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聖靈

朦朦朧朧之間，小程感覺自己一絲不掛的漂浮在一個一片漆黑的無盡空間里，這裡什麼都沒有，純凈的黑無邊的暗。自己的身體就在這樣的環境里隨意飄著，想動一下都動不了。這時遠處好像有一點金黃色的聖光在慢慢聚集，同時也在靠近自己。很快便看清楚來者正是先前的女神。靠近了一點之後立馬發現泛著聖光的她竟然一絲不掛。

全身赤裸的女神飄了過來，從左邊將小程深深的摟在自己的懷裡。同時奧爾加感覺到自己身後和右手邊也有被柔軟的肉感頂住的感覺。眼神一瞟身後和右邊也有兩個身材姣好的美人將自己抱入懷中。三隻晶瑩的玉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程的全身，耳邊彷彿能感覺淺淺的蘭花之氣，但是完全沒有不能移動的小陳依舊無法動彈，全身僵硬，平常不硬的地方十分硬，平常能硬的地方無法硬。就在小程沉醉進入著太虛幻境式的美夢中時，感覺正面忽然走來一個精壯男子，渾身熬練的筋骨，朝著平躺的小程走了過來。隱約感覺到什麼的小程奮力的想掙脫和反抗，但是三個美人從三個方面把他抱得死死的，根本就動彈不得，不僅不能動，而且還很舒服想要更多。就在男子和小程的距離馬上就要成為負數的時候，小程夢中驚醒了過來。

睜眼的一瞬間，強力的光芒刺痛了小程的眼睛，一片白茫茫。過一段時間才慢慢恢復了視力。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身後是一顆參天大樹，樹身估計要10人才能環抱，但是樹身再往上已經裂開，向著四周雜亂的生長著。樹枝上掛著一些果實一樣的東西。頂上那耀眼的光芒穿過樹葉映在斑駁的草地上，不遠處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

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身上衣物全無，好在周圍也沒其他人，溫度也很溫暖。冷靜下來之後，小程開始回憶暈倒之前的情形。在從傳送陣出來的一瞬間自己暈倒，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小程看到前方牆壁上緩緩的有光亮出現，就像黑暗房間的門打開外面的光慢慢射進來的感覺，之後便完全昏了過去。小程根據女神之前所說的話來判斷，應該是傳送到地方之後女神所說的那個接應我的族人將她送出了那個石室。難道那個夢是真的？難道這些族人都喜歡男人，我已經被...想到這裡便回身檢查了自己，完好無損。

這就是傳說中的異世界嗎？小程站起身來，望向天空，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漸漸的，小程的瞳孔調整著開始適應了這裡的光線，於是看到天空隱隱約約的好像有好幾個黑點一樣的東西粘在上面。定神一看，是很多件長袍被長槍一樣的東西釘在「天空」中。但是距離太遠看不清，小程往前走了幾步，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就在他腳下不遠處，許多破落的遺骸散落在眼前的大地上。旗幟，雜亂的武器，盔甲，和空中有著一樣紋飾的長袍靜靜的躺在那裡，而他們曾經的主人也只剩一些白色的殘骸留在其中。全裸著的小程害怕起來，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一想到這異世界說不定有不死族或者這些人可能是被女妖引誘過來吸幹了精氣的時候，本能往後退了幾步。

咔！

腳下清脆的斷裂聲，小程尋聲望去一隻被草覆蓋著的灰白骷髏手被自己踩斷成兩段。幾乎就在同時，一個感覺十分虛弱的女人聲音從小程背後傳來。

「你醒了...」

嚇得小程都忘記自己沒有穿衣服，頭也不回得拚命朝河邊跑去。疾馳而出，趟過小河，一上岸腳底用力一登，便嘭的一聲撞了南牆，頓時頭暈目眩。

「你能聽見我...」剛才的女聲又出現在小程耳邊。抱著頭蹬蹭著兩腳，腚磨著地，遠離聲源的位置。等到了自己覺得安全的距離再回頭一看，一位長得和女神一個樣貌的美麗女人站在身前望著自己。

「也能看見...」

女人渾身披著金黃色的聖光，忽明忽暗飄飄悠悠，身上彷彿穿著一層紗，若隱若現。雖髮型不同，相貌定是和女神一樣。要硬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她是半透明的。

說著女人便輕飄飄的走了過來感覺沒有惡意，但是小程依然保持著警戒狀態，並扯了旁邊的旗幟來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本能的害羞是有一點，更多的是年青氣盛，即使是害怕也要抬起高昂的頭。

「你不要過來啊，你想幹什麼。」說著便裹著旗幟站了起來，踱著小步子後退著。只見她慢慢將手抬起，那把匕首也跟著手勢飄了起來，隨即直朝小程迎面飛來。

就在要刺中的一瞬間，停在閉上了眼睛的小程眼前。

小程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面前浮動著的匕首，馬上朝那金黃的半透明體望去。

抬頭之間，那東西已經出現自己跟前，發散著聖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小程，原本象徵著希望溫暖的聖光在空洞的眼中感覺失去原本的意義，看上去十分的冰冷。

「這是女神奧爾加大人的約奇內斯特之刃，從交到你的手上來看，封印終於完成了。」聖光中匕首緩緩上下飄動著，朝著小程遞了過去。

小程看著匕首輕輕飄了過來，試探著將匕首拿在手中。忽然想起這是女神的東西，也想起來女神最後說的話，急切地問道：「哦！對了！您是女神的族人吧。」

聖光中的人影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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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那請問女神的族人們在哪裡呢？」

聖光中的人影指了指地上的殘骸。

「那，那，活著的族人們住在哪裡呢？」

人影依然搖著頭。

「那，這裡總有一個活人吧！」再遇困境毫無進展的小程有點著急了。

人影稍稍一歪頭，面無表情的輕輕指了指小程。

作為唯一的活人有點被打擊，但是很快冷汗沿著額頭流下，既然只有自己一個活人，眼前的呆萌人影半透明的狀態，各種小時候校長的枕邊故事湧上大腦，顫抖地聲音斷斷續續地問那句話：「那，你...你是...」

人影依然面無表情的回答：「你好，我是女神奧爾加大人用自己神聖的力量創造的能量聚合體，人們都稱我為聖靈。」

經過短暫的介紹，小程向一直認真聽著自己解釋的聖靈，說明了自己是怎麼過來這裡，並詢問了自己的衣服所在，立刻知道了自己為什麼光著個身子的原因。

「聖靈姐姐，既然我的臟衣服都被你燒掉了，請問還有我能穿的衣服嗎？」

聖靈點了點頭，輕輕飄了起來，示意小程跟著自己。

沒走出去多遠，聖靈就直接穿入進了前方的景色里，小程趕緊兩步上去，朝聖靈消失的地方一摸，是一堵牆，一堵畫著地平線的牆。難怪剛才自己被撞了回來，原來真是撞牆上了。此時小程一回頭，視線掃過整個區域，前方天空一個類似太陽的東西發出耀眼的光芒，正下方正是那棵參天的大樹。難道這個地方是一個偌大的房間里？！就在小程正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時，牆上緩緩的打開了一扇門，聖靈從中走了出來道歉道：「抱歉，我一般情況下無法接觸實物，平常不走門。請走這邊。」

跟著聖靈走出了大廳，一路都是各種長長的通道，旋轉的樓梯，四周的封的嚴嚴實實，偶爾有門，但是一扇窗戶都沒有。如果不是一路有燈火和聖靈自身的亮度，恐怕將是無盡的黑夜。

「衣服在這些柜子里，應該可以找到合身的。」閑聊的時間都沒有，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裡面。這裡有很多破損的床鋪和立櫃，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集體居住的宿舍。小程打開一個衣櫃，一陣灰層迎面而來，嗆的他直咳嗽。因為太長時間沒有人使用，裡面很多衣服都已經潰爛，一上手就碎，根本穿不上。聖靈看著小程裹著旗幟不好行動，也提醒解放自己找起來更快，而小程不理，繼續翻找著，終於在一個帶鎖的柜子中找到一件能穿的衣服。雖然是帶鎖然而柜子周邊已經腐朽，直接就從破損的地方就拿出來了。終於解脫了旗幟，弄掉衣服上的灰塵，躲在一塊木板後面穿上了合適的衣服，小程感嘆道：「這裡到底多久沒人了，衣服和柜子爛成了這樣。」

聖靈回答：「按照衣服和柜子材質，保存2000年是沒有問題的。」

「啊...那且不是...已經超過2000年了。」

「太久了，我沒有詳細記錄。」

「那這件衣服怎麼沒有壞呢？」

「這件衣服使用魔紋布和染金線織成的，本身還有魔力，所以保存的更久一些。」

「哦~~~」小程摸著身上的衣服，能看到有一絲絲魔力在衣服布料和絲線上面遊動。第一次穿上有魔力的衣服，感覺很清爽透氣。小程一直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了一點，精神放鬆隨之而來的就是飢餓感。

聽到了小程肚子的呻吟，聖靈又帶著小程回到了先前的大廳，回到了那棵大樹下。

聖靈指著樹上青色的扭曲狀果實。

「那是什麼果子啊？可以吃嗎？看上去很危險呀。」

「是的，那個果實叫奧特紐斯，一個可以提供生物一周所需的能量和營養，並回復所有魔力。因為你是無用之人，沒有魔力可回復，填飽肚子保證身體健康是沒有問題的。」

肚子催促著小程，聞了一下沒有怪味便沒有多想，一大口咬了下去，腥紅色的果汁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一陣噁心感隨即而來，小程感覺就像吃了油漆一樣，喉嚨一酸，肚子一提吐了出來，但是肚子已經吐空了，吐出來的只是胃酸和剛才的果汁。一扭頭跑到池塘邊漱口。

「我去，這麼難吃啊！」

「這裡的族人一直吃這個，看他們吃起來感覺還挺好吃的。」

「不難吃？那你嘗嘗。」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吃東西，也接觸不了實物。」

不過這個果子效果的確不錯，就咬一口吃了一點果汁，已經感覺到空腹感消失了。怎麼能因為沒吃飯而倒在這裡，我還在想辦法回去呢。這麼想著小程一咬牙一閉眼猛的吸一口果汁，一仰頭滿口鮮血般的果汁瞬間送入了肚子中，然後趕緊在一旁池水中漱口。

從痛苦掙扎回來的小程，坐正了身體，很快飢餓感消失了，思維也清晰了許多。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女神所說的族人很可能已經全滅，現在只有眼前這位聖靈才能為小程解釋和提供這個世界的信息了，說不定會有回去的線索。

「聖靈姐姐，剛才你說我是無用之人，之前女神也這麼說，請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廢物，飯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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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靈簡潔的回答道。

「額...沒懂...」

「飯桶的意思是只會...」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無用之人能不能詳細說明一下？」

「嗯好，明白了，以後我會儘可能詳細說明。無用之人，是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身體結構與我們不同，無法接納這裡的自然氣息和力量，就連偉大的聖光之力也只能修復或者治癒你的身體。所以我們這裡的所有一切戰鬥技能和魔法對於你來說都是無法學習和使用的，甚至還會產生反作用，導致嘔吐暈厥等現象。在我們這個以感應魔力和戰鬥技能為主的世界來說你便是無用之人。」

「也就是說...我在這裡還是一個普通人了？」

「恩是的。」

四周十分的安靜，在這有著永恆陽光照耀的大廳中，沒有風沒有蟲鳴，只有水流聲和小程急促的呼吸聲。

「那，聖靈姐姐，有沒有送我回去的辦法。」焦慮的小程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個魔法的世界里當一個普通人，之前的遭遇已經證明了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那麼目前最首要的事就是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不知道，不過這裡是奧爾加女神神諭族人守護之城，創造並保存了很多驚人的魔法和研究記錄，說不定能找到你需要的。」

聽到這裡小程眼中冒出來希望的光芒，立即懇求聖靈領自己前往翻閱這些書籍。聖靈欣然答應，飄忽著帶著小程離開了永晝的大廳，前往資料館。

厚重的門半塌著，已經無法在關閉。當小程進入資料館的一瞬間，室內的聖光燈同時亮起。錯落整起的高大立櫃出現在小程眼前，聖靈輕輕走過千年前的書桌帶不起一點塵埃。

望著這滿屋的古典書籍，小程咽了一口口水。這要查到什麼時候啊，有沒有關鍵詞查找功能呀。

聖靈輕輕一起身，飄坐在了房間正中的女神雕像下方的底座上。赤裸上身的女神雙手合握著，彷彿和聖靈一起環顧著曾經人來人往的學術殿堂，曾經那熙熙攘攘的討論聲，時而附耳低吟，時而開懷大笑。

「這麼多，要查到什麼時候啊。萬一看不懂不是百忙了啊。」

「應該不會，你能聽得懂我說話，證明女神當時應該調整了語言體系。既然你要尋找傳送兩個世界之間的魔法，我建議你可以從那邊有紫色印記的書櫃開始查起。那裡是存放空間魔法相關的書籍。」

一股急迫感壓抑著小程，簡單謝過便一個箭步便衝到書櫃面前，用手掃開灰塵，開始從書櫃的最下一排第一本開始翻起，熟悉的字體映入眼帘。

穩坐的聖靈輕輕湊過了來，看看翻閱中的小程問：「你無法使用此間的任何魔法，即使找到了方法，你要如何實施呢？」

「我準備把所有找到有可能實現的辦法都記下來，只要有辦法，以後離開這裡，去尋找可以幫助我實現這些辦法的人。」依然快速的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想法很好，但是我想有必要提醒你，這裡是為了守護三魔神封印而傾盡大陸一切資源所建造的守護之城，一開始便是從內向外開始建造的，從建成那天開始，全城便是一個全封閉的空間，再由女神和永恆生命之石的力量驅動整個城飛升到萬仞高空雲海之上，漂浮其間，並加持著全城隱匿防禦結界。現在封印已成，女神力量消失，生命石無法同時支撐全城漂浮、生態和結界...」

「等等！這裡是天上？！無法支撐的話，難道整個城會墜落下去？」聽到這個消息，暫停了翻閱的小程心情一落千丈。

「並不會，城堡依舊會漂浮在空中，不過只是屏障結界會消失，陸地上的人們可能會發現我們。」

「那不是正好嗎！就有人上來救我們了。」

「你無法使用魔法，也無法從內破壞城牆，所以我覺得要出去也只有靠外力。不過以人們的魔法力量是無法達到這個高度的。從地上看到這裡應該入一個芝麻點大小吧，也不容易發現。」

小程若有所思得關上了書，思索片刻問道：「聖靈姐姐，你可以穿過牆壁，有沒有從這裡出去過呢？」

「沒有，也不可能。因為我的能量核心是和永晝大廳的永恆生命之石連在一起的。加上守護之城的外牆全是強化過的魔法隔離材料，我一旦到外面就會和聖光石斷開聯繫而形神具散。」

從小程失望的臉上看的出來，剛才想讓聖靈到外面去求救或者打通出口的想法是無法實現了。

搖了搖頭，還是要靠自己，再次開始快速的翻閱起手中的書籍。

聖靈望著聚精會神的小程，便輕輕一轉身，聖光散落，隨倩影落回了屬於她自己的專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