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合作
「轟隆隆」
天上凝結出厚厚一層烏雲，沙地漆黑，之前每天都會出現的鐵鍋消失無蹤。
錢多通過沙地進入建築，之前看到的那些人進去后根本就沒有出來，十有八九還在裏面。
走廊安靜，每走一步就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錢多聽着自己都害怕。
一樓的每個房間都是打開的，二樓也是，三樓更是如此，一切就好像在提醒錢多，到四樓去。
「奇怪。」
四樓是生活區，錢多之前來過一次，還是趙金木中毒扛着他出來時，那個時候，房間里真是無比粉紅。
比錢多見過的任何地方都粉紅。
四樓房間大部分是被打開的，只有三間門緊緊關閉。
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訴錢多，有貓膩，請進。
走廊沒有燈，漆黑一片。
「轟隆」
白光閃過，天空再次傳來轟鳴。
幾根細小的毛髮出現在錢多眼中。
兔子？
錢多蹲下身，撿起約有手掌長的毛髮仔細看了看，是兔子！
掉毛挺嚴重的。
兔毛並不是隨處可見，一扇緊閉的房門前停的最多。
錢多靠近門，裏面沒有聲音。
「你在看什麼？」
聲音貼著錢多脖頸後面傳來，還有冰涼的喘氣。
錢多回手就是一擊重拳。
「啪」
「咔嚓」
皮肉和牆面相撞的聲音跟骨折脆裂一起傳來，撞在牆上的是誰錢多都沒看出，身影就消失了。
「你的力氣還真大！」
肖朗就站在對面，露出僵硬的微笑。
「想進去看看么？」肖朗發出熱情邀請。
匕首出現在錢多手裏，正當他要摁住肖朗順便威脅打聽出那些遊客在哪兒時，卻聽到他開口。
「我實驗室里有一隻會說話的兔子，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兔子？
錢多表情凝固，立馬收了招。
門開，實驗室刺眼的光射在錢多臉上，肖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大哥！」
玻璃罩里的兔子奄奄一息，見到錢多勉強豎起兩隻耳朵，身上有多處燒傷痕迹，皮肉都被烤焦，幾近碳化，本就不多的毛髮燒成灰色粉末，沾在粉紅的皮膚上，像是扯下來能帶出大片皮肉。
「兔子！」錢多剛想走過去，一道紅色激光射進玻璃罩。
兔子尖叫着躲避。
「嗖」
匕首破空，準備射進肖朗脖頸。
「嘿嘿嘿嘿」
嬉笑從背後傳來，錢多反手就是一拳，卻砸在玻璃罩上，拿着玻璃罩的肖朗胸骨盡碎，卻還是露出瞭然的微笑。
玻璃罩好好地，就是裏面的兔子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大哥~~~你看準了打！」
錢多，「你想……幹什麼？」
另一個肖朗出現，及時抱起玻璃罩，「把資料給我。」
錢多，「都……燒了。」
肖朗面帶微笑，「書你當然可以燒，那硬碟你總不會燒吧？」
「大哥，別給他！」兔子四仰八叉，一隻眼睛被紅外線掃了下，眼皮焦灼，不停流淚，根本閉不上。
白光刺眼，他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兔子。」錢多咬牙，目光兇狠是完全沒注意到身邊金色薄膜已經不經意間溢出，似是隨着主人心境般獵獵作響。
錢多知道，眼前的肖朗肯定也不是真的肖朗。
「主機……確實還在……不過我……不可能……帶在……身上。」錢多眯着眼。
肖朗點頭，「我猜也是，不過我想，你們三個人，總有人會送來的，對吧？」
--
烏雲積聚得厲害，於燈朝着鎮子的方向走去，不緊不慢。
土腥氣從鼻孔鑽進，帶着潮濕進入肺部，很不舒服，好在有風，天氣變得舒適，不再是涼意盎然。
一道黑影悄悄跟着於燈，穿梭在樹木中竟然半點聲響都沒發出。
「你跟着我幹什麼？」
於燈突然發聲。
黑影從樹上跳下，身子不穩差點崴了腳。
「你，報仇。」
於燈拿出那塊黑色的石頭，扔到地上。
「我想了想，太危險。」
黑影看着地上的石頭，身形越加佝僂，愣了兩三分鐘急忙撲到地上撿起石頭，急忙忙地往於燈手裏塞。
「給，給你，報仇。」
於燈猛地一甩，黑影和石頭一起飛了出去。
「我說了，這裏危險，我明天就會離開！」聲音冷酷無情，帶着厭惡和嫌棄。
黑影落在地上，明明狠狠撞在樹上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過了五分鐘，黑影再次起身，看得出來，剛剛那一下摔得極重，走路時身子都歪扭。
於燈冷眼看着她趴在地上，顫抖著用手摸索黑色石頭，摸到之後再次往自己手裏塞。
「報仇，報仇！」
她重複著這句話。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么？」於燈拿過石頭狠狠扔出去，恰巧擊中一棵樹，死死嵌在裏頭。
黑影見狀再次去掰石頭，手指漸漸摳出一道道血痕，與鮮嫩的樹枝攪合混在一起，發出詭異的味道。
「草！渣男！」二十米開外的地方，趙金木穿着吉利服抱緊一棵樹，手裏拿着夜影儀，氣得咒罵。
石頭怎麼都扣不下來，黑影還是不停。
「女記者，是不是你殺的？」於燈開口。
黑影扣著石頭的手停下，愣了幾秒轉過身，「記者？」
「紅色指甲，雙肩包。」
黑影思考三分鐘，「她，不幫忙，死了。」
「是你殺的？」於燈上前一步，殺意充斥四周，風聲鶴唳，尤其是變異者，更能感受到能量波動的誇張。
黑影自然也不例外，連連後退，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倒，跌坐在地上。
於燈上前走了兩步，眼神向下看着她，「你也會殺了我？」
黑影這次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趙金木都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悄悄抬起屁股，小步小步走過來。
「不。」
黑影只說出這一個字。
於燈，「你殺了多少人？」
「五個手，三個，指頭。」黑影看不到於燈的臉色，但是能感覺出他的憤怒，急忙拉住他褲腳，「我不殺你，不殺，報仇，要報仇。」
「嗚嗚，她怎麼」
趙金木的聲音被截斷，一片半個手掌大小的落葉穿過他的咽喉，鮮血留下來，能明顯感受到溫熱。
「趙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