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反派的第二天
「想見岩王帝君？外鄉人，岩王帝君可不是誰都能見的。帝君每年只會降臨一次，就是在七星請仙典儀上，那時的他會在玉京台降下神諭指引璃月未來一年經營的方向。」「尊貴的七星一年也只能見上帝君一面，你這樣的外國人，還是別想了，能遠遠地看上帝君一眼呀都是榮幸了。」「原來是這樣啊。」希露爾接過老闆遞給他的一大包璃月特產，連價都不講就按他說的給錢了。活脫脫地一副人生地不熟慕名而來看熱鬧的肥羊待宰遊客。「老闆，這請仙典儀什麼時候開始啊？能讓整個七國的貨幣都用他名字命名的偉大神靈，我這輩子死活都想見上他一面。」「哈哈哈，每年這個時候像你這樣的人都會來很多呢。不過客人你來得太早了，這還有大半個月呢！」「啊？」希露爾誇張地叫了一聲，語氣里的失望幾乎要冒出來了。「好久！」希露爾耷拉下來了腦袋，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狗，喪氣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又可愛，把老闆逗得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了笑。「住店的地方推薦你望舒客棧。」老闆看希露爾要走，連忙叫住了他。環顧了一圈，確認沒人經過小聲湊近希露爾耳邊說道「每年這個時候，港口裏的客棧就會價格飛漲，反正時間還早，雖然望舒客棧在荻花洲離港口不算近但勝在經濟實惠啊。」「咳咳」老闆清了清嗓子，重新挺直了腰板兒「一般人這消息我都不告訴他。」由此可見金錢力量的強大。璃月的商人就是現實又坦誠地表達逐利之心這點才顯得特別可愛，從某種角度講他真的很喜歡璃月呢。希露爾漫不經心地抱着塞得滿滿的包裹，手裏還攥著老闆強送給他的糖塊兒。在是把它們當紀念品寄給遠在至冬的屬下們還是找個地方處理了之間，他選擇轉到一個少有人經過的拐角直接把它扔進了垃圾桶。看來岩神暫時是見不到了，希露爾拍了拍手心。難道要再去神像旁和璃月人做交易挑釁岩神的威嚴引他出來嗎？老頭子，你以為我是幹壞事被你抓包了嗎，其實我是在欲擒故縱噠！希露爾被自己大膽的聯想噁心得臉黑了一下，他又不是公子那個戰鬥狂，對單方面骨灰都揚了式的挨揍沒興趣，和平最棒。既然現在見不到岩神，希露爾直接奔去昨天他一掉驚人的地方找那個叫潮汐的水手。毫不意外地沒見到人，畢竟這裏只是小情侶約會的地方，現在思思不在，潮汐也不像是個會獨自出現在這裏回憶二人甜蜜時光的痴情種。於是希露爾選擇接着動用金錢的力量，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知道潮汐去向的船夫。「你說潮汐啊？他現在應該在那裏。」船夫伸手指向東方，遠遠的海面上有一艘金紅色華美的大船。它和璃月港正好保持着人們在岸邊能看見，但要想上去卻不那麼容易的距離。「那裏叫珠鈿舫，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好地方。」船夫沖希露爾嘿嘿一笑，擠眉弄眼好像是在看什麼好戲的表情，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拜託你帶我去了，我有事要見潮汐一面。」「好嘞！」船夫吆喝了一聲，滑動船槳。小漁船一點一點地向珠鈿舫駛去。兩層樓高的大船，金綠紅配色的波浪裝飾做底，還有那十分顯眼的旋轉着的蓮花托起的兩把合在一起的扇子。離它越近就越能聽見從那裏傳來彈琴唱曲聲。女人嬌羞柔媚的歡笑聲，和男人推杯換盞嚷嚷着什麼好酒好酒、春宵苦短、牡丹花下死、男俊女美這裏是天堂。…原來是花船，難怪船夫剛才的表情那麼怪。希露爾有點被無語到，趁著四周沒人，他從船外翻了進去，剛一落地就有了大收穫。「潮先生，你又要走了嗎？」「對不起翠兒，我是一個註定要在海上浪跡一生的水手。原諒我沒有辦法為你停留，你不要再等我了。」「不，潮先生。」翠兒緊緊抱住了潮汐「我的心已經是你的了，我會一直在這裏等着你。」「翠兒…下次，我下次來一定帶你走。」「潮先生…」一個突兀的輕笑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寧靜又悲傷的氣氛。「是誰！」潮汐匆忙轉過身，將翠兒擋在自己身後。「喲」希露爾歪歪頭，從屏風後走出來沖潮汐揮了揮手打招呼「真是巧遇啊。」「…怎麼是你。」潮汐眼裏的警惕少了些，他看向翠兒示意她先走，翠兒猶豫地看了他們兩個幾眼滿懷心事地離開了。「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潮汐不耐煩地聳了聳肩膀「事先說明，我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嗯…的確呢。」希露爾點點頭表示贊同。「要是報恩的話就更不必了，是思思救了你，我沒幫上什麼忙。」「居然能想到這方面，你還真是可愛啊。」潮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仔細看臉上還升起了兩團薄紅。從小到大說他英俊的倒是不少，畢竟能做腳踩兩條船的渣男多少都有點帥的資本，可像希露爾這樣直白又大膽地說他可愛的還是第一次聽見。所以說，他最討厭外國人了！「我是為了思思來的」希露爾不再逗他。「思思救了我一命，我得報答她才行。」希露爾湊到潮汐身邊，仰起腦袋看他「你猜她的願望是什麼？」「呵」潮汐冷笑了一聲「既然你都來找我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想和我結婚的那套話吧。」「那你的回答呢？」「我從來沒想過結婚的問題，不管是誰來問都一樣。還有這是我和思思兩個人之間的事，我勸你這個外人少多管閑事。」潮汐話剛說完就一臉不耐煩地轉身走了。這種結果真是意料之中。希露爾凝視着潮汐遠去的背影，清官難斷家務事說的莫過如此吧。但是，答應別人的願望一定要完成才行。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讓潮汐和思思訂婚。希露爾腦筋一轉，決定從翠兒這邊下手。順着剛才翠兒離開的方向，他徑直走到了全是客人熱熱鬧鬧的地方。「哎？這也是被邀請來的客人嗎？看着可真奇怪。」「是因為他太小了吧？」「嘖，才多大的年紀。」「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從把酒言歡的客人們中穿過，許多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始終黏在他身上。希露爾感覺在這些人眼裏，他已然成了一個色中餓鬼。不過這麼大的動靜，也該引人來了吧。果然，沒一會兒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就面色不善地把他請到了名叫落霞的接待員那裏。「能偷偷潛入珠鈿舫這麼久還不被人發現，閣下真是不同尋常。」「其實我只是找人來的。」「呵呵」落霞捂嘴輕笑「這理由倒是少見。」「不過珠鈿舫也有珠鈿舫的規矩，雖說來者是客，但是只有被邀請來的人才稱得上是客。偷偷摸摸闖進來的，大多是心懷不軌的小賊罷了。」嘖，被內涵了。希露爾覺得很有趣，被人拐彎抹角地數落的感覺對他來說還挺新鮮的。比起被老師和女皇陰陽怪氣，和同事們宮心計，現在這就像被一隻沒伸爪子的貓撓了一下。「閣下是異國來客，不懂我們璃月的規矩也是情有可原。但如果是來歷不明的人就恕我們失禮了，所以閣下能否拿出一些文書作為你合法身份的證明呢？」「要是懷有不軌之心，我們珠鈿舫可不歡迎。」落霞神色嚴肅語氣冰冷，她身後的保鏢立刻做出了要將他趕下船的架勢。「身份證明嗎？」希露爾沉吟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花紋繁複的徽記「不知道這個夠不夠。」「這…」落霞瞪大眼睛拿着徽記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為那雕著天使光環和潔白翅膀的花紋的徽記背面赫然刻着幾個大字，愚人眾十二執行官第十一席，【天使】。「我，我竟不知道至冬的執行官也會大駕光臨。」落霞兩手顫抖強作鎮定，幾乎壓不下想跳出來的心臟。在整個七國里有着最強勢的外交勢力的愚人眾，不俗的戰力支撐着他們傲慢強橫的作風。而他們中的十二位最強者更是站在權力的頂點，被冰之女皇賜予了幾近神靈般的權能。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精英中的精英，是在至冬立於女皇之下千萬人之上的大人物。敢大搖大擺地冒充至冬執行官，除非這個人是不要命了。而且希露爾看似平易近人的外表下深藏着的隱秘又危險的氣息，她是不會看錯的。即使梳着俏皮可愛的粉色麻花辮，點綴在左眼下的烏黑淚痣，一和人說話就自動帶上天真笑意的臉，明明長得像是讓人想一把抱住的可愛玩偶，但只要和他那雙眼睛對上，察覺到他看和他無關的人就像在看路邊的花草樹木石頭一樣的冷淡眼神。就能看破他淬毒的桃子硬糖一樣的本質了吧。「我來只是為了一點私事，就不用和珠鈿舫的主人談了吧。」希露爾的視線穿過落霞，調笑似的看向想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請老闆的保鏢。畢竟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社恐來着，見老闆大可不必。「私事…畫舫里還有大人您這樣尊貴的人能看中的人嗎？」懶得繼續您來大人去的虛與委蛇，希露爾直接走到站在人群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他的翠兒面前邀請她。「我們來談談吧，翠兒。」