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破
大約在水中潛行了個把小時，水猴在一個豁口處站定，對我指了指，「主人，到了。」
不是水猴喊我，我還在欣賞四周這些美麗得有些過分的景緻呢？
「到了？」我問了一聲，「就在那個豁口裡面嗎？但這豁口有點小，這是要拒絕我們的節奏，不讓咱們進去啊。」
水猴只是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不作聲。
我開始還不明白水猴是什麼意思，後來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再一想時，我啊了一聲，老臉不知不覺紅了！
原來我把自己當成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卻忽視了自己只是一個身材矮小、形如老鼠的侏儒。
那個豁口已經足夠我們任何一個通過了！
接著，我們走了進去，裡面的生物看得我眼花繚亂。
有鯨、海豚、海豹、海獅、儒艮、鱟、蝦、蟹、石鱉、貽貝、珍珠貝、扇貝、牡蠣、文蛤、烏賊、章魚、海龜、海獺、海綿、海葵……
好像它們知道我要來，大家特意在這裡等我，為我舉行一個重大的歡迎儀式似的。
這氣派果然非同凡響！
遺憾的是，有很多生物，我不認識，更叫不出名字，還好，有水猴在旁邊給我一一講解。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極為珍貴的生物？」
我想起這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深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大海扯上關係。
然而這世界就是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在你看似毫無希望的時候，總會給人意外的驚喜。
「你還不知道吧！這裡就是海底。小潭跟海底相通，不然，你看一支溪流長年累月的流入這裡，如果沒有消水的地方，深潭裡面的水早溢出來了。但是裡面的水總是在同一個位置，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樣，這就是大海的包容精神，它能包容一切！」
「難怪有這麼多生物，而且品種這麼多，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當我發現這一勝境之後，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理，這小潭只是和大海相通而已，誰料想這些生物會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聚會？又為何是我認了主人之後才發現？我想這不會是一種巧合，而是老天的刻意安排。正認為這樣，我才把主人請到這裡來，我知道主人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我想主人看了之後，會解開這個謎。」
「這個……可能讓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剛來，頭都是懵的，對這裡一無所知。」
水猴聽我說完，略有歉意的說:「主人不要有什麼壓力，其實這是我亂猜的，也許只是我以前運氣不好，沒有發現，而現在認了主人時來運轉，根本就沒有什麼深意？」
「沒事的，出來見識一下總是好的，至於有沒有深意就要看你我是不是那個有緣人。」
我看了一眼這裡的構造，非人力所能及，它巧奪天工，精美絕倫，所有的支撐物都是由水柱製成，四圍既虛幻又真實，既近又遠……
很顯然，這不是一個一般人能看出玄機來的。
「不管它了，我們該看的也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打道回府！」
我這才意識到呼吸有點窘迫起來，很顯然，我的閉氣過不了多久就要達到極限了。
可就在我們動身想出去的時候，那個豁口突然暗淡了一下，緊接著訇的一聲，豁口竟然自動關閉了。
這個豁口看起來既虛幻又真實，好像關閉了，又好像還開著……
總之，它就像一個影子掛在那裡，揮之不去，讓你焦慮，讓你發狂。
「怎麼辦呢？還有其它的出口嗎？」我有點急了，因為缺氧，我的機體明顯在衰退。
「我看了一下，這個豁口關閉后，其面平滑如鏡，看不到一絲細小的裂縫，整個空間像一個整體，質量上讓人無懈可擊，堅不可摧，猶如銅牆鐵壁一樣。很遺憾，主人！我找不到第二個出口……」
水猴繞著這塊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再無出口之後，才回復我。
「這可怎麼辦呢？我在水中待不了多久了，因為很快就到生理極限了……」
我焦急的看著水猴，希望他能再想想辦法，我把他看成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主人，對不起！這裡的空間太特殊，猶如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一樣，出不去！」水猴再次表示出無能為力，「凡事都有定律，著急也沒用，我們不如省省力氣，靜心打坐，減少體內的消耗……」
慢慢的，我的身體開始不適起來，渾身難受。在水猴的啟示下，我開始雙盤打坐，水猴也盤起腿，它一邊打坐，一邊用語言暗示我，
「想象身處一片潔白無暇的白雲之中，周圍是蔚藍的天空，再想想最開心的一樁事，讓心情愉快無比，接著全身放鬆，要逐個逐個地放鬆。
來！先是頭部（包括每一根頭毛，頭皮，前額，睫毛，眼睛，鼻子，嘴唇，雙耳等都要一一放鬆），
接著是脛部，胸部、腰部、四肢、內臟……放鬆一遍之後，然後按同樣的方法再放鬆一遍，最後檢查一遍，好！保持這樣打坐的姿勢，什麼都不想，時間越久越好……」
但是，我跟著水猴的暗示做了兩遍，感覺心煩意亂的，根本無法放鬆，更加不能入靜，胸悶得難受，我無法打坐下去，臉引導我，
「主人，你太緊張了，要把事情看小看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想主人你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能夠處理一切複雜的事情，而今天這件事，不過是件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來！主人！跟著我放鬆，對……全身放鬆……對，就是這樣，我知道你會做到的！」
這一次，在水猴的鼓勵下，果然有了效果，很快我就感到全身鬆了下來，慢慢胸口的鬱悶感在減輕。
我感到我四萬八千個毛孔全部被打開，它們如一張張嘴巴，一開一合的，代我呼吸。
我能感覺到毛孔里的毛髮在呼的時候被吹至一邊，在吸的時候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最後，我完全入了定，感覺和這裡的一切融為一體，竟然忘記了呼吸。
同時一股股舒適的感覺襲來，像有一種魔力，我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不知不覺中，兩個時辰過去了，正當我沉迷於這種舒適感時，豁口突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