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壁之光

在這裡，不見日月，時間飛逝。

一覺不察已過去了7天。

這7天里，小程不僅不停翻閱了上百本魔法書籍（雖然收穫很少，同時也感嘆這裡所記載魔法的驚人威力和效果，用聖靈的話來說有幸習得皮毛便能縱橫此間維拉大陸。），而且還找到守護之城的設計圖紙，走遍了這裡的好幾個地方，尤其是城市的最頂端蒼穹之頂，完美重現維拉大陸的星圖，整個穹頂星光燦爛。

小程看書累了便來到這裡稍作休息，抬頭望著這星漢銀河，說不定一顆隱隱約約的亮點便是家的方向。

過了一段時間聖靈和小程也比較熟路了一些，小程無聊的時候總會去偷襲看起來身材很好的聖靈，然而每次都被聖靈穿身而過的無視。被偷襲的聖靈並不在意，多半以為是和她嬉戲。可能太久了沒有人和自己說話了，不管到那裡總是跟小程，時不時地聊了很多關於這裡的往事。

當年三魔神與聖光之心同時從天而降，女神一族受聖光之心召喚賦予聖光之力，領導殘餘人類對抗當時已經接近無敵的三魔神。女神和人類的英雄們艱難的戰勝了不死的三魔神，並將他們封印在這個守護之城正中的封印之間。女神決定用漫長的封印時間來消磨魔神的生命能力，並在最後用自身為載體消滅邪神們的元神。而她的族人自願全族守護封印，和城堡一起飛往這無盡的天空之上。

作為女神的代理，全族的守護靈，聖靈陪同時任族長一起進入這裡。當時的人都能看到和聽到她，把她作為女神一樣尊敬，資料館的女神像下就是她經常靜坐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什麼原因之前的人們的後代慢慢的開始無法感知到聖靈，直到最後只有一個小女孩能看到聖靈。

隨後全族開始慢慢分裂成兩個派別，一方覺得當年女神決定全族孤獨在這萬仞高空守護一個孤城是愚蠢的，想要將守護之城降回地面，再現女神神威，一統維拉大陸；另一方仍然堅守當年的承諾願守護封印在最後。

雙方最後不免一場大戰，永晝大廳中野心和信仰同時隕落著，隨後兩敗俱傷。激進派慘勝取得了城堡的控制權，但是卻發現無法操作城堡移動，因為要操作城堡必須和聖靈聯繫才能控制不滅石的力量驅動城堡。而和聖靈聯繫必須流有初代族長血脈的人，當他們找到那位這個條件的女孩時，女孩也因為重病去世了。隨後不久一場怪病變席捲了整個城堡，就連聖光也無法治癒的疾病，被人們成為神罰的疾病。很快這裡便成為了一座空城，只剩了聖靈一人在這裡遊盪著。

一陣聖潔空靈的歌聲傳來，小程輕輕關上書本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靜靜的傾聽著。

一棵枯樹下，小小土包微微隆起，聖靈站在一旁唱著當年女神常唱的頌歌。

「創造一切的主啊，

我們僅以此歌敬上。

聖潔的光落下，

留下了一粒種子。

眾生仰望著無盡的虛空，

屈膝著，

請求著你的降臨。

而主無視著，

我們哭泣著，

吶喊著，

奇迹何在。

擦乾淚水，

我們懷揣著敬畏站了起來...」

熟悉的腔調依然飄蕩在這裡，只是如今只有一人在聽了。

第8天。

聖靈無法接觸實物，但是可以通過自身力量推動物體，不過很費自身能量。所以偶爾聖靈看到應該可以幫助到小程的書也會幫拿出來放在他面前，或者是摘下果子和打開暗門。

雖然已經習慣點奧特紐斯果子的味道了，依然十分難入口。一邊查書的小程一邊艱難地吸了一口血紅的果汁。一切仍舊十分平靜。

忽然聖靈雙手對著小程方向聚集著聖光，巨大的建築崩裂聲隨著一道白光瞬間從小程腳底一衝而起。同時一股推力猛得將小程推開，一時間小程眼前白茫茫一片。白光慢慢消散，小程眼睛開始恢復視線，圖書館內紙屑漫天，地板和天花上開一個大洞，幾千年封閉的空間內猛的灌進一陣大風，將漫天書本卷了起來，馬上吸了進洞里。小程想站起來，但一股撕裂燒灼絕命般的疼痛從右手右腳傳來，痛的他一聲大叫。

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和右腳已經消失不見，血沒有流出來，留下的只有碗大的燒焦斷口。痛得在地上翻滾兩圈，巨大的疼痛開始讓小程大腦停止工作，滿是淚水的眼睛慢慢的迷糊了起來。就在迷糊之間，仰躺的小程從天花的大洞望出去，外面天空中停著一艘代表著人類最高科技的巨大鋼鐵航空戰艦，周圍的護衛艦有秩序的排列著。雙眼一暗一明之間，聖靈輕輕從天空飄下，緩緩的靠近小程。

「產生幻覺了嗎？就這樣了嗎，真你妹...」小程不甘心的暈了過去，四周安靜下去，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一點聖光在小程眼前左右搖晃著，成為無邊黑夜中唯一一點光明。小程緩緩的站了起來，這裡是一片黑暗空間，自己手腳也絲毫無損，眼前的光點似乎要自己跟著它走。我已經死了嗎，這是來迎接我的那道光嗎？一時悲上心頭，哭不出來，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不定就是最好的結果，便跟著聖光走了出去。

四周在聖光的照耀下開始出現很多影像，就像在看很多屏幕同時播放著很多節目一樣。有日常的生活，有戰爭畫面，其中也有小程看書的資料館，而且都是第一人稱的模式。難道這是聖靈的記憶？小程懷著這個疑問邊走邊觀看著四周的圖像。忽然後方傳來幾聲小女孩的笑聲，正當小程回頭朝聲響望去，一個拖著玩具娃娃的小女孩的人影奔跑著穿過了自己。跟著小女孩望向前方，她慢慢放慢了腳步，停在了資料館的女神像下，抬頭好奇的望著正坐在雕像上的聖靈，兩人雙目對視。小程走了過去，景象隨之消散。

繼續跟隨著光點，前方出現了兩道門，光點附到了一道沒有帶鎖的門上，門框泛起一圈神聖的光芒。小程先試了試上鎖的那道門打不開，隨即將光環中的門推開，一道白光而來，自己正置身在一個裝飾豪華的歐式房間內，陽光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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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窗戶射入房間，女神、聖靈和一個男人站房間中。

「族長，正如之前所說，封印一旦結成，那麼之後一切就拜託你們。」

女神握著族長的手，眼神十分的真摯。族長用力的點了點頭，便向女神告辭出去了，留下聖靈一人。

待族長走出房間，確認他已走遠后，女神微笑著走了過來。

「安娜，還記得我委託你的事嗎？」

「記得，女神大人。」

「好的，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因為封印持續很長的時間，所以我還有一事囑託。」

「女神大人請吩咐。」小程耳邊開始傳來嗡嗡的耳鳴。

「好的，如果萬一族..人.....種..引...」耳鳴聲越來越大，只看到女神嘴唇在動，聲音已無法聽見，隨後小程又昏了過去。

不一會兒，耳邊開始有了聲音，金屬輕聲碰撞的聲音，東西落在盤子裡面的聲音，有人在說話聽不清，慢慢自己的意識又睡了過去。

醒來。

小程平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前面一台熟悉的平面電視，身上蓋著熟悉的白色被子，床邊高掛著熟悉的點滴瓶，右手右腳完整無缺，窗外對面高樓樓頂上熟悉的信號鐵塔。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夢。真是的。。。我是說魔法世界怎麼星際航母都來了。」小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正在想象著自己出院要大吃一頓的時候，病房門打開了。

一位白衣天使拿著記事本進來檢查小程的情況。護士一身白衣，雖然一般的護士樣式不同，但同樣也是白色長褂。走近小程之後，才發覺護士長得十分可愛，淡黃色的頭髮藏在帽子裡面，溫柔的語氣讓小程十分的安心，靠近時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小程蹭著詢問情況的機會，眼睛不時瞟了瞟漂亮的護士妹子。在詢問一些簡單問題之後，小程請護士姐姐開一下電視，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想看自己喜歡的綜藝和美劇更新了沒。護士姐姐雖然有點懵，還是手一揮打開了電視，對小程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竟然是手勢操作，厲害。熟悉的電視畫面慢慢出現，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台標，正在播放著新聞。

「...時段的新聞，就在前幾天，在西王國上空出現了一個神奇的天文現象，覆蓋範圍之廣，相信我國很多地區也觀察到了這一奇觀。根據專家介紹這種名為生命之環的天文現象，是十分罕見。據說可能上千年才會出現一次。不少擁有測量儀器的民眾表示奇觀出現時帶有大量哲拉元素反應。來讓我們看看本台記者從西王國實地帶來的報道...嗯？稍等。」

主播耳機裡面好像對她說了什麼，播報停了一下，隨後有人遞上了一份稿子。

「現在插播一段剛剛接到的重大新聞，就在剛才由我奧沃洛斯帝國主導的，東西伊巴托斯和平談判將在帝國的融合之城伯納康進行，屆時將由各國元首作為見證，如果和平協議達成，這樣已對立了300年的東西王國將迎來期望已久的...」

新聞依然不停歇的播報著，完全不管已經猛的起身奔向窗口的小程。

窗外的世界，熟悉又陌生。熟悉的高樓，陌生的廣告牌，熟悉的車輛，陌生的交通標記。時而空中有人朝上飛去進入樓里，時而樓中有人跳了下來輕輕落在地上，轉身便正常行走著。小程已經意識到這裡不是自己要回的地方。

就在小程心亂如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醒了...」

這一身的聖光是現在小程在這個陌生世界里唯一熟悉的人。

皇宮的議事廳中，房間正中緩緩升起了八個探頭，一段全息的錄像正在其中播放著。

「所有旗艦注意，主炮能量最高功率，目標那座天空城！把那鬼東西和這破地方一起轟成渣！」

「報告，所有主炮充能百分之50。」

「調整角度，已鎖定目標。」

「危險等級報告，系統檢測到目標內哲拉能量元素正在高速聚集！」

「什麼？！」

「瞬間已達到我們儀錶的極限值。那是！啊...」

「...」

巨響瞬間淹沒了人聲，一道黃光閃過，屏幕變成一片雪白。

房間中聚集東伊巴托斯王國的統治者和他最得力最有權勢二位管理者。m大帝端坐在寬大的主坐上，眉頭緊鎖觀看著錄像，身上的肥肉將主坐佔去一半還要多。

大帝身邊站著一位身材姣好穿著簡潔的女人，中長的銀色頭髮毫無裝飾，但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一席長款白色雙肩禮服點綴一丁點紫色和紅色的瑪瑙寶石，白金絲細腰帶上掛著一塊淡綠色的翠玉，雖然一張變化著波紋和數字的灰白色眼罩擋住了她的雙眼，但從站立所散發出的氣場來看，定是一位絕世美人。

在大帝的左邊，全息影像儀器的一旁，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紫色為主要色調的男人，眯著眼總感覺他在微微笑，手裡一顆金幣順著他帶滿寶石戒指的五指間來回翻動著。相對於大帝身邊的女子，男人穿著可以用錦衣華服珠光寶氣來形容，配上英俊的臉龐，讓人喜愛又有一絲敬畏。

男人操作著錄像來回反覆播放著，胸前的攝像頭焦距縮放著。

「妮妮博士，有什麼發現嗎？」華麗的男人問道。

「嗯...就是視頻時間太短了，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要是能再長一點就好了。」從房間的音響中傳來一位女性帶點磁性的聲音。

「哎呀呀，這二十幾秒的片段可是我花了很大勁才弄來的呀。妮妮博士，我已經從加密頻道私發了一份給你，希望你能妥善保管並好好研究一下，不要浪費我們可愛小貓咪寶貴的生命哦。」男人暫停了畫面微笑著說。

「嘿！老紫，我已經退休了，今天要不是胖墩說關係國家生存的大事需要幫忙，我才不參合呢。離線了。哼！」

「誒，二妮姐，我叫了你好幾次了，過來大家一起討論，你又宅家裡不想出來，活...」

「那麼，妮妮，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m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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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老紫，因為他知道這兩人扯起來要理上半天。老紫轉身向大帝行禮致歉。

「收到，胖墩，出結果馬上答覆你，我下了。小月拜。老紫滾蛋。」咔嗒一聲連線中斷了。

「這二妮姐都嫁人還這個火急火燎的脾氣...」男人笑著抱怨了幾句。

「呵！」美人輕笑了一聲。

「誒，大祭司，你在哪裡偷笑什麼。」

「沒有。」美人簡潔的回答。

「好了，老紫，這就是西王國那群貴族忽然想要和談的真正原因？」大帝又一次打斷了正在準備和小月胡扯的老紫，讓話題回歸正軌。

老紫恭敬一彎腰，起身回道：「是的，陛下。根據情報所顯示，正是由於視頻片段裡面所發生的事件，使得西王國一直引以為傲的阿斯特姆戰列艦群主力部隊5艘阿斯特姆級旗艦和若干協同艦全滅，所剩不到20艘戰艦都是小型護衛級，已經失去了能夠叫板我們的唯一籌碼。就算帝國再次秘密援助他們，要想再次建立一支相同實力的艦隊起碼需要二十年，就更不用說還需要培養艦隊駕駛和指揮人員的時間了。雖然西王國和帝國已經極力封鎖了消息，但是如此規模的艦隊群忽然消失毫無蹤跡，以西王國那群貴族的掌控力，我相信很快就有會好事者開始躁動起來，真相不久便會暴露。」

「那麼這個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嗎？」小月在一旁問道。

「小月，你說的對，這的確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而且一瞬間摧毀這麼大規模的艦隊，到底是什麼力量...」m大帝摸著自己肉肉的三層下巴，若有所思的說著。

「的確這一下也將我們的原本計劃給打亂了。之前做的一些工作看來要白費了。」老紫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看來計劃需要調整。」小月說著望向了老紫身後的世界地圖。

三人各有所思，屋裡氣氛顯得有點沉悶，這時一陣提示音打破了這沉悶。

「叮叮叮叮，叮叮」

「哦！是專線頻道。來得真快啊。」老紫微微一笑說道。

中間屏幕一收一放，一個穿著軍裝的少年出現在屏幕中。

「參見陛下，向皓月大祭司，總理大臣紫冰大人致敬。」少年筆直的行了軍禮。

「是至高精靈王的連線請求嗎？」

「誒...是的，陛下。」少年有點吃驚大帝竟然知道誰的通信。

「接進來吧。」

「哈！」

屏幕隨著少年行禮完畢轉換到一張俊美的臉上。

金色樹枝盤結的王冠，尖長的耳朵，散發著金黃光芒的長發，眼角有一絲綠色的面紋。

m大帝扶著主坐的把手將身體坐正，舉起手親點了一下額頭。

「再次見到你，十分榮幸。至高王！」

屏幕的至高王也回敬了這個動作。

「m大帝，別來無恙。」

相互寒暄幾句之後，精靈王直入主題：「對於這次和談，孤僅代表我國向貴國表示衷心的祝賀，也希望這次和談能取得令大家都滿意的結果。作為東王國的同盟國，我們也將做好見證事宜。為了更好了解貴國的條件，我國建議派遣使節和貴國談判團一起前往伯納康，大帝認為如何呀？」

「哈哈哈，正和我意。那瓶好酒已等他多時了。」

「看樣子大帝已經猜到是誰了...好的，就這樣定了。那我們伯納康再會。」

「還請至高王稍等片刻。」

「哦？大帝，還有什麼事嗎？」

「最近發生在西國王的奇觀，不知道至高王是否有所耳聞？」

「恩，看到了。」

「不知至高王對此是否有所見解？」

「並不知其中緣由。」至高王毫無不猶豫的回答。

「那麼，耽擱至高王的時間，十分抱歉，我們伯納康再見。」

至高王一點頭后，連線切斷，房間恢復了安靜。

「哎呀呀，這精靈王的如意算盤打的真快呀，當初西王國大軍在我國邊境耀武揚威的時候，他們可是跑的最快啊。」老紫一邊關閉著設備一邊調侃著。

「精靈一族，人口稀少生育極低，而且很多都已經上了千歲，對於他們是極不希望參與戰爭的，所以當時他們不參加正面戰場也無可厚非。既然有和平的機會，當然馬上有所行動。如果大帝當時把全部計劃告訴至高王...」大祭司在一旁解釋，並提及到之前的計劃。

「不，如果告訴至高王，他反而會更加堅決的離開聯盟，就不會只是說不參加正面作戰，只提供後勤支援了。」大帝依然摸著三層下巴補充道：「壯麗的奇觀，湮滅的艦隊，巨大的能量...這其中的聯繫還看不清楚，而且守護著聖光之心的至高王應該知道些什麼。」（大陸的人們也稱聖光元素為哲拉，以發現並研究聖光元素原理的哲拉教授之名命名，而精靈等種族依舊稱之為聖光。在後女神時代，由於女神族人全部進入天空之城，能感應到聖光的人越來越少，除了原本由大陸元素生成精靈，龍族和極少部分亞人類之外，其他種族想要和聖光有聯繫幾乎為零。於是聖光也成了稀缺的資源。）

三人又開始各有所思，大帝手腕上的提示聲換回來三人的思維，老紫摸摸自己的口袋，向大帝點點示意。m大帝立即滿臉微笑，顯得十分滿意，並向大祭司輕輕點了一下頭。這時一旁的美人便向大帝餞別行禮，和老紫相互致意之後，朝廳外優雅的走了出去。

而大帝和老紫一起進入王座后的密室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