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頭本是無奈局
陳墨對二人沒什麼成見，對有錢人也沒什麼意見，不過看樣子陳重倒是意見不小。倒也怪不得陳重這般，畢竟豐市的軟環境太次了，上街連個安全都保證不了，而現在的有錢人基本都是家裡有權的，那個混混敢伸手了？
孫耀楠心裡有些難過，她是個敏感而細心的姑娘，對於陳重說的話頗為認同，想要說點什麼，可小嘴鼓囊了兩下還是抿緊了。
跟男生分擔自己內心，這件事兒的困難程度對孫耀楠來說，是在太大了，難於上青天……
程若曦眼睛等大一圈，有些不滿的瞪了陳重一眼道：「我們家有錢難道還有錯了？」
陳重一時語塞。
陳墨笑呵呵對程若曦說道：「你們二人都沒錯，你家有錢是沒錯，可他說的話也是對，但是你對我們的了解卻是錯的！老人家都說過，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可別把自己當成先知吆。」
程若曦鼓了鼓腮，像是個受氣的小蛤蟆。不過思索了一下，好像有點想通了，但是頗為驕傲的個性卻也不服輸，只是狠狠瞪了陳墨一眼道：「就知道打架！」說完便又轉過身去了。用陳墨這個有著四十幾歲中年大叔的眼光看來，陳若曦嬌媚的小樣子極為可人。
「不知此水流往誰家田野？」陳墨心頭冒出這麼個念頭來，不過馬上好笑的扔到了一邊。
小胖妞孫耀楠有心說點什麼，可嚅嚅了下，終是沒說出口。倒是陳墨對她瞭然的一笑，那燦爛的笑容和潔白閃光的牙齒，讓孫耀楠心安下來，也心頭大跳了一下。
「太勾人了……」小胖妞心思轉動，不過臉上馬上通紅起來，把自己的心思全爆發在臉上，讓程若曦這個看上去精明、其實有些傻呼呼的小妞莫名其妙，悄聲追問著。
陳墨雖然高高大大，智商也很高，可對於男女方面的情商卻是倒數，以前從沒有對任何女同學有過來往，最多的便是同村卻又比他高几屆的女孩熟悉，別的女同學更沒幾句言語，別說來往了。
今天本是暑期放假的日子，但是在豐市歷來沒有二個月的假期，只是會給三天的休息時間。四中校長羅中承看到九七回歸已經差不多結束，便讓學生們散了，下午的課也不上，算是給初三的學生多放半天假。
陳重跟隨陳墨一起行動，到了班級門口，卻見張越正帶著倆小子站在班級門口，卻是陳家莊的幾位小伙。話說，九七年的時候豐市下轄的鄉鎮幾乎都有初中，所以豐市的中學只有四中接受農村的學生，其餘幾所中學都把農村學生拒之門外。陳家莊地處大山環繞、綠樹成蔭之中，出了那條只能單人而過的山崖夾縫路外，便離豐市不到三十里地，所以陳家莊的半大小子上學都在四中。
這兩個站在陳墨所在90班門口的少年，也是陳家莊的子弟。
一個是個子高大，身體壯碩的少年，叫陳誠，是陳墨的五弟。陳誠雄壯的身體讓過往的少年羨慕不已，同時也有懼怕之色。
如果說陳墨是四中的扛起反抗小混混大旗的老大，那陳誠就是打倒過、打傷過混混最多的人，但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凶暴的少年，卻最服陳墨，整天跟在陳墨屁股後邊，形影不離。
不過此時陳誠一臉的憨厚笑容將以往凶厲遮掩的毫無痕迹，看著陳墨走進，也不說話，只是一臉憨憨的點點頭。對於陳誠來說，兄弟之間不需廢話。
另一個少年卻和陳誠的體貌特徵截然相反，瘦弱、個小、白凈、四眼兒、文弱等詞語形容他最是合適不過，這傢伙叫陳郁，是陳墨的六弟。不知地兒的人或許認為陳郁是個誰都能欺負的角色，但是知根底兒的人明白，陳郁或許是陳家莊幾十年來最厚黑、最殘忍的子弟了。
五六歲時為了給自己的屁·股報仇，陳郁用耗子葯把王家的老土狗給葯了個半死，如果不是陳家莊的老炮筒子王大成有一手獸醫的把式，或許那條活到現在的老土狗早死的連灰也找不到了。
十二歲那年為了給陳家二姐陳玥報夫家欺辱之仇，連夜出山跑到里陳家莊不遠的龍庄二姐夫家中，連破十八間屋子的玻璃，連殺四頭肥豬，最後放下狠話：「我陳家子弟不容外人欺辱！再有欺負我二姐的事兒，殺你全家！」濃郁的殺氣，嚇得一家人心顫膽寒，而二姐夫王大成當場便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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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因為陳墨被十幾個小混混圍在巷子里敲了悶棍。憤怒之下的陳郁孤身一人，一個星期之內悄悄殺光了九個混混家裡所有的畜生，不光弄得混混們不安生，當時把整個豐市的公·安系統都折騰的夠嗆，當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看著這個戴著眼鏡，一臉靦腆笑容的陳家老幺，又看著陳家老五，不由的有些心疼。幾年後，陳誠遠走南方打工，因為拖欠薪水而找老闆理論，卻被從幾十層高的樓上扔了下去，死於非命。
在十幾年後的陳郁，因為路遇官宦子弟行兇逞惡，性格暴戾之下而惹上了三條人命官司，雖然陳家多方奔走，卻依舊沒效果，判了槍決，同樣死的不安生。
陳墨「砰砰」的敲了敲陳誠壯碩的胸口，又胡亂摸了摸陳郁休整的頗為規矩的頭髮，陳墨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不由得伸手摟住二人，使勁擁抱了一下。這下動作有些突兀，看著幾雙驚異的眼神，陳墨不慌不忙的放下雙手，撫著鼻子低沉的說道：「咱陳家莊的五虎今天獨霸豐市，讓豐市所有的混混，甚至是**都聽到咱的威名便瑟瑟發抖，你們有信心嗎？」
陳重雖然個子高，可膽子卻小，有些驚慌的問道：「四叔，不會出事吧？咱們可沒多少人啊！」
陳誠依舊是憨憨的樣子，不過眼睛里蘊含的精光卻瞞不過陳墨，敏銳到極點的五識下還是感受到了陳誠血脈膨脹的激情：「聽四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