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

算命

見狀,王元已經是滿臉驚恐。

我示意他慢慢走到旁邊的大樹後面,而我則輕輕擰下多功能工兵鏟的剷頭,換上了一把短匕首。

就這短短几十秒,我手心冒出了不少冷汗。

那草叢裡也似有一雙眼睛緊盯著我。

這時,一張又長又丑的臉從灌木叢里伸了出來——野豬!

這東西看起來體型沒那麼誇張,其實勁兒大的很!一般人沒有接觸過,可能會小看它的戰鬥力,但野豬脾氣暴躁,就算三五個成年人在一塊,它也敢上去干。

俗話說「一豬二熊三老虎。」之前聽人說野豬吃毒蛇就像吃辣條一樣,厚實的皮和鋒利的獠牙更是讓它如虎添翼。

看著這頭估計有八十公斤的大傢伙,我心裡也沒譜。

誰知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這東西突然發瘋似的豬突猛進過來!我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直聽到王元瘋狂喊我,我才下意識地側翻到一邊。

嗖的一下,很快啊!一道黑影伴隨一股腥臭從我身邊劃過。

掂量著手裡的鋼製「長矛」,我尋思兩枚硬幣厚的匕首總歸比豬皮硬吧?

那野豬撲了個空,扭過頭準備下一次衝鋒,嘴裡還挑釁似的吱吱叫,看它這幅囂張的氣焰,我也來了脾氣,我特么,今天不幹死你跟你姓!

它再次發起進攻的時候,我瞅準時機往旁邊翻滾的同時,將長矛往豬身上一刺,只感覺手腕被頂的生疼,再看那豬,只是被劃開了一道不大的口子,而這口子,更激怒了本就不乖巧的畜生。

「想想辦法啊!」我吼了起來。

「我,我記得,野豬的弱點在額頭,你捅它額頭。」王元結結巴巴地說道。

「想讓你爹死?正面硬剛我有勝算嗎!」

捅額頭還不如捅它**,哎?這方法可能會奏效,因為**是動物外表最柔軟最脆弱的部位。

我注意到,王元也把工兵鏟換成了長矛,還好這小子沒嚇傻。

打定主意后,我開始盤算怎麼繞后偷水晶。

當野豬再次衝過來時,我心裡並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反而輕車熟路地準備往旁邊翻滾。

萬萬沒想到,這東西竟半路調轉方向朝王元奔過去了!連豬都知道該挑軟柿子捏。

王元嚇得哇哇大叫起來,手裡的長矛也不要了,站起來開始圍著大樹跑。

他跑,野豬就攆,一人一豬圍著大樹秦王繞柱起來。

我鬆了口氣,這小子還不算太憨,要是跑直線,就等著被豬騎吧。

剛這麼想,這貨突然順著山坡往下逃竄了,野豬也跟著過去,轉眼間倆人就沒了影子。

留下我自己在風中凌亂。

卧槽!這小子要完蛋!不再愣神,我撿起他的長矛也追了上去。

我看著他倆如蜂蝶相伴,或在林木間,或在草叢中,如影隨風,不離不棄,卻全然沒有一點愛情的浪漫,相反,這是一場鹿死誰手的角逐。

這山下連著一座水庫,此時水面已經結了冰,如果野豬跑上去,會因為四蹄打滑而劈叉,但保不齊王元也跟著劈叉。

快到水邊時,我看到王元開始屈身下蹲了,「別跳!別跳!」這種天氣,我怕冰破了會把王元凍死。

剛喊完,就聽見咚咚的兩聲,連人帶豬都進了水,王元直接把冰砸破,人一進去瞬間就沒了蹤影。而野豬顯然是不想跳水,它在落水之前拚命用後腿扒地,但奈何速度快,又是下坡,剎不住車也跟著一頭扎了進去。

完了!王元要是報銷在這兒,我可怎麼跟他父母交代啊!我站在水邊焦急地搜尋著,甚至急得有些想哭。

「哇!」一個腦袋突然從水裡鑽了出來,「快拉老子上去!」

我心中一頓狂喜,把長矛尾部遞給他,費老大勁把這貨拉了出來。

也就是前後腳,野豬也浮出水面開始拚命往岸邊爬。

王元再也不慫了,奪過長矛氣勢洶洶走到岸邊,沖著豬頭一陣猛戳:「追老子,追老子!」

我見狀也趕緊過去幫忙,不一會兒,豬頭上就已經千瘡百孔,野豬痛苦的嚎叫聲也逐漸減弱下去。

那野豬死相極其慘烈,破冰的水面變成了濃濃的黑紅色,精壯的豬屍隨著水面的波動上下起伏著。

「阿嚏!」王元終於想起來自己現在是什麼一副熊樣。

「還愣著幹嘛,回去生火啊!」我拉起他開始往山上走。

我刻意把火堆生在了寶藏坑的上面,然後翻出來一堆吃的扔到王元腳邊。

「你去幹嘛?」王元裸著身子披著我的襖,看起來相當滑稽。

「把野豬弄過來。對了,看看手機有沒有信號,報警。」

「哦。」經過剛才那陣熱血沸騰的搏鬥,王元的膽氣也升了上來,沒再害怕不遠處的死屍。

等我拖著死豬回來時,王元已經恢復精神了。「警察說讓我們在這等著,他們很快就到。」

果不其然,衣服沒烤乾,一隊警察就到了,畢竟是命案,有多緊急不用多說。

幾個警察和法醫模樣的人開始圍著屍體工作起來。

一個大叔脫下自己的大衣遞給王元,「這野豬是咋回事兒?」

然後我們把剛才的事添油加醋描繪了一番。

「不得了不得了,想不到倆人竟然能搞死一頭野豬!既然是這樣,按照法律不算是偷獵野生動物,那你們把它帶回家吧。但是不能出去亂說啊。」

我倆連忙擺手,剛才我確實想把豬帶走來著,但是太重太費勁了。我說這豬還是給你們吧,大冬天還得來這種地方出警,實在辛苦了。

大叔滿眼放光,畢竟這東西市場上買不著。

後來我們跟著回警局錄了口供,大叔送給我們一人一條豬大腿:「這次大夥跟著你們也開開葷,這些你們拿回家嘗嘗。記住,以後可別大冬天去野山挖竹筍了啊,多危險!」

唉,這檔子破事兒!

出了警局,看見有個瞎子算命先生在附近擺攤。我心說,這人真是夠膽,不怕攤子被沒收了。

也就是多看了兩眼,那算命先生突然開腔了:「小夥子,過來算一卦。」

王元有點驚訝:「你怎麼知道旁邊有人?」

「廢話,看見你們了。」

「你不是瞎子嗎?」

「誰說我是瞎子。」

「那你帶墨鏡幹啥?」

「我樂意。」

……一聽這個,王元不樂意了,拉著我就要走。

「慢著。」

王元一臉嫌棄:「我們不算命。」

「我沒說要給你算,不過我可以免費告訴你,你是大富的命,一生衣食無憂,落得清閑。」

乍一聽,這話好像真沒毛病,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家做生意一直是順風順水。

「你剛才說,要給他算?」王元指了指我。

算命先生點點頭。

「叫他算,看他能算出個啥。」說著,王元遞過去十塊錢。

「五百。」

「啥!你牌子上寫著算一次十塊!」

瞎子指指我,「他不一樣。」

莫非我身份非比尋常?但五百也太多了,我拉起王元準備離開。

王元似乎比我還好奇,關鍵是他人傻錢多,他從錢包揪出五張紅色鈔票,像抽五張抽紙那樣隨意。

我剛想阻攔。瞎子就開了口:「你前世是作惡多端,禍害一方的惡霸,但輪迴之時所承磨難不足抵消。所以你今世為人,一生必會多災多難,屢受挫折,心想事不成,需要諸多磨難才能補償你前世的罪惡。」

我啞口無言,因為細想起來,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我從小到大確實比常人經受了太多非比尋常的禍事,小時候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倒霉事,可越大越離譜,挨過刀,中過箭,今天又被野豬拱,難道我前世真是個殺人放火的惡人嗎?

接下來,先生又補充一句更震驚我的話:「小夥子,你此生將會不得善終,死於非命。」

「晦氣晦氣!你這算的什麼寄吧命!」

這次王元拉著我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見我還在沉思,王元拍著我的背:「別聽他胡扯,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要相信自己。」

然後我給王元分析了我的心中所想,從頭到尾這麼一講,王元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該問問他怎麼破解。」王元又拉著我拐回去找算命先生。

但是,就這幾分鐘時間,那個地攤已經不在了。

之後我們在附近找了好久,都沒見著算命先生的人影。

我害怕了,我怕游婷我倆最後真的走不到一起,甚至像算命先生說的那樣,會陰陽相隔。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玉與銅臭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玉與銅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