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試探 夢起

深夜，將秦凡安頓睡下之後，秦玉順著之前在那個與秦凡有七分像的女娃身上留下的神識找了過去。

若說傍晚時分模糊的打量，覺得這姑娘與最近徒弟有七分像，那麼這會就有九分像，唯一不像的一點是神態。自己的徒弟落落大方，處事不驚，而這個孩子顯然行動上畏手畏腳，身上的穿著，雖說不算上乘，但也是錦衣綢緞，但是行為卻和奴僕一般。

秦玉此番探查自然是發現了女孩衣領邊的路家家紋「金蟾報喜」，不過既然沒有靈力波動那麼應該是旁支，而自己那徒弟曾說她是路家棄女。莫非？秦玉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這也太湊巧了。而且路家旁支來流雲城做什麼？思來想去，秦玉覺得蹊蹺，便偷偷在女娃身上打了一個竊聽符，就離開了。此時若有旁人定要驚嘆秦玉的符籙造詣了，憑空寫符的人如今的修仙界不過寥寥幾人。

另一邊，客棧內，秦凡早已醒了，她意識到了自己傍晚的失態所以一直在糾結是否要對師傅全盤托出（不包括重生），所以雖然秦玉的行動已經算的上悄無聲息，但是秦凡還是意識到自己的師傅想來是去探查那個與自己十分相似的小姑娘了。

前世師傅似乎並不了解自己的身世，而且當時的自己也沒有什麼親劫（與修仙前家人的因果）所以並未在意，而此次先是豚娘后又遇見路家，親劫是免不了。（其實上一世的秦玉也查過秦玉的身世，為了給她斬斷親緣甚至廢了很大的勁。只是那時候的秦凡不過是一個剛剛引氣的孩子，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態都沒法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師傅偷偷背著自己出去了）

「怎麼醒了？」就秦凡還在糾結的時候，秦玉已經回來了，見秦凡房間燈亮著便進去看了看，就看見這個小姑娘皺著眉頭坐在床上。秦玉走過去坐在床沿。

「師傅其實我。。」秦凡其實意識到秦玉的回程了，但是以她現在的實力並不能做到毫無破綻的偽裝成原來的狀態不讓師傅發現，於是秦凡索性作出一副心有所想，輾轉難眠的樣子趁此機會把自己經歷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是路家的養女，后遭歹人劫持，然後路家就沒再找過你？」

「是的」

「我看那旁支似乎並未涉及修仙，那你的通身靈力又是哪裡來的？」

「我那時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兒郎，乃路家直系的幺子。。」關於靈力秦凡早就已經想好了託詞。

「行了，你睡吧，既然我已經知曉，自然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秦玉溫柔的把秦凡蓋上被子，壓實了被角。滅了燈掩了門出去了，秦凡順勢放空靈台睡了結實的睡了一覺。

而秦玉此時還是覺得有些蹊蹺，那蠟燭的燃耗，算下來是自己出去沒多久便點燃的。但是秦凡的說辭又合情合理，而且也確實只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秦玉只能說服自己放寬心。

這一夜註定了不平凡，秦凡做了一個夢，夢裡。。。。

秦凡穿著雍榮華貴，卻隱在朱紅的房柱后偷看一個清秀的兒郎耍軟劍。秦凡打算四處打量打量，可她根本沒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只能從眼角邊池塘里的荷尖判斷此時是初夏，但是此時本應該已入秋了才對。

之後，很玄乎的事情來了，看著那兒郎耍劍的身子，秦凡竟然覺得自己血流逆涌雙頰通紅，靈台都不清明了，整個人暈乎乎的，頭上釵髻叮噹作響，顯然那男子也察覺了這邊的情況，扭頭過來探查，霎時間四目相對，秦凡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的跳動聲，腿不自覺地軟了軟。

男子看見來人，先是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接著把劍扔給一邊的僕人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來，握住「秦凡」的手道：「莨，早朝結束的這麼快？」

秦凡此時已經明了此時的自己並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叫做莨的人，看來自己是陷入了被迫共情的局面，秦凡頓時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為了瞞過師父放空靈台睡覺的。

「如今國泰民安，早朝自然不會持續太久，久了才顯得朕這個當皇帝的無能」就在秦凡懊悔的時候，莨回握了握男子的手，秦凡明顯感覺到這個身子會陰一熱，是情動的徵兆。「承殊又為何在此處練劍？」

「因為這裡能等到莨。」男子被喚為承殊，抬起莨的手，在手背輕啄了一下。

「胡鬧，以後回杏德殿呆著，朕一會換了朝服就去找你」話雖這麼說，莨卻握緊了承殊的手，並且盯著遠處趴在牆頂的暗衛以作警告，國主的男人不是誰都能看的，直到遠處幾人沒了身影，莨才收回視線。

「那我服侍莨換洗吧」

「嗯？」剛才為了示威，莨並沒有留意承殊的話。

「那我服侍莨換洗吧」承殊又說了一邊，眼神依舊炙熱真誠。

「那你隨朕來吧」莨盯著少年許久，話雖說的平靜，但是秦凡卻感覺到了打從心裡來的喜悅，接著莨牽著他的手甩下一干僕人，去了北平殿。

接著秦凡就醒了，被迫共情所看到的東西都是死者樂意給你感受的東西，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半點都不會透露，不過秦凡也對他們的鴛鴦戲水不感興趣。

金雲國世人曾有三皆知，一皆知皇帝私服是愛上了一位異國皇子，二皆知此皇子是如今受寵的殊妃，三皆知此事蹊蹺。皆知皆知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