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反派的第三天

「啦啦啦啦啦，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採藥…」和翠兒談完了，思思的事解決了一半，現在又見不到岩神，無事一身輕的希露爾開始正大光明地摸魚。從璃月港出去的路上意外的沒什麼人經過，於是他邊走邊跳，嘴裏瞎哼著不著調的歌謠。空氣清新，陽光正好。道路兩邊是高高的山和金黃的銀杏。他在經過歸離原的岩神像時停了下來，對着那個莊嚴肅穆的神像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結果這次的岩神像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岩神也沒有突然從神像里冒出來把他拽到結界裏。糟老頭子，早晚要你好看。請仙典儀開始之日，就是你摩拉克斯被掏心之時。雖然嘴上很硬的發表了一番聽起來就很像那種活不到一集的無腦炮灰的言論，但行動上希露爾還是在撂完狠話后飛速跑了，萬一岩神真的注意到了他怎麼辦，溜了溜了。離請仙典儀還有半個多月，希露爾本想去紀念品店老闆推薦給他的望舒客棧住一段的，但他剛走出璃月港幾步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已知請仙典儀還有半個多月，從璃月港到望舒客棧走路去要一周多，從望舒客棧到璃月港回來也要一周多。所以他來回一趟要圖什麼啊！鍛煉身體嗎！來一場剛到望舒客棧起身就走的旅行嗎？難道是因為我對客棧老闆愛的深沉。要是這世界上有傳送門能嗖地一下想去哪兒就能傳送到哪兒就好了。雖然快一點的方法也不是沒有，找一處高點的地方駕駛風之翼，或者雇個車什麼的，但想想就好麻煩，一想到他那麼有幹勁兒地工作的樣子就瘮得慌，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樣。不如返回璃月港？趁這些天好好打探一下情報，這樣奪取神之心也能更有把握一些。這念頭剛升起一點苗頭就被他無情打消了，奪取岩神的神之心是【公子】的任務，他只是一個被女皇派來跟着打雜的，具體怎麼執行還是讓同事來吧，摸魚才是人生法則。還是找個大樹睡覺吧，通風還透氣，晚上還自帶星空。希露爾徹底想開了，決定在公子到達璃月聯繫他之前直接開擺。嗯？你說他都到璃月了為什麼不主動聯繫公子？當然是能划水為什麼要工作。希露爾找到一棵很好看的大樹跳了上去，雙手放在腦後，感受到沉沉睡意后閉上眼睛開始帶薪休假。直到半夢半醒間聽到不遠處傳來大聲呼救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希露爾眨眨眼睛適應了一下，朝聲音的方向轉頭就看見頗為搞笑的一幕。幾個丘丘人和一個深淵法師正圍着一個冒險家跳舞，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冒險家都蹲在地上抱着腦袋不動了，丘丘人它們居然還只是跳舞的，難道是某種心照不宣的投降儀式。但這都不妨礙希露爾支起身子坐樹上拍手看戲把這當提神喜劇，恨不得手裏拿把扇子來一句撕得好再撕響些。「先生！救命啊！」冒險家埋頭向坐在樹上悠哉悠哉的希露爾求助。「喂，你可是冒險家哎，居然向我這個平平無奇的遊客求助。你還是個合格的冒險家嗎？」希露爾一臉乏味地跳了下來本來想換個地方接着睡覺的，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剛邁兩步道就停了下來回頭看他。「想讓我救你也沒問題，你的報酬是什麼？」「摩拉！我這裏還有兩千摩拉！求求你救救我吧先生！」「哈？你的命就值兩千摩拉嗎？」「那先生您想要什麼？只要是我能給的…」抱着手臂，希露爾慢悠悠地脫下手套向冒險家走去「我想要的嘛，根據委託難度，救了你之後就握住我的手兩秒吧。」？你是gay嗎？帕拉德要綳不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前有狼後有虎的這一天。身邊有圍了一圈的丘丘人，眼前又來了一個想和他親密接觸的疑似基佬。如果早知道，冒失一點也會被…「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是對你心懷不軌但絕對不是那方面的心懷不軌哦。」那方面是哪方面！你想說的心懷不軌又是什麼？不，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怎麼樣，你不要過來啊！我在這裏蹲著，你就站在那裏不要走動。偉大的風神啊，求求您了，拜託您保佑能來一個正常人救我吧。希露爾意念一動，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三十秒。一個金色光環隨之浮現在他的頭頂上，在他接住從光環里落下來的銀白短刀時光環很快就消失了。他握住刀，率先向那個火深淵法師沖了過去。「靖妖儺舞。」？我大招不是靖妖儺舞啊，你誰啊！救人能不能有個先來後到了。希露爾及時剎住了車，墨綠色的光在他眼前飛速閃過、戴着儺面的綠髮少年持槍從天而降，只是一瞬間，丘丘人和深淵法師就被他盡數滅除。趁他沒發現自己，希露爾馬上無辜地背過手，三十秒過了，短刀在他身後緩緩碎成粉末隨風散去消失。雖然他還什麼都沒有做，但璃月這些人神經敏感得很，從剛乾了一點壞事的頭兒就被岩神教做人這件事上，希露爾決定暫時保持低調，至少別把自己作成什麼璃月在逃通緝犯。於是他躲在帕拉德身後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什麼想和帕拉德做交易的，他不知道，他只是個被搶風頭的好心路人。「迅疾的速度、儺面、默默與足以吞沒璃月的可怕敵人戰鬥…難不成，您是守衛璃月的三眼五顯仙人？專門與妖邪戰鬥的【降魔大聖】？」足以吞沒璃月的可怕敵人，你是在說丘丘人嗎？希露爾心裏吐槽，臉上倒勾起笑來。「居然是仙人！」希露爾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興奮得要跳起來，好像一個見到了偶像的狂熱粉絲。「默默守衛璃月的仙人，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您一面，真是三生有幸。」魈無聲地摘下儺面，他沒否認帕拉德震驚的疑問，銳利如刀的眼神穿過帕拉德定在希露爾身上。「你身上，有種熟悉的、不詳的氣息。」仙人注視着他，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但希露爾總有一種頭上馬上要扎把綠槍的錯覺。「嗚哇！不詳的氣息？怎麼會這樣！我不會是要死了吧！」希露爾睜大眼睛，一臉天塌了似的崩潰，就好像人生已經在此刻結束了一樣。「至於熟悉的…我和仙人您沒見過啊，要是有見過仙人的經歷，我肯定一輩子都忘不了！」帕拉德面色複雜地看着希露爾，總覺得他有點戲過了的違和感，和剛才事不關己看好戲時的樣子可以說判若兩人。讓他忍不住只想送給他三個字：演的吧。魈搖搖頭，深深地看了希露爾一眼后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運氣極差地遇見仙人、又被他懷疑了一番差點看破身份，和帕拉德的交易還中道告吹，不僅沒吸取到壽命反而倒貼了三十秒。希露爾興緻全無，只覺得今天晚上十分晦氣。好在把那個看着就很兇的仙人敷衍走了。不理會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盯着他生怕希露爾突然獸性大發要對自己下手的帕拉德，希露爾直接挑了條偏僻的小路下山釣魚。當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釣魚，而是…「寶藏呢？寶藏在哪裏…什麼人！」「月黑風高，你們盜寶團這些見不得人的傢伙終於也捨得出來了？」三兩下就打倒了盜寶團這些臭魚爛蝦，雖然狩獵盜寶團有種降維打擊欺負人的感覺，但現在前有不知道會不會再從哪兒冒出來的岩神、後有女皇和老師催著要業績、近有等他合作的同事，暫時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了。「大俠饒命啊大俠，我們只是想混口飯吃，我們找到的東西都給您，求您放了我們吧。」「我才不要你們的錢，我要的是別的。」「都給您！都給您！只要你放我們走什麼都給您。」希露爾把手貼在他們的臉上一人貼了兩三秒，把盜寶團小據點裏的十多個人一一貼貼過後他頂着他們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心滿意足地放他們走了。「果然，你身上有古怪」希露爾一怔，緩緩轉身，對上了一把抵在他咽喉前的長木倉。「哎？」希露爾歪歪頭一臉不解，看向比自己還稍稍矮一些的少年模樣的仙人，雖然臉很嫩但不用想肯定也是個歷史悠久的老妖怪。「那些人可是盜寶團，我明明是在為民除害嘛。」他理直氣壯的叉腰「我替你們璃月把這些小偷小摸的人教訓一下，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殺我嗎？真是好人沒好報。」「在你接觸過他們后，他們身上的生命力量很明顯地少了一大截，而看他們逃過一劫似的慶幸逃跑，看來對被你拿走了生命力量毫無所知。」「你還真是啰嗦啊。事先說明，即使你要殺我我也是不怕的。」希露爾放棄解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沒有先前偽裝的尊敬與喜愛、沒有手段被拆穿的心虛也沒有生命告危的緊張忐忑激動。毫無情緒起伏的臉像是吃人的精怪披上了一張華美的皮在偽裝人形。「說到底我們只是做了一場買命的公平交易罷了，我放他們一命、他們把一些生命力量給我做報酬。」毫無自覺地剝奪他人的生命。天使一樣純稚惹人喜愛的面容，天真殘忍的內在，任性又自我的性格。僅僅兩面，魈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看似可愛又無害的漂亮少年外表下非人的怪物的本質。「所以你要怎麼做呢，小仙人？」在長木倉劃破他脖子之前，希露爾迅速地跳到了魈攻擊範圍外的遠處。「不敬仙師。」魈手一揮，儺面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強大的風元素仙力隔着兩人並不算近的距離，吹得希露爾的頭髮飄起衣服獵獵作響。這不是很有趣嗎。惹魈這樣漂亮又認真、活了兩千多年卻仍不食人間煙火的單純仙人生氣，讓他覺得很有意思。再次躲過直指他心臟的攻擊，與死亡無數次貼近又從將死的危機中逃脫的感覺讓他倍感乏味的大腦也開始精神起來了。直到這時，他感受到了掛在腰上的聯絡器的振動。「真是的，天使這個傢伙去哪兒了。明明北國銀行的人已經向我彙報看到他幾天前就到了璃月的蹤跡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公子站在湖邊，手裏拿着希露爾之前塞給他的自稱特製的聯絡器。想起女皇派他們兩個人合作到璃月奪取岩神的神之心時希露爾對他邀請他同行時那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合著來不和他一起來只是為了更好的摸魚是嗎。公子無力地扶了扶腦袋，早知道天使是這樣一個不戳就不蹦噠的懶狗，他當時綁也要把他綁來。難怪女皇和博士要對希露爾實行高壓統治了。「少污衊我，其實我早就已經來了哦。」湖裏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一堆水泡冒在水面上，希露爾濕漉漉地從湖裏爬了上來。「你這出場…」公子話說到一半視線停留在希露爾被劃得破破爛爛尤其是胸口還破了個大洞的沾滿血跡的衣服上。「啊，遇上了個較真的傢伙。」希露爾脫下斗篷擰乾凈水，露出了同樣破了個大洞的上衣。…話說這不是直接被人捅穿胸口了嗎！您居然還活蹦亂跳的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啊！「哎，我只是詐死啦詐死。血什麼的只是看着唬人而已，你就當是化妝技術好了。」唉，公子無聲的嘆了口氣。總覺得這個比他前一席的同事雖然能正常交流不耍什麼高架子，但卻是個不靠譜的角色。「之前發生了什麼先不管，接下來你就和我一起行動吧。」「知道了知道了，畢竟…」希露爾抬頭，與公子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請仙典儀要開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