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香爐

第八章 香爐

張邪在祖堂外停住了腳步,故作疑惑的問:「這是何地?」

「此乃我司徒一族的祖堂。」司徒知日解釋著,見張邪對此地頗有興趣便問道:「怎麼,張兄莫不是想進去看看?」

張邪淡淡一笑:「呵呵,也不怕司徒賢弟見笑,我們張氏一族人丁稀薄,也沒在府內設過祖堂,說起來這還真是我第一次見到呢。」張邪表面上不緊不慢的說著,實則內心早已迫不及待想進去一探究竟。

「張兄言重了,何來見笑一說。」司徒知日說著便攜張邪一前一後進到祖堂里。

司徒祖堂,整體由紫檀木構建而成,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雄偉,但卻透露著一股古老的氣息,其中還瀰漫著一絲異香,沁人心脾。

張邪看著屋內的擺設,簡單整潔,只有羅列數排的祖宗牌位,張邪數了數,足足有十層之多,從下到上從多至少,每一座靈牌旁都放有一盞油燈,但唯獨最上方的那座靈牌比較特殊,它的前面放的是一鼎香爐。

張邪一下子被那香爐吸引住了目光,他分明看到那爐子的表面布滿類似蝌蚪的紋路,與珠內大殿牆壁上的蝌蚪紋路同出一轍。

張邪心中大驚,眉心處的混沌珠也越發顫抖。

「就是它!」張邪確認后心中思索起了主意。

「索要?肯定行不通,買賣?這祖宗之物也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張邪心裡想著,但表面依舊平靜如水,看著司徒知日在供桌上點了三根香,朝拜一番后便一同出了祖堂。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很多,張邪手握二百萬兩的借據,除去當日在永樂坊的八十多萬兩,又勾掉了些許的零頭,張邪倒也大方,只要了一百萬兩整。

一百萬兩,雖然也不少,但司徒一族畢竟有丞相壓陣,勞動一下筋骨倒也能湊齊。

司徒知日喜怒不形於色,從始至終都沒表現出任何不滿的神情,直到將張邪送出府外,身形消失在視線后他那上揚的嘴角才慢慢的落了下來,面沉似水,一轉身回了府中,直奔書房。

司徒允已等他許久,還未等他叩門便讓他進了書房。

「知日,今日之事,作何感想?」二人一見面司徒允直奔主題問。

司徒知日一皺眉毛,回道:「張邪城府,深如溝壑。」

「比你如何?」

「不相上下!」

司徒允一聽此言眉頭緊鎖,司徒知日則深思道:「按我之前對張邪的評價,他不過是一個在武道上有點天賦的獃子罷了,但如今看來,是我看的太淺了,也是從沒想到他能隱藏的如此之深,單就這一點就足以我重視他了,只是我沒想明白一件事,他隱忍這麼多年如今爆發的目的是什麼?並且還先拿咱們司徒府開刀,這些事都需要好好的捋順一下!」

司徒允點了點頭,摸著鬍鬚分析道:「武丞相那一脈人丁稀薄,後人也就張邪一者,本想著只有張震坤那老狐狸還尚存威脅,不想他這孫兒也非善類,這一局直接算計了我們一百萬兩銀子,損失的錢財倒是無礙,但這一舉直接打了我司徒府的臉面,老夫才剛剛繼任文丞相一年而已,這個時間段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司徒允微眯著眼睛,透露著幾分凶光,看著司徒知日繼續說道:「知日,還有不久便是三年一度的『文墨才子大會』了,到時燕國所有的才子佳人都會齊聚燕都,你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我知道了。」司徒知日說罷拱了拱手便退出了書房。

至於張邪,此時站在司徒府外,沒暴露一百萬兩銀票,而是取出些碎銀銅板讓家丁分給眾人,待眾人散開后他才帶著小桃子坐上回府的馬車。

「這是一百萬兩銀票,你收好。」馬車內,張邪將手中的銀票遞給小桃子說。

小桃子哪裡見過這麼多錢,下意識就要拒絕,卻被張邪強塞進手裡。

「這只是滄海一粟,以後會越來越多的。」張邪說著揉了揉她的頭。

當天晚上,張邪沒有修鍊,而是在房間內用一根碳筆描繪著白天在司徒祖堂里看到的香爐。

次日一大早,張邪喬裝打扮,拿著畫好的香爐去找鐵匠,花了重金,打造了一個假的香爐,與司徒祖堂內的香爐相差無幾,若不仔細查看也分不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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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邪把假的香爐拿在手裡顛了顛,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當天晚上,夜半子時,張府內,張邪一襲黑衣立於院中。

天空無月,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黑夜中,張邪閉著眼睛張開雙臂,身處黑暗中喃喃道:「真是久違了的感覺。」

就在這時,張府內巡邏的家丁,聽到到院中輕微的說話聲,急忙呵斥道:「何人在院中?」

而後快速趕來,可到這拿起火把揮舞了兩下卻什麼都沒發現,只有呼嘯的東風不斷吹過。

「是我聽錯了?」那家丁自我疑惑道,至於張邪,此時正遊走於燕都的街道之內,隱匿在黑暗之中,宛如一道閃電,伴風而動。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響亮的鑼槌聲,配合著打更人的嗓門,入夜的第三次報時聲開始了。

與此同時,張邪已經來到了司徒府外,輕踏腳尖,躍牆而入,收斂氣息,直奔祖堂而去。

張邪思來想去,要拿到香爐就沒有正大光明的辦法,只有用自己看家本領,去到司徒祖堂里,將香爐換出來。

「我本就是地界最頂級的刺客,想當初也是出了名的賊偷,連聖域的藏經閣我都去過,更何況這小小的司徒府。」張邪心裡想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了祖堂門外。

高抬腿、輕落足,張邪就這樣進了祖堂。

可就在踏入祖堂的剎那,張邪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是一種獵手本能的反應,他也顧不得先去拿香爐當即側身躲開剛剛的位置,下一刻,一隻利箭夾雜著冷風擦過他的耳邊,穿過了身後的門,釘在了石牆上。

「大事不妙!」

張邪目視著靈牌架的位置,只見在其後面,慢慢走出一名箭士,箭士拉著手中的弓,箭頭直指張邪,冷漠的問:「你是何人?」

張邪不答話,心中暗道:練氣期七層,與爺爺是同等境界,應該是這司徒府的護院、那條老狐狸的侍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等張邪想明白,一隻箭又射了過來。

張邪聞聽破風聲直接一個側身躲過,而後腰彎似弓直接向那人躥了過去。

二人第一次對擊,張邪就被震退了五六步,而那護衛則紋絲未動,轉瞬間又拉滿一弓。

張邪再一次險躲過去。

「境界差了三層,根本不是對手。」張邪心裡叫苦,盤算著要怎麼帶東西離開,可那人怎會給他時間,見距離已然拉開,這一次直接三箭齊發!

嗖嗖嗖

任憑張邪有著通天的手段,但在實力的硬傷下也無濟於事。

「混沌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暴露,否則惹來的將會是整個地界的貪婪!」張邪秉著這條準則,終歸受了傷,左肋被一隻箭劃過,帶著些許碎衣和鮮血釘在了後面的牆上。

「束手就擒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繼續打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護衛那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張邪依舊不搭話,心中道:打雖然打不過你,但我若想逃,也不是你能抓得住的。

下一刻張邪猛的沖向放置靈牌的木架,隨後抬起右掌便打了出去。

靈牌架不過是木頭所制,頃刻間便碎了一地,靈牌散落各處,油燈則點燃了明火。

「你這賊子!」那護衛見場面如此混亂也動了真火,本想著能輕鬆安靜的活擒此人,不想將祖堂弄得如此狼藉,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而另一邊的張邪則趁亂撇出自己仿製的假爐子,將真爐收進了混沌珠后直接一躍衝破房頂,來到房上,同時,左腿也中了一箭!

經過此番動靜,司徒府的家丁也都圍攏而來,救火的救火,稟告的稟告,至於那追殺張邪的護衛,也追張邪來到了房頂,但等他到房頂后張邪早已逃之夭夭,練氣期七層的靈力全部展開也沒查詢出半點張邪的氣息,不由得火冒三丈。

這時司徒知日也來到了祖堂外,一眼就看到了房頂的護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蘇護衛,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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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主叫自己,蘇烈便也不再追蹤張邪的蹤跡,飛身下房自述道:「報告少主,確實有人偷偷潛入祖堂,被我埋伏,但幾經周轉卻讓他逃了,請少主恕罪,都怪屬下疏忽才被這賊人逃去,屬下願領罪!」

司徒知日一擺手,道:「無礙,可見得那人長相?」

「那人一襲黑衣,遮面而來,從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看氣息應該是一名練氣期四層的修士。」

「練氣期四層的修士?我昨日中午時提醒過你這幾天留意祖堂的動靜,不想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還能發生這種事,看起來他確實有一手。」

司徒知日說完微眯起雙眼,心中暗語:那刺客的刺殺也是你的偽裝嗎?張邪!

至於受了傷張邪,此刻正往張府的方向回奔!

「丑時四更,天寒地凍~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打更人第四次報時后,張邪也回到了張府。

一到房間張邪便褪去帶血的衣物,露出受傷的地方。

左肋下一條約兩寸長的傷痕深可見骨,左腿處還插有一隻利箭,箭身雖早被掰折但箭頭卻還留在腿內,張邪忍著痛用手把箭頭扣了出來,扔到地上。

「真想不到,司徒那廝竟聰明至此,居然在祖堂內埋伏於我,大意了,不過好在東西到手了。」張邪說著進了混沌珠。

大殿之內,張邪盤膝而坐,借用殿內僅存的混沌之氣療傷,加上張邪現如今得天獨厚的肉身,僅僅半刻鐘身上的傷便恢復如初,甚至連傷疤都沒留下半分。

「說起來這爐子該怎麼用呢?」

恢復的張邪摸著下巴將那香爐放至身前,隨後又拿起來摸了摸爐身的蝌蚪紋。

「這個………」

張邪想了想又運起了混沌決,將一股混沌之氣送進香爐內。

與此同時大殿又顫抖了起來,就像那日接受混沌決一樣,牆壁上的蝌蚪紋路又一次活了過來,香爐上的蝌蚪紋路也活了過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張邪這次倒也輕車熟路,靜候著蝌蚪紋入體。

不多時,張邪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篇混沌決,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在原有的基礎上延伸出了一篇魂道!

「魂」

「魂,乃萬物之根本,為陰。體,為萬物之基礎,為陽。混沌之氣本分陰陽,混沌之決可修陰陽!」

「混沌決,納萬千法門,若有混沌體之加持,魂、體雙修可築帝位。」

張邪感受著腦海中新的混沌決,又一次修鍊了起來。

「呼~」

不知過了多久,張邪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

「恢復到練氣期五層了。」張邪握了握雙拳說,現在的他感覺精氣神異常的充盈。

平定了一下境界后又將那香爐拿起看了看,自語道:「看不出這是什麼等級的法寶,不過能容納蝌蚪紋的力量也定然不是凡品,先留著吧!」

外面已然過去了一夜,張邪出門第一件事便是將小桃子叫過來,問道:「昨夜城裡出沒出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情?」小桃子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城裡向來很太平啊,沒聽說發生什麼事。」

張邪聞言心裡道:看來消息被封鎖了。

「小桃子,換上衣服,跟少爺出門。」張邪吩咐了一聲便也回屋換了一身打扮。

就這樣二人又來到了街上,這一次張邪並沒有問東問西,入街后看到第一家糧店便直接走了進去。

這家糧店生意頗為凄涼,進門沒有客人,除了一位夥計和站在櫃檯處的掌柜沒有第三個人。

張邪一進門便看出了此處的冷清,而那夥計也好似許久未見過生人一般,眸子一亮便迎了上來。

「二位客官,買點什麼?」

張邪微微一笑,說了兩個字,「買店。」

「嗯?」夥計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邪沒理會他,越過他直奔櫃檯的掌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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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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