好做夫妻是不可能了，連忙去回稟了父母，一家三口合計之下，因著榮蕙郡主所居的閣院離後院女眷們臨時用來縫製棉衣的院子不遠，索性讓人一把火把閣院點了，既能殺人滅口又能把棉花不夠用的罪名推到榮蕙郡主身上，一舉兩得。「母親說的是，能讓那賤，人進咱們郭家祖墳已經抬舉她了。」那郭灝毫無自知之明，明明是個草包還眼高於頂，一直覺得娶了沒有娘家助力的榮蕙郡主委屈了自己，能說出這種沒心肝的話並不奇怪。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到了郭府大門前，還沒停下，就聽到一陣吵嚷聲，郭夫人不悅地掀開馬車帘子，卻見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許多身穿粗布麻衣的老百姓，正在跟守門的家丁爭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