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師（林家有女）

瓜州渡口，牆帆林立。渡口上商賈雲集，叫賣聲一片。無數貨物源源不斷的從船上卸下，裝上。繁榮的景象不由讓賈清感慨，誰能想到揚州後世盡然淪落為一個三線城市……一行人抵達新宅子，趙大指揮著青壯將物件都搬進屋擺放好，宅子他買下來后就安排人過來打掃過了，如今直接提包入住就行了。完事兒了后賈清又給了這些青壯一些賞錢，眾人說些好話后喜滋滋的回去了。巷子周圍人家好奇的打量著新來的鄰居，墨竹將準備好的小禮品一一送了過去，鄰里大嬸們嘴都笑裂了。又聽說賈清無父無母，來揚州這邊進學，無不落淚。賈清又是長相清秀，一尊玉童子的模樣，憐愛之情油然而生。賈清現場被東拉西拽，左摸右捏的，只怪自己生的太出色……在新地方落腳，第一步搞好鄰里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賈清不想以後被鄰裡間屁大點事而擾心。書房裡，賈清打量著賈代宗給他的拜帖。內容他已經看過好幾遍了，無非是述舊扯了一通交情，後面就是想讓他給賈清一些指導。並沒有具體提及到拜師。賈清自然也知曉原因，賈代宗那邊的交情，還沒大到能直接安排別人收徒的地步。現在就是給了他一個拜師的途徑，能不能成還得看他自己。林如海，揚州的巡鹽御史，賈清將要拜見的名師。賈清總感覺對這個名字有映像，卻想不起細節，難不成是個歷史名人不成，可是不應該啊，前世根本沒有這個所謂的楚朝，這個模糊的映像到底是怎麼來的？賈清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歸還是拜師事大，賈清壓下心中莫名的心悸，花了幾天時間，逛了下揚州城。在一家叫粲花寶的筆店裡，選了一套文房四寶，準備當做給林如海的登門禮。臨走前居然看到店裡還擺放著一些雜書話本。賈清饒有興趣的問掌柜道：「你們這個筆店怎麼還賣這些雜書呢？」掌柜略帶自豪道：「公子有所不知，要說文房四寶，哪怕出了揚州城，到了整個江南地界，我們粲花寶的名聲，都是不懼怕任何同行的。奈何筆店生意做的再大，也比不上別人綢緞莊隨便一個鋪子的營收，我們東家也是文人，別的鋪子也搞不來，如今變想著開開書坊，擴大下生意，現在這不先在筆店裡試賣嗎。」賈清聽完心裡冒了個主意，如果要賺銀子的話，模仿前輩們寫書也該試試。又去書攤隨手挑了一本《三國前傳》，交給小廝包好和禮物一併買走了。賈清想調研下如今時代的雜書是啥水平。次日下午，賈清估摸著這個點應該沒啥事了。便帶著拜帖和禮物，去鹽政院衙門拜訪去了。在門口交代了來意，遞交了拜帖，差役便進去通報去了。過了沒一會兒，差役便回來，領著賈清往裡進了。鹽政院衙門前半部分是辦公用地，後面則有個單獨院子，給在任官員和其家屬居住的。賈清被帶到一處內堂，差役便回去了。又來了個丫鬟招待賈清坐下，端來了茶讓賈清稍等一下。「老爺還在前面處理公務，公子在此稍等下。」丫鬟招待完賈清便也退出去了，留下賈清一人擱這兒發獃。賈清倒也不會真發獃，林如海怕是要考校他的功課，雖有信心也不太可太放鬆。等了有兩炷香的時候，便有一身著青袍，腰系銀帶的官員大步走來，舉步生風，一看就是位幹練之人。賈清恭敬拜道：「侄兒見過叔父。」林如海人雖消瘦，氣度卻是不凡，他雖是七品官，可握有實權，半個江南鹽政都歸他管轄。目光打量了賈清片刻后，微笑道：「賢侄不用客氣，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小小年紀能有這番志氣，另我等也是動容。不過進學之路多坎坷，很多人窮極一生，甚至連上路的資格都沒做到……其實艱難，你可都明白？」賈清聞言，正色道：「侄兒當然明白，少年易老學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外物之味，久則可厭；讀書之味，愈久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