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相護

雙方在院門口正好碰上。英子雖然十分討厭韓老頭。但此時仍然小心翼翼的低頭跟和老頭打招呼。

「韓爺爺早。」表現的十分乖巧。

雙方在院門口正好碰上。英子雖然十分討厭韓老頭。但此時仍然小心翼翼的低頭跟和老頭打招呼。

「韓爺爺早。」表現的十分乖巧。

韓老頭喉嚨嗯了一聲，陰冷的三角眼在英子的臉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她身後許樂的身上。

看許樂拎著水桶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眼中閃過一抹奇色。

他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了許樂幾眼。

許樂和英子心中皆是一緊。

韓老頭眯起眼睛，卻只是咳了一聲，說道：「年輕真是好啊！」

說著轉身就準備進去。

兩人心中略松，韓老頭這句話有點沒頭沒腦，但許樂想到早上所見，暗道：大概是這老傢伙看見自己恢復的這麼快心生羨慕吧。

正想著，就見韓老頭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許樂，眼神不善。

許樂心又提了起來，不知道哪裡又出了問題。

韓老頭卻是想起剛才在廚房，剛被這小子壞了好事兒，心中大感不爽，想要怎麼整治這憨貨。

這時裡面傳來一聲狗叫，卻是大黑搖頭晃腦的跑了出來。

韓老頭臉色一變，心中發虛，暗道：算了，跟個傻子計較什麼。

再度轉身，腳下步子加快，向著內屋走去。

嘴中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許樂和英子對望一眼，皆鬆了一口氣。

剛才如果韓老頭，多和許樂說上幾句，保不準就會露餡。

許樂雖不怕他，但他現在覺得時機尚未成熟，還沒到翻臉的時候。

看著圍繞著二人打轉的大黑，重新拿回匕首的許樂，心情大好，覺得大黑順眼了很多。

兩人進了廚房，杜娟已經把麵疙瘩做好了。

她將打來的水倒入壺中，燒了起來。

探頭向外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先吃。」說著，端起兩碗麵疙瘩走了出去。

徐樂和英子剛吃了幾口，就聽見草墊子那邊有響動。

兩人看去，卻是那杜子聰也醒了過來，發出小聲的呻吟。

許樂剛想起身，英子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動，許樂醒悟過來，自己現在可是個傻子，哪有那麼懂事，便坐著沒動。

英子端起碗快速的把剩下的麵疙瘩吃完，打了個小飽嗝，起身又打了些麵湯。

這時才大聲的招呼許樂：「傻樂，過來幫忙。」

許樂憨憨的應了一聲，兩人走過去，許樂扶起杜子聰，英子給他餵了些麵湯。

杜子聰面色灰敗萎靡，只是在許樂扶他起來時，眼神縮了一下，其他時候都是神情木然，似乎已經死心認命。

英子惱他利用許樂，害的許樂挨打，雖見他被打的凄慘，心有不忍，但也沒什麼好臉色，只是板著小臉不吭聲。

一時屋中三人皆是沉默不言，只有杜子聰喝湯的輕微聲響。

杜子聰喝了幾口湯之後便又沉沉睡去。

許樂和英子此時見杜子聰蘇醒，便不太好說話。

這時天色已經大亮，內屋中也有了響動。

只是沒一會便有高聲的叱罵聲，英子側耳傾聽，臉色有點難看，眼中有著幾分恐懼。

扭頭小聲對許樂說：「皮叔又罵娘娘了！」

許樂斜瞥了杜子聰一眼，微點了點頭，手下意識的摸在了腰間。

英子臉色一變，驚慌的搖了搖頭。

許樂示意英子自己不會亂來，讓她放心。

他雖有點躍躍欲試，但也知道此時衝動不得。

畢竟人家是兩口子，拌嘴吵架也很正常。

杜鵑雖對他有幾分善意，但他還不會為了她被罵幾句就貿然出手。

過了一會兒，就見杜鵑走了回來，手中拿著空碗，臉上有個巴掌印，神色木然。

許樂可以感到身邊英子的身體在輕輕顫抖，顯然她十分害怕。

但她仍跑上前去，牽著杜娟的手，也不說話。

杜鵑強笑了一笑，輕輕拍了拍她，說道：「沒事的，你去和小樂一起外面玩吧，晚一點要出門了。」

說完走到灶台前，打了一碗麵湯，坐在那裡默默的吃了起來。

英子站了片刻，便轉身拉著許樂走出了廚房。

許樂看了杜鵑一眼，默默的跟著英子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門口，外面已經有了行人。

英子拉著許樂坐在門檻上，獃獃的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

沉默半晌突然說道：「其實娘娘也是被他們拐來的。」

許樂聞言吃了一驚。

耳邊英子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

「娘娘不能生寶寶，他們家裡人都嫌棄她，她婆婆罵她是不生蛋的母雞，她老漢也總是打她，娘娘受不了就跑了出來......」

許樂疑道：「她娘家人不管嗎？」

英子搖了搖頭，說道：「她之前有個兄弟，出事沒了，她父母年紀大了也管不了。」

許樂問道：「再不濟回娘家啊，怎麼又跟老皮他們扯到一起了？」

英子說道：「皮叔跟娘娘是一個村的，皮叔說是帶娘娘過好日子，後來就去找韓爺了。」

英子頓了頓，又說道：「皮叔他們讓娘娘去騙人，娘娘不願意皮叔就打她，還說要把她賣到山裡面去......娘娘也回不了家了，只好跟著他們一起做，抱些小弟弟和騙些大姐姐。」

許樂默然，英子雖然並不了解太多，但許樂將她所說串連在一起，倒也也推斷出了個七八。

這杜鵑也是個苦命人，因為無法生育，被夫家嫌棄，毆打，受不了跑了出來，卻碰到老皮這混賬，先是被老皮騙，老皮玩膩了，又和韓老頭利用杜鵑懦弱膽小的性格，威逼利誘，成了他們騙人的工具。

平常是老皮洩慾的工具，就連韓爺也時不時的拿捏她一下，過過手癮。

許樂看了英子一眼，問道：「那你是怎麼回事？」

英子把下巴駐在膝蓋上，低聲道：「女伢子不值錢的，娘娘跟皮叔他們約定，幫他們做事，那我就要歸她帶，留給她以後養老，我就和娘娘裝母女......」

英子說到這兒，停了下來。

許樂默然，杜鵑雖然性格懦弱，但心地不算壞，雖不知道英子怎麼落在他們手上，但也想法子維護英子。

老皮他們則是利用杜鵑和英子兩人扮成母女行騙。

懦弱的杜鵑和可愛的英子，常會打消被下手人的疑心。

被逼著幹了幾次之後，杜鵑雖然心裡抵觸，但也知道自己成了老皮他們的同犯，下場也是吃牢飯的命，便有些自暴自棄，而英子也成了她的唯一感情寄託。

許樂皺眉問道：「他們說的那個蛇頭，你見過沒有？」

英子點了點頭，眼中有著幾分恐懼。

「那人總是笑咪咪的，皮叔他們會把一些人帶去給他。」英子說道。

接著又說道：「但是那人很壞，他想讓皮叔把我賣給他。」

許樂心中一震，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皮叔心動了，但是娘娘堅決不同意，皮叔打她也不行，後來還是韓爺把這事攔下來了。」

許樂聞言一愣，不曉得韓老頭是什麼意思。

英子方待再說，突聽身後一陣腳步聲，便停下了交談。

英子轉頭看去，臉色一變，怯生生的站起來，叫道：「皮叔.......」

許樂正在思考英子剛說的話，反應便慢了一拍。

等到他意識到時，老皮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

他目光兇狠的打量了許樂一眼。

許樂心中一凜，雖然不願意，

但仍然裝作畏畏縮縮的站起，頭低著躲在英子背後。

老皮哼了一聲。

許樂的表現倒是符合他的印象。

他開口罵了一句，「傻x，滾廚房去！」

許樂心中略一猶疑，看了英子一眼。

英子慌忙示意他前去。

許樂正要起步，卻不想就這一猶豫的時間，已經惹惱了老皮。

上去就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許樂強忍住躲閃的衝動，硬挨了一下。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老皮隨即罵道：「你x的腦殼壞掉，耳朵也聾了？」

許樂雖然心中憤恨，但也略略放心。

這時一旁的英子上前扯住老皮的衣角，開口說道：「皮叔，他還有傷，別打他了。」

老皮一大早便因為和杜鵑的爭吵心中煩躁。

見英子上前求情，心中無名火起。

揮手就把她推了一跤。

又想起剛才杜鵑所說，氣更不打一處來。

上前踢腳就踹，罵道：「你個小婊子，這是長大了，知道護外人了？」

但他第二腳，卻感到腳下有異。

定睛看卻是許樂趴在地上護住了英子。

老皮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上去連踹幾腳，一邊踹一邊罵。

「傻x！......」

許樂承受著老皮的踢打辱罵，心中怒火滿腔，殺意泛起，口中卻說道：「不要打英子！不要打英子！」十足一副傻子的樣子。

但手卻摸向腰間，握住了匕首。

他已經忍不住了，準備趁老皮不備近身，便奮起一擊。

正當他要準備出手時，老皮踹了他幾腳之後，卻突然停了下來，疾步轉身進屋。

許樂微愕，隨即明白這傢伙是想拿東西再打。

他握住匕首，心中冷靜下來，雖然還是趴著，卻調整體位，伺機而動。

有了魚死網破的想法。

但看著滿臉怒意的老皮拿著東西走出來時。

許樂身子一震，頭上如同被澆了一桶冰水。

我x！這貨居然拿了一桿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