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證據不能證明證據

第三百章,證據不能證明證據

自古聖賢都難逃世俗金銀,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就算是還沒有發跡起來的聖人,也是需要金銀錢財來度日子的。

馬行今天一共收到了五十五匹馬,算是開門大吉了。

看馬的小廝招呼了一聲便牽着一匹馬朝着後院走去。

他們馬家擁有一門獨門絕學,可以在一天的時間裏面為馬兒刻上迴響紋,可以讓馬兒遠在千里之外都可以感受到來自刻畫銘文的地方,然後順着刻畫銘文的人的心意做出一些類似於叼回主人錢財或者貨物的勾當。

而一般被稱之為「迴響紋」的銘文一旦刻畫在馬匹的身上,那這匹馬的生命也就意味着到達了盡頭。

每一匹活着回到百客關馬家的馬就沒一頭活過明天的。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的馬家不僅僅可以佔據百客關的所有馬行生意,並且還可以很狂妄的理由之一!

死無對證,便是最好的自證清白。

那小廝輕輕撫過紅色馬匹的鬃毛,他有些憐憫這匹馬接下來的遭遇。

好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有人在馬棚那邊鬧起來了。

小廝側耳聽了聽動靜,他先將馬栓在庭院的樑柱下,然後小跑着去往馬棚。

他們做這些勾當是要負責任的,一般而言,有背景的傢伙都會在很快的時間裏面反應過來,畢竟在百客關稍微有點背景的人,都知道他們馬家是如何在十大家族裏面立足的!

而那種只憑着一股熱血就想要大鬧的,他們馬家也不慣着,先走官府,然後再走手段!

待小廝到了馬棚處,這才聽清楚了那公子的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傢伙,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勾當!你們知不知道,你們與那些草寇有什麼區別!想你們馬家還是百客關十大家族之一,居然做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掙昧心錢!」

那是一個氣的臉色通紅,口齒都有些不清,舌頭開始打結的書生,他修長的身體微微發顫,好似怒到了極致,他單手指指點點,對着那幾個弔兒郎當的夥計怒罵着他們的不作為!

旁人一問,這才知曉緣由,而那些旁觀之人也不由得感慨這書生也是倒霉。

這書生是百客關本地人士,先是通過家中長輩的同意參加科舉,隨後又通過家族的手段請來了前任大將軍羽騁的身邊近人,拿到了一份百客關大將軍親筆寫就的舉薦函,成功通過城考!

而接下來這書生就要前往京城參加全國科舉了。

路途不算短,那書生便花了一些錢財在馬家買了一匹老馬。

別看老馬不怎麼樣,但這韌性可比一般烈馬和戰馬毫不遜色!

那書生看過有些書,自然知曉其中的道理,於是他便買下了那匹老馬,與家中親人告別一聲,便在上個月出了城,前往距離百客關數萬里之遙的另外一座城池!

也正是這一次遠行,讓這個書生知曉了什麼叫做人心險惡,處處都是凶獸鬼域!

而這書生也算是倒霉,居然在白天,那頭老馬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在距離城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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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里的時候突然發瘋,然後朝着原路跑回了!

但書生趕時間,又不能原路返回,只能跟條死狗一樣拖着行禮到了最近的小鎮,在小鎮補給時,這才發現自己帶的錢全在老馬身上。

這下好了,不想賣書又要賣書的書生便賣了所有可以賣掉的身外物,然後啟程去了京城!

跌跌撞撞,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人一身衣服的書生最終到達了京城,看見了那繁華的街道處的一個告示牌。

他這才崩潰發現,皇帝陛下想在年關過後再進行科舉一事,好為那些學子沖喜!

可這就苦了書生了。

本來是想着十一月份科舉完,一月份又回來,不曾想這一來就發現了這一個驚天變故!

書生欲哭無淚差點崩潰,身上身無分文不說,他如今更是寸步難行,一路上不知道賣掉了多少聖賢書籍這才跌跌撞撞來到了京城,如今,他要先回家過了年才能參加考試!

想到這裏,書生欲哭無淚,最後昏死在街道上了。

最後那書生究竟是如何回到了百客關,這件事便無人知曉了,但接下來的故事就有點曲折離奇了!

這書生第二次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夥計手裏面買到了那匹老馬,並且還成功的在馬蹄下見到了他刻有的標記!

於是便有了如今這一幕!

書生破口大罵,雖然說的氣喘吁吁,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狂熱當中,但終歸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書生而已,說的話一句都沒有沾上八輩子祖宗,也就顯得沒什麼威力了。

直到書生說完所有話,扶著馬棚的木樁氣喘吁吁之際,有一位夥計立馬上前諂媚笑道:「公子,這您有所不知,咱家馬匹一般都是有靈性的,或許公子不知道,咱馬家上輩子開始就與馬打交道了,這馬走丟了也不能怪我們馬家對吧?」

那書生聞言勃然大怒,他指著那夥計鼻子:「你的意思說,這是我看管不嚴這才讓它跑的?」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一個個都好像沒了事情,只顧著看熱鬧了。

書生指向那馬棚中悠哉悠哉啃著甘草的老馬:「你們,你們,你們,你們簡直就是把良心當草芥,隨意踐踏!」

那馬蹄之下的印記清晰可見,若不是當初買這一匹馬的時候聽見了一些風聲風語的話,恐怕他也就不會在馬蹄下刻字了!

想到這裏,那書生又來了氣,怒斥:「我那伯伯是要前往生嶺城的,你們這些挨千刀的傢伙,居然敢賣給他一匹將死之馬,我伯伯好沒有上馬,馬就死了,你們竟然毫無廉恥的說我伯伯坐死了馬,把馬的內臟壓塌了!」

「你們簡直就是馬行生意中的敗類,敗類!」

「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你們這裏買馬了!」

說着他雙手攤開,然後朝着那些圍觀的百姓說道「各位,各位,記住這幾個人,記住這幾個人,以後買馬,可千萬不要在這裏買啊,千萬不要在這裏買啊!」

所有人都臉色古怪,好像書生這句話已經從很多人的嘴裏面都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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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書生罵罵咧咧,指著其中一個夥計說道:「就是他,就是他賣給我的馬!」

立馬就有兩個身穿官服的男人走上前,摁住了後者的肩膀。

那夥計也不慌,反而笑着與那書生說道:「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不是說光憑一張嘴就可以搬弄是非,要知道賣你的馬是你自己弄丟了,不是我們弄丟了的,如果你不能拿出證據那頭丟掉的馬在我們這裏的話,小心我反手把你告了,到時候你就算是科舉中了,那也會因為這一次的坐牢留下污垢,到時候你自己會怎麼做,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那書生聞言果然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甚至那幾個官服護衛也像看好戲一樣看着他。

而那書生最後也就只是惡狠狠的瞪了那幾人一眼,最終理智戰勝了惡氣。

見挑事的人走了,立馬就有馬行的伙夫也不嫌害臊,上前驅趕那些看熱鬧的傢伙如驅蚊蠅。

「都散了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沒什麼好看的」

而那官服護衛臨走前拍了拍那夥計的肩膀:「小心點,這些天關外來的人比較多,身份都比較特殊,大人要我告訴你們,這些天老實點,要不然小心惹上一身騷!」

那夥計一臉兇相,惡狠狠的看着那個快步離去的書生,他不屑的哼哼道:「如果不是大人您來了,老子非要把他拖進後堂裏面好好聊聊,個龜兒子,還想勒索我們,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當心走夜路碰見鬼!」

「呸!」

兩名官服護衛無視了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而住在附近客棧裏面的客人在瞧見這一幕之後都不由得后怕,隨後,在馬行安放馬匹的人都紛紛下了樓來馬行取馬!

結果這一取不要緊,居然被告知明天才能取馬,問為什麼,結果那一臉兇相的夥計就只是盯着他,一臉不耐煩的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明天就是明天,要不然就別他娘的要馬了!

有人想要報官,結果那夥計冷笑着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頭馬就是你的?難道他還能像狗一樣被叫到名字就飛出來嗎!

就這一句話就讓很多人打退堂鼓暗罵這些傢伙。

同樣的,不是沒人想要硬搶,但最後的結果卻是被那一臉兇相的夥計兩三拳就撂倒了,根本不頂事!

有眼力勁的人一眼就看出那傢伙是一個後天修士,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解決的。

薛戈與李算李運兩兄弟一直默默看着事態的發展,看到最後,薛戈看向了李算李運兩人:「看見了沒,這件事情讓我們心裏面有了底!」

李算一臉懵,李運同樣。

李算不解問道:「薛大哥,這有啥底了?我咋聽不懂哎?」

李運點了點頭:「就是就是。」

薛戈笑着解釋:「他們的規矩就是,只要不被抓到,那就是證據不足,既然證據不足,只要我們做的再過分,抓不到我們,那也是白瞎!」

薛戈最後說了一句話:「晚上行動,今天不早了,等會想辦法弄點油,搞個火燒馬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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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刀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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