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保鏢工作

清水和一用這把名劍當做菜刀，片好豬肉和香腸放置菜板，再由餐桌底下找來火柴盒準備生火。

嘩啦啦，劈成兩指寬的柴禾被小維抱來大約十幾根，小灶台邊上已經堆積不少，小維氣喘吁吁，脫下抱柴禾用的圍裙又跑向後門去。

「辛苦你了。」

「不客氣！」小維的聲音自庭院傳來。

小瞳雙手端著淘米大鐵鍋，來到清水和一身邊問：「哥哥，這麼多水可以嗎？」

「可以，放在地上吧。」清水和一看了眼笑道。

「哥哥我來幫你生火。」小維從庭院火急火燎跑進來。

「好，謝謝你。」

「哥哥我來燒壁爐的火。」小瞳說。

「小心臉蛋不要蹭到炭黑。」

「我會小心的——」

……

一家人忙活幾十分鐘后……

火已生起，鐵鍋掛在鐵三角架上，底下是燃燒的壁爐火焰，裡面煮的飯咕嚕嚕沸騰。

「嗯~好香啊~」

兩個小孩盤腿坐在客廳榻榻米上翹首以盼，清水和一笑著盛飯，分出三個碗，一大兩小，煎的香腸分在兩小碗中，豬肉片則大碗里放的多，兩小碗各分其餘一半。

清水和一又倒了三杯熱湯，三個人的簡單晚餐就準備好了。

「我開動啦！」小瞳和小維雙手合十說道。

「我也開動啦！」清水和一也雙手合十。

拿起筷子，端起碗，沉默的用餐持續十幾秒后，清水和一猛然一驚，熟悉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哥……」小瞳小臉發白，使勁也拿不住筷子。而小維歪著頭好像困得很。

啪地摁下筷子，清水和一立馬跑到衣帽架前，從上衣口袋掏出那半瓶德語小藥瓶。

擰開蓋子，在手心倒出四粒雪白小藥片，小心重又蓋好。

小瞳小小的身子軟綿綿的，清水和一跑回她身邊，伸手一碰，她就軟到清水和一身上。

輕輕用大拇指摁開她稚嫩的下巴，把小藥片塞進她粉嫩嘴唇里，再把另外一片也塞進去。

「小瞳，水來了，醒一醒。」

「……」小瞳嘴裡含含糊糊，給她餵了小口水之後，才慢慢恢復一些。

「哥哥……」

「葯吃下去了嗎？」

「嗯。」小瞳輕輕點頭。

「好，小瞳，你坐好哦，哥哥給小維喂葯。」

小瞳又嗯一聲點頭。

清水和一抱住小維同樣軟綿綿的身體，把兩粒小藥片塞進他嘴裡。

「水來了，小維，你能聽到哥哥說話嗎？」

把兩粒小藥片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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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維嘴裡，他沒有睜開眼睛醒來，一直軟在清水和一懷裡。另一邊小瞳臉色也很不好，脖子軟綿綿的，隨時會睡著。

清水和一抱過她，兩個孩子縮在清水和一胸口，發出嚶嚶聲。那是極度的依戀之情。

壁爐暖光照耀，房間漸漸升到一個適宜溫度，清水和一望向黑黢黢的窗戶外邊，很快黑暗變成了電燈光下，房間內壁爐和小灶前的他們的玻璃倒映。清水和一抱緊兩個孩子，黑暗冰冷的夜，年幼的他們承受著生命火苗熄滅的危機！

這讓他心中更加堅定保護弟弟妹妹的決心。

德文標籤的深棕色半透明小藥瓶靜靜擺放餐桌，幾碗米飯蓋著長條香煎豬肉片，已不再冒熱氣。

隨著藥效發揮作用，小瞳和小維身體逐漸恢復正常，呼吸均勻，應該睡著了。

服藥之後，危險期暫時過去，隨著年齡增長，體重增加，他們的用藥量從每周一次一粒，變成了每周兩次，每次兩粒。

半瓶葯只能維持三周。

懷裡，清水和一用左手摸了摸小瞳光潔柔軟的額頭，又用右手摸了摸小維烏黑的頭髮，他倆睡得很香。

雖然很想就這樣陪伴弟弟妹妹，但是今晚他還要出門。

左右抱起兩個孩子，清水和一來到卧房，將他們一起放在床上，蓋好棉被子。

小瞳睜開朦朧睡眼，黑眼睛看著前方。清水和一知道她沒醒，但還是輕聲說：「我有事出門，你們在家乖乖的。」

似乎聽到這話，小瞳乖乖閉上眼睛。

離開卧房，清水和一收好餐桌上的小藥瓶，收拾餐桌灶台，熄滅壁爐。

穿上西裝外套，拿起長曾彌虎徹，打開門，左手伸進口袋取出那張名片，上面是劉可穎女士的名字和聯繫電話。

由於家裡沒有電話，他只能回到小店，用那兒的座機電話聯繫劉可穎女士。

小店離家不遠，走快點不需要十分鐘就能到。

黑暗街道捲簾門開啟，頓了頓，燈光從店內打出。

許久，人影晃動，電燈關閉，燈光熄滅。

捲簾門嘩啦啦拉下。

清水和一打完電話準備回家，現在距離天亮已經不足五個小時。

回家的路他卻走了有二十分鐘。

重新打開家門，小瞳出現在門口，她小手互相捏著粉紅鳥雀和服袖子，穿白色地板襪的小腳冷得互相摩擦。

清水和一彎腰輕輕抱起她，相比小維，小瞳體重輕巧一些，她很小隻。

「哥哥，外面冷嗎？」

清水和一回答：「有點冷。」

小瞳張開嘴在兩隻小手手心呵氣，然後摸摸清水和一英俊的面頰。

「暖和不？」

「暖和，不過被窩裡更暖和。」

第二天早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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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仰面躺在床上的清水和一準時睜開眼睛。

起床燒開水，然後吃了點昨晚的剩飯，準備了麵包和牛奶放在卧室床頭，倆孩子還在熟睡。

天蒙蒙亮，照例拜託同樣早起的隔壁鄰居照看著點小瞳和小維，清水和一起身前往東京港區。

今晨有些霧氣，路面能見度不高，但前方就是昨晚和劉可穎女士約定之地，她將在附近一所辦公樓和某家商會談判交易。

白色霧氣中出現一輛黑色豪華克萊斯勒「氣流」轎車，車子邊雙手懷抱戴圓形墨鏡的高大黑人，他白襯衫，系著花領帶，寬鬆吊帶褲，黑皮短靴，八字法令紋很深，表情略顯囂張。

劉可穎女士摘下蕾絲白手套，笑道：「清水先生，你比我想象的更帥。」

清水和一和她輕行握手禮。

「哦，洛根，清水先生，我的同事在上面久候多時，咱們上去吧。」

「yes，madam！」

板著臉的黑人大個摘下臉上墨鏡，朝清水和一投來凌厲視線。

「清水先生，洛根不是本地人。」劉可穎女士笑起來眉眼彎彎，魚尾紋厚厚堆成一疊。

「看得出來女士。」清水和一看了眼洛根黝黑髮亮的臉龐，後者敏銳地瞪大眼睛。

黑人洛根邁開大長腿，走到劉可穎女士身邊貼身保護，期間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清水和一。

「洛根是職業保鏢。」

劉可穎女士認真戴好蕾絲白手套朝前擺了下手指，示意可以出發了，然後仰臉挽住清水和一臂彎道：「不介意我滿臉皺紋吧？年輕時的我可配得上你這樣的呢。」

「給錢就行。」

「現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談錢。」劉可穎女士搖搖腦袋，指著前面：「小心那些穿喪服的黑班『的屋』，他們在懷裡藏有手槍。」

清水和一隻見前方大樓下鮮有行人，一排黑色和服男人右手揣在上身羽織里，他們每一個都長滿鬍渣，眼睛不大，凶光熠熠。

「您和誰談判？」

「商業機密，孩子。」劉可穎女士牽起清水和一交疊小腹的手，抬頭笑吟吟看著他說：「可是我願意告訴你。

「壬生京四郎要購買一批引擎，但想壓低出價，我被賦予的職權能夠讓我完全負責這批引擎的價格，所以他邀請我來，打著把價格壓到底的主意——但恐嚇對我可沒有作用。」

「壬生京四郎？」

「一個小有名氣的惡棍，但是不足為懼。」

清水和一感到劉可穎女士緊了緊握住他手腕的手以示寬慰，這種陌生關懷適合初來乍到的年輕人。

「首藤先生沒有向您說明他推薦的人是保鏢嗎？」

「放心，洛根會保證我們的安全。」

聽到這話，黑人保鏢不自覺傲然挺起胸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