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 燼

山上建築火光衝天，到處都是一片濃煙滾滾；其中還夾著喊殺聲，儼然一副人間煉獄的景象。

山下的軍隊並沒有直接衝上山，而是守著上山的要道，一輪一輪的往山上的建築發射箭羽，山火一起這些山賊就不擊自潰。

他也算比較有見識，可依然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了。好歹也算一個大山寨，就算是被別人偷了家還是能做到組織基本的防禦，沒想到軍隊競然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收拾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軍隊與以往的那些酒囊飯袋的兵匪有大的區別，不愧是用來保家衛國的邊軍。不然，以前的兵和匪都一樣，基本上都沒啥戰鬥力，狹路相逢看的都是那人多。

花不少時終於找到議事的大廳。肖華江用手拂開濃烈的血腥血，人已到了這裡，百步的剛好覆蓋了屋內，所以不由的有些征住了。

過了片刻，肖華江才壓下心中不適，傳音道：「師妹，沒事吧！」

突然而後讓唐芳一激靈，不過片刻依舊驚喜看了看，然後對著肖華江所在的位置開心一笑，同樣的傳音道：「師兄等等，我處理好了馬立出來。」

說完，臉色瞬間變得冷峻。

她目光似鷹一般的掃視下方，眼神不停的在半跪在下方的幾人身上遊離。

「轟」

唐芳突然出手，一手就將其中一人打飛出去。

然後，站起來緩緩的走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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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道：「各位師兄弟，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最後停在那個失魂落魄的女子面前站定，她並沒有多說，這點靜站的時間已經是足夠保住女子的命。

腳步輕移向外走去，而那個女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回應，她整個目光渙散、四肢癱軟的狀態，只是口中自語的道：「阿哥，你別睡覺了；你答應阿公要照顧我，我們一起回家吧！」

唐芳胸口輕微起伏，依舊面無表情的向外走。

這個女子是王玄的表妹，當年那個王家貴婦人讓人去殺掉給自己不快的人時，他這個遠房親戚一家也正好回娘家。

最後，說是王家的血脈被那個家主趕來攔下，這才讓王玄和表妹活了下來。

王玄做為一個婢女所生的次子，這麼多年能夠摸爬滾打的活下來，而且還保護一個小姑娘……。

……

可是，這個女子一心愛慕王玄的大哥。竟然被其說服給王玄下了葯，以為真像她情郎給承諾的條件，到了最後卻兩兩隕命的下場。

唐芳沒有那麼多多愁善感，戰場打消了她剛來時的幻想。這裡每時每刻在死人，人間所不忍的行為不間斷的上演。

她從一個小卒子混到現在，平凡所必遭受的一樣不少；所以她願意幫助這個女子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王玄，是對於同為先天的尊重。

這就是個純粹的弱肉強食之地。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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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那裡都沒人多瞧上一眼；可若是一個將領，十有八九能混上一頓有酒有肉的斷頭飯。

……

「師兄，你這麼到這裡來了」唐芳對肖華江問道，師兄要離開她一早就知道了，前陣子大師兄還來信已經出發；她知道肖師兄一定會來看她，可突然提到換了住所，她還以為會錯過，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上肖師兄。

肖華江看到她一身戎裝，為她高興的道：「本來有一些事，但是剛才你已經給我解決了。」

本來帶著怒意而來，見到獨當一面的小師妹又有些心情複雜，現在卻只是為她高興。生活或許就是這樣，走得快一些連喜怒都追不上。

唐芳想起一掌斃了土匪頭子，也是不快的道：「那個作惡多端的山賊還惹到師兄，早知道給師兄親自處理了。」

肖華江拿出葫蘆喝了口酒道：「沒事，反正事情已經翻篇很久了；倒是你真讓師兄佩服，現在都是大將軍了。」

「還不是將軍，現在還只是一個虛職；山下也不全是我的弟兄，而是秦將軍借給我同袍。」唐芳有抵觸的道，她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所以在親近的人面前不喜歡談論同伴屍體堆出來的高位。

肖華江也看出了她如今的不同，心生憐愛的靜默。

過了片刻才道：「這一陣子吃了不少苦吧！」

「還行吧！」

對於這斤亂世來說，沒死都只算是小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