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徐州之變

第二百六十八章徐州之變

巧就巧在了糜竺的身上,陳登的計劃開始實施的時候,正是廣陵落入袁術手中的第二天。

這日,陶謙派陶商親自到曹豹和糜竺府上請眾人到陶謙府上託付後事,這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眾人都沒有起任何疑心,因為陶謙此時已經不再是徐州牧,而且陶商與劉備向來不合,不得不為陶商考慮其身死之後的事情。

當時糜竺正值有病,無法同陶商一起前往,便遣了弟弟糜芳前去。陳登的這次計謀的主心乃是奪兵權,所以糜竺去不去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糜芳前去就可以了,陶商便隨口慰問了糜竺兩句,然後喜滋滋地同糜芳一同回去復命。

陶商走了之後,糜竺越想越不對勁,既然是安排後事,這陶商為何還是喜滋滋的,尤其是臨走轉頭時候嘴角的那一絲笑容頗為奸詐。

忽然,糜竺大叫一聲:「不好」,渾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這病也好了一大半。

糜竺一邊喊人進來為自己穿衣,一邊命人趕緊將小姐喊過來,然後急急忙忙出府而去。

糜竺猜得不錯,這是一個陰謀,當糜芳和曹豹剛剛到達陶謙府中的時候,便被早已埋伏已久的刀斧手住。陶謙並沒有立即殺了糜芳和曹豹二人,因為這兩人將會是日後和劉備進行談判的砝碼,不用說,這也是陳登的主意。

拿下了糜芳和曹豹,陶商便派人洗劫了糜府和曹府,由於糜竺反應得快,先行和妹妹糜環躲難去了,是以沒有落在陶商的手中,可是曹芸可就不一樣了,絲毫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見陶商已經提着寶劍帶着一隊軍士將曹府團團圍困,說是曹豹造反,已被擒拿,現奉州牧陶大人之命搜查曹府。

曹芸是個急脾氣,尤其是聽到父親已經被抓,便上前和陶商理論。

從劉備來到之後,陶商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中,陶應的慘死使得陶商每每想起就后怕,做人一直很低調。這一次,陶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復仇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一個邪惡的念頭在陶商的腦中閃現,曹芸,對,就這樣報復劉備。

劉備當然是絲毫不知道彭城之內發生的事情,因為他正在從壽春回彭城的路上。當糜竺兄妹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劉備面前的時候,劉備仍然不敢相信糜竺所說的話是真的,自重生之後一切都太順了,劉備幾乎失去了對不幸抵擋的能力。

好久之後,劉備才說了一句話:「不好,如此一來伯道就危險了。」

當下,劉備讓高順與橋蕤一道保護著一眾百姓慢慢前行,自己帶上典韋、許褚和糜竺一起率領五千騎兵火速趕往彭城,希望能及時將郝昭的軍隊攔住,否則一旦郝昭大軍退入彭城之內,劉備帶來的數萬大軍將會全軍覆沒,而且郝昭也難逃一死的噩運。

一路之上,劉備心急如焚,數萬大軍全軍覆沒劉備倒不害怕,只要冀州、青州、幽州還在,士兵沒了可以再行招募,再行訓練,但是郝昭、龐德卻是三國時期的赫赫有名的戰將,倘若這一次死在了徐州,自己可就虧大發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劉備相像中的那樣糟,就在劉備一行行進到曲慮縣的時候,遇到了郝昭派來迎接劉備的斥候。這時候,劉備才知道郝昭早就得到彭城變故的消息,將大軍安置在了下邳城內,等待劉備的到來。

但是,當劉備見到郝昭之後,笑容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時候,卻從郭嘉處聽到了一個讓劉備無比震怒的消息,這是劉備第一次如此的震怒,這個消息是曹芸被陶商強行姦污了,而且陶商還讓手下士兵將曹芸**致死,不但如此,曹芸的屍體還被扔到了彭城之外,現已被郝昭派人將其收殮起來。

想起曹芸的音容笑貌,劉備不禁心如刀割,這是劉備第一次嘗到親人離去的滋味,這是一種極端的挑釁,怒火漸漸燃燒了劉備的心智,古時候妻子被對方俘獲之事很多,但做出如此殘忍之事的卻是極少。當劉備來到曹芸屍體之前的時候,曹芸的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依然怒視着正上方,牙關緊要,劉備再也抑制不住,「撲通」一下跪在了曹芸的屍體前,用嘶啞的聲音說了一句話:「芸兒,汝且安息,孤一定為汝報仇。」

然後劉備用顫抖的雙手將曹芸的雙眼合上,轉身向外走去,再不敢看一眼。

陳登的如意算盤打得確實很好,但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劉備在徐州人民心中的地位,在徐州丹陽軍心中的地位,而且曹豹素來愛兵如子,在丹陽軍中的威信甚高,而他的女兒竟然那樣的慘死,兵變的暗涌即將露出水面。

當劉備率領數萬大軍出現在彭城城下的時候,城內的丹陽軍便已經打開了城門,要迎接劉備入城。一直守在城頭的陳登得到消息,見大勢已去,便在親兵的保護下,出西門投靠袁紹而去。

劉備率軍第一個沖入城內,首先就是向陶謙府中衝去,可惜得很,陶謙也知道了劉備進城的消息,在劉備還沒到達陶謙府中的時候,陶謙便已經咽下了人生的最後一口氣,撒手而去。

劉備手握寶劍站在陶謙的床前,佇立了近一刻鐘,心中萬分感慨,說不出對陶謙是感激還是恨,是陶謙將徐州送給了自己,使得自己能夠正大光明的佔據徐州,可又是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糊塗,差點使糜環抱恨終生,使得曹芸含恨而亡。

這時候,壞消息接踵而至,陳登從西門逃走,典韋將軍率軍去追了。糜芳和曹豹二人被陶商殺害在獄中,曹豹、糜竺府中上下數百口人全部都遭了陶商的毒手,劉備每聽到一個消息,雙手握拳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

聽到劉備雙拳緊握髮出的「霹靂啪啪」的聲音,劉備身後的郝昭、許褚二人均是對視一眼,無人敢在這個時候勸劉備。

最後兩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劉備的臉上才是稍稍緩和一點,第一個消息是陳珪在家中自盡了,第二個消息便是陶商在逃跑的路上被其跟隨的士兵擒獲,送到了這裏。聽到陶商被抓的消息,劉備的臉上沒有一絲面容,只是淡淡說了兩個字:「磔裂。」然後就轉身出門而去,身後的郝昭、許褚二人趕緊跟上。

就在劉備剛剛走出陶府大門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人,與其是說走,不如說是跑,只見她一頭鑽進了劉備的懷中,痛哭不已,這人正是死裏逃生的曹芸。此時劉備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緊緊地將曹芸抱在懷中,唯恐她再離自己而去。

關東諸侯爭霸激烈的時候,長安也再次發生了變故,不是別的,自然還是李郭交惡。為了能夠使得李郭成功交惡,劉備特意派了王越護送賈詡前往長安,暗中向太尉楊彪獻了除去李郭之計。當然,這個計策不但是除去李郭,而且連漢獻帝也算計了進去,只不過他不知道而已。

殺了王允之後,李傕自封為車騎將軍,郭汜自封為後將軍,二人橫行無忌,可比當年董卓,朝中百官都懼怕二人的勢力,無人敢言。

太尉楊彪、大司農朱儶(當年劉備大敗張牛角的時候,曾將朱儶救下)暗中商議道:「如今李郭二人欺陛下年幼,把持朝政,惡向群臣,比之董卓更有過之。我等既然身為漢臣,就當儘力為陛下誅此二賊。」

朱儶問道:「李郭二人手下有精兵二十萬之眾,我等手中並無任何兵權,如何剷除此二賊?」

楊彪道:「劉備擁兵五十餘萬,佔據幽、青、冀、兗、徐五州,謀臣武將數十員,且劉備當今皇叔,乃大漢肱骨之臣,陛下的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黨,天下幸甚。」

朱儶深感當年劉備的救命之恩,聞言大喜道:「如此甚好,我等可快快稟明陛下,下詔令皇叔劉備進京勤王。」

楊彪道:「此事不可讓陛下知道,李郭二人在陛下身邊安插了無數耳目,且陛下年幼,不懂機密,一旦泄露,不但你我會被誅連,恐怕陛下性命也是難保。」其實,賈詡已經在楊彪的府中,因為事關機密,賈詡叮囑楊彪切不可向任何人泄露他在長安城中。

朱儶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忽然,朱儶又想到了一事,道:「只是,即便劉皇叔會率兵前來,李郭二人一旦被逼急,若是壞了陛下性命如何是好?」

楊彪緩緩道:「吾有一計,可先令李郭二賊自相殘害,然後以陛下名義下詔令劉皇叔引兵殺之,掃清賊黨,以安朝廷。」

朱儶大喜道:「計將安出?」

楊彪道:「彪聽說郭汜之妻竇氏最妒,可令人於竇氏處用反間計,則二賊必然會自相殘殺。」

朱儶喜道:「大漢能有楊太尉,實乃陛下之福,大漢之福也。」

於是,按照賈詡之計,楊彪暗中讓自己的夫人以借口進入郭汜府,乘機告訴郭汜之妻竇氏:「聽說郭將軍與李車騎夫人身邊一侍女有染,郭將軍不敢對您直言,所以才經常到李車騎府中,夫人應當注意,倘若此事傳將出去,朝中百官對郭將軍和夫人您將會如何評價?」

竇氏本來並不是好騙的,但是竇氏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其人善妒,最不能容忍郭汜在外胡搞,所以楊彪就是知悉了這一點,才編出了這樣一個謊言。

果然,竇氏聞言大怒道:「難怪他經常夜不歸宿,卻是背着吾干出如此無恥之事,若非夫人說起,吾一直被埋在鼓裏也,今後必當謹慎提防。」楊彪之妻見目的已經達到,又隨便聊了幾句之後便告辭回家,竇氏再三稱謝而別。

過了數日,郭汜又準備去李傕府中飲宴。

竇氏故意道:「李傕性情難測,何況一山不容二虎,倘若他在酒中下毒,豈有有防,老爺若有何三長兩短,到時妾身將何處容身?」郭汜不肯聽,竇氏再三才將他勸住。到了晚上,李傕見郭汜未到,便使人送酒筵到郭汜府中。

竇氏於是便偷偷在酒菜中下毒后,才令人抬進來,郭汜見是李榷送來的酒筵,便打算吃喝。竇氏急忙勸阻道:「李榷居心叵測,豈能知道酒菜之中沒有下毒?」於是,竇氏先找了一隻狗試試,結果吃過菜之後,那隻狗立即斃命。

竇氏趁機道:「昔日,董太師和呂布之事老爺難道忘記乎,如今關東諸侯皆是佔地為王,勢力不可小覷,而且這些諸侯無人朝奉,叛逆之心可見。老爺與李榷同掌朝政,本應該同心協力,然而李榷卻如此對待老爺,無疑是想將老爺除去,獨攬朝政。妾身乃是婦人,於政事不懂,旦請老爺以後多多提防李榷,否則我孤兒寡母將無處安身。」自此之後,郭汜便心生懷疑。

一日早朝之後,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飲宴,郭汜心有顧忌,便欲推辭不去,奈何李榷執意邀請,無奈之下,郭汜只得前去。這場酒宴兩人一直喝到晚上才結束,郭汜大醉而歸,回到府中,忽然覺得肚子痛。

竇氏道:「必然是中毒也。」急忙令人拿來糞汁讓郭汜喝了幾口,嘔吐之後腹痛便停止了。

郭汜大怒道:「吾與李傕共圖大事,為丞相報仇,今日李榷賊子卻無緣無故想加害於吾,吾若不先發治人,必遭其毒手也。」

竇氏急忙勸住郭汜道:「老爺不可,老爺和李榷實力相當,倘若就此火拚起來,非半年不能有勝負,倘若周圍諸侯趁勢起兵,老爺將如之奈何?」

郭汜本來心中就沒什麼計謀,聽到竇氏之言頗覺有理,於是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問道:「以夫人之見,該當如何?」二人是老夫老妻,竇氏雖然是心直口快之人,但是在郭汜遇到麻煩事情的時候總能為郭汜出謀劃策,卻又像一個多謀善判之人,郭汜之所以能有今日的風光和地位,其實是和竇氏的幫助分不開的。

竇氏道:「如今董太師舊部只有老爺和李榷、張濟三人而已,張濟駐軍在宛城,向來不問朝政,表面上看是尊重老爺和李榷,其實是因為樊稠之死對老爺和李榷心有餘悸,不敢輕易回長安罷了。老爺和李榷實力相當,若是想對付李榷,唯有聯合張濟,而且此事必須要快,否則長安內亂,勢必會使得其他諸侯有借口統兵進京。」

郭汜大喜道:「夫人之言甚是,只是上次樊稠之事之後,張濟對吾也是若即若離,不太信任,早非在西涼之時關係也,怎知其必然幫吾?」

竇氏道:「老爺怎的忘了,昔日張濟之所以能夠得到董太師重用,乃是因為老爺當時在董太師跟前多次美言所致,此一點張濟自然也是深知。況且,只要老爺對張濟言道,說是李榷欲盡誅西涼舊人而獨攬大權,則張濟必然會心生害怕,老爺再動之以情,其必會幫助老爺。」

郭汜大喜道:「夫人多智,此番若能成功,則夫人將成為大漢第一夫人也。」於是,郭汜便按照竇氏的計策給張濟寫了一封信,約以合兵共誅李榷。

殊不料,張濟在接到郭汜的書信之後,並沒有像竇氏相像中的那樣,而是陷入了左右兩難的境況。

為什麼這樣說呢?

因為,在這之前,李榷也曾給張濟寫了一封信,大致的意思也是想聯合張濟一起對付郭汜。原來,李榷雖然表面上和郭汜情同手足,經常邀請郭汜過府飲酒,其實心中早存殺掉郭汜,獨攬大權的念頭,只是擔心郭汜的勢力一直沒有動手,這次也是欲聯合張濟共誅郭汜。

論實力,李榷和郭汜相當,張濟次之。但是若是張濟一旦與李榷和郭汜中的任何一人聯手,另外一個人是必敗無疑。但是,張濟也不是蠢人,心中也明白李榷和郭汜二人都是想將自己當作棋子,一旦成功,下一個要誅滅的必然是張濟無疑。

但是,李榷和郭汜都給張濟發出了信號,這就讓張濟左右為難了,無論幫誰都是張濟所不願意的,只有李榷和郭汜相互牽制,張濟才能在夾縫中生存下去,若是兩人中的一個被消滅掉了,下一個就會輪到張濟了。

這時候,張濟手下有一個叫何顒的智囊為張濟出了一個主意,讓張濟同時答應李榷和郭汜,但是並不出兵相助,而是暗中積攢實力。只要李榷和郭汜能夠反目,必會大動干戈,到時候兩人想罷手都不可能,待到兩人兩敗俱傷之時,張濟突然兵髮長安,將會輕易取代李郭二人而代之。

說起這個何顒,可能大夥都覺得有點眼熟,此人原來是大將軍何進手下的一個謀士,何進身死之後,董卓進京,何顒便投靠了董卓,因董卓手下有李儒為謀,所以何顒並沒有過於受到董卓的重用,但是張濟卻深知何顒之才,對其甚為器重。後來,呂布殺死董卓之後,便盡誅董卓的黨羽,受牽連者無數,致使長安城內大亂,為求自保,何顒便投靠了張濟的手下,當日張濟遭到呂布的暗害之所以能逃得性命其實是何顒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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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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